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而来,像是一条巨龙一路吞噬着,寸草不生、片甲不留。
雷德终于接过凯里曼:“走!!”
苏亚在远处捂着胸口看着被吞噬成灰烬再也看不见的黑色机甲,心里猛地揪紧,然而却见下一秒蔓延至能源区的火焰更加迅猛的连连爆炸起来,火光冲天。
“靠。。。要死了。。。”苏亚拔腿跑回战舰上启动起程序等待升空,这下不妙,这一片能源区有些密集,恐怕波及范围会越来越大。
“快点,雷德!!”苏亚伸长脖子朝外大喊。
雷德托着凯里曼,又几乎是拉扯着疯子,踏着火龙喷薄的最后一瞬间攥紧了后仓,几乎是同时,战舰飞速升空驶离了这片区域。
“呼~~~呼~~~”雷德瘫倒在地板上,两只胳膊抽着筋,动也不动。
苏亚看着躺在一起的三个人不知如何是好:“雷德。。。疯子爸爸。。。凯,凯还好吗?”
凯里曼已经陷入昏迷,苏亚只能从他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中判断他还活着。
伴随着下方的爆炸声,疯子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向驾驶室:“哑巴,去找哑巴。”
苏亚虽然不是什么药剂师,但是简单的处理还是能做的,于是先去找了绷带和纱布小心的给凯里曼护住伤口。
雷德倚着舱门坐起来:“过来。”
苏亚含着泪挪过去靠在雷德肩头,看着凯里曼毫无血色的脸和血肉模糊的右肩,不安的握着自己的手来回揉搓。
雷德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也是奇妙,若不是苏亚,最希望凯里曼死的人竟只有雷德自己,可是现在,雷德比苏亚还不安,他希望苏亚的家人身体健康,希望苏亚幸福美满,希望苏亚能永远狡黠的耍着自己的小聪明,更希望至此之后,苏亚能再喜欢他一点。
雷德一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但从认识苏亚之后,他开始自己抛下了原则,可那又如何?生死一瞬间,雷德满心只有苏亚一个人的存在。
战舰急速跳跃着去与白羽会和,已经得知消息的哑巴准备好了仪器等候着凯里曼的到来,库克多问:“有把握吗?”
哑巴道:“没有,但是我想冒下险。”
第55章第55章
尽管做好了风险颇大的准备,然而凯里曼实际上的伤势还是把哑巴吓了一跳。
他佯装淡定问疯子:“你要一个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
疯子早已忍耐不住破口大骂:“活的人!活的人!你特么就给他留口气我要来有什么用?那我还救他干吗?我给他一枪得了!”
哑巴点点头,转身关了门。
没有其他医疗师,库克多只能给哑巴打起下手,而外面,疯子独自看着战舰外漆黑色的辰星陷入无尽沉默。
库克多讶异的看着哑巴不慌不忙的将凯里曼的右臂完全切除,接着直接覆上了融合剂。
“哑巴,哑巴你这是要做什么?”
哑巴没有回答,摘了手套去一旁拿出了从苏亚身上得到的重组基因体晃了晃,对库克多说:“去问疯子要茉莉的大运转数据,记住,要内核不要外壳。”
库克多虽然满心不解,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疯子,哑巴问你要茉莉的内核运转数据。”库克多传达着。
疯子的脸照在窗口上,一呵气就要散了,他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妈的!”
原来哑巴的问题居然是这个答案,疯子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里,而且好像是心甘情愿。
罢了,谁让那是他的小13。
“拿去吧。”疯子丢过来一个磁盘:“让哑巴给我小心点,别把他的身子骨弄坏了。”
苏亚和雷德一直陪在疯子身边,看着疯子神经质的大笑一通,眼泪顺着指缝滑了下来。
疯子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所希望的极致必定毫无瑕疵。
像茉莉,他的第一件作品,隐藏了十年的机甲形态在最后一刻毁灭的时候仍旧能保持她的纯粹。
像苏亚,他最得意的宝贝,整个星际都不曾想过人体能和机械产生共鸣,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omega竟然会爆发潜在的巨大能量。
像凯里曼,他唯一心软之后带走的人,他看着那个家伙从濒死到重生,他知道那个人对自己的爱恋,如罂粟让他上瘾却始终不愿给他回应。
疯子当然骄傲,他设计的东西随随便便拿出一件就足够震撼,但是现在,那个打破疯子对极致追求的人偏偏是凯里曼。
凯里曼的名字是疯子起的,但是是给另一架机甲起的名字,不过后来在逃亡的时候那架机甲因为是半成品所以短暂的终结了使命变成了一朵红云,疯子当时心疼了好久,他不甘心他的设计居然会被联邦那种低级战舰击毁。
他说:“我的作品居然出现了瑕疵。”
13道:“我帮你填补这个遗憾可好?”
他便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以后,叫我凯里曼吧,我就是你未完成的作品。”
疯子就是那时明白凯里曼对他的心思的,他并不喜欢凯里曼,即便他觉得这个人坚韧可塑,但是他可是疯子,哪里会谈什么情情爱爱?然而他没有拒绝,应该说他从始至终都没说过拒绝,也许是舍不得,也许是不忍心,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为了拿到凯里曼的基因。
从无名城逃脱之后,疯子找到了一个小行星专心研究恶狼,接着他拿到了凯里曼的基因,还把茉莉抵押在了凯里曼手里。不过他那时其实是留有私心,他一方面想让茉莉护着凯里曼逃脱,像是用基因做了交易。另一方面他怕实验失败,这样也可以通过茉莉再找到凯里曼。
超出预料的,实验成功了。
疯子亲眼看着那一个小小的胚胎逐渐成型,他无法带一个孩子在身边,于是将他辗转溜回了无名城把苏亚封在了地下能源坑中滋养成长。而去寻找凯里曼的想法也就此搁浅。
他们之间从没有实质性的戳开那一层白纸,似乎这样就能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平衡。
疯子抹了一把脸,看着紧闭的医疗室的门被哑巴推开,哑巴松了一口气,疲乏不堪:“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疯子抬头深呼吸着,把又一次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床上,凯里曼并无异常,浅浅的呼吸着,肩膀处的皮肤完好无损,像一场梦,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疯子哽咽着看着凯里曼,无声的咧着嘴,慢慢低头捧着凯里曼的脸亲了上去。
一秒、两秒、三秒。
似在与什么做最后的诀别。
再抬头时,疯子还是疯子,他看向手里哑巴塞给他的东西,默默按下了按钮然后藏在了身后的口袋里。
凯里曼猛地咳嗽一声,疯子连忙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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