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飞傻住了:“哈?”
沈攸宁歪头看着他,徐声道:“难道我就不能有追求的人吗?”
对方平淡的口吻,却如同在梁翰飞脑子里扔下了一颗手榴弹,轰隆隆地炸得他久久无法回神,随即一股强烈的失去某样事物的恐慌袭上心头,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捏紧拳头,瞪着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可以!你明知道那是我……你还……!”
沈攸宁面色平静地迎视他,忽然问:“我想问,你对她了解多少?”
“什、什么?”
又再耐心地问了一遍:“你对陈雪这个人,了解多少?”
梁翰飞不能接受他质疑的口吻,梗着脖子怒吼:“你管我!反正我是认真的!”
沈攸宁撑着头勾起唇,虽然坐在椅子上被人俯视着,却更像两人之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哦,有多认真?天桥上贴膜的也很认真。”
“……”
沈攸宁轻轻摇了摇头,下了结论:“放弃吧,她不适合你。”
轻飘飘的几个字,听得梁翰飞要原地爆炸!
呵呵,他梁翰飞不适合,你沈攸宁就适合了?!
他心情沉重地盯着沈攸宁的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居多还是难过居多。
脑海中不停地在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沈攸宁,任何一个其他人都可以,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他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洗发水沐浴露会由着他买喜欢的牌子,出去吃饭会优先问他想吃什么,上课时会将靠窗的座位让给他……
沈攸宁……不是一直都让着自己的吗?
如今,这个人却一脸云淡风轻在一个选择面前,将两人的关系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当夜,三秒入睡的梁翰飞失眠了一整晚。
兄弟变情敌已经足够狗血了,还得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还有比这更操蛋的吗。
所以,这阵子梁翰飞心情异常烦躁,整个人犹如移动的炸药包,随时随地能炸毛。
特别是这天办事回来远远看见本校的沈校草和陈校花在湖边漫步,遥遥望去真是一对极为相称的璧人,沿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呵呵,你们小心走路哦,别掉进湖里哦。
梁翰飞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扭头走人。
沈攸宁穿着干净整洁的浅细纹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包着那双笔直的长腿,走路的姿态既优美又好看,映着粼粼湖光平添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
那装逼样看着就令人生气!
情敌居然使出美男计这不入流的招数,梁翰飞气得爆肝,他下定决心和沈攸宁杠上了,他偏就不让他追上校花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扳回一城的机会说来就来。
在校花生日当天,梁翰飞一拍腿一咬牙,去了本市最高档的商场买了一个校花曾经提及过很想要的某奢侈品牌包包,结账后梁翰飞盯着小票上金额后面的那一串零,工科大脑哒哒哒计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吃多少顿泡面。
计算结果出来后不禁涌现一阵被泡面支配的恐惧……
唯一的安慰是,礼物送出去后,芳心大悦,换来了一次与佳人看电影的约会。
短暂的快乐过后,是漫长而沉重的代价,当月梁翰飞足足吃了半个月泡面,要不就是白粥咸菜,穷得几乎要走上校园裸贷的末路。
“对了,我今天看到陈雪背你送的那个包了,嗯,真舍得,看来你不缺钱花嘛。”
他的室友沈攸宁笑眯眯地如此评价着,然后每天在他面前大鱼大肉,由始至终没有接济过他一分钱。
浑身泡面味的梁翰飞想用调料包糊他一脸。
日子在泡面和咸菜的味道中艰难前行,戏剧化的逆转往往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梁翰飞从外面回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低头径自走向书桌,在桌面放下手机钥匙等物件。
无论是手机还是钥匙都灰扑扑的沾满了泥,手机壳边缘还有两道新添上去的刮痕。
沈攸宁正靠在床头看杂志,见他走进来惯性地调侃一句:“回来了?今天是老坛酸菜味还是红烧牛肉味?”
要是平时梁翰飞早呛回去了,此刻却仅背身站在书桌前,双臂撑在桌面一言不发,沉默的背影透着一丝隐忍的颓然。
沈攸宁察觉到他的异样,略皱起眉,放下杂志从床上起来,走至他身后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梁翰飞一直垂着脸,扭了下身想甩开他双手,却被人更加用力地钳住双臂,沈攸宁偏头凑过去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一边笑着说:“真生气了?行了不逗你了,想吃水煮牛肉还是卤鸡腿,说吧,请你吃就是了。”
梁翰飞听见这些话,心情一瞬间复杂得难以形容。
终于,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眼角隐约泛着红:“沈攸宁……你知道吗?陈雪早就有男朋友了,我像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回想起刚才在女生宿舍楼下发生的一幕,无论是男人揪住他衣领回荡在耳边的咆哮,还是狼狈洒落一地的饭菜,或者是围观人群惊诧的目光,都令他从未有过的难堪与愤怒。
自己竟然活活做了两个月的大傻逼。
沈攸宁闻言沉默了许久。
“她男朋友是校外的人……听说还很有钱……你说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额头是不是刻着傻子两个字?”
“得了,”沈攸宁拍拍他,打断他失落的喃喃自语,“看来水煮牛肉是吃不成了,改请喝啤酒吧,上天台等我。”
从宿舍天台上眺望,墨蓝色的夜空镶嵌着点点星光,启明星像是一颗亮白耀眼的钻石般悬挂在视野尽头,天空中薄纱似的浮云随风而涌动着,月亮的清辉洒满了天台的每个角落。
今晚的天色好得令人心情沮丧。
梁翰飞靠在天台的围栏,接过沈攸宁从旁边递过来的啤酒,张嘴猛灌了一大口。
“不用急,啤酒多着呢。”沈攸宁慢悠悠地给自己也开了一罐。
冰凉苦涩的液体滑落喉咙,梁翰飞苦笑着望着远方:“嘿,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是难兄难弟?居然被同一个女人耍了。”
沈攸宁露出“爸爸的慈祥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梁翰飞转过头看他:“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难过啊。”
刚受了失恋打击的青年无打采地耷拉着肩膀,眼眶犹有些泛红,眼神黯然而颓丧。
沈攸宁一顿,放下贴在唇边的易拉罐,转眸与他对视,淡淡地说:“我当然也是难过的,可能比你还要难过一些吧。”
梁翰飞听了炸毛了:“我靠,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我比啊,你要不要这样啊!”
沈攸宁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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