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做到一半,他忽然睁大眼睛,爆发出了极大力气挣扎,凤升鸣差点没压制住他,好好将人的脊背压在床榻上,察觉到身下人微微颤抖,仔细一瞧,才发觉程昱侧着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痛苦,唇上咬出了血印。
凤升鸣心中一惊,“昱弟,你没事吧!”
程昱茫然地看着他,肚子疼得他一缩,垂下眼来捂着小腹,不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冒着冷汗,其实也可能是因为疼得说不出话来。
凤升鸣把了把他的脉,只觉得此脉无比古怪且变化无常,简单清理了一下两人,打开窗户令屋子内的情欲气味散掉,让程昱能够舒服些,他再没有兴致做下去,只担忧程昱的身体,想要扶他去找大夫。
碰了一碰程昱,程昱往床里微微缩去,方缩一点就又僵住,显然是身体无意识的反抗,没有办法,凤升鸣只好放下床帐,去找庄内的大夫来,他甚至用上了轻功,其实不过几步路。
浮云山庄的大夫是个老者,姓刘,说起来他也是知道几分凤升鸣对程昱的心思的,只不过他从来都觉得,凤升鸣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真正的姑娘,这样就不会为年少一直的陪伴,而错认为对程昱的感情就是爱情。
程昱身上的衣服没怎么穿好,凤升鸣记得走之前他凹陷的锁骨还露在外面,阻止了刘叔掀开床帐的动作,他将程昱的手牵出,递给他把脉。
刘叔搭了脉,渐渐地,面上浮现了吃惊的神色,沉吟一会,见凤升鸣掩饰不住的焦急之意,不由道:“二庄主与她……多久了?”
凤升鸣以为自己做过头了,伤了他,虽然不想将床事告诉别人,但此时不能讳疾忌医,“这是第一次。”
刘叔面色古怪了一瞬,道:“你说的是你们间的第一次,还是她的第一次?”
他知道凤升鸣有去过青楼,因此凤升鸣绝不可能是第一次,凤升鸣也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己,脸色一沉,”刘叔,话不能乱说。“
刘叔道:“我当然知道话不能乱说,可这脉却骗不了人……”都有了孩子了,难道这孩子不是凤升鸣的?
凤升鸣闻言气冲全身,差点忍不住破了功力,道:“他……他……刘叔,你该知道,以昱弟为人,他不会……”
难道程昱不是第一次?一下子想起程昱外出一趟就准备娶一个女孩,说不定之前他就已和那女孩发生了什么,甚而因为那女子身子不干净而染上了什么病……
凤升鸣只觉得嫉妒快要将他的心烧着了,还以为程昱是第一次,结果他竟然还是迟了!想不到……想不到!!
他一瞬间想到的全都是程昱若真的染上了什么病,他一定要骂他活该,此病若不治,他们两个才交合过,很有可能一起不治,到时候一起死了,令他愧疚一辈子!
凤升鸣不住东想西想,刘叔却是眼神锐利,抖着手指着床帐,“这……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想看这里是程昱的卧房,然而凤升鸣却和一位姑娘……
这到底是凤升鸣撬了程昱的墙角,还是程昱撬了凤升鸣的墙角?据凤升鸣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二庄主莫不是在怀疑,庄主动了他的人,而且还弄大了他的人的肚子?
第二十九章
凤升鸣以为出现杂程昱卧房内的人,不必问就知道是谁,但看刘叔的样子,似乎有别的隐情,按下烦乱的心绪,道:“有什么不妥?”
刘叔沉吟一下,试探着道:“二庄主,你与庄主从小一起长大,应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凤升鸣忍不住恨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
刘叔一听就以为凤升鸣在赌气,分明在意还强装不在意,有些不满地道:“就算庄主真的做了,那也该是这女子的不对,定是她勾引强逼了庄主,庄主……庄主说不定是中了什么招才会把持不住,以庄主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二庄主,你千万不可因一女子而对庄主生了嫌隙,何况这孩子是谁的还说不准呢……未必是庄主……”
凤升鸣眯了眯眼,听出不对劲,“什么孩子?”
刘叔叹了口气,道:“这床上的姑娘身怀六甲,已有身子,三个月都不到,因为时间不长的缘故,行房容易流产……”
凤升鸣瞳孔微缩,差点惊呼“怎么可能?!”
却听刘叔恨铁不成钢地道:“二庄主你与庄主一起长大,怎么到头来会一起喜欢上同一个女子?古来亲兄弟不少为了一女子反目成仇的,这红颜祸水,该放过去,千万要放过去,莫要执着……”
瞧了一眼凤升鸣,看他目色沉沉,好似无动于衷,又道,“哪家好人家的姑娘会与别的男子有孕后再与你纠缠?若是良家也就罢了,你既不知情,可见她用心险恶……”
凤升鸣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刘叔虽脑补了一出两人夺一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故事,可先前诋毁实在是怕凤升鸣为了美人不要兄弟,他心向着程昱,不过毕竟心软,见凤升鸣不说话,时间又不好耽搁太久,便道:“不过,二庄主,这姑娘怀中毕竟可能有了……庄主的孩子,说不定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现下她身子不适,还是让我开药,好好帮她调理一下,得落下病根……”
“你去吧……”沉默了半晌,凤升鸣终于开了尊口。
“是。”刘叔退了下去,临走前关上门时,心中还是有些纳闷,若凤升鸣先前与这女子真是一对,是程昱偷偷动了自己好友的心上人,那么为什么,凤升鸣与这女子会在程昱的房间里……呢?
且不管他那头如何疑虑,凤升鸣抚开鬓边的发,慢慢坐于床边,掀开床帐。
程昱的眼睛睁着,面色发青,除却搭脉伸出的那只手外,剩下的那手抓着一方枕巾,指头紧紧握着,关节处惨白一片。
凤升鸣捉了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将枕巾取出,十指相扣,低声唤他,“昱弟……”
程昱浑似没听见,死死盯着地面。
凤升鸣又轻声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程昱嘴唇动了动,终是吐出一句话来:“滚!!”
凤升鸣装作没听见,反而责怪他道,“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和我在一起的其实是你吧,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要不是你现下的表现程朔根本不可能学会,并且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俩的过去,我还以为是他易容成了你……原来是你变成了他么?也是,思谷里我只找到了你的残衣,你应是……出了意外,那时候我担惊受怕,心想你定是凶多吉少,若是你走了,我定陪你……天可怜见,没有夺走你,却把你送还到了我的身边……”
第三十章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凤升鸣却猜出来了,的确,除此之外,别无可能。更重要的是,他看见思谷中那场景时,心中是真的已确定程昱死了……若非程昱那封信寄来,熟悉的笔迹与熟悉的口吻,恐怕他已在思谷陪了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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