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H)

分卷阅读165

双唇,想要喝水的欲望战胜了昏睡,她微张着嘴用力呼吸了几下,用力睁开眼睛,屋里一片黑暗,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心里有些不安,想喊两声,却除了呼气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四周渐渐有了光亮,莫恬力地转头朝着光源看去,幽幽烛光隐约衬着一个人影,莫恬心里害怕,不知是否那晚袭击她的人又回来了。那身影有些激动地把房间里所有的油灯点上,莫恬认出他是哥哥,松了口气。
“恬恬,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醒了会想喝水,哥哥这就去拿。”展渊端起一个茶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他不敢让莫恬一下子喝太多,便沾湿了软巾,动作轻柔地滋润着莫恬干到脱皮的嘴唇。
莫恬渴得厉害,她伸出舌头想要舔湿润的润软巾,却丝毫没有效果,急得快哭了。
“恬恬你乖,大夫说了,不能一下子喝太多水,一会我喂你喝一点。”展渊看着莫恬难受,也是心疼。待莫恬的嘴唇不再干燥,他小心地扶起她,端着茶杯让她小小嘬了一口。试了几次后,莫恬终于觉得嗓子不再冒烟,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好多话想说,最想知道的就是“爹和娘呢?”
展渊动作一顿,这一刻终究是要来了。他放下茶杯,将妹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道:“以后,我们两个要好好活着。”莫恬愣了愣,不太明白哥哥的话,或者说,其实她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什么意思,爹娘出远门了吗?”莫恬不敢回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哥哥。
“恬恬,我们只剩下彼此了。”展渊终是把话挑明了。尽管他可以瞒住妹妹,但他不愿意骗她,而且妹妹已经不小了,这些事情她迟早会知道,不如早点告诉她。
莫恬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她脑子里乱成一团,自己明明过得好好的,爹娘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招惹是非的人,为什么要惨遭凶杀。她以前见过没有双亲的孤儿,非常可怜,她一方面为失去爹娘而难受,一方面对未来感到迷惘,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莫恬呆呆的,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绝望、无助、怨愤,哥哥在和她说话,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莫恬只感觉外界有声音在喊她,只是模模糊糊听不清,她也就不想管了。她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吸引着她,而她基本上没有做任何反抗,就陷进去了。
经过几日的打探,展渊已经对那个神秘的修罗阁有所了解,也大概能猜到此次莫家庄遇袭,和皇家的反常镇压脱不开干系,而皇家如此心急,也只能有一个原因:反对势力联合了大国的力量,已经对在位的造成了实质性的威胁。莫家庄被血洗,是为了削弱皇家的力量,自然也可以杀鸡儆猴,警告其他的左膀右臂和在位者。
按理来说,灭门者一定会把全家杀个干净,自己逃过一劫尚可理解,莫恬为何也毫发无损,那日展渊仔细检查了莫恬的身体,除了耳朵流了点血,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迹,没有一处伤口,可见她衣服上的血是别人的。以他对莫恬的了解,她不可能打得过那群黑衣人,对方也不太可能失手,只有可能是有人插手救了莫恬,而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他一概不知。
这几日,展渊一直在警惕修罗阁的反扑,日子却十分平静,他猜测或许无痕在其中做了什么。不过,相比黑衣人,他更担心的是莫恬,自她醒来后,好似对外界没有反应,吃饭说话都是呆呆的,大夫来看过,只说是神上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往事并不如烟之五十六 劫后重生
展渊看着正在熟睡的莫恬,轻叹口气,若是她大哭大闹,反倒不用太担心,只是她这样安静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才让人担忧她会憋出什么病来。离莫家庄惨案过去已经两个多月,展渊尽心力,才终于把莫家庄拾利落,一切都进入了正轨,除了莫恬……
皇帝老儿终于有动静了,左膀右臂被割得七七八八,怎么能不赶紧安抚一下呢?这天,展渊被召进宫,全程黑脸,不管皇上如何笑脸相迎,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皇上本意是希望各家能继续支持皇室,谁知在莫家这里碰了钉子,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很不好看。
展渊估摸着差不多了,也知道皇家威严不可小视,随意找了个台阶,表明莫家还是心向皇家,只是一些危险的行当断不会再参与了,末了,还暗示皇帝以后能不能对莫家的一些决定宽容一些。
皇上本就念在莫勇之的死,对展渊以及莫家有一些愧疚,只要莫家别太过分,自然好说话。展渊作出让步,他自然不会再计较。
走出皇宫大门,展渊默默松了口气,莫家的命运,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不知从何时起,他爱上了这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但现在,莫恬让他一筹莫展。
一到莫家庄,展渊就往莫恬房间里奔,他已经把书案搬了进来,吃、住、工作都在这里,就是为了随时守着妹妹。
今天的气氛倒是很古怪,他大老远就听到妹妹的喊叫声,走近一看,几个下人躲在门口,缩头缩脑,不知在讨论什么,见他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展少爷,您可回来了,小姐醒了不见您,一个时辰后就开始哭闹,还摔东西。我们怎么都劝不住。” 似乎是为了配合下人的描述,房间里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展渊让下人们去做事,然后走进房间,只见地上狼藉一片,莫恬已经哭了很久,开始打嗝了。
展渊什么都没说,只紧紧抱住了她,她像只可怜的小兽,抓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展渊很心疼,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两兄妹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坐着,直到莫恬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
莫恬这一觉,仿佛睡了一个轮回那么久,她困难地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很重。她环顾四周,见哥哥正在案头工作,烛光很亮,照着哥哥的侧脸,刚硬的线条很是好看,却有一种孤独感。就那么一刹那,她突然想通了,在经历了这场变故后,她不应该执着于失去了哪些人,而应该庆幸还有人活着。而自己竟然专注于悲痛,不愿意和外界交流,让哥哥一个人对面对这一切,真是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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