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叫苦不迭,他在外面辛辛苦苦赶马车,怎么能知道里面是春光还是秋景啊!早知道的话,他就算再绕几圈就好过被冰山寒气所伤好。
……
此次回到洛阳势必不能再以贺翎儿的身份,艳云特意在临行之前连夜制作了人皮面具,避他们漏了破绽。
苏清城是那样霸道的男人,曾经徐徐图之登上了皇位,若是知道她还在世上,说不定会做出怎么样的疯狂举动,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尘归尘,路归路,他们今后的人生不必再有相逢。
兰淑听闻今日儿子回来,早早地就等在了相府门口,瞧见了蓝色祥云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就担忧地走了过来。
却不知道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小姑娘,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二人一脸冰冷地走下了马车。
兰淑上前,紧紧握住了顾既明的手,急切说道,“我的儿,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九歌暗自吐槽,欲求不满呗。
顾既明摇了摇头,面色缓了缓,“母亲勿要牵挂,儿子一切都好。”
兰淑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不经意就看到了跟在顾既明身边的陌生姑娘,就是刚才和儿子一个轿子的。流云髻,青白色的绒边袄子,鹅黄色的长裙,脚下蹬着一双鹿皮小靴。衣服用料皆是丝绸锦缎,通身的清贵气度又不像是丫鬟婢女。
况且她素来知道儿子不喜欢丫鬟侍女服侍,所以院中侍候的都是小厮侍卫,眉目间露出了疑惑,不确定地开口,“这位姑娘是?”
“母亲,她的身份我早晚都是要和你说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顾既明微微移动身子,挡住了兰淑打量江采苓的目光。
兰淑见到儿子对这个姑娘分外上心,面色一沉,“翎儿如今还在山上清修,我们顾家男子向来重情重义,不会做出这种违背誓言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说着便一改刚才的担忧神色,负气离开了正堂。
江采苓听到,心中一暖,唇边染上了些许的温柔笑意。
顾国重下朝回来,听闻自己儿子带回来个女子,略为满意地点点头。他之前就怕儿子不开窍,守着山上那个贺家小妮子耽误了平布青玉的一生,现在既然儿子想明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赶明儿就既明见一见同僚的女儿们。
踱着方步走到了顾既明房中,刚走到院子门口,只看到自己那个芝兰玉树的儿子正在挥舞着菜刀剁着白菜,那可是顾既明的手啊,是用来写字安邦的,用来舞剑定国的,怎么能沾阳春呢!
当即就对九歌吼道,“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怎能让少爷自己做饭呢?”
“少爷自己乐意。”九歌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谁俩秀恩爱你找谁去,吼我一小小跟班有什么用?
顾国重眉毛一立,“小子,你说什么呢!”
九歌端正了态度,“少爷正在练习厨艺!”
“胡闹,君子远庖厨,要是被人知道堂堂丞相竟然下厨做饭,成何体统!”顾国重冷哼一声,走到了顾既明身边,声音不悦的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呢?”
顾既明恭敬道了一声父亲之后,就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东西。
“为父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现在是丞相了,就可以不听父亲话了?”顾国重气得吹胡子瞪眼。
顾既明摇摇头,和手里的白菜继续战斗,“儿子很快就会辞官,到时候会给您和母亲添置一个你们喜欢的宅子。”
“什么!”顾国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为父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了现在一国之相,结果你说你要辞官?皇帝年幼,还需要你来辅佐,你这样做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顾既明一向都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善于给别人戴高帽。
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顾既明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十指,然后直视着父亲,“陛下已经到了亲政之龄,理应亲裁亲决,父亲这话在儿子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被外人传到了陛下耳中,还以为我顾家要谋权篡位。”
顾国重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出现了裂纹,一下子无话可说,狠狠地撂下一句,“好啊,如今翅膀硬了,连为父也不放在眼中了,我这就告诉你母亲去,看你母亲如何拾你!”
顾既明轻轻地弯腰,悠悠开口,“儿子恭送父亲。”
“你当真想好要辞官了?”江采苓的声音从房间小径上传来,刚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顾既明唇边扬起柔和的笑容,“你都听到了,这件事情我其实很早就想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官,没有为民为苍生的心,一直以来都是在其政谋其位,所以不如早早让了这个位置,交给更适合丞相之职的人。”
“不,你是一个好官。”江采苓很坚定地说,“陛下赏识你,百姓拥戴你,如果你都不算是好官,我也想不出这五国当中的年轻官员谁比你更好了……”
不对,好像是有一个,江采苓眼前浮现出曾子扬的脸,那个家伙虽然平时傲娇一些,但是心中有着百姓苍生,是百里挑一的好官。随后,她补充道,“除了曾子扬之外。”
顾既明俊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澜,“你是说楚国国师?你和他很熟?”
江采苓浑然没有察觉顾既明语气的不对,自顾自说道,“还行吧,算是出生入死过的。没想到曾祭酒已经成为国师了,也是,一朝天子一朝国师。”
这一句“出生入死”好悬没让顾既明淹死在醋缸中。
“翎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江采苓一回头,便看到了眼含热泪的孟云。
有一种亲情血浓于水,有一种亲情没有血脉传承可也刻骨铭心。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此前孟云听到了周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云阳郡主葬身火海,她当时就昏了过去,如果不是贺潇潇回来赶紧回来传话,她八成就要先去了。
“父亲可好?”
“你父亲本来也是想见见你的,可是担心咱们一家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让周国那边发现什么,于是才没来的。”
白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圆圆的脸上全都是泪痕,“姑娘,你当时怎么能不告而别呢,也不带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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