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谭神医的位置只有我知道,杀了我,他就活活饿死。”
“我可以自己找!”邢舟怒不可遏。
“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他藏在这里吗?中原这麽大,我随便把他藏在一个地方,你就找不到!”
闻言,邢舟生气的甩开女子,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华絮却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怒气,继续道:“邢舟,你不了解教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在意一个人……自你走了以後,他再也没找过别人,每晚都独自一人……他真的很在意你,甚至……连近期内力越来越紊乱,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却仍然不愿找别人,执意要我们找到你……”
邢舟听着她自以为感人的对白,忍不住笑出来:“怎麽,我难道要因为他的‘守节’而感动吗?”
他走到华絮面前,终於忍不住咆哮出声,这还是姜可这麽多年第一次看见邢舟发火:“他在意我,难道我就活该被他操?被他强暴凌辱?如果不是他,我怎麽会被那麽多男人干!”
他说话间完全忘记了一旁的姜可。少年睁大眼捂住嘴巴,天……他完全没想到师兄和欢喜教的过节竟然是这样!华絮明明只是说她们教主很想念师兄的啊。
“我,绝对不会同意。”邢舟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你就不管谭神医的死活了吗?”华絮大胆的问道。
“大不了我一命赔一命就是了。”邢舟剐了她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走。
“那麽……如果让神医他也中了怀哈奴呢?”
“你说什麽?!”
华絮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我早就猜到你不怕死,那我也就只能给谭神医下点料了……你一定不想看到他步你的後尘吧?对着男人猛摇屁股……”
“我真的要杀了你。”邢舟双目赤红,手掌也钳住了华絮纤细的脖子,手上力气渐渐拢。
“杀了我……也没用……”华絮竟然还有力气笑:“这几天……我每次都在他的食物里放了一点……说不定等你找到他……呵……”
“混账!”邢舟松了手,整个人都气的浑身发颤。
华絮咳了几声,抬头笑道:“如果不想事情变成那样,就跟我来吧……”
她笑的满是寒意:“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
第五十七章
邢舟被华絮这句话气的僵直在原地,牙齿咬得铮铮作响,却又无计可施。
姜可见师兄如此,悄悄拉了拉华絮的衣袖。现在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做了对不起一直照顾自己的师兄的事情,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後悔的余地,只一心想与华絮同进退了。
此时邢舟身心俱疲,根本已经懒得管他,自然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华絮则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没有再出声刺激邢舟,而是冲他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邢舟面色灰败的跟在她身後,进入了灯火通明的另一条地道。
走了不到一会儿,华絮就带着邢舟在一处高大的石门面前停了下来,只见那门足有两个成人那般高,门扉紧闭,两侧分别摆放着石狮雕刻,无不怒目前视充满威慑。
然後华絮不知在那左侧石狮上做了什麽手脚,邢舟眼前的那扇大门便带起些许尘土的轰然而开。
进了那扇石门,四顾而望,眼前的是一间奢华至极的巨大房间,脚下金丝红毯垂直前去,头顶装饰着用红纱组成的波浪,每一处起伏点都挂着金色烛碟,下坠上好的白玉穗子。
房间内一直有隐隐乐声缠绕耳边,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屋内四周坐着十几位乐女,各自弹奏手中乐器轻轻哼唱,只是这些乐女虽样貌不俗,但无不穿着暴露,邢舟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房间内四面八方都传来男女呻吟之声,在红纱遮掩之下,不知多少男男女女正在放浪形骸,做那下流之事。
邢舟多年以来早已养成兄长习惯,一瞧见眼前情形,自然去遮一边姜可的双眼,只是当姜可颤巍巍的吐出“二师兄”三个字後,他才像烫着一般将手回。
华絮把有些不知所措的姜可留在原地,然後带领已经转移视线的邢舟继续往前走。
在红毯尽头,那位欢喜教教主正横躺在宽阔的软榻之上,身上只穿着轻纱一般的薄衣,胸口大开,露出雪白结实的胸膛。
秦碧游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脚边跪坐着一排样貌姣好的男男女女,只是他们都没有主动攀上秦碧游,反而像做错什麽事情一般,十分不安的低垂着头。
发觉华絮的来到,他们保持着姿势跪着转身行礼,齐声道:“圣女!”
秦碧游头也不抬,还是那副似睡非睡的样子,只是用绵软的声音道:“华絮……我说过,不找到他,你就不用回来。”
华絮瞬间单膝跪地,恭敬道:“禀告教主,不负教主所望,华絮已将邢舟带到!”
她话甫一出口,秦碧游就像被什麽扎到一般,睁开了那双勾人的丹凤眼,直直的看向华絮的方向,只是视线却牢牢钉在了女子身边的邢舟身上,仿佛没有看到华絮一般。
女子也不介意,只是低头继续跪着。
邢舟站得笔直,目光穿过软榻上的秦碧游,专注的看着男人身後的石墙,只有紧绷的身体拆穿了他貌似冷静的假象。
秦碧游见眼前果真是自己想了许久的人,当下不自觉的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素手一挥就用红绸卷住青年的细腰,轻轻一拉就将邢舟带入自己怀中。男人翻了个身,把邢舟压在软榻上,而自己则撑着双臂看着身下的人。
邢舟皱着眉,努力忍住自己的冷颤。他并不想承认,其实自己一直以来……的确是有些惧怕秦碧游的。那长达一个月的相处,男人压倒性的强势,让邢舟无法反抗的同时也深深绝望,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不可战胜的,自己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桎梏。
时至今日,尽管邢舟已经自信自己有可以与之匹敌的能力,但那消极的情绪却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尤其是现在以这种弱势的姿态被他盯着,即使自己可以从这恶心的地方逃离,他却因为华絮的威胁而无法行动,这样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
“总算见到你了……”秦碧游并没有看穿他的情绪,自然,在他的世界里本就不需要顾忌他人:“这麽长的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柔软的嘴唇去磨蹭邢舟的脸颊,呼出的热气让邢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望不到头的熔岩深处,因此只是紧抿着嘴巴,倔强的不肯出声。
秦碧游也不因为他的沈默而生气,此时他正用那双桃花眼细致的看着邢舟棱角分明的面容,仿佛怎麽也看不够一般。一直阴暗的心情在重见邢舟的瞬间已经和煦如春,甚至出乎华絮预料的,他根本没有提青年逃跑的事情,就好像邢舟不过是出去散了个步一样。
软塌下跪着的男女们虽然十分好奇让教主魂牵梦绕的男子到底长成什麽模样,可以让教主念念不忘,但毕竟没有傻到用性命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仍然安分的跪在原地。
邢舟不说话,秦碧游也就安静下来,只是用嘴唇亲吻着他的面部,好似十分爱不释手一般,倒没带了多少情色意味。
但这样的行动对邢舟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他宁愿秦碧游像以前一样,只把自己当成一种练功或泄欲的工具,也不愿与像他现在这样,如同爱侣一般耳鬓厮磨。
耳边听着婉转的乐曲和男女情爱的呻吟,脸畔是秦碧游温热的呼吸,邢舟终於忍受不了这种气氛,转过头怒瞪着秦碧游,喝道:“你要做便做,在这儿耍什麽花样?”
他态度十足挑衅,让一向享受他人敬畏的秦碧游瞬时暴怒,揪起青年的衣领,男人额上的红莲图案也仿若变得更加鲜艳,他压低声线道:“我耍花样?!”
男人美目微咪,眉头皱的死紧,就在邢舟以为男人下一秒就要打上自己时,秦碧游却出乎意料的放开了手。
男人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仍然撑在邢舟身侧,虽然表情未变,还是那副痛苦暴怒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温和许多:“邢舟,我近来情绪不稳……不要惹怒我,我不想伤你。”
邢舟看着与自己对视的那张致面容,这才想起华絮说过,秦碧游已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
青年难得冷笑一声,道:“不想伤我?我难道被你伤的还不够?”
秦碧游因为他的话而眉头更紧,但不等他答话,邢舟却继续道:“姓秦的,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婆妈?要上就上是了,这身子又不是没上过,事到如今还装什麽好人?一副情深的样子装给谁看?做作!”
人本来就是这样,你伤我,我伤他,你在我身上撒了气,我就在他人身上泄了火,将坏情绪一个传染给另一个。
邢舟的话成功将本就无法自制的秦碧游推入绝境,如同逃脱铁笼的兽类,那人嘶吼一声,扑上了邢舟。
第五十八章
金色的烛碟中,被做成女体形状的白色蜡烛正在摇曳燃烧,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诱人香味。而成双成对的男女赤裸着身体互相爱抚,肉体的摩擦声和欢愉的媚叫声让整个红纱缠绕的房间变成爱欲的海洋,四处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房屋正中的华丽软榻上,看似瘦削阴柔的男子正分开身下青年的两只腿,把自己硬挺的肉根没入他红肿的小穴内。
邢舟确实拥有一双让人垂涎的结实长腿,既不会毫无力量,又不会过於粗壮,而古铜色的皮肤更是如同掺了密一般,加上本就体毛稀少,因此摸上去也是比绸缎还要令人惊讶的触感。
青年的双腿被分的很开,露出他大腿根部的柔软部分,更露出上面颜色鲜艳的红色吻痕,还有少数的牙印。
邢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的眼睛盯着地上绵延向出口的红毯,眼角也染上了相同的红色,生理上的泪水早就盈了眼眶,但这些却都无法遏制他脱口而出的呻吟和跟随撞击摆动的身躯。
他的理智只剩很小的一部分,他知道自己正在做的是不对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这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怀哈奴之毒刚发作的时候,身体不属於自己,只属於无边无际的欲望。
邢舟并不知道,这房间之内燃烧的蜡烛和乐女的弹奏本身就带着催情的部分,而这些都诱发了怀哈奴的发作。
秦碧游着迷的亲吻着邢舟裸露的颈部,眼神却是十分清明。其实早在他第一次在邢舟体内泄过以後,就已经恢复了神智,但看着身下被自己折腾的可怜又淫乱的青年,他却觉得自己的胸腔如同被掏空一般,根本无法得到满足。
他整个人都趴伏在邢舟身上,把青年紧紧抱在怀里,下体则大力的顶撞着青年泥泞流水的肉穴,火热的阴茎如同烙铁一般,蹂躏着哎哎浪叫的青年。
“不……停下……啊……”
邢舟的声音沙哑,眼前都是一片白雾,刺眼摇晃的亮光让他头疼欲裂,下体也如同让人用手撕开一般,穴口早已柔软的无法合拢,被肉棒带出来的嫩肉外翻,数次的摩擦让他早已非不清是痛快还是痛苦,连脑筋都变得麻木。
他顺势抱紧了身上美貌的男人,连双腿也不由自主的缠绕在男人的腰间,剧烈的抽插让他除了吟叫以外再也不能思考其他,而这样近在耳边的呻吟也让秦碧游更激发了情欲,腰部的挺动如同不知劳累一般,快速进攻着。
一直过着禁欲日子的男人一旦解放,破坏力堪称可怕,更何况秦碧游本身就是性欲旺盛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再次逮到邢舟,自然不愿这麽容易放过他。他压住邢舟的大腿根部,让青年整个阴部都暴露在他的面前,然後男人前倾身子,放慢了操干的速度,用肉棒以不快不慢的频率缓慢在青年肉穴轻旋抽插。
令人难堪的水声似乎变得震耳欲聋,邢舟只感觉自己的肉壁都被男人大力的搅动,敏感点被一次又一次的摩擦接触,接连不断的巨大快感让他连呻吟都变的愈发淫荡。
“不行……啊啊啊……”
只用後面就射出来的感觉邢舟并不陌生,他颤抖着两条被分开到极致的长腿,腹部控制不住的缩,白色的浊液大部分都撒在了他自己的肚子上。
而等到秦碧游射,已经是许久以後,邢舟浑身瘫软的躺在软榻上,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麽。他的大腿根部一片狼藉,白色的浊液和鲜红的吻痕,混合成一副极为浪荡的画面。
秦碧游斜坐在他身旁,软塌下的少年们则急忙替他和邢舟清理起来。秦碧游也由得他们伺候,但却一直用麽指勾勒着邢舟的脸颊,後来干脆把他抱在怀里亲吻。
只是因为这屋内催情香太过浓烈,被引出怀哈奴毒性的邢舟一直双目空洞,没有反应。
“我带你出去。”秦碧游一边说一边推开身边的其他人,随便找了点布料围住邢舟的赤身裸体,然後便把人打横抱起来。
别看他状似瘦弱,抱着邢舟这样一个大男人却是丝毫不力气,只是从视觉上看有点违和。
华絮原本一直跪在一边,只在这时才抬起头来。她也没想到邢舟竟对教主影响这麽大,欢喜教所练功法,几乎是需要天天交合的,但秦碧游自从邢舟逃离後,一直没有召唤教众侍寝,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已经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邢舟的到来让秦碧游成功抑制了恶化,华絮认为自己做的决定果然正确。对於她来说,自己的教主才是一切,而至於邢舟的想法?他能被教主这样重视已经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在华絮眼里,邢舟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又怎麽会去想邢舟愿不愿意呢。
秦碧游抱着邢舟出门的时候,姜可正站在门边,他并没有见过欢喜教教主,所以当看到自己师兄被一个美艳到不似凡人的人打横抱着的时候,他非常惊讶,但还是更惊讶於邢舟的状况:“师兄怎麽了?”
不过青年此时自然不能回答他,而秦碧游那一瞬间看向他的眼神则让少年登时愣在原地,那道冰冷慑人的目光,让姜可仿佛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动都不敢动,连他们是什麽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第五十九章
邢舟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秦碧游抱在怀里,正吹着徐徐夏日微风坐在山里的凉亭之中,而亭子四周还站着教众把守。
察觉到自己这种仿佛是男宠一般的姿态,邢舟蹙起眉推开男人就要站起来:“放手!”
只是他刚起身,就被坐在原地的秦碧游一拉,重心不稳地再次扑进了男人怀中。
青年闷哼一声,七手八脚的要从男人身上起来,但却都被秦碧游轻而易举的制住,连带自己身上被裹住的布料也因为剧烈动作下滑,而露出大片带着红印的皮肤。
直到此时,邢舟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无法正常运功。
“你……你又给我下药?”简直太了解男人的德行,邢舟气愤的瞪他。
“对。”秦碧游倒是毫不避讳:“我发觉你进步不小,怕自己制不住你,只能出此下策。”
“卑鄙无耻……”邢舟火冒三丈,对秦碧游那张漂亮的脸挥手就是一拳,但怪异的是男人竟躲也不躲,生生挨住了这一下。
邢舟此时虽无内力,但这麽多年的练武生涯,力气自然比别人大很多,瞬间秦碧游白净的脸上就青紫一块,嘴角也渗出血丝来。
但他也只是很平静的让那些冲进来的守卫退下,然後一言不发的看着邢舟。
“……你难道是想博取同情吗?”虽然邢舟也很惊讶这男人为什麽不躲,但出於长久以来的厌恶,他还是冷言冷语道。
“消气了吗?”秦碧游不答反问道。
邢舟本想说你以为你做的那都是些什麽事?我打一拳就能消气?但他竟惊讶的看见秦碧游正用诚恳的表情望着自己,好像真的是那麽想的。
虽有一瞬的疑惑,但邢舟还是用更加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想怎麽样?”
没有想到的是,秦碧游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男人伸手握住了邢舟的手臂,认真的道:“别走,”他说:“留下来。”
邢舟用非常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觉得他非常可笑:“你开什麽玩笑?”他一把揪住秦碧游的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别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已经跟你上了床,放了修月!”
秦碧游那张妖艳的脸上是少见的严肃:“我说的是认真的。”然後他顿了一下,又迷茫的反问道:“修月?那是谁?”
然後他微眯起了那双堪称迷人的双眸看向青年:“那是你什麽人?”
邢舟却只觉得他在演戏,冷笑道:“你现在又装什麽无辜?如果不是你绑走了修月,我又怎麽会跑来这里?你难道会以为愿意躺过来让你干?别做梦了!”
“那个什麽修月对你很重要?”秦碧游握紧邢舟的手,但看见青年气愤的表情,他虽然嫉妒,最终却还是好声好气道:“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愿意回来找我了。
秦碧游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早在软榻上看见邢舟愤怒悲哀的眼神时,就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麽回事了,但他却还是选择了做下去。
邢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道:“就算你不知道,但华絮也是遵从了你的授意,你们欢喜教从上到下都是些下流龌龊的阴险玩意儿!所以别在这儿假惺惺了好吗?”邢舟怒瞪着他:“我觉得很、恶、心!”
“你就一定要激怒我吗?!”秦碧游自认已经很温和了,但邢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男人用双手紧扣住邢舟的肩膀,他额上青筋暴起,连白皙的手背上都浮现出清晰的血管纹路。
邢舟吃痛,轻哼了一声,却又很快的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倒是秦碧游很快发觉了他的不适,松开了手。只是下一秒又用力的把青年搂在怀里。
“你做什麽?!”邢舟奋力的想推开他,青年真心的觉得这次见到的秦碧游,实在太古怪!
邢舟知道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所以他根本不想看到男人的示弱,否则……否则他怕自己真的会心软,如果不一直用这种伤人的姿态保护自己、提醒自己的话,他实在是个太软弱了。修月曾经就说过他是滥好人,邢舟自己也承认。
秦碧游却并不知道他的动摇,只是用不同於平时妖孽的嗓音,反而是用比较少年的声音道:“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无恶不作、无耻残忍的人。”
邢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应过来这也许才是秦碧游的真实声音,平时的声调可能是装出来的。
秦碧游拉开了一点与邢舟的距离,他双手捧着青年的双颊,让他看着自己,然後才道:“我不会否认这些,因为我本来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邪教教主啊。”
他苦笑一下,连这个笑容都变得少了些风尘味,多了些真心的无奈:“可是邢舟,我能怎麽办啊?从小生活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我不够狠,那你现在瞧见的这些护卫、那些看人脸色的男宠、甚至是早已经腐败的尸体,其中一个就会是我!”
“你瞧瞧我这张脸,如果我不努力,你觉得我会是什麽下场?我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他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想一直这样活吗?我不过只会这样子活而已!”
他本来都忘了,自己也曾经很向往那种正常人的生活,但那都是太早太早之前的事情了,早到他几乎已经把血腥和杀戮刻入骨髓,当自己生下来就是这种人了。
而他也以为自己这样会一辈子。但直到遇到了邢舟,他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脑袋里还是有普通人的想法的,只是自己差点忘了这个愿望而已。
但事到如今的秦碧游,已经没有了当普通人的资本,也不可能去当普通人,但他仍然想把邢舟留在身边,他不要求太多,只要邢舟在他身边就好。
他的世界、他的思想,不正确的有太多,不会的事情也有太多,就好像喜欢上邢舟……他也没想到会喜欢上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喜欢他。
他只知道看上了的东西就要靠自己抢过来……这有什麽不对?如果真的有不对的地方……邢舟,你教教我行不行?
邢舟看着眼前难得示弱的男人,他的脸是那麽漂亮,甚至於雌雄莫辩,在邢舟印象里,秦碧游应该永远那麽趾高气扬,绮丽妖孽,他从来没想到会看到男人这样的表情,而且……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
邢舟其实非常动摇,但是想到修月、想到望夕、想到许许多多的其他人,还有许多别的事情,他还是选择了摇头。
“不可能。”
第六十章
秦碧游突然笑了,然後用十分阴狠的眼神看着邢舟道:“果然呢,我就猜到你不愿意。但是……这又有什麽关系?”
男人紧握住邢舟的双腕,用有些恐怖的语气对他说:“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一辈子也别想跑掉!”
“有意义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邢舟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却仍然无法撼动男人分毫。
“那又怎麽样?我开心就好了!”秦碧游冲他吼道:“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根本不愿意了解我,不愿意陪在我身边!我又为什麽要委屈自己?!”
男人此时的表情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只是大声的抒发自己的不满,却根本没注意到他握住邢舟的手在微微发颤。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邢舟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不忍心,他其实已经心软了,可是他不可能真的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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