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

分卷阅读36

,便、便以为无事……”
其实他本来是要向一念说明此事的,只是一念忽然吻他,让他方寸大乱,这才给忘记了。
但梁澄又怎么敢在一念面前主动提及亲吻一事,毕竟此事太过尴尬……
一念见梁澄眼神飘忽,心头一动,自然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生平第一次起了愧疚悔恨之感,内心犹如烈火煎油,有什么要咆哮着冲出牢笼,沉默了许久,一念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喑哑,道:“原本趁着寒毒还未发作将它拔除,便于身体无碍,如今提前引出,即便最终将它全部排出体外,经脉却已毁损,今后只怕、只怕于武道有损……”
“是师兄的错。”
梁澄原本靠在一念怀里,低头默然,闻言便是一惊,抬起下巴,一个低头,一个仰首,二人目光交触,梁澄便见到一念的眼里,竟然泛出一层淡淡的红芒,他眨了下眼睛,红芒依旧在,不是错觉!
“师兄,你的眼睛……”
不等梁澄问完,双眼便被一念用手盖住,“师弟,莫看。”
梁澄心里隐隐不安,觉得一念此时有些不对劲,双手忍不住抓住一念覆在他眼皮上的手掌,先安抚道:“师、师兄,在没有遇见师兄之前,澄心难逃一死,如今不过是武道难以进境,师兄,你莫要自责。”
梁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道:“师兄,我看见你的眼睛……是红色的……”
梁澄顿了顿,一念仍旧不说话,梁澄忍不住紧了紧一念的手掌,“师兄,你、你是不是暗伤发作了?”
“师弟,师兄没事,眼睛一事,师兄之后会跟你解释,”一念终于松开盖住梁澄双眼的手掌,眼里已然恢复原状,犹如两汪幽黑的潭水,“你身上的寒毒只是暂时得到压制,师兄要先给你施针。”
梁澄指甲一抖,故作淡定道:“不是要在洞中热泉里施针吗?”
“原本本该如此,只是还要七日才能抵达九华山,这七天你每发作一次,经脉便多受损一分,我先给你引出一些毒素。”
梁澄见一念不容置喙的模样,暗自咬牙,半响道:“那有劳师兄了。”
一念:“你先让侍从烧好热水,引毒后还需沐浴,清掉身上毒水。”
“……好。”梁澄低垂着头,退出一念怀抱,拉了拉床边的铃铛,吩咐流云飞月准备热水,“等下听一念禅师的吩咐。”
“是,少爷。”二人退下后,关上屏门,室内顿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师弟,请先脱衣。”一念声音醇厚,低低响起。
梁澄张了张嘴,想让一念先转过身去,毕竟他从未在人前袒露过身体,由于身体的缘故,即便是沐浴,也都会将身边伺候的人全都退去。
只是想到师兄待会儿为他施针,总会看到他的身体,既然如此,再叫人转身,未多此一举,也显得他矫情,于是梁澄故作镇定,解开衣带,将上衣褪去。
先是致的锁骨,再是瘦削的肩膀,然后整个白皙的胸膛渐渐暴露在一念的注视之下,梁澄将亵衣往后一褪,于是,一念便看到对方稍显瘦弱的背上,一对蝴蝶骨展出两抹巧的阴影,仿佛世间最美的玉雕,脑子里却又浮现“天然去雕饰”一句,是了,这是上天的杰作,浑然天成,不加一饰。
一念上前一步,梁澄正好将亵衣放到塌边,回头便见一念正在看着他,如夜色漆黑般的眼眸里,有一道一场明亮的光,印着烛火,更是幽深,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了进去。
“师兄……”梁澄有些慌,肩膀微微缩了下。
忽然,肩膀被人握住,梁澄抬眼,就见一念专注地看着他,低声道:“师弟,你先躺好。”
梁澄指尖抖了抖,顺着一念的力道,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规矩地放在丹田处,眼睛不知往哪里看,干脆直接闭上。
结果梁澄发现,双眼看不见,触感反而放大了十倍!
第31章互表心迹
梁澄双眼紧闭,一动不敢动地躺在软榻上,他能感觉到一念向他靠近了些,因为眼皮子上的光亮微微一暗,对方此刻应是上身前倾,在他身上落下一道阴影。
“师弟,”他听到一念轻声道:“师兄先将你身上的亵裤往下褪一些。”
梁澄眼睫一颤,镇定道:“不敢劳烦师兄,还是澄心自己来吧,需要褪到何处?”
“师弟不必觉得难堪,”一念的声音有些严肃,“我知今日师兄所作所为,有违佛祖戒律,罔为出家之人,竟然心生欲念,还冒犯了师弟,师弟心中抑郁不解,皆是师兄之过,然而医者平常心,即便师兄心中不堪,却不会拿你的性命当做儿戏。”
一念此言,毫无遮掩,竟然将自己的心思完完整整、坦坦荡荡地展露在梁澄面前,梁澄心中一惊,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念神色沉痛,目露哀绝,竟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一念禅师,禅宗翘楚,向来风光霁月,身姿高华,梁澄何曾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心中不觉一颤。
他从未料到,师兄竟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只是不提二人身份特异,佛门清净地,师兄原本身无挂碍,心若静水,自在修禅,却因他俗务缠身,破了心境。
梁澄自然不忍见师兄自毁清修,更不愿坏了他名师令徒的美誉,于是坐起身来,郑重道:“师兄曾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师兄佛法高深,昨日不过一时为色相所迷,‘汝修三昧,本出尘劳’,师兄必能经得考验,破除迷障。”
“师弟……”梁澄这般郑重其事,苦心婆心,一念心里反倒觉得可爱有趣,也不知将来师弟知晓他本来面目,又会是如何情状,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到底怕把人给吓跑了,还是得一步一步地来,这世间能入他眼的人,不过一合之数,如今难得喜欢想要一个人,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放手的道理。
一念脑中思绪百转,面上却做摇头苦笑状,先为梁澄披上外罩,道了声莫要着凉,轻叹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情之往深,非一朝之念,师弟,师兄自问遍阅佛理,却依旧难逃情劫,未尝情丝,不觉难破,一息心乱,方知情苦……”
“师弟,你可愿度我情劫?”
梁澄闻言,不觉怔然忘语,一念的眼眸黑浓似墨,完完全全地倒映着他的面容,仿佛大千世界,独他一人,入得其眼,存于其心,再也容不得他物,其间似有千言万语,诸多情愁,无法倾吐,只好隐忍压抑,化作深深执念,无法看透,不得解脱,梁澄在这般复杂缠绕的视线中,连呼吸都觉得难以为继,于是艰涩问道:“若是度不过呢?”
一念俯身,伸手抚上梁澄的脸颊,大拇指擦过他的嘴角,微微笑道,好似冬雪初融,嫩黄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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