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剜了慕斯礼一眼,那眼神足可穿透他后背,再往外突出四寸。
慕斯礼皮厚,头发丝儿都不动一下。
温当当愤愤地扭头,凝视温小良,千万句话都涌到喉头,最后都在她温柔的笑容中散了去,只握了她的手,叮嘱:“一定要小心。”
温小良点头,目送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待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她转身望向慕斯礼,神色如常地问:“去你床上还是我床上?”
她在回应他之前提的条件。回应得坦坦荡荡。毫不怯场。
慕斯礼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温小良毫不退却地受了。女斗士似的。为了某人而战的女斗士。
慕斯礼瞅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高亢,在最高处,像一根蛛丝似的断了,余音落在空气里,围绕着温小良,盘旋,纠缠。
他走近她,伸出手,拈起一片落在她肩膀的花瓣,侧着脸望她,轻快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花瓣从他手心滑落,他笑容比那些花儿更艳丽,充满魅惑,轻轻吐落话语:“我们……去旅♂游吧~”
很多时候,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我们去旅游吧”,他想表达的其实是:亲爱的,让我们一起旅游,然后在路上滚个床单吧!
这套路,连初中生都懂!
所以,丁言会生气,真是再自然不过了。
他虽然控制不了身体,但眼睛看得到,耳朵听得到,大脑也能独立思考。他嗅得到她衣服上的花香,望得见她眼底的情绪,听得到她微微沙哑的嗓音。
他一直都醒着,清醒地看着慕斯礼这个混蛋是怎么一步步迫近她的。
海风中,他给她披上外衣,带她去找她最好奇的、白海鲸的聚集地。
冰原上,他心打点行程,夜里给她讲她想听的雪国秘闻,白天带她乘坐冰原飞舟。
沙漠里,他将最后一口水哺给她。两个人披一条毛毡,靠着彼此的体温挨过了数十个长夜。
如果一个人的怒气能燃烧,那慕斯礼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被他体内丁言愤怒的自爆,炸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如果一个人的妒火有气味,那慕斯礼现在就是一只行走的醋缸,走到哪儿,他体内的丁言都散出酸死人的醋味儿。
啧,嫉妒的男人,真是辣眼睛呢。
相较起丁言的芒刺在背,温小良这边就淡定多了。
她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就是陪慕斯礼玩,疯玩,往死里玩。你随便撩,我反正防得住。
这次他们一起来到北辰星。一切的开始之地。
在北辰星北边一个城市里,当地人正举办一场狂欢。
故地重游,温小良却已变了模样。当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红发的高挑女孩。当她走上擂台的时候,底下响起兴奋的口哨声。
慕斯礼也走了上来。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他的右脚踩到了自己的左脚,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移开脚,继续向前。
这个小插曲,除了温小良外,没人注意到。她神情不变,只定定地注视着慕斯礼,像要望进他眼瞳的尽头。
在眼瞳的背面,丁言笑了。
刚才在一瞬间,他控制住了左脚。
一直以来,那种被禁锢着、无处着力的感觉,终于松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哦!天啊!这一天终于要到了!
☆、
北辰星历来有岁暮时举办“鼓噪祭”的传统。“鼓噪祭”可以说是智力竞答、极限挑战与夏日游园的混合乱序版,无论食草系还是肉食系都能在这里找到乐子。
东面的广场上是智力竞答区。两人一组,多组竞赛。
作为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的节目,主持人提问的内容无所不包,上至一维定态薛定谔方程求解,下至老厂长家的猫今年添了几口男丁。
问题刁钻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这个竞答只允许组员中一个人作答,而另一个人则必须肩负起被电击的重任这个电击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电击,肉胳膊上粘着导电贴片,导电贴与电疗仪相连,一通电,人就噼噼啪啪哼哼哈哈全身发麻手脚抽搐……
每个竞台上都有两个按键,绿的用来抢答,红导用来弃权。按下红的,电击就会停止。
电击的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台上的参赛者越来越少,最后到了八进四的时候,留下的组合几乎都是才女与野兽,才女负责答题,野兽就死扛电击。
站在这样一群组合里,温小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比她漂亮的答题失败了,比她聪明的又被外貌所累。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闪闪发亮的男人,扛得了电,抢得了答,活跃得了气氛,装得了深沉,比智能手机还好用。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组稳了,谁知道主办方也是会玩的,临时决定把所有人打散了,每人自成一组。刚才的同伴瞬间成了敌人。
梳着大油头的主持人振臂高呼:“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全新的竞赛模式!所有人都贴上导电贴片,在通电的情况下做一份锥螺料理,能让评审员吃得满意,就算成功过关!”
制作料理?在全程通电的情况下?还得保证评审员吃得满意?
身娇体弱的才女们个个还没被电脸就白了。
锥螺料理?怎么做?先剥壳还是先放血?
一脸懵逼的野兽们萌生了退意……
温小良站着没动。她看出来了,慕斯礼状态并不好,有两次,他的手指按到了按钮的边上。他失手了。
或许对鸠占鹊巢的恶鬼来说,电击恰好是他的天敌,会一寸寸将他推出体外。
电贴片的毒牙贴到了每个人的胳膊上。温小良一动不动。
被电几下没什么。她不会逃,就怕有人要先逃了。
她挑衅地望向慕斯礼。慕斯礼接住了她的刺探,回以一个气定神闲的笑。仿佛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扬了扬眉,她转身走向选菜台,余光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笑容深深的。
选菜台上摆了锥螺与数种蔬菜,另外还有一小袋米,几枚蛋。
她在锥螺粥和爆炒锥螺之间犹豫:螺粥做起来简单,材料全丢进去就好了,但粥熬得慢,要挨很久的电;爆炒锥螺就快多了,但她没把握自己能在触电状态下把锥螺肉一个个用小钩子钩出来,带壳炒的话等于宣布弃权了,食用体验太差。
已经有人开始挑了。她不再迟疑,选了锥螺与鸡蛋。她决定投机取巧,做个锥螺蒸蛋。
敲碎蛋壳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蛋里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像旧皮鞋在鞋柜里闷了太久,又有点像过夜的海鱼。辣鼻子。
她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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