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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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喜兄弟这般早前来府上寻我,定是有急事,不妨尽言。”
陈世杰看出刘望喜不同以往的凝重神色,手中紧紧捏了那枚玉坠,那对当初他赠与袁少安与耿秋月的新婚贺礼的其中一半,紧要关头相寻相托的信物,心知定然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果不其然,等刘望喜掏出信件交与他手,等他心绪翻飞一一看毕,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在他心中定了个数。
“岂有此理!”
陈世杰的面色,每一字句下来就沉下去一分,最后最后,忍不住大啐一声。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派上用场的这信物,竟是安弟深处如此恶态之中。
“陈公子,你可要想想办法救救少安,她是清白的!她不能坐牢!她爹为这事急得发病,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等着她回家!要是她真得坐这两年冤牢,我都不敢想她爹,他们家会咋样……陈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和少安也称兄道弟,这回你一定要救救她!眼下也只有你能救她……”
“望喜兄弟请放心,此事世杰管定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证据证明安弟的清白。”是他亲娘舅处理的案子又如何,如此草率的断案,形如逼供定罪,当真不该是一县父母官做得出来的。
“望喜兄弟,你赶了一夜路定是累极,世杰这就安排客房,你先去梳洗一番稍事歇息,救人一事,我这就去想办法。”
笃定的态度,安慰的言语,陈二公子可靠至极。刘望喜一颗焦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望向眼前这儒雅有礼也坚定有力的年轻人,心下直叹:好人!好人!好人!
待好人步履匆匆离开,他的叹立时改为了盼,他盼:但愿这陈公子,就是她袁少安命里的贵人!贵人!贵人!
可是可是,天意难违,福祸难测。哪里就能一找一个准,你希望谁是贵人,谁就是贵人?
袁少安摊上的这件案子,或者说,她无故摊上的倒霉事,足够令她自个儿遭殃,亦足够她连累本不相干的人,跟着遭殃。
可谓是:山重水复无一路。
第103章探监
“月儿,你烧早饭吧,我去喂猪。还有小灶煎着药了,你看着火。”
早晨,袁氏提了桶从厨房出来打水,见得起身出房来的耿秋月,看到那张俏脸上罕见的憔悴与倦容,心下不由一叹,唤人。
是了,一宿未得安眠的耿秋月,脸色怎会好?她的冤家处境艰难,前路不明,公公发病卧床静养,婆婆家里家外艰辛操劳……
而她……能帮上些啥?
没能力解救那冤家,没法替她坐牢,也对她父亲的病情束手无策……那么,自己能做到的至多是为婆婆分担些劳力,于那人不在的时日,努力撑起这个家。
“娘,爹他咋样了?”
袁氏抬眼望着眼前人眼底浓郁的青色,微微一叹,
“半夜里醒了一回,死命要起来,我给劝下了。月儿你记住,望喜这趟去找陈公子能不能有好消息回来还不一定,没安儿的确切消息之前,咱们只能哄着老头子……”
秋月明了点头,心中有叹不敢多言,抿抿嘴,麻溜地打水梳洗,去厨房做早饭,满脑子都是这事,都是那人……
好消息,啥时候能传回来。
另一头,得知少安入狱的耿家人同样一夜无眠,早早便爬起来,由耿老大带领着,急速赶往袁家。
昨夜张顺德回去得太晚,他们纵使心焦于亲家公的状况,却难一大家子黑布隆冬地摸过来打搅,是而约定今早,大伙儿早早起来去袁家瞧瞧,顺便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儿,他们可怜的二女婿……
其实,耿家人一个个的心绪不可谓不复杂。袁少安有此一劫,起码一半责任可以归到张顺德身上。这个心急吃热豆腐结果烫伤嘴还连累他人惹一身骚的家伙……
昨夜,送走刘望喜后张顺德自袁家回到耿家,才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抽身,定了一半的神,见着岳家人后,立时打回原形。
他那个悔呀!那个愧疚呀!那个没脸呀!
最权威的长辈,耿老大与耿老二听得他磕磕巴巴重述一遍在袁家所讲的那些,当场气得抖胡子瞪眼,两位主母同样是深感不解与愤怒,那几名同辈包括耿秋梅,为袁少安担忧之余,皆是忍不住对独独平安归来的这人大加无奈,恨铁不成钢。
可不,从他闪烁的眼神与三句两句带着愧悔的词句,不难看出,这个人在公堂上的表现,只会比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差。那么,也就不难想象出,袁少安是如何大义凛然揽下那莫名其妙的罪名,让他张顺德顺利脱身,让袁家去遭受更为严重的摧残……
那是,多么伟大而可敬的年轻人!
当夜,回房后耿秋梅让张顺德巨细还原了公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听完张顺德撇下脸毫无保留的描述,加之亲家公的不妙情况,耿秋梅只觉心头那块一阵一阵难受。若不是怀着身子,她非得抄家伙奋力教训自己这不长进的男人!
若是……若是少安这一遭连陈公子出手也解救不下来,若是亲家公有个三场两短……
那时候,他们夫妇二人,当如何面对袁家人,如何面对妹妹秋月?
盼着吧,盼着亲家公与妹夫,消灾解难,平平安安!
“你是说……你……”
狱中,袁少安想着反正也呆不惯睡不着,有个人一块儿陪着说说话正好能解解闷。况且,她实在是好奇,对面那浑身散发浓浓的慵懒流氓气息的男人,有着怎样的故事。
然而,等她回答对方几个提问,自己的疑问也得到解答时,惊掉下巴与咬断舌头,她势必得选一个了。或是二者兼有。
“咋?没见过戴绿帽的男人?”
对方倒是坦然得很,仿佛他口中被妻子背叛的男人另有他人而非自己,嘲笑新来的没见过世面,大大喇喇的样子很是有股洒脱之气,同时又无法摆脱他市井无赖的气质,实在是令闻者目瞪口呆难以反应。
“呃……之前是没见过。”凤凰村民风纯良,多少年了哪里有爆出过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件。反正,她袁少安是没听说过的。
“我把那个奸夫捅死了,所以才进的这儿来,今年秋后就要掉脑袋咯,陪不了你多久……”
洒脱。十分之洒脱。
只不过,我可没想要你陪也不愿意呆在这儿陪你呀大哥!
“呵呵呵,牛大哥你可真霸气!就是……你把人捅死,自己也得偿命,为了那么个女人毁了自己,不值呀。”
袁少安也并非是对这位牛大哥多么惋惜,只是发表自己的观点,岂料偏偏与当事人观念相左,对方一拍床板,神色终于有了不一样,狂躁、狠厉、痛苦、不甘。
“你懂个屁!是不是真男人!狗、男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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