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你把他打死了,看你百年以后怎么面对范家的列祖列宗!”
范崇恩也觉得再打下去不是办法,一扔手里的棍子,怒哼一声,“慈母多败儿!”转身回屋继续生气去了。
范母这才敢把范炎霸从地上扶起来,送进屋里,一边张罗去请大夫,一边哭哭啼啼地把原委说清。原来范炎霸今年二十有七,历经风月十几年,家里也有了十几房夫人,却独独没有子嗣。算命的说,范炎霸命中火太旺,根苗都被这命中大火烧没了,为此范崇恩没少着急,对儿子到处沾花惹草的事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不予管束,只盼着不知哪家女子的肚子里能揣上一个范家的种,范崇恩必定当做姑奶奶一样让范炎霸给娶回家来供着!
范炎霸虽然好色无赖,但长相英俊,家世也是不凡,父亲是开国的大将军王,虽然现在己经告老还乡,但威名仍在;为了显示皇家对范家的恩宠,范炎霸自出生起就被封为潘阳郡王,如此显赫的家世让他那点纨绔子弟的小毛病看起来不值一提,而且这些年来范炎霸虽然娶了十几房夫人,却没有立郡王妃,既无王妃又无子嗣的范炎霸,无疑在周围郡县的达宫贵人眼中,被当做金龟婿的不二人选!
潘阳郡比邻的湖西郡的郡守女儿姚晓娥在一次庙会上见到了风流倜傥的范炎霸,立刻就跟长在心里似的拔不出来。郡守姚太守也派媒婆过来提过亲,可是范炎霸玩性深重,知道娶这种官家女子之后的种种不利,撇着脸根本不予理睬,范母见儿子不喜欢,自然也是一通推脱,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怎知这姚晓娥还是有些心机的,知道范炎霸性好女色,又不爱受束缚,竟然偷偷租了一个画舫,将自己装扮成商家小姐远归路过潘阳。画舫专门在范炎霸经常光顾的几个歌姬花魁的画舫边转悠,果然引了范炎霸的注意。姚晓娥请范炎霸上画舫喝酒,在酒里下了点春药,范炎霸也就将计就计和这姚小姐行了云雨之礼。而后姚小姐坐着画舫回了湖西郡,范炎霸也乐得一身轻,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后,姚太守上门质问范崇恩,说范炎霸强占了自己的女儿后,始乱终弃,如今女儿肚子里有了范家的根苗,姚小姐受不了这种羞辱,闹着要自杀,姚太守只觉得脸面名声都被丢尽了,吵着要让范家给个说法。
范崇恩一听,自己儿子竟然强抢官家女儿,还将范家的骨血丢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顿时火冒三丈,在家里等了一夜也不见范炎霸回来,知道这孽子肯定又不知到哪里沾花惹草去了,心里更是认定了范炎霸的罪过,待范炎霸一进门,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然后把范炎霸关进屋里,直接定了与姚家的婚事,选了个吉日,尽快娶姚小姐过门。
范炎霸在屋子里懊恼得一通挠墙捶门,没想到自己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只母鸡啄瞎了眼!那姚小姐的样貌如何,范炎霸己经记不清楚,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记都记不住的女人如此算计着成婚就满怀恼怒。
范崇恩把范炎霸关在府里,讲明姚家小姐不过门,就不许他出门!不能出门,范炎霸心里的邪火没处撒,成天在屋里耍尽各种手段,折腾府里的夫人、公子,一时间府里哀声连连,哪里有即将大婚的喜气?
范崇恩对儿子这种示威似的折腾根本不予理睬,张罗着布置主屋,拾庭院。范母虽然偏袒范炎霸,但一想到自己第二年就能抱上乖孙,也觉得暂且委屈儿子一下不算什么,于是就和姚太守商议好,因为时间匆忙,就先以侧妃名义将姚晓娥娶进门,只要她肚子争气,能给范炎霸生个儿子,就立刻升为正妃!
于是,二十几日之后,郡王府吹吹打打地迎来了新的女主人,而范炎霸也就顾不上接柳沐雨进府的念想,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摆脱姚晓娥这个讨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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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柳沐雨那日被范炎霸强迫着开了身子,之后就大病一场,虽然勉强撑着去给私塾上课,但身体总是虚虚弱弱的不见硬朗。听说范炎霸最近新娶了侧妃,柳沐雨只觉得一直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的一块阴云总算散去,心结一解,病竟然不药而愈了。
地租终于回来了,可是比预想的还要少个几吊,好在那几家租户也觉得不好意思,承诺用半年的米粮来抵租金,也算让柳家可以勉强过了这一年。
可是柳沐雨看了这一场病,把原本想要给母亲修房的租钱用光了,眼见着天气转凉,前院后院加起来只有自己住的主屋还算结实不漏风,柳沐雨便拾了母亲的铺席,让母亲搬到主屋去睡,自己则改睡在后院有点漏风的西厢房里。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又过了月余,这日,柳沐雨正在私塾里教小儿们读一篇千字文,负责打扫的张伯忽然匆匆走进来,递给柳沐雨一张纸条道,“刚刚院外一位公子让我把这封信给夫子……”
柳沐雨展开纸条,上面简单几个字:申时三刻,醉仙楼甲字雅间,不见不散。
柳沐雨手一抖,抬头问张伯,“谁给你的字条?”
张伯憨憨地一笑,“是个二三十岁的后生,看上去挺明的,他说他叫范泽,是他家老爷请您过去聊聊天……”
柳沐雨好像被火烫了屁股,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冲出了屋子,一口气不停地跑回了家。
“娘!娘!”柳沐雨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在主屋看到娘,柳沐雨连气也喘不匀净,急火火地说道,“娘,赶快拾细软,带不走的就扔下,我现在去外面找辆马车,咱们马上就走!”
曾氏被儿子惊慌的样子吓得不轻,一向稳重的儿子怎么突然跟得了疯病似的,根本无法问话,在院子里跟没头苍蝇一样风风火火地转了一圈,柳沐雨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叫了个马车来,见曾母还没着手拾,干脆什么都不要了,拉上母亲,抄起好不容易存下的几吊银钱就奔了出去。
直到坐在马车上晃悠了一盏茶的功夫,柳沐雨的神情才从慌乱到迷茫而后开始呆呆地看着远处发愣。曾氏担心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小声问,“儿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母亲的话让柳沐雨猛然回过神来,说实在的,到纸条,一听说是姓范的递的,柳沐雨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逃”字,至于逃到哪儿去,怎么才能逃走,根本没来得及细想。有些涩然地看着母亲,柳沐雨苦笑一声,“娘,孩儿拖累娘亲,让娘亲这么大年纪还要受奔波之苦……待咱们出了潘阳郡的范围,我就找个好地方把娘安顿下来……”
怕娘耳背听不清楚,柳沐雨习惯性地说得很大声,反正这也是城郊的小路,不怕打扰别人,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马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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