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臣服的感觉,这很奇怪,但身体总是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池丘拥入了怀抱。
没想到池丘看上去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怀抱竟然这样温暖。
池丘埋头在夙玉脖子间蹭了蹭,夙玉有些痒,想推开他,耳边却是传来一阵酥麻。
“答应我,做个俗人好吗?”
夙玉一愣,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池丘这么强烈的不安,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红遍大江南北的俗人吗?”
“那晚说的话不作数”池丘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杀青之后,我就要把你雪藏”。
藏起来,不叫其别人看见。
“你这无赖……”夙玉被池大影帝这幼稚的行为笑得眼角飙泪,不过却没顾得上擦拭而是在他的肩膀蹭了蹭,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得更紧了。
:从前我一个人游荡,眼里看到的是人世间的酸寂苦辣,是地府间的孤魂野鬼,是忘川河边的离愁别恨,而如今,荒地复苏,百草向荣,我眼里、心里却只装得下一个你。
夙玉好像在这一瞬间想通了,不管夜泱有没有记忆,他都是爱着自己的,只要他还爱着自己,那以后回到地府间,是烹,是煮,是粉身碎骨,是魂飞魄散,是万劫不复又如何呢。
……
而《围城》的拍摄也已经到了最令人心潮澎湃的部分。
三皇子忍辱负重多年,与哑巴相依为命,得他相助,成功挑起邻国内乱,而三皇子预谋已久,一方面妥协外臣助他造反,一方面却在暗自联系自己早年安插的内线,待外臣造反成功,兵力耗尽之时,再一箭双雕。
哑奴职责已尽,下面便是三皇子的主场,他从邻国带回千军万马,以破竹之势踏平前朝腐败统治并取而代之。
一个皇朝的覆灭必定是代表着另一个皇朝的兴起,贼首已斩,剩下来的便是清理那些盘根错节的余孽。
半夜三更,御书房内,新皇正坐在桌案前提笔批阅奏折,他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疲惫。
哑奴低头作揖,将蜡烛的光调暗了些,随后泡了一点凝神的香茶,递给新皇。
凉风忽地吹开半掩的窗户,外面虫鸣阵阵,宣纸被吹起了一角,哑奴连忙上前整理,却被皇一把抓住了手腕。
哑奴不解,抬头与皇对视了一眼,当下就被皇深沉的目光吓得愣在了原地。
皇上见他这样,倒是没有怪罪,回目光,缓缓松开了他,低头重新提起了笔批阅奏折,仿佛刚才那带着杀意的眼神只是幻象。
哑奴回神,在一旁默默研磨。
片刻后,皇上忽道:“丞相上奏,望朕念妇孺无知,稚子无辜饶了华氏一党,你怎么看?”
若是之前在邻国,哑奴定会绞尽脑汁为三皇子出谋划策,可现在三皇子已经是一地之皇,杀伐果断的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忍气吞声的落魄皇子。
哑奴低头不语。
“现在连你也要避离朕了吗?”临熙说这话时孤寂而无助的表情似是当年那个为一顿饭而苦恼的削瘦少年,可哑奴即使低着头,也知道那双眼里装得东西早已变得深不可测。
临熙叹了一口气,道:“朕恕你无罪,说吧”。
圣意难测,哑奴不敢猜皇的心思,可对临熙的心思还是了解三分的,当下抬头,做了个斩杀的动作。
临熙先是幽幽看了他一眼,随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拿毛笔沾了朱砂在奏折上写了什么。
“朕以为你跟着朕过了两天好日子,将这道理忘得一干二净,全不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朕装傻!”
因连日熬夜的缘故,临熙的眼睛下泛青,可眼角却是红得吓人,哑奴听这话连忙跟跪下,以头磕地,声声脆响。
临熙眼睛微眯,不曾作响,直至地毯被染红才道了一声:“行了”。
哑奴不敢违抗,伏首待命。
“小哑巴,你跟我这么多年,也跟我在阎王殿走过几遭,我知你忠心耿耿,也知你心中鸿鹄沟壑,可这世间事从来都是公平的,也是早已安排好的,有的时候就该认命”。
哑奴知自己是在劫难逃,也不做挣扎,只是又郑重伏地三叩首,随后替临熙整理好了宣纸,关上了窗,一个人默默退了出去。
帝王无情,臣子无罪,那谁又有罪?
丑时,清华宫失火,华氏余党无一幸,而奇怪的是,侍卫过来清点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后内务府派人搜查,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查无此人。
百年之后,又会是谁踏着累累白骨,推翻这厚重的围墙,掀起另一番枯荣兴败?
哑奴应该是看不到了……
旭日缓缓升起,琉璃瓦熠熠生辉,巍峨陡峻的围城上泛着久违的安宁。
第118章金主爸爸和他的龟儿子
陌路相依,忠骨柔肠,魂断墙下,尽消于一夕之间。
千古帝皇孤夜枕江山无眠,为谁吊唁,为谁诉情殇。
经过一年紧锣密鼓的拍摄,《围城》终于在这个寒冬落幕。
“埃,你小子真是,不行,今晚杀青宴谁不来你都不能不来,啧,你老爹那我去搞定,我跟你说啊,他以前还是我徒弟呢,这点事……不是,池丘你把电话给小桐,我话还没说完呢!”
池丘接过电话,看了看在一边包饺子的夙玉。
夙玉冲池丘摆摆手,指了指自己满是面团的手和桌上的‘杰作’,俏皮的脸蛋上挂着些无奈,似是真的被这细活儿给难住了。
池丘意会后点点头,拿着电话却是走到了走廊上重新接听道:“江导新年快乐啊”。
江裘听这话倒是突然一愣,池丘什么时候会跟自己这么客气了,下意识地想回一个新年快乐,却不想被他下面的话赌个脸色发青。
过了好半晌,才回吼道:“不是,池丘你是大白天没睡醒,又发梦呢!”
“没有,我很清醒,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池丘倚在阳台上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脸上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江裘这老妈子,张了张嘴,竟是第一次被池丘堵得没话说。
“是你一个人兽心大发,还是小桐对你也……”江裘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
夙玉抬头擦汗的时候正好对上池丘注视的目光,那目光实在太过专注,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撇开眼去,不过转念间又觉得自己这反应太过矫情,随之抬眼瞪了池丘一下,却不想那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两情相悦,此意绵绵!”
江裘被听筒里突然发疯似的吼叫震得耳膜嗡嗡直响,翻了个白眼儿,默默吐槽:鬼才信呢!
随后一字一句道:“池丘你发什么疯我不管,不过杀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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