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
弗雷德竟然低笑一声。“因为我爱你,格里芬。”他沉下嗓音,“但我不分享。”
“因为黛博拉?”格里芬打开平板,翻出很久没有查看过的弗雷德的两个定位。一个已经损坏,另一个显示的地点让他眯起了眼。“你在哪?如果你要跟我分手,别寄信,当面跟我谈。”
“我做不到与你当面谈这个。”弗雷德没有回答自己的所在地点,“再见你一面,让我只想带你跟我走。”
“那就带走我!”格里芬吼出了声。他像是疲力竭一样倒进了座椅,一旁的欧文担忧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在做决定前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离开?”
“那你愿意跟我离开吗?”弗雷德轻声问。
“我愿意。很愿意。”他尾音刚落,格里芬立刻回道,“天涯海角,无论是哪,我都愿意。”
“……不理智的回答。”弗雷德静了一会,说,“别表现得这么容易上当,老板。如果我只是把你骗走卖钱可怎么办。”
“如果你能骗到我,那也是我纵容的。”
弗雷德笑了声,像是宠溺,又像是嘲讽他的天真:“这么自信?”
“我信任你。”格里芬口吻坚定。
听筒的另一端,弗雷德的呼吸滞了一瞬。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淡然,急匆匆地,像是焦躁地在试图摆脱什么:“我们结束吧,格里芬。”他不带停顿地说,“永别了。”
“弗雷”信号被另一方强制切断,听筒中一片寂静。这一声呼唤没有传达到另一端。
格里芬捏着电话的手失魂落魄地垂下。
“喵。”白天鹅蹲坐在他脚边,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
格里芬望着它,眼睫木楞楞地眨动:“我们都被他抛弃了。”
……
与格里芬正式诀别,让腓特烈反而松了口气。
他坐在天台的边缘,抓过一瓶啤酒撬开瓶盖,仰头“咕噜噜”灌下了一大口。
“借酒浇愁的alpha最没用。”坐在一旁的马尔斯说,把手中的空酒瓶毫无道德之心从两层楼的高度砸下,在守卫被惊吓到的愤怒眼神中享受地咯咯直笑。
“我是beta。”腓特烈干巴巴地诡辩。
“别放在心上,勋爵阁下。”坐在腓特烈另一侧的希尔凡开口,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背安慰,“失恋只是人生的众多小事之一。你的爱人不爱你,再强求也还是不会爱你,早点放弃最为明智。”
“谢谢你。”腓特烈面无表情地甩掉他的手,“我并没有感到开心。”
“来,波斯王子!”马尔斯撬开了第三瓶酒,兴高采烈地朝希尔凡举杯,后者不明所以跟着举起手中空了一半的酒瓶,“为我们大英王子的失恋干杯!”
“总还有下一段恋情等着你的,勋爵阁下。”希尔凡吹了声口哨,与马尔斯碰杯撞出的酒液溅到了腓特烈的裤腿上。
“我会把你们两个踹下去。”腓特烈怒气冲冲地喝光了一整瓶酒,泄愤地将那无辜的瓶子掷到了地上。
下方的守卫冲马尔斯恼怒地龇牙。
腓特烈与希尔凡换了个位置,溅在长裤上的酒液将他的膝盖大腿都浸湿了。他不愿意再坐在中间当这两个人来疯的电灯泡。让他们扎堆疯去吧,他只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缅怀逝去的初恋。
起初他被格里芬的金箭射中,沉醉于对方为他构建的爱情幻象。但现在,他只希望他的厄洛斯能做个好人,利索地将铅箭*刺进他的心脏,好让他忘却爱情的滋味。
他从不知道爱情尝起来能比这些廉价啤酒还要苦涩。
他不能再去见格里芬了。他控制不了心中的妒忌。
如果还有下一次与格里芬的见面,腓特烈会不顾一切、不尊重格里芬的意愿,将他从他的世界强行带走,用锁链束缚在自己身边,做尽一切格里芬厌恶的事情。
可腓特烈不想让格里芬讨厌他至少别是对“弗雷德”这个身份。
“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希尔凡抱着酒瓶忽然说。
“你还有个姐姐?”腓特烈心不在焉地问。
“哐啷!”又一个酒瓶被砸碎在地上。守卫们已经对此麻木,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向上投去。
“是的”希尔凡不雅地打了个酒嗝,“抱歉我的亲姐姐,只比我大了几个月。”
“怎么死的。”马尔斯并不关心地问。
“她死在妊娠期,爸爸只说她没有撑下来。”金发男孩醉目迷离地遥望远方天际的圆月,“她叫罗姗娜,取自我祖母的首名‘闪烁的星尘、光耀的美丽’。每年的这一天,爸爸都会去后花园她的墓前祭奠她。”
左右两侧无人吱声。希尔凡也不在乎他们是在倾听还是走神,自顾自地往下说:“以后我有了女儿,我也会给她取名叫罗姗娜。”
微风在金发与黑发间眷恋地穿梭。
天台的铁门忽然被人用力拉开。
“老板”赵祁踩着军靴走了进来。希尔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率先回头。另外两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六道目光一同落在了东方人平坦的小腹。
赵祁被他们盯得脚步一顿,条件反射望了眼肚子和裤裆,在记起这条迷裤没有拉链所以前门不可能是敞开的之后,将排排坐在天台边的三人怪异的视线抛之脑后。他把手中的卫星电话递给了腓特烈:“厄洛斯的兄弟找。”
腓特烈迟钝地“哦”了声,抓着电话起身:“亲爱的,怎么有时间想我?”
他面朝门口,背对马尔斯与希尔凡越走越远。细风将电话里那道回应的男声吹到了马尔斯耳边。
一道电流顺着背脊蹿升至大脑,马尔斯闪电一般翻身跃起!赵祁在他风驰电掣闪过自己身旁时眼疾手快地将人拽住!
“你做什么?”他被马尔斯刹不住的力道带地踉跄了一步。赵祁皱着眉,递给仍然坐在天台边的希尔凡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放下酒瓶,过来帮忙拉人。
“我听到了威廉的声音。”马尔斯清明地看着他,喃喃道,铁灰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人。
“也许是听错了。”希尔凡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特工的身侧,手中牢牢捉着他的另一条胳膊,“不如等腓特烈回来再问他。”
马尔斯眯了眯眼。他不可能听错威廉的声音。
……
屋门在深夜被敲响时,威廉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头疼地起身,抓过枕头底下藏着的手|枪,先去了一趟紧邻自己房间的小威尔的睡房,在看了看儿子恬静的睡颜后,才慢吞吞下楼。
猫眼里,黑夜中,那名顶着一头暗色金发、五官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等在门外,眼睛里的血丝几乎将绿色淹埋。男人不见屋门开启,面无表情地再度抬起了手臂。
威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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