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被夜鸦一扯,墨阳感觉鼻端有点瘙痒,憋了好久,还是没憋出,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将夜鸦吹到一边,紧接着白雾蒸腾而起,吞噬掉整个龙身。
待白雾散去之后,站在湖面上的是个银发少年。
银发少年站在湖面上,水面对他而言如履平地,他阴郁地盯着夜鸦,一只手捂住下半张脸。
夜鸦:“怎么了?”
墨阳立刻浑身一抖:“啊秋!”
被这声喷嚏也给惊了一下,夜鸦愣了半晌,随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
墨阳揉了揉鼻子,忽然之间看见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变得半透明,而旁边的夜鸦还有继续笑到天荒地老的趋势,于是皱眉说起了正事:
“你真的确信听风阁会帮你?”
照着他们的计划,夜鸦会至此消失,利用听风阁的势力怂恿修仙界的势力讨伐艳谷;墨阳回去继续跟燕池待在一起,在夜鸦安排的人手下,从内部攻破艳谷。
夜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确信啊,不然我怎么会提出这个计划?”
“你是听风阁的阁主?”
“当然不算是,我要是的话,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我的积分给你一个实体。”夜鸦冲着墨阳俏皮地眨了眨眼。
墨阳:“……”
不着痕迹地揉了揉鼻子,确定不会再发生有失仪态的事发生后,他面无表情走到夜鸦面前,在夜鸦的好整以暇地注视下,猛地从夜鸦胸前撕了一块布:
“证据。”
夜鸦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被扯得大开的胸襟,风钻进去凉飕飕的,于是真心实意地跟墨阳说:
“你其实没必要撕这么多的。”
“呵。”
墨阳鄙视了夜鸦一眼,施施然退后几步,身形开始从脚底消散。
夜鸦笑眯眯地看着墨阳消失,当墨阳的身躯只剩下一个头时,他抬起手,赫然一个白色圆润的珠子在他手心:
“以物换物,不客气。”
墨阳:“……”
他的龙珠?!
因为控制不了身体的消散,等墨阳意识到夜鸦手里的是他的龙珠时,他眼前画面早就转换成了竹屋内部。
过了好久,在游廊上,墨阳默默地蹲下身,抱着龙牙,倚着柱子,有些委屈:
龙珠对他而言是个伴生的伙伴,虽然没有什么用,可好歹每一条龙独一无二的东西,墨阳一直都把龙珠当做以后送给能相伴一生之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的礼物,结果竟然被夜鸦拿了
骊龙蟠焉,颔下有珠。
墨阳想,他怎么就忘了呢?
第16章合欢花十六朵
话说夜鸦肩上挨的那一刀,虽说是叶家人刺的,但始作俑者其实就是燕池。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怪就怪在燕池从背后捅叶晓一刀的时候,夜鸦是在场的。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的燕池当时是有恃无恐,在夜鸦惊讶的目光里,燕池妩媚一笑,眼中光华流转,反正他能确保在场所有人“看见”的是夜鸦动的手。
在夜鸦被赶来的叶家人打得落花流水、仓皇而逃时,燕池一点都不急,他甚至在叶家人准备上去关押他的时候,自主将银鞭丢弃,手递了上去,诚心实意地说:
“我不会反抗的。”
然而仆人们没管,依旧将燕池五花大绑。
翌日,在被下人带到叶老爷面前时,燕池不卑不亢,跪在一屋子叶家人面前,抢在叶老爷开口之前问:
“叶晓少爷还好吗?”
“哼,”叶老爷冷笑一声,“关你何事?说,你到底是谁?来叶家做什么?”
“这么说,叶晓少爷没事了?”燕池长舒一口气,就好像是真的担忧一般,伸手将垂在脸颊旁的碎发撩到耳后,“那就好。”
“你!”
“我是艳谷的人。”燕池不等叶老爷说完,自顾自的说下去,“刺杀叶晓的人也是艳谷的,他是夜鸦,夜鸦想必你们都知道。”
怎么会扯上艳谷?
叶家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又齐刷刷地看向燕池,只是这次看着燕池的眼神完全变了
既然是艳谷,还能从艳谷中出来,想必这个人的身份在艳谷还排的上号,就是不知道这人还是不是同时给艳谷谷主暖床。
叶家人的反应在燕池的意料之中,燕池顶着各异的眼神,面不改色:
“其实,夜鸦是来刺杀我的。而我之所以会跟叶晓少爷进叶家,是因为,我想给你们一个警告。”
他望着叶老爷,笑得意味不明:
“前几个月,艳谷来了一个名为古月的人,他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杀了谷主。事后,经夜鸦的调查,古月是叶家的人。”
在接下来的解释中,燕池成功颠倒黑白:
在他口中,他变成了背叛夜鸦的人,他来叶家是为了警告叶家,可惜的是,燕池还没说出什么,夜鸦就察觉到了他的背叛;
今夜夜鸦的到来也不是巧合,在燕池的描述中,夜鸦的到来是针对他的一次刺杀,却没想到叶晓当时也在场,结果夜鸦一不小心伤到了叶晓。
而之所以找上叶家,燕池其实是在寻求庇护。
不论如何,那天晚上之后,艳谷绝对会将所有的错误,包括夜鸦的死,都算在叶家头上。
听完燕池所说,叶老爷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脸上阴晴不定:
“你算盘打得真好。”
“不论如何,叶家已经被盯上了,”燕池依旧不慌不忙,“叶老爷想必知道,艳谷一向锱铢必较,夜鸦死了后,艳谷必然会以夜鸦之死挑起祸端,想要一个叶家,不在话下。”
燕池顿了顿,说:“不过,我不想待在艳谷了,或许,在叶家的帮助下,艳谷能就此覆灭呢?”
燕池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叶家人眼里,他脸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美貌而张扬的男子身着红衣,跪在叶家堂下,将威胁视为无物,如同一朵慢慢绽放的黄泉之花,露出层层花瓣下包裹的利齿。
对于燕池的提议,叶老爷并未立刻应下,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堂下跪着的这人,一甩袖子:
“把他押下去。”
仆人们依言照做,将燕池从地上拉起来,拽着他离开大堂,朝叶家的一处偏僻的别院方向走去。
在燕池走后,大堂里一片寂静。
叶夫人看着夫君愁眉紧锁的样子,欲言又止,纠结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叶老爷大可说那‘古月’是自作主张,跟叶家无关。”
“谁会信?”叶老爷古怪地哼了一句,“那艳谷谷主可一向看我们这几个世家不满。”
想到这里,叶老爷心烦气躁地挥了挥手,朝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管家示意道:
“叶二,你去跟在那燕池后面,看看……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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