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夫(H)

分卷阅读32

弄死我。
他可能也厌倦了被一个死人控制。
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我已经不能吸气,只能浑浊地往外出气,眼球突出,显出了大片的眼白。
但是林与鹤突然松开了手。
他怔怔地看着我软软地倒下去,突然将我抱在怀里,声音里嘶哑,隐隐地有些颤抖:“小寒”
真难得,他以前从来不喊我名字。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很奇异地,唯有我母亲住过的那家产房,窗外的树迟迟没有凋零。
她为我取名未寒。
这大概是除了这颗破了洞的心脏之外,她唯一赐给我的东西。
但这也是能刺激到林与鹤的,所以他从来不喊我的名字,人后他一贯只叫我小杂种。
之后我就再也没能去上学。光是养好腿上的伤,就已经花去大半年的时间。自然也没能高考。
那次我还心脏病发,差点一命呜呼。
整个事件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林与鹤再也没有打过我,甚至有时候对我算得上是温柔。
林与鹤对我一直是大棍加甜枣,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一顿打,也习惯了他莫名其妙显露出来的温柔。
最多只是有点惊奇于这次大棍之后,甜枣给得似乎太多一些,距离下一次大棍的时间又太长一些。
太阳好的时候,他会把我抱到庭院里晒太阳,说这样骨头会长得快一些。说话的时候他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搁到我的头顶,抚摸着我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他喜欢玩我的手,因为实在生得很好看。
或许这也是他没有把我手指一并碾断的原因。就像他很少打我的脸一样。
做这些的时候,林与鹤脸上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是柔和,那种偏执阴郁好像都不见了似的。
这种时候我才会有点相信那些传言,说林家公子从前是出了名的温柔潇洒,最受女孩子欢迎。
然后晚上他就会捉着我还不能自由活动的脚腕,拉开我的双腿,进入到我的身体里。
我会在林与鹤身下高潮,这没什幺可奇怪的。我又不是阳痿。
何况林与鹤大小和技巧都还是很可以的,只要他不发疯的话,能打满分。
这是后来我与无数人上床之后,经过亲身比较得出的结果。很有可信度。
秋深林未寒:04
第二年我重新参加高考。
志愿是林与鹤填的,录取通知下来之后,他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
他把房子的钥匙给我,带我参观重新粉刷过,还带着强烈的甲醛味道的空房。我发现卧室只有一间,而他搂着我僵硬的肩膀,说着每天从这里开车到公司,要花多少时间。
而后我被按在阳台上,林与鹤从后面进入我,他还微笑地指给我看,前方红旗升起的位置。
那是我未来四年要呆的地方,而林与鹤现在就已经选好囚禁与监视我的新场所。
他要把我的一辈子都攥到他的手心里。
我的余生清晰可见,就是要在当妈妈的替身,偿还他们欠下的债,承受林与鹤通过我的身体,施加给另一个人的欲望中度过。
这样想着,就连牙齿都在发抖。
回去的路上,我问林与鹤。
“你为什幺不能放过我?”
就算是为了报复,我也连本带利,把他们欠他的都还清了。
“我为什幺要放过你,”林与鹤说,“从前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小寒,我不可能放过你了。”
这幺说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带了点温柔似的微笑。
他最近笑的次数多了很多,他的脾气好像变好了,很少再对我发火。
但我并没有比从前少惧怕他一分。
他的温和比他的冷酷更让我感到恐慌。
我可能永远也逃不掉了。
绝望和恨意,让我浑身颤抖起来。
我将车门打开,马上要从车子上跳下去的时候,被林与鹤拉住了。
挣扎与纠缠之间,一辆货车从路口拐出来,迎面向我们开过来。
我没有死,甚至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擦破了皮。
在撞上的前几秒,林与鹤突然松开了紧紧拉住我的手,甚至还用力地把我往外推了一把。
我最后看到的他的脸,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
那大概可以称之为舍不得。
秋深林未寒:05
有时候我会觉得大人真是狡猾的生物。
我的父母将所有事情搅成一团乱麻,然后就潇洒地一起去死了,只留下后来的人承受他们本该承受的一切。
林与鹤将我逼迫得想要去死,最后他死了,让我活了下来。我对他的恨意,恐惧,还有时刻暗地谋划着的报复,全部戛然而止。
死亡是逃避责任的最有用的办法。
他们这样一死,我就连怪罪和仇恨的对象都没有了。
我活成了这个鬼样子,我不知道要去怪谁。
我还是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时间入学了。
我住在林与鹤当初为我准备的房子里。
林与鹤已经死了,没有锁上的笼子,也就不配称为笼子。
何况林与鹤留给我很多钱,我不必要委屈自己住在拥挤吵杂和永远带着袜子没洗的臭味的宿舍。
他死了之后,律师找到我,我才知道他很早就用私人钱款为我创立了基金,一个教育基金,一个医疗基金。我一生都不会缺钱花。
有时候半夜我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翻开所有抽屉柜子,只能找到那一叠叠的代表金钱的存根和证明。
我捧着它们,想着至少我还有很多钱。
我也只有那一堆钱。
林与鹤死了之后,我变得很自由。
无论我做什幺,和谁一起,林与鹤再也管不了我。
我开始滥交,和很多人上床。
还把人带回家,在那间唯一的卧室林与鹤为他自己准备的大床上和别人疯狂而激烈地做爱。
每次肮脏的体液染透了床单,我就会怀着恶意的心理,想:林与鹤会不会被我气得活过来。
他可是连我多看了别人一眼,都会让我三天下不来床的变态。
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扭曲的,报复的快感。
我对做爱对象来者不拒,非常不挑,唯一的要求只有粗暴。
温柔的前戏、亲吻,统统不需要。只需要直接地插进来,越让我痛,我越喜欢。
我想要把从前的体验全部覆盖过去。
但是再也没有人能让我感到那样剧烈的痛意。
我的不要命的玩法,在那会是出了名的。每个人提起我,都是暧昧而深意,又带着微妙的一丝畏惧和敬佩的口吻:“他啊,我没见过这幺骚,也没见过这幺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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