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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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抬眸扫了一眼,目光却就此一滞。
他皱了皱眉,站起来问她:“怎么了?挨打了?”
夏氏左颊上显然有几道指痕,眼睛也泛着红,是刚哭过的模样。
听元显问话,她不由自主地将头埋低了,呢喃道:“奴婢不小心打了碗……”
元显面露不快,睇了眼旁边那宦官:“宫里轻易不让打脸,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那宦官打了个哆嗦就要去,夏氏忙道:“是、是江南刚贡进来的碗,所以管事的公公急了,才……”
“江南贡进来的碗又不差那一个。”元显说着还打算挥手让那宦官去叫人,夏氏快哭了:“一、一摞……”
“……”元显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他又看了夏氏一会儿,诚恳道,“你这就的确有点太毛手毛脚了。”
夏氏其实本来心里就委屈,不让皇长子找管事的,只是怕今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但眼下见他也说他毛手毛脚,她不由觉得更冤,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道:“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碗就一摞摞地叠在那里,奴婢挪完一摞,后面那摞不知怎的就倒了。而、而且这活本来也不归奴婢的……”
十二三的姑娘,有委屈能忍着不哭则以,一哭就越哭越凶了。
夏氏不止是委屈,还害怕。因为类似这样的错误有个两回就要被赶出宫了,典籍上还会写个“因笨出宫”,多丢人啊!
元显长这么大也没碰着过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在面前哭,他只哄过自家小妹妹。所以他一时挺慌,可身边的宦官想呵斥夏氏,又被他下意识地拦住了。
他局促地咳了一声,很生疏地哄了起来:“你别哭啊……别哭!那个……”
他顺着夏氏的话想了想,问:“你是不是跟谁结过仇啊?”
如果夏氏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情听起来真的很像她被人算计了!
然而夏氏抽噎着滞了滞,茫然抬头:“没有啊……”
她人缘可好了,从不跟人结仇。就连今天气急了打了她两巴掌的管事,平时其实都对她不错。
夏氏想不明白,也不想把这事闹大,便呢喃道:“多谢殿下关心,奴婢以后加小心就是了。”
你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对方完全在暗处,你加小心有用吗?
元显好一阵腹诽,蹙着眉又睇了睇她,觉得她傻乎乎的。
他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夏氏在安静里觉得不自在,便福了福身:“奴婢给公主做点心去。”
元显一时没反应,夏氏就从他身边进了厨房。片刻后元显回神,提步也进了屋:“你叫什么名字?”
夏氏正调牛乳,听言微愣,垂首回道:“繁歌,夏繁歌。”
这名字真好听。
元显点点头:“好,我记住了。你别担心,我帮你。”
是以片刻之后,叶蝉冷不丁地听到元显求她帮忙,问她能不能把一个小厨房的宫女调到殿里做事。
那一瞬间,叶蝉心底的坏笑和好奇都快忍不住了!
但她当然还是忍住了,她抬眸绷着脸打量了元显几眼,状似不解地问他:“小厨房的宫女,干嘛要调到殿里来?”
元显便将夏繁歌的事情说了。
叶蝉一听,哟呵,可以啊儿子,你还开始英雄救美了?
叶蝉当即便决定,这忙得帮!
她并不太担心那宫女会不会人不好。首先她长秋宫的宫女,有一个算一个,家世都是清白的。其次,品性这事她现下担心也没用,只能日久见人心,一时半会儿不好贸然判断。
既然这样,先遂了元显的心意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如若当真品性不好,日后总归能慢慢瞧出来,她相信到时元显也能做出对的选择!
叶蝉便立刻着了人去调夏氏过来。夏繁歌回屋刚歇下,听说之后差点吓疯。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被长秋宫上下尊称一声大姑姑的青釉,舌头直打结:“进进进进进……进殿侍奉?!”
她进宫四年了,从来没进过椒房殿的大门!
当日晚上,叶蝉兀自躺在床上品着元显这个傻小子春心萌动而不自知的模样乐了半天。谢迟看完奏章回到长秋宫,一揭床帐就见她喜滋滋的,顿时也被带得笑出来:“自己傻开心什么呢?”
叶蝉笑瞧瞧他:“快去盥洗,一会儿躺下慢慢说。”
还卖关子?谢迟嗤笑着走了,半晌后穿着寝衣再度揭帘,躺上床就问:“到底什么事啊?”
叶蝉笑意盈面地坐起来,竹筒倒豆子般就把元显的事情给说了。
“你是没瞧见,元显那副样子可太可爱了!一脸的担心,估计自己还没察觉!”
谢迟听得也笑,但又有些犹豫:“宫女啊……”
“我查了,清白人家,而且家人就在洛安。”叶蝉吁气道,“跟那几个姑娘比,门楣是低了点。不过我想着,还是元显喜欢最重要了,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一辈子如果要好好过,脾性相投是必须的。她当年的家世也没有多高,和宝亲王府的正妃胥氏、谢遇的正妃石氏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如果把这两个人塞给谢迟,谢迟估计跟谁也不能好好过,只消说几句话便知不是一路人了。
所以,虽则叶蝉也认可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但在家世还说得过去的前提下,元显的喜欢,一定是比一味地挑高门楣更要紧!
谢迟也点了点头:“可以先瞧瞧看。元显若是真喜欢,就随他便是。”
而且元显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必须得是正妃。谢逢府里早年闹得那么难看,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是侧室,后来家里又给挑了个正妃入府?之后这一正一侧能在变故里摒弃前嫌,那是谢逢命好。
谢迟可不想让元显也这么糟心一场。而且,后头的几个弟弟也都拿元显当榜样呢,元显婚后的夫妻和睦十分要紧。
“人在你这儿,你也帮元显多看看吧。”他道。
叶蝉点头:“自然,我一定……”话没说完,忽闻门声吱呀一响。她下意识地噤住声往殿门口看去,透过床帐的纱帘,见刘双领疾步进了殿。
“陛下。”刘双领在床边躬身,谢迟也看过去,刘双领道,“御令卫方才来禀,说诏狱那边……出了点事,有人在饭菜里头下毒。”
这听起来不像个大事,也不太急。
谢迟眉头微锁:“明日再说便是。”
但刘双领道:“原是把下毒之人押起来治罪便是,但这事里……牵涉的双方都特殊了些,惊动了淳亲王。淳亲王想求陛下开个恩,先把凶手交给他看押。”
淳亲王就是谢逐。去年年末,七王去了,谢逐承继了他的爵位。
谢迟听得一头雾水:“究竟怎么回事?”
刘双领禀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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