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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轻松地四处走,沈时湛今天也换了一身休闲服,穿着跟洛珉同款不同色的卫衣,洛珉穿黄色,他穿灰色,平时固定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只在出门前吹干就完事,这样看起来竟然也出奇的和谐。洛珉一点都不避讳地挽着他的胳膊,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等你正式开始上课再走。”
正在挑钥匙扣的洛珉反应过来,这是对他说的之后,一下子蹦到沈时湛身上开心地搓他脸。沈时湛被他狠狠撞上来还是纹丝不动,由着他胡闹。
“那你得在这儿待三天呢。”洛珉伸出手比给他看,“三天四夜!”
“对,三天四夜。”
洛珉高兴得要疯了,小东西也不看了,光盯着沈时湛傻乐。
“不许反悔!”
“不反悔。”
“有人叫你也不能走!”
“不走。”
第二十一章下
爱人相伴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这回洛珉出息了点儿,没在沈时湛走的时候掉眼泪。也可能是因为前一晚哭的太多,沈时湛赶四点的飞机出发之前,他还睁不开眼……
沈时湛本来不欲让洛珉一个人在酒店醒来,那样的场景对他的小奶猫来说未太过委屈。奈何飞机最晚只有那个点,不然又得耽误一天,洛珉还发了一遍又一遍的誓,说自己回学校没问题,起床也不会哭。沈时湛才勉强同意。
可是打脸就是来的这么快。
刚坐起来的人茫然四顾一圈后,眼眶很快红了。
他刚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摸沈时湛,才发现那边的床单早就冷透了。这才恍惚回忆起沈时湛走前抱着他亲了好一会儿,好像还说了句什么,但他实在想不起来。
在空荡荡的酒店大床上醒来,一夜激情的痕迹和气息还在,身边那个人却早就离开了。
洛珉觉得心里恨死沈时湛了,自己简直像被白嫖了一夜。
哦,不是白嫖。洛珉离开酒店的时候想,还得倒贴点。沈时湛走的时候,助理没敢退房,他自己自然注意不到这种小事。洛珉又拖着酸痛不已的身子,呲牙咧嘴掏出钱包给沈时湛掏了这几天的房。
得,就当我嫖他了,洛珉坐在出租车上,眼睛红红的想。
沈时湛前脚刚离开德国,后脚提供贷款方资金就出了问题,沈清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给沈时湛一秘打电话。他要的是沈氏,自然不愿意自己接手的是个分公司濒临破产的烂摊子,他只要股东对沈时湛不满,推他下来。虽说分公司是他在打理,可是总经理和各级部门领导的选择权,在外人看来,还是沈时湛一人说了算的。
分公司不同于子公司。母公司只需要按入股比例到年底从子公司抽红利就行,分公司却相当于母公司的一个下属部门,说沈时湛不能决策分公司的事,谁都不信。
别人并不在意,你可以做的事,究竟有没有做。
当初让沈清一支出国去管分公司,沈时湛爷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再让他插手族内的事情,沈时湛也很配合的很少过问分公司的杂务,只在年底结算意思意思参加年会,算是主人露面,力求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沈清装傻充楞弄出这么个大窟窿来,沈家族内人知道怎么回事,股东们却不会管你这些家务事,谁能给他们做出漂亮的账单,谁就上位,谁要是搞出事情来,那就谢谢再见。
这个事儿闹到股东哪里,谁也不会相信不是沈时湛的责任。
沈时湛慢慢悠悠在西安陪着洛珉呆了三天,沈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下子蹦出来。但自己给自己挖坟的很少见,能跳出来的,那就更少了。
德国税务局三番两次来人接洽,来了也只是走走过场,看样子不像真要查什么。但送上去的东西,却都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这让沈清更加摸不着头脑,一颗心成天被提上去又放下来,惶惶不可终日。
徐然没有留在德国,也没跟着沈时湛。沈清派去跟他的人都被徐然甩掉,人间蒸发了好几天。
第二十二章
柏林的清晨悄悄飘起了迷雾,徐然从一栋民宅出来,迎面遇见的,就是这重重叠叠的大雾。让他想起前路,仿佛也如此不知归途。但雾终有散去的时候,曾身陷迷雾的人,不知还能否找回曾摸黑前进的自己。
他想起有一年的冬天,也是飘着这样大的雪。他妈妈住院了,病床上憔悴的面容分分秒秒折磨着徐然,一整天都垂着头沉默。平时玩的好的同学发现了他的异常,递来征询的眼神。他强打神,说自己没事。
晚自习后,徐然一个人出了校门往医院走。
那时候也下着这样大的雪,只是风更劲,中间夹着雨,吹的人睁不开眼。
沈时湛跟在他后面跑出来叫住他,默默陪他往医院走。
一路上,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徐然只带着迷茫问了一句:“要是我妈……”
沈时湛打断他:“别胡说,不会有事的。”
之后还是一路的沉默,再穿过一条小巷就是医院,徐然让沈时湛回去吧,自己过去就行。沈时湛应了,徐然转身朝医院走。
小巷尽头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徐然走到灯下时,才回头看了一眼。沈时湛还站在巷口看他,狂风卷着雨雪打在他身上,天太黑了,徐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沈时湛发现他回过头来,向他挥手用力喊道:“快去吧,我回去了!”
但再用力的声音,也在风雪的消化下变得微弱,多么像他这么多年用力的爱,再多,经历的光阴长了,也该淡了。
后来徐然总是想起那一年的冬天,那个常常下雪的冬天。他们一群人在操场打雪仗时互相推搡,踩着没过鞋子的雪,到后门吃便宜量多的炒饭。
但最常想起的,还是那个突然狂风大作的雪夜,想起那一盏灯,想起那句用力的呼喊。想起他爱到最深时的无力。
后来又过了几年,他们没有见面,徐然不联系,沈时湛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他。
他于沈时湛,只是个普通的同学,也许在同学会上碰到,也能互相锤在胸口,笑着提起当年糗事。但是一别经年,沈时湛也不会在漫漫时光中想起他来,想起那个木讷的,时常显得有些自傲的徐然。
他曾经小心翼翼开过的玩笑,试探的靠近和讨好,甚至不足以构成沈时湛沿途风景的一帧。
沈时湛并不是无情,也不是迟钝。他的深情和宠爱给了另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给,一丝都没有别人的份。当初的他只是没有爱上自己,所以对自己的想法永远无关风月。
他甚至不能确定,沈时湛的性向究竟是天生,还是只对洛珉。如果同学时,他知道沈时湛和他一样,又怎么会蹉跎这么些年。
但过去的事情又怎能追回,时间的齿轮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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