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在异国的山水之间游荡了两年,柳梓伊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时候她怀疑自己是否就这样留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她察觉到周遭越来越紧张的氛围,大家忧心忡忡的告诉她,大夏屯兵南境,没有接受大理王族割地的协议,执意要大理归降,把国土整个拱手相让。
大家都觉得大夏的皇帝一定是个嗜杀成性的疯子。
躲到了异国他乡,竟也不得安宁。
柳梓伊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三天,她突然想回漠北看看,那里据说是她娘亲的故乡。
内心深处沉寂已久的种子破土而出,与其终其一生困在迷茫中,不如去面对。
柳梓伊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到了漠北,她知道她的娘亲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还有她的姨娘,她的舅公舅母,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唯独不是她的。
她出生的地方,是汴京。
在漠北,她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后来不知不觉得,她来到了江北,再往南走,就要到汴州了。
进了一家客栈,柳梓伊解开包着长剑的布条,剑柄上有些地方有了锈迹,但剑刃始终锋利。
柳梓伊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擦拭,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剑,也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以为娘亲是要她拿着剑为父亲和哥哥报仇,却又得到了那封娘亲给她的书信。
娘亲让她,不要复仇,而她的仇人,却将她养大。
她最挂念的少年,却是......
窗户下面,马匹的嘶鸣打断了柳梓伊的思绪。
紧接着就是一名男子的哀求哭喊。
柳梓伊走至窗前,打开窗户。
一名衣着光鲜的公子拿着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布衣男子,嘴里明显是在骂着什么。
一旁一辆拉货的马车翻到在地,一匹马被压在了车下。
柳梓伊翻身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这匹马是御赐的!你把它弄死了,你也该死!”那公子眼睛泛着红血丝,显然在他眼里,平民百姓的命是比不上他的马的。
“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驾着车出来,真的没有看到您骑马过来。”汉子已经哭得一脸眼泪,然而激不起那公子的半点同情。
“这样的事不是该交给官府评判吗?”柳梓伊问一旁得人。
围观的大娘也是一脸的愁容。
“这公子是开国侯家的公子,平时就骄横跋扈,官府哪里管的了他。”
“不是说现在治吏极严,区区一个侯爷家无品无级的后生也敢这般目无王法吗?”
那大娘白了柳梓伊一眼,劝道:“年轻人可别呈口舌之快,小心祸从口出。”
柳梓伊皱眉,显然没有听进去,取下背上的剑一副要拔刀相助的样子。
大娘心善,抓住柳梓伊的手急忙说:
“姑娘可别白送了性命,这些人哪是我们能招惹的。别说那是赵侯爷家的公子,得罪了府衙上的小吏那可都得褪层皮啊!”
赵侯爷,柳梓伊喃喃道,她知道哪是谁了。
前朝江北的祈王,大夏开国时有从龙之功,虽然不是王爷了,却更得今上的信任,封了开国侯的爵位。
柳梓伊冷笑,她本该也姓赵的。
卑微的哀求没有让剑指着他的人心软,赵家的公子手起剑落,就要往那汉子的胸口刺去。
突然他手腕剧痛,手一松,剑落在地上,一柄未出鞘的剑砸在他的手腕上。
赵家公子疼的龇牙咧嘴,一看是个不知死活的女子,竟敢伤她。
“哪里来的臭/女表/子,敢打老子!”
柳梓伊冷漠的看着他,“打的就是你!”同姓赵,祈王一家却是赵氏的叛徒。
“还不快走!”柳梓伊对跪在地上的汉子说。
被她一提醒,汉子急忙爬起来就往外面跑,虽然得罪了侯爷家,逃走至少能捡回一条命,总比横死当场好。
“还敢跑?”赵家公子捡起地上的剑,抬脚就追。被突然横过来的脚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老子先杀了你!”赵家公子面目狰狞的抬剑向柳梓伊挥去。
江北,开国侯府。
赵侯爷在花园里悠闲的逗着他养的两只画眉。
“老爷!!不好了!三公子被人给刺了一剑!”
赵侯爷手一哆嗦,鸟笼摔落在地。
汴京,皇宫内。
巴特/尔在东宫写着太傅布置的策论。
一名内侍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啪!”
毛笔被巴特/尔拍到桌上。
“你从哪里听到的!”巴/特尔惊道。
“义父在御前当差,听见枢密院的大人向皇上禀报此事,干爹知道小的在东宫,才透露给我的。”
巴特/尔点点头,嘱咐道:
“父皇最忌讳下人泄露御前的消息,你要是想留着脑袋就别出去乱说。”
“小的省的。”
巴特/尔没了继续写策论的心思,在宫内走来走去,他挂念的人总算有了消息,却又要面临极困难的境地。
他若是急着去见柳梓伊,被父皇知道了,恐怕对柳梓伊反而不利。
梓伊,为什么你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赵侯爷家的三公子如今重伤昏迷,生死未卜。柳梓伊伤了人,但当她说出她是当朝皇后的侄女后,赵侯爷看着这张像极了记忆中叶昭的面孔,也不敢自己处置了,只得上书禀报此事。
京城里下了批文,让他把柳梓伊送往京城处置。
柳梓伊觉得自己的人生讽刺至极,有仇,娘亲让她放下,有恨,又是仇人将她养大,就连这一回,亦是她一直厌恶痛恨的关系救了她。
即使遮着帘子,柳梓伊也能感觉到外面嘈杂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
应该是已经进了皇城了,出入皇宫无数次的柳梓伊推断出来。
果然,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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