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好像怎么都照不进心里。
陈芳榆死了这件事,让曲蔚的心情很复杂。
她曾经恨过怨过,甚至也期盼她不要有好下场,可如今人真的没了,以前的那些往事也突然没有了执拗不放的理由。
好像也没办法再继续责怪她了。
沈容与的车就停在不远的路边,曲蔚边走边暗暗给自己鼓劲,要撑住,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
随后曲蔚跟着沈容与去了他相熟的律所,曲嘉罪无可恕,可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还是决定帮他找个律师。
也算是慰藉了陈芳榆的在天之灵。
曲蔚知道,她到死都是在惦记曲嘉的。
沈容与介绍的律师姓陈,看起来还很年轻,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灰色西装将他衬得英范儿十足。
他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苍白削瘦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过案件资料,随后面无表情的道:“其实这个案子找我的意义不大,案犯对作案细节供认不讳,手段残忍,坦白说保一条命都有困难。”
曲蔚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这个案子判死刑也不为过,她明白。
“陈律师尽力就好,结果……我并不苛求。”
无论如何,她对曲嘉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陈芳榆于她至少还有养育之恩,可是曲嘉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噩梦。
陈律师了然的点点头,其实这种案子他并没有兴趣接,只是……他抬眼看了看坐在曲蔚身边的沈容与。
从进门起他那双眼睛就跟黏在了人家身上似的,片刻不离。
陈律师握拳轻轻咳嗽了一声,潜台词是提醒沈容与,秀恩爱也不要这么旁若无人。
沈容与听了这咳嗽声眼神是从曲蔚身上移开了,然而下一秒他扯着曲蔚往沙发的尽头靠了靠,一脸嫌弃地说:“老陈,你是不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们。”
……
曲蔚看见坐在对面的陈律师冷静的面具都快裂了。
沈容与现在怎么就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哪还是刚认识时的那个浪荡少爷?
陈律师半晌没吭声,心里默念着食人俸禄,忠人之事,一切都是为了钱……然后冷静的送了客……
走出陈律师的办公室,曲蔚有些嗔怪地说:“你刚刚什么态度啊?”
沈容与拉着曲蔚的手,悠悠的朝外走着,“他一年老头子好多钱呢,合着我还得看他脸色不成?”
正说着话,沈容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停住脚步摸出电话,看见来电号码,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沈容与一直沉着脸应着,最后回了声好。
待他终于挂断电话,曲蔚疑惑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站在写字楼门口,树叶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曲蔚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蔓延了片刻。
半晌,沈容与突然道:“蔚蔚,陪我去趟医院。”
仁爱医院在城东,离律师事务所并不远,正常开车只要20分钟。
可沈容与似乎很着急,开着车见缝就插,好几次差点顶了人家的车。
待终于到了医院,沈容与匆忙把车子停好就拉着曲蔚直奔住院部六层,然后推开了其中一间病房。
高级病房里,曲蔚又见到了沈致远。
他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见沈容与来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程霜站了起来。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踩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踱到沈致远身边道:“你的宝贝儿子来了,说吧,遗产你究竟打算怎么分?”
说完她又阴狠的瞥了沈容与一眼,“我倒是小瞧了你。”
她本来打算购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想要彻底架空沈致远,没想到沈容与这个浪荡子关键时刻倒是很敏锐,暗中制止了这件事,而她居然在最后关头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沈致远依旧闭着眼,似乎不想去看程霜丑恶的嘴脸,只冷冷道:“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同样属于容与的,你也一分都不要想动。”
“说的倒是好听,你该给我多少你算的清吗?”
“我知道你想把公司给他,但是恕我直言,你的宝贝儿子对公司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你就不怕你一辈子打拼下来的基业被他败光了?”
沈致远面对程霜的质问并没有显得急躁,他平静的睁开眼:“他不会直接接手公司。”
程霜有些错愕的看向病床上的沈致远。
“我会交由我信任的职业经理人暂任总裁,容与会从公司的基层做起,直到他能胜任总裁的位置。”
程霜冷笑:“你还真是为他思虑周全,那我呢?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可曾考虑过我?你跟着别人生下这个野种,好不容易熬死了那个贱人,现在又让这个野种来跟我作对!”
“程霜!”沈致远低声喝止,“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沈致远,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就赌你这唯一的儿子到底有多大能力,如果两年内他不能接手公司,那么他必须放弃继承权。”
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沈容与突然上前道:“如果这样你能心甘情愿的闭嘴,我愿意赌。”
曲蔚有些不安的扯了扯沈容与的衣摆,虽然她不太清楚前因后果,可是这明显是一个很大的赌注。
沈容与只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似乎在示意她放心。
然后他接着说:“一会儿陈律师也会来,让他白纸黑字拟好协议,如果我做不到,我自愿放弃继承权。”
“呵,不怕输了露宿街头?”
沈容与挑眉:“我更怕跟霜姨你纠缠不清。”
从医院里出来,曲蔚忍不住问沈容与:“你最近一直在忙你爸公司的事?”
空气里有浓郁的消毒水气味,走廊里空空荡荡,只偶而有查房的护士匆匆经过。
沈容与靠在窗台上,懒洋洋的开口:“嗯,忙着跟股东交涉,生怕霜姨把他们买了去,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就只能任她宰割了。”他佯装凄惨,语气却是难掩轻松。
“你……刚刚干嘛要答应她那种要求?输了不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我真的没了继承权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是啊,没钱还要你干嘛?”曲蔚怼他。
沈容与知道她在开玩笑,半是无奈的笑了,然后跟她解释道:“其实说到底,我跟我爸对霜姨是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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