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德芳兄弟俩也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看不下去,正准备劝说李俊文一番,可是听他和石保吉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便也不好再开口,只得保持沉默,欲拒还迎的半睁着眼,看着城下的血腥大战。
“就是,战场上最忌讳妇人之仁!”石保吉见李俊文难得的自己统一战线,莫名得意,扬着头说道:“还是老三有办法,居然用一群牛就把这些党项蛮子给解决了!咱们连人都还未出城,就伤其大半人马!话说大和尚你这药也够厉害的啊,这些牛吃了你的药,就像发了疯一般,可着劲的糟蹋党项人,厉害实在是厉害!”
石保吉说完忍不住对苍蝇竖起了大拇指。
李俊文买下牦牛之后,变让禁军将士将牛群赶到了城中的军营,让人扎了许多草人,在草人腹中塞入草料,又让孙连城找了些党项士兵的衣服套在草人身上,让人引诱牦牛用牛角挑开草人的腹部,寻找食物。可是等牦牛挑开草人腹部时,却又将草料取走,不让牛群真正吃到食物,如此反复之下,本就饿了两三天的牛群更加激动了,一看到穿着党项士兵衣服的草人,就忍不住用牛角去挑开,寻找食物。
这还不算完,李俊文又让苍蝇配了一些烈性的致幻和增加亢奋的药物给牛群服下,加剧了牛群的躁动。
待党项人来了之后,再让石保吉用言语相激,放松他们的警惕性,让党项人毫无防备的靠近葭芦寨,以便于牛群有足够的时间发动进攻。
因为党项人来的都是骑兵,机动性强,若是离城池太远,等牛群跑出去,一下子就会被发现异样,党项人定然会做好防范,攻击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吃了药又饿着肚子的牦牛,看到漫山遍野都是穿着党项服饰的“草人”,简直比开了派对还高兴,那还不撒着欢的迎面扑去。这时候党项人轻易靠近城池的弱点便显现出来了,反应不够及时,等到牛群到了面前,已经迟了,要么被顶下战马,被战马和牛群踩伤踩死,要么被牛群追着讨要“食物”,最后还是难逃厄运!
关键时刻,李俊文再命人将赶制的十架八牛弩同时发射,射出几轮短矛,震慑党项骑兵。这些赶制的八牛弩质量低劣,相当于一次性用品,射完几轮也差不多废了,但是在于能够给党项人造成恐慌,摸不清宋军的实际情况。
双重打击之下,除非对方是纪律鲜明的铁军,要不然想不崩溃都难!
事实证明,即便李继迁带来的都是精锐的党项骑兵,也架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瞬间便崩溃了,战场形势也发生了变化。
苍蝇虽然脸皮厚,但还是要点脸的,被石保吉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这都是小官人
指挥有方,卑职只不过提供了一些便利罢了……”
众人也忍不住点头,对于李俊文这手不费一兵一卒的战法佩服得五体投地。只不过石保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差点吐了出来。
“只是可惜了这群牛了,也不知吃了党项蛮子内脏的牛,还能不能入口?洗干净再吃的话,应该没事吧?”石保吉看着城下正在舔舐着死去党项人腹部的牛群,咂巴着嘴说道。
众人忍不住白了石保吉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吃,这些牛可正在吃人哩!
“怎么不能吃,你吃的是牛肉,又不是人肉!那野猪野狼吃的不也是肉么,不照样有人猎来杀了吃肉!待会儿让人把牛群赶回来,洗干净杀了煮熟便是!”李俊文的话,令本来已经有些恶心的众人差点跌倒。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这两人会结拜为兄弟呢,这口味,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
想到这,众人不禁将目光转向李继隆。李继隆感受到众人眼神中的异样,连忙挥着双手解释道:“别看我,我是正常的!”
“瞧你们那一个个的怂样!不就是喝了点人血么,那些牛又不是真的吃了人肉!就知足吧你们!若是放在中原,想吃牛肉都没机会吃!今晚尽管放开了肚皮吃!老三弄的的牛肉火锅可是一绝!”石保吉自然看出了众人内心的变化,一阵鄙视道。
众人皮笑肉不笑,忍住胃里的翻腾。
“行啦,先忙正事!二哥,你和周指挥、黎指挥,带着弟兄们,出城去走一趟,将那些党项蛮子,彻底击溃!”李俊文岔开话题道。
其实他对喝了人血的牛也有些抵触,但是架不住对于吃牛肉的诱惑。虽然之前也沾了石保吉的光,偶尔也能吃回牛肉,可都是偷偷摸摸的吃上难么一丁点儿,根本不过瘾!这回能够名正言顺的吃牛肉,哪里能放过!顶多就当作没看见眼前的一切好了!
“恐怕不需要了!小官人快看,党项人鸣金撤退了!”一直在观察战场形势的展无忌指着城外说道。
众人闻言连忙探头望去,只见远处想起了阵阵锣声,党项骑兵在牛群的追赶下,狼狈不堪,甚至连同伴的石首都来不及收敛,便落荒而逃,都不带回首看一眼的!
牦牛群在耗尽体力、追赶无果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三三两两的在城外啃食着地上的杂草。因为药效渐渐散去,牛群也不再舔舐地上的党项骑兵。许多党项骑兵倒在地上哀嚎不止,而他们的同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从葭芦寨奔出一支几百人的宋军,一部分将散落四处的牦牛赶回城中,一部分则拿着兵器,在战场上四处补刀,但凡是看到还能动弹的党项
人,上去就是一刀,直接结果了性命,然后将尸体堆积在一起,用大火焚烧,以免尸体腐烂传染疫病。
没过多久,葭芦寨城外又恢复了平静,夜色渐浓,除了噼里啪啦的大火和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见证了方才的一场大战,确切来说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之外,本来怎么也应该对峙个三两天的围城战,就这么在几个时辰内结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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