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遗梦把杨湛往身后拉一拉,颇有些老母鸡护食儿的架势:“我又不讨姨妈喜欢,哪敢针对这个针对那个的乱说话。我只是觉得,金先生身边不缺各种类型的漂亮宝贝,干嘛没事儿要把手伸出去,心太贪容易身体不好。你说呢?”
“你说错了,家里养的和外面的总有区别,我对蜜糖从来不觉得腻歪”,金木生的目光在杨湛身上慢慢移动,最终停在他的小腹,双手交叉笑道:“小梦,你该多交往几个对象,这样你能知道健身教练和猎人的肌肉在手感上有多么大的区别,就像一个是只会窝里蹦的兔子,另一个是草原上矫健的雄鹿。显然,我对后者更有兴趣。”
杨湛觉得自己像被人扒*光了围观,隔着衣服的身体被穿透力十足的目光灼伤,强忍住挥拳头的冲动,冷声说:“我想金先生误会了,我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疾人,对您的喜好恐怕难以满足。”
“有障碍,却也说不定别有趣味”,金木生压住喉咙里的笑意,说着令人脸烧的话,低沉的声音却保持着该死的优雅风度:“所以才说想和杨先生深入交流,你们擅长防御壁外的勘察,我对于如何直接了当地把握‘壁内’关键点还是颇有心得的。只要我们诚合作,如果没有意外那会是一次相当不错的经历。杨先生,你有兴趣吗?”
杨湛被暗示性的话涨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指关节被捏得青白,浑身发烫好像随时赛维都要从体内冲出来教训眼前的无*耻混蛋。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常对小梦口中上饶内三区的“特殊制度”才有初步了解,便受够了他们的嘴脸。建立于特权之上的奢华,你能享受的只有接受,不能回击,不能自卫,甚至对于他们的戏谑不能拒绝,常紧皱眉头,怒道:“金先生,就算您瞧不上我们的粗鄙,也请您至少在表面上装出一点儿可怜的尊重。毕竟它是你们向平民倡导的品德,我认为做到这一点是贵族最起码的教养。”
“你是在训斥我?”金木生抬起下巴,眼角下垂,平淡的语气杂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和隐隐的恶意。
就算是心里怎么不痛快,杨湛始终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不会冲动地因为个人的情绪去得罪一位握着命脉的金主,更何况这位金先生还是王族血亲:“我的朋友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金先生,您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有失身份。”
金木生点点头,嘴唇一挑对着小梦笑出声音:“你们的小花猫真是可爱,不管是这一只,还是那一只,明明都稍一撩拨就炸毛,却偏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维护彼此。”金生木说罢扁扁嘴,接着拉长声音:“我很感动”
“你高兴就好”,王遗梦为他让出条道,伸出手指指满头白发的高静堂,一脸的不耐烦:“高佬,还等着你呢!”
眼看着金木生走远,王遗梦低声安慰杨湛:“你不要太在意,他就是那样说说不会怎么样。”
杨湛无奈地苦笑:“也就是说我被他戏弄了?”
“单纯的语言游戏而已,你习惯一下”,王遗梦摆摆手,眼睛盯着高静堂周围的人。
王遗梦全然不在意的行为激怒了杨湛,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沉声说:“我不习惯,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丁兆一样愿意为了利益的爬上他的床吗?金木生的确招人恶心,他把人当成什么?木偶?玩具?刚才我就像个傻瓜一样任其摆弄,小梦姐,下次这样的宴会我请求不再参加。不管我如何低微,都不意味着就活该被人折*辱、愚弄,这种感觉糟透了,我不喜欢,也不愿习惯。”
王遗梦终于注意到杨湛情绪的剧烈变化,叹了口气,解释:“阿湛,你不要太激动。我说他招人恶心可不是说他为人轻浮,事实上,金木生并不是个滥*交的人,更准确的说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床伴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姨妈曾经说过,金木生就像是雪地中安静燃烧的柴火,引人注目的不仅是绚丽的色,还有刺鼻的气味和融化一起的野心。他不会浪口舌,也不会单纯的为了戏弄你而说那些话,所以……今天他接近你应该是另有目的。”
常闻言一愣:“小梦姐……”
王遗梦恢复成惯常的笑脸:“他在提醒你,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杨湛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像被人推进了冰窟窿,漫上来的冰水刺激得呼吸不畅。
王遗梦歪头笑笑:“当然是赛维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金木生真不是个单纯的淫*棍,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小河还是挺喜欢他的。
至于杨湛和常的表现,也没什么好批评的,毕竟他们受过高等教育,同时接受过军*队的管理,自我控制能力相当好,能够根据具体的对象选择合适的措辞。有些话不是刻意贬低的自我,只是在那种情况下给自己一个更加宽松的余地。
第39章第三十九章光瘾
宴会还没有结束,攒了一肚子气愤无处发泄的杨湛早早抱着昏昏欲睡的阿诺回到了中心。走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周围安静得仿佛整栋楼里只有他和睡得口水横流的小屁孩儿两个人存在。
没人打扰好得很,方便他把晚宴的折*辱吞下去一点一点消化。杨湛小心翼翼地把阿诺放到床上,枕着胳膊也仰躺下来。玻璃纤维的深蓝色吊顶上散布着细碎的小星星图案,暗淡的白光映衬着类似云层的薄薄纹理,明知道是电子仿真的虚幻假象,依旧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上一次看见如此灿烂的夜空是在三年前的泽林山区,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那是杨湛生命里最糟糕的一天,失血过多死去的刘岩,被狼人咬掉脑袋的吕熙,还有被人形兽开膛破肚的陈悫,每一张面孔都是打在心里的一个烙印,饱浸着鲜血,呼吸都带着腥甜的气味。
怎么可能忘得了?他闭上眼睛,轻声哼唱那天晚上常唱过的歌:“mayitbeaneveningstar,shinesdownuponyou.mayitbewhendarknessfalls.yourheartwillbetrue.youwalkalonelyroad,oh!howfaryouarefromhome.morniutli,believeandyouwillfindyourway.”
不知道轻唱的歌词重复到第几遍,杨湛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短暂的停顿后接着把没有唱完的歌曲唱完,然后安静地看着黑暗里模糊的人影。
常没有开灯,抹黑脱下大衣,靠在卧室的大门给出自己的评价:“唱的一点也不好。”
“我跑调了?”杨湛问。
“这首歌应该是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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