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为妖

分卷阅读36

脏角落的网,虽身处于最底层,但无孔不入。
这次也是锦绣第一次听到赵老提起那个名字,锦凉城,西月阁。
第30章暗杀
他们这群孩子被散出去,包括锦绣。她如同一只小豹子,在黑夜里无声潜行,穿梭于房屋瓦舍之间,抵达赵老给她指明的地方。
赵老同他们说,杀害那孩子的是个叫西月阁的地方,而他需要锦绣去杀个人,西月阁的人。
锦绣伏低身体,贴在房顶上,悄无声息地揭开一块瓦片朝里边望去。
屋里坐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看不清相貌,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小截后脖颈。锦绣掏出一根竹管,放在唇边,对准那处脖颈,用力一吹。
屋里烛光登时熄灭,视野陷入一片漆黑。锦绣心生警惕,快步后退,突然被拎住后领。
她回过头,看见那个面熟的刀疤脸,正含笑挑眉看着自己。锦绣挣扎起来,低声呵道:“放开我!”
“不放。”刀疤脸将她扛在肩头,无视她的挣扎,道:“你若不听话,我便将你扔进勾栏院里去。你模样生的俊俏,那里的老鸨子一定会很喜欢你。”
锦绣闭上嘴,无声怒视着他。
刀疤脸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几个起落,消失在楼宇之间。
锦绣被带去见了一个少女,那少女极为娇媚,顾盼生姿,托着腮倚在美人榻上,打量着被刀疤脸扛进门的锦绣,娇笑道:“你这粗人,请人来也不知怜香惜玉些,怠慢了佳人,该打!”
刀疤脸将锦绣放到地上,便自顾自斟了杯茶一饮而尽,解了渴,才不紧不慢道:“我已将人带来,你就别管是怎样带的。阁主吩咐之事我已办完,报酬给我。”
他伸出一只手递到侍灯面前,侍灯瞪他一眼,摸出一个荷包塞进他手里,迫不及待想将他打发走:“去去去,走得远些,省的碍我的眼。”
刀疤脸解开荷包看两眼,咧嘴一笑:“走了!那小丫头就交给你。”
说罢,他转身揉了把锦绣的发,哼着小调施施然走出屋子。
屋里只剩下锦绣与侍灯两个。侍灯已暗中打量过这间屋子,心里有底,对上侍灯的眼时也毫不露怯。侍灯撑着腮,拖着慵懒的语调徐徐道:“小丫头,你可知我为何要请你过来?”
锦绣抿唇。她可不认为她是被请来的,可在这个少女面前她自然不能直说,便顺着侍灯的话猜道:“你们是西月阁中人?”
侍灯抚掌称赞:“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谁跟你说西月阁中说人的?”
锦绣愕然。
侍灯从美人榻上坐起,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朝锦绣轻勾,锦绣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跌在她面前。侍灯抬起锦绣的脸,指腹抚过她的下颌,道:“那个糟老头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让我来猜猜。他是说西月阁中都是坏人,会吃了你们这群傻孩子,所以你们才要先行出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如此?”
锦绣不答话,侍灯也不为难她,回手,娇笑道:“傻孩子,你可知晓,若我对你们有所图谋,何必一个个杀过去?你们就算再来百十来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闻言,锦绣仰起头,紧紧看着她:“那二妞是怎么死的?”
她口中的二妞正是死在烟花巷子里的那个孩子。赵老说二妞是折在西月阁中人手上,西月阁在拔除他的眼线。所以才派他们来暗杀西月阁之人。
侍灯笑起来,伸出手指弹了下锦绣的额头:“所以才说你们傻,你听我仔细同你说来……”
另一边,西月阁外弦月西沉,青黛从堆满藏经史册的藏书房内钻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手中攥着一本泛黄的小册。风吹落满地海棠,她抬起头,如水的月光中,她看到离西月阁最近的一株长势茁壮的海棠树上坐着一道浅淡的身影。那道影子从树上落下来,伸手将她从阁楼上拉下去。
她看到满目灼灼海棠,潋滟了那人一身淡色天青。她被压倒在海棠树下,衣袂上落满海棠花瓣,脖颈间有熟悉的温热气息。青黛眼眶一红,也不管落在一旁的小册子,伸手去推身上那人。
“别动。”聂江寒闷哼。他似乎受了伤,一道血色从他肩头渗出,如同开在他肩上的一朵海棠花。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青黛额前,轻笑了声,语气却有些冷淡:“你猜猜看,我在雪狼王的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青黛喉间发紧,她怕一出声便泄出哭腔,便紧紧抿着唇,瞪着聂江寒。
聂江寒轻叹,抚摸着她鬓边的发,低声道:“我九死一生逃出来,你却还用这种目光看我。你到底是在看着我,还是在看同我相似的那个人?”
他问道,将青黛的下颌抬起,逼视着她的眼:“你究竟在看着谁?”
此时若乘鹤君在此,定会嗤笑聂江寒睁着眼说谎话,分明记得所有事,偏生捏着这点青黛的愧疚之情,以便日后胡作非为,脸皮厚度无仙可及。
可青黛不知,她答不出来。
从进入雪狼王幻境的那一刻,她便回避去想,为何聂江寒会变成行寒仙君的装束。有时她看着聂江寒的身影,会暗自地羡慕,羡慕他能将所有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了无烦忧,自在清净。
可是行寒这个神仙,哪里是这么容易能忘记的?
行寒是天宫中剑法最为霸道的仙君,青黛曾对望月吐槽,行寒这个老神仙跟他的剑一样,有时霸道得不可理喻。行寒尊号震慑三界千万年,从不缺少向他来挑战的仙魔妖,有一回赴约之前,行寒曾语重心长地教诲她:“这些不懂事的后辈,不好好待在家里读书念字,天天只知道来下战书。你若是将他痛打一顿,他们跑回家跟家长哭诉,保不齐你还要将他们家长痛打一顿。所以去赴战时,最好能永绝后患。”
青黛恭谨地垂着小脑袋摆出聆听尊长教诲的姿态。等到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神仙悠哉地去赴战约,她便一路小跑着去跟望月说他坏话,什么永绝后患,总不能将人家族谱上列了名字的都给揍一遍吧?
等到行寒赴约回来,青黛才发现,这个老神仙还是忒狠。听闻被他胖揍外加毒舌羞辱的那个魔头悲愤地跑回家将他的名字刻在灵牌上,对着他的名字日夜苦练,可惜直到魔头羽化归去都没再有信心来挑战行寒。只回光返照时拉着几个儿子的手,临终嘱托,要在他的石碑旁立一个行寒的石碑,待得小儿手刃行寒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青黛听得牙酸。
她那时不懂,有什么能让一个俯瞰千万年白云苍狗的神魔,将另一个记在心底里一辈子。直到她宁愿被天劫劈散魂魄,飞灰湮灭也要袭杀熹萦女君,直到行寒死在她面前。
有些爱恨,能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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