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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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茶,名叫秋如故,这种茶,茶水苦黄,味涩。此茶方泡好时,气味难闻,可若然放凉了,却会带有一丝清香。北儿,你可听说过?”
皇后说的这种茶,一般是拿来赐死后宫妃嫔所用。沉以北身为宗室中人,自然知晓。
“北儿不知。”沉以北沉声回答。
“你方才就饮了。”
寥寥数字,却是让沉以北心中五味杂陈。
她料想皇后定会因尹子鸢一事问罪于她,她亦明白多少会落一顿罪责于身,只是从未想过,皇后会直接要她性命。
“原是此茶,北儿记下了。”她静下心神,平淡答话。
纵使皇后要杀她,想来也不会在此时。毕竟,她再不济,父母亲,一为将军,二是长公主,她宗室身份,即便要死,也断然不能死得莫名其妙。况且,此时尹子鸢之事在外正传得火+热,若然她死,那便是坐实一切。
“到底是长公主与大将军之女。”皇后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道:“起来坐吧。”
沉以北坐回原位,皇后依旧拿着护甲敲着桌面,不发一语,仿佛这每一下,都代表一个字,一个沉以北所不明白的字。
“近日,在宫外,似是传了一些太子妃的事,你可听说过。”皇后终是切入正题。
沉以北摇头,道:“北儿这几日随夫君一同侍候祖父,未有出门,故此不知。”
“你不知。”皇后冷笑一声,又道:“尹缮都带着人打到你家里了,你还能不知?”
沉以北又起身行礼,道:“尹学正前几日确实带人到我府中闹过一次。那日,他说北儿行事下作,却终于未说何事,也无凭证。北儿夫君得闻此事,便出面将他劝走了。”
“哦?”皇后挑了眉,又道:“北儿一向身手矫健,尹缮闹事,却只是让武棣之出言劝走?”
“北儿已为人妇,自是要听从夫君。再者,尹学正再怎样也是朝中官员,陛下的臣子,北儿无权下罪陛下的臣子。”沉以北低头垂眉,面上丝毫不见神态,只是平静回话。
“哼。”皇后冷哼一声,复将桌上的茶盏递给沉以北,道:“把茶喝完吧。”
沉以北方将茶盏端来,便听得殿下传报,太子殿下到。
☆、第六十七章
皇后坐在上座,抬眼看了看立于一旁的沉以北,喃喃道:“来得还真是时候。”
殿外响过一声通传之声,随之便是殿门开启声,沉以北依旧维持着微微屈膝行礼的模样,未有敢动。
沉桓信步前行,见着殿前这番模样,抬手行礼:“儿臣拜见母后。”而后又看向沉以北,笑道:“北儿也在此呀。”
沉以北直了身子,又面向沉桓,微一行礼,道:“北儿见过太子殿下。”
“北儿怎么生疏了起来?”沉桓上前将她执到一旁,道:“母后同北儿说了些什么?怎么咱们家的喜鹊鸟今日跟只兔子一样。”
皇后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问她近日可有被人欺负了去。”她又看了眼端着茶盏的沉以北,道:“把茶饮了吧。”
沉以北应了声,打开茶盏正欲饮,却不料被沉桓一把拉住:“母亲好生偏心,儿臣一路行来都渴了,都不见你让儿臣喝口茶水。”语罢,他伸手将茶盏夺过,又道:“怎么这茶水都凉了?”他将茶盏放回案上,看了看皇后,道:“母亲,这茶都凉了,您再让人端个两杯新的上来吧。”
见得沉桓如此,皇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端起了那盏茶移,轻声道:“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听得皇丘此言,二人双双俯身行礼,而后步出正殿。殿外,笙歌正一脸焦急。见得沉以北出来,笙歌迎了上去,她正要出声,便被沉以北抬手阻止。
“去我宫里坐坐吧。”
沉以北点头,二人一路行着,不多时便到了太子东宫。沉桓入内,屏退左右,笙歌见状,正欲离去,却被沉以北给拦了下来。
“外头传言太子妃种种,此时兄长与我相见,若无下人在场,怕是又要有风言风语传出。”语罢,她又对着笙歌道:“去将殿门打开。”
笙歌顿了顿,见沉桓未有出言阻止之意,这才行至殿门处将门打开,随后又立回沉以北身旁。
东宫的宫人端来了茶水,沉以北捧着茶盏,上好的时花白茶,淡淡的青绿色,馨香怡人。
沉桓啜了口茶,道:“母后方才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了问关于太子妃的谣传是否系出我手。”沉以北放下茶盏,又伸手扶了扶发间的累金凤钗。“皇后娘娘问的婉转,兄长放心。”
“母后也只是担心我。”沉恒叹了口气,他自是知道皇后的用意,今日宣照,不过是想点一点沉以北,无论此时是否系出她手。“幸好,你未饮那茶水。我会再去同母后好好相谈一番。”
“那茶我喝了。”
“什么!”
“只是一盏苦茶罢了。”沉以北回答的好不在意,见得沉桓一脸担忧,她笑道:“兄长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只是吓一吓我罢了。此时太子妃之事正在风口浪尖上,外间传言系我所为,若然此时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就将此事坐实了?”
此时若然沉以北故去,且先不说朝中如何看待,单是昭容夫妇,只怕皇后都不好交待。
“皇后娘娘执掌凤印这么些年,这点道理她都不懂,如何当皇后?”其实,这后宫与战场的区别并不大,都要使计,都要攻心为上。“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皇后娘娘方才说那盏茶名为秋日故,不过就是想告诫一下我,若然我有入主东宫的心思,她必会拾我。”
其实,依着沉以北的家世而言,表兄表妹结为夫妻,这在历朝历代也是常有的。只是不知沉萧守出于何种想法,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沉以北入宫。这到也好,沉以北原意不在此,如今能活得自在,她也欢喜。
沉桓看着身侧的沉以北,这些年他们分隔两地,她终不再是幼时那个心无忧愁的姑娘了。这些年,他虽是有到她的消息,却始终未有加入她的生活。
生疏了呀。
所以,武棣之就走进了她的心里吗?
“兄长在想什么?”见沉恒盯着自己发愣,沉以北伸手推了推他,满是关切:“何时如此出神?”
沉桓笑着摆了摆手,桌上的茶盏已然有些转凉,他放下茶盏,道:“你去再换两盏热茶来。”
笙歌领命,这次,沉以北倒未有阻止。
总是有些话,沉桓不想让旁人听到。
“我在想,多年未见,北儿已然不是幼时那个不知忧愁的姑娘了。”
“我们都长大了呀。”幼时捉鱼打鸟,怎么胡闹怎么来,事后不过也就是挨昭容一顿打罢了。“兄长,此事,北儿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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