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树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怔怔的望着段顾他们,唇角还有没来得及说出的惊恐,清秀好看的脸最后的表情停留在了惊恐之上。
鲜血从她脖子上汩汩冒出,艳红而温暖的颜色,然后被洗刷成淡薄的色,最后消隐在泥土之中,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
显然她已经回过家一次了,只是没有找到家人才会再度跑出来,顺便拿手电接应段顾他们。
慢慢走到树下,伸手摸了摸还犹带体温的小姑娘,段顾发现她脖子上的伤口是野兽爪子造成的,但并不像他观念中的任何一种生物,有点类似狼,但又不全像。
“大人,这里很危险。”沉默已久的宫九终于开口了。
目前还是段厉的安全最重要。
“你看上面。”段顾指了指头上巨大的树冠向段厉示意。
虽然刚才就能感觉到这棵树不对劲,毕竟还没听说过哪棵树会流血,至少在地球上段顾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物种,刚才因为被浓密的树叶遮住了看不到里面的景象,现在却是看清了。
一个又一个的尸体被插在树枝上面,每一个都被刺穿了心脏,鲜血顺着树枝和着雨水朝下流,汇聚成一条血河。
据江敏说,他们村里除了到城里工作的八个年轻人,还有三百三十五人。
段顾神念一扫,这树上的人还真一个不少,竟然把一个村庄的人全部屠尽,还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挂在这棵树上,那个凶手的观念还真是诡异。
“他应该还在村里。”宫九再度开口。
“轰隆隆!”
又是一道闪电撕裂天际,将整个世界都照成了惨白的颜色。
段厉一瞬间护在了段顾身前,手里射出一道银光。
与此同时宫九也猛地消失在原地。
砰地一声闷响,她被拍到了那棵洋槐树干上,树叶唰唰唰的作响。
段厉的那一枪也被弹了回来。这不由得让他的脸色更凝重了些,专门对付异能者的辐射枪子弹竟然被弹了回来,可见对手并不是普通的异能者了,至少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异能者了,而且,现在段顾还在他的身后。
站在段厉身后,段顾微微斜眼看向那个看似无人的地方,再看了眼露出獠牙宫九,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宫九自然看到了段顾的示意,不容多想,操起武器就朝那个方位攻了过去。
耸了耸肩,段顾眼里闪过一道遗憾,他可没有陷害宫九,他只是成全了她的护主心切而已,只是很明显,她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再次被击倒在地的宫九没那么快爬起来,将喉中的血咳出来,劲爬起来,再次坚定地站在段厉前面。
对方的身影慢慢在雨幕中显示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好看男人,正是段顾之前在段厉和宫三的谈话中看到的男人影像,那个被誉为最可能成功的试验品。
但其实光从表面来看,这的确是个漂亮到难以形容的男人,谁知道他又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呢?这树上的成果估计也是他功劳。
在零出现的第一秒,段厉就分析出了他的危险性,只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更重要的是,那些正在不断靠拢的家伙们。
被设计了!
雨下得更大了,簌簌的雨声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某种可能。
☆、56
呜咽的风声夹在暴雨中把整个世界都拉进了混乱之中,耳膜仿佛都快被大风撕裂。
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一种喧嚣之中。
段顾感觉到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了一个包围圈。
宫九受伤太重,在第三次站起来的时候几乎已经不能睁开眼睛了,她吃力的向前走了几步才堪堪站稳,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身影,咳出一口血,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看着宫九第四次被击倒后再也没有站起来,段顾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没有一丝动容。
能力尚可,可惜就是太过愚蠢了,如果她不是死在这里,段顾有的是办法让她体验各种死法。
“怕吗?”段厉的声音轻轻在段顾耳边响起。
“怕什么?死吗?”段顾轻描淡写,“他来了。”
把宫九解决之后,零慢慢走向二人。
他有一双暗蓝色的眼睛,在夜里散发着微微的光芒,不是反射,是自然地,眼睛发出的微光。这不是人眼能够做到的,那么只有一个说法,他不是人,或者说,他已经不是纯种的人类了。
风雨以及黑暗对几人的视线都没有影响,段顾清楚的看到了对面人的模样,还有他眼里的迷茫。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危险。
“他好像被控制了。”
“看出来了,等下你站在我身后。”段厉简短回道,摆出战斗的态势。
雨继续下,风却似乎有了一瞬间的静止,这个世界安静得不成样子。
段厉心思电转,如果他们的对手只是眼前这一个,胜利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加上外面那些,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着急行动。
零走到段厉面前,微微偏了偏头,眼里闪过一道迷茫的色。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睛并不是简单的发着光,还是野兽般的竖瞳,就算没有任何神色,也显得格外冰冷。
他动了动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不断朝段厉身边凑。
段顾往后面退了一步,正好站在江敏身边,此时少女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在流血了,整个人白的就像一张纸,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肃静的跪在那里,好似一个无比虔诚的信徒。
才静止了几分钟的风再度大作,与此同时刚才还无比和平的二人进入了第一次交锋。
就算在雨中段顾也看到了二人交锋处冒出的火花。
村外。
“报告队长,我们已经将对方改造人头领包围在里面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和着雨声响起。
“报,报告队长!外面有一群改造人把我们包围了!”
“立刻准备战斗!”男人眉头皱的死紧,该死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
于此,改造人和异能者间的战斗正式展开。
段厉的战斗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倒不是他打不过这人,而是这家伙太难缠了,他总能找到他的空子往他身后攻击,而他的身后是段顾。
他绝不允许这个人碰到段顾一下!宫十他们的事情是他考虑不周,没有充分了解到下属的情绪,但这一次,在他的视线中,决不能有任何人伤害段顾。
似乎在一瞬间,段顾发现段厉身上的气息变了,其实他知道段厉在做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段厉都能够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段顾并没有觉得自己看热闹有什么不好。
心安理得的站在树下,等着结果出现。如果他料的没有错的话,胜利者的角逐将在今晚见分晓。
相对来说段顾是比较偏向段厉的,毕竟比较熟悉了,而且除了有点儿冰恋,曾经朝他开了一枪之外似乎还真没有什么bt爱好,或许再加上可以连续不断做上三天三夜?
所以如果不触犯规则的话,他不介意到时候帮上段厉一把。
眼见着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段顾看了看天,黑透了,村外的战斗也已经差不多了吧。
不过……
看着由远而近的熟悉身影,段顾饶有兴致的扬了扬眉。
果然是他。
段陵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原本的及耳发被剃成了板寸,戴在脸上的金丝眼镜也被取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锐利了许多,浑身上下都带着攻击性的味道。
特别是他的视线,在看向段顾的时候似是带着猎豹捕捉猎物时的笃定。
段顾不喜欢那个眼神。
段厉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他正被零缠着。
一把手枪出现在手中,瞄准,射击,总共花的时间不足一秒。这把枪是出动了国家科学研究院研究出的,不管是再强的异能者或者改造人,只要一枪,绝对毙命。
‘噗’的子弹入肉的声音,段顾甚至敏锐的听到了血管破裂鲜血迸出的声音。
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浮起就变得僵硬,段陵眼里闪过一道不可置信。
他明明看到自己射中的是段厉,为什么中枪的变成了零?不,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种枪威力是很大,的确是一枪毙命,可它只有一发,而到目前为止,研究院也只研究出了这么一把。
段厉可没时间唧唧歪歪,看到这人倒下,马上将攻击目标换成了段陵。
银色手枪再次出现在他手里,连瞄准都不用,趁着段陵愣神连发三枪,三发子弹分别射向段陵的眉心、心脏和一记空枪。
段顾看得明白,那记空枪可不是段厉失手,反而那一发子弹正是关键。
人在感应到危险的时候会闪躲,以段陵的灵敏度,那两发致命的子弹势必是会被他躲过去,但他在躲过那两发的同时一定会往旁边移动,而且一定会往左边移动。
这样一来,段陵就正好撞在段厉的第三枪之上。
会这么判断并不是因为认定了段陵是左撇子,相反,段陵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右撇子,但以他的性格以及多疑的处事作风,他一定会向左边移动。
这不得不说段厉对段陵的了解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惜段陵对段厉的性格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失败也成了他的唯一途径。
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但那腐蚀性极强的子弹已经对段陵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段厉的胜利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看到这里段顾把视线移了开来,他看到那个叫零的改造人还有气息,他心脏上被无比准的穿了一个洞,仰面躺在沙土上,雨点打在他身上,却似乎失去了声息。
但让段顾感兴趣的是,他的眼睛。
他睁着的眼睛里茫然已经褪去,换成了让人心惊的空洞,随后慢慢聚焦,恨意、不甘、眷念、不舍、自嘲等情绪一一闪过,最后回归于空洞。
这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段顾慢慢走近,附身看着男人致的面庞,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
战斗已经结束,胜利者不言而喻,段陵是不甘心的,到死段顾也没有看他一眼,反而一直盯着那个死了的改造人,但就算再不甘心,他也没触动段厉手里的武器丝毫。
“啾啾啾!”
段顾刚转过身,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鸟叫声。
对此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其他他可以相信,但这么大的雨,天也黑透了,怎么可能有鸟类出没?
“啾啾啾!”似乎为了证明段顾所想的事可能发生,那只鸟还特意在段顾头上盘旋了一圈儿,然后停到了那个改造人的尸体上。
古怪的鸟开始叽叽喳喳的说开了。
段顾奇异的能够听懂它说的话,但他听不明白的它到底在念什么,好像是咒语。
但他听明白了它最后一句话:
每一个无辜的亡者,都该被赋予天堂。
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可惜他不是上帝,没有那么多的慈悲。
“我们走吧。”看到段顾把注意力转向自己,段厉笑着说道。“有些事情等以后我在向你解释。”
“嗯。”看了脸色惨白的人一眼,段顾点头。
因为转了身,段顾并没有看到从鸟儿眼睛里流出的那一滴五斑斓的水滴,那滴泪正好落在了那空荡的心脏处,并开始迅速凝结,再接着,男人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一层膜中间,渐渐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村子外面要比段顾想象的干净得多,没有尸体,甚至连战斗的现场也被雨水刷的干干净净,除了一些海岩上被烧焦的痕迹以及子弹的划痕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里曾经有多少人死亡。
如同上一次见面,宫三半跪在段厉面前,水一滴一滴从他发际往下滑落,“大人,敌方一共一百二十人,已全部歼灭,我方损失八十人。”
“嗯,走吧。”
大雨中,诡异的火焰从小村中升起,红艳艳的,没有温度,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啾啾啾!!!”喂喂等等我啊!!不要把我一鸟扔在这里啊!!!
☆、57
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长时间的暴雨,就连离得好几百里远的南海城也被淹了两层楼,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水域。
段顾在屋子里呆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做,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想了很多。
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所经历过的一切和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脑子里盘旋。
其中就包括段陵临死之前的那个眼神。
他当时是没有转身,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看到段陵的眼神,他的神念当时已经遍布了那个村庄,每一个活物都在他的可观范围之内,当然也包括段陵。
关于段陵,段顾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所以段陵对他的关心,他一直是当做这是对弟弟的态度,所以他当时一直把他当做信任的人之一。
这些都不重要,段顾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以前虽然也这么告诉自己并且也这么做了,但他的底线从来没有下降过。而现在,他突然发现,曾经他一直坚持的底线其实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这样的变化。仿佛就在潜移默化般,他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到底是什么造成现在的状况的?系统?任务?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想法一起,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段顾打了个颤,把手举到胸前,摊开,苍白细致的手上掌纹很浅,越来越浅。
他才醒来的时候,手上的掌纹是清晰的,明了的,他以为自己再次回归了命运,甚至有想过怎么平凡的生活一辈子,但后来,系统又出现了。
它的目的是什么?段顾从来不相信它当初说的节操填补者的托词,别无选择往往要比难以选择更加让人绝望,而他当时,除了合作,别无选择。
他想活下去。
窗帘被湿寒的风撩开,卷着雨水打在段顾满身满脸,只几分钟时间就浑身湿透了。
段顾没有关窗,反而把窗帘完全掀了开来,从城市上空俯瞰,大颗大颗的雨滴夹杂着小雨丝斜倾十五度向下冲刷着,模模糊糊的夜色中隐隐看得到底下仿若海域的街道,没有了的灯光的城市的渐渐陷入了无声的黑暗中。
“出来吧。”段顾冲着窗外喊道。
“啾啾啾……”
风声雨声掩盖下的鸟叫声显得格外微弱,就连段顾这敏锐的耳朵也几乎听不清楚。
没过一会儿,一只浑身湿透的落水鸟翅膀扒上了窗台,紧接着是另一只翅膀,然后是脑袋,除了两只小眼睛明亮亮的,曾经火红色的翅膀失去了光泽,亮丽的尾羽耷拉得比前半身还长,刚整个儿趴上来就瘫下去了,眼睛睁了睁,瞧着段顾眨巴眨巴,然后眯了下去。
段顾伸出两根手指,逮住小鸟的脖子,把它拎起来,眼里闪过一道深思。鸟也会笑?
用真元力把鸟身上的水给弄干净了,顺手还用源能量在它身上探查了一遍。
手指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他早知道这鸟有古怪,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到底哪里不对,但现在,虽然不怎么确定,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底子了。
如果他的料想是正确的,那这次……
不祥的预感让段顾心里一凉。
“段顾,我回来了。”
推门声响起的同时段里的声音也随即出现。
“嗯。”
没有抬头,段顾食指戳了戳羽毛再次变得蓬松的鸟肚子,戳的它翻了个身才松开手。
“它怎么会在这里?!”瞅到这鸟儿,段厉眉头一跳,整个人在气势上都变了,那种恨不得把它扒了皮儿烧烤的眼神直接导致刚刚还躺地儿装死的鸟星人噌的跳了起来,警惕的四处乱看,在看到段厉之后马上翻了个身,翅膀遮住眼睛,企图继续装死。
“呵!装,还真会装。”冷笑一声,段厉上前抓住鸵鸟状的鸟翅膀,紧接着麻溜的把它拎了起来,还顺手甩了甩,当然,那夸张的弧度还真有那么点儿不顺手。
“啾啾啾!!!”救命!救命!
扑拉着翅膀,那只鸟企图朝段顾身上扑过去,眼里满是祈求,就差没掉点儿金豆豆了。
段顾挑了挑眼皮儿,没有看那只鸟,可不是他狠心,只是……这只鸟的路还长着呢,“别把它玩儿死了。”
“啾啾!!啾啾啾!!!”段顾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救命啊啊啊啊啊!!!!
☆、58
三小时后,段顾再回到房间,那鸟已经不成鸟样了,刚被段顾捋顺了点儿的毛又变成了烤鸟形状,看到段顾来,除了眼睛还能动一下,身体痉挛了一下,就只能躺地儿作死了。
“它怎么了?”段顾手里举着一杯红酒,朝段厉示意道,随后在那只鸟张嘴痛嚎之前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食物正好挺紧张的,今晚吃烤鸟怎么样?”段厉拿着一支笔戳了戳黑乎乎成一团的鸟类,嫌弃的皱了皱眉,“不过可能吃不饱,只能塞塞牙缝。”
“有的塞牙缝就不错了。”段顾声音凉凉的,“天黑了,点蜡烛。”
南海城现在属于重灾城市,停水停电,偌大的城市完全瘫痪,灾民无数,三楼以上的每个窗口都可以看到灾民们朝外望的景象,他们或许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遭遇,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称呼--灾民,他们都有同样一双渴望活下去的眼睛。
对面的楼离这边的仅十几米距离,段顾清晰地看到对楼八层的位置一只胖胖的小手探了出来,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握紧,又被拉了回去。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看了段顾一眼,段厉不知从哪儿变出两根蜡烛点燃,小小的烛光映得他的手指纤长而白皙,上头些微的细茧在此时格外的明显,指间魔术般出现一把小刀,眼里闪过一道冷意,“先把这只鸟烤了。”
“啾啾……”--救命,救命啊!
似乎是听懂了段厉的话,那只鸟用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滚向段顾。
终于把视线从对面楼层上移了回来,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段顾的视线干干净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鸟。
段厉的刀子离鸟毛越来越近,它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此刻的眼神和外面的灾民竟然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
刀尖在蜡烛的印衬下发出一种锐利的光芒,它无比准的瞄准鸟脖子,倏地刺了下去。
“啾啾!!!”不要啊啊啊啊!!!
“你到底是谁?”没有阻止段厉的行为,说实在的段顾还挺欣赏这个的,以一种艺术性眼光瞧着那把刀,最后视线落在了鸟脖子上。
“啾啾!”救了我就说!
那只鸟低头想错开段顾的视线,却发现要是它一低头,脖子铁定会被的那锋利的刀尖穿刺而过,它鸟头指不定还会以什么优美的姿势飞出去呢。
“谈条件?”嘴角微微上扬,段顾眼神似笑非笑,手指弯曲了一下,摆出了一个干脆的弧度,“剥皮吧。”
“啾啾啾!!!”我说我说!
眼瞅着刀子到了喉咙,那鸟就差尿了,哆哆嗦嗦抬了抬翅膀,可还没敢碰上那把明晃晃的刀。
段厉没有继续刺入,杀鸟那还不简单,但段顾好像没这意思,这点儿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但他哪知道才刚松了一点点,那鸟趁机咻的一声向窗户逃窜去了,显然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那都是装出来的,现整个一疯鸟,啪嗒一声摔窗户上了,那脆响只听着就疼。
“该死!”还没人能从他手里逃出去呢,这会儿竟然被一只鸟给跑了。
“由它去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鸟的动作,段顾表情难得的严肃。
他刚才在它身上感觉到了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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