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

第 10 部分

杜鹃低声的回答:“吃饱了!”
王光能看的出,她很在意自己的关心,所以再次的问她:“吃那么少,能吃饱?”
杜鹃看着他深情的说:“听了你刚刚和我说的话,我不吃就已经饱了。”
王光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故意说:“我刚说什么了,我都不记得了。”
杜鹃痴情的看着他说:“你呀,什么时候都不忘贫嘴。”说完把她的头幸福靠在了王光的肩膀上。
对面的群狼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正对桌子上的残汤剩羹进行最后的扫荡,根本没有心情关心其它的问题。王光就在想,李晶拒绝他不到半年他就接受了赵莹,和赵莹分手又是不到半年,他又和杜鹃开始了。不怪刘威说他不是东西,他还真有点过分,不过你要说他对不起赵莹,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认为和她分开,一是因为他们的距离,二是赵莹和他根本不合适,他不可能找那样的女人做妻子的,这是和赵莹交往到最后才知道的,虽然当时他解释不清自己的想法,但感觉是不会错的。杜鹃有赵莹的坚强,同时还有李里的体贴和温柔。他不禁骂自己,靠,怎么又想起李里了,这时候想她干什么,她是妹妹,他立刻警告自己。接着他就想,想这些做什么呀,既然已经和杜鹃开始了,就不要去想她之外的女人了。
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有些甚至是永恒的不可改变的,有的时候想法是一回事,行为和结果又是一回事。在看一部影片时候看到了这样的对白:这个世界爱一个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不爱任何人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更大。你应该做到的是不要忘记别人给过你什么,而不是记得你曾经给过别人什么。付出得到的最大的回报就是充实,快乐和幸福。是的,人生就是这样,你可以没有感情,但不能没有感觉,没有人一定要你为某些事负责,但并不等于你没有责任,你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因为回过头来看自己走过的路,发现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自己。杜鹃不可能知道王光心里在想什么,她依然陶醉的紧紧抓着王光的胳膊,仿佛一撒手我就消失了一样。
王光和杜鹃并没有因为他的表白有什么变化,不过就是每次说话坐的近了一点。但是老三和白骨精却跑到了一起,看来老三还真的没有和王光撒谎,他就是喜欢比较彪悍的女孩。白骨精虽然瘦,但是瘦弱的躯体内蕴涵着无尽霸道的力量。以后王光经常发现的就是老三的耳朵总是通红,最惨的一次连耳丫子都出血了。不过看她那幸福而满足的样子,王光也不能说什么。
寒假了,杜鹃和王光依依不舍的告别。最可笑的是老三,白骨精连告别的方式都和别人不一样,虽然那时候他们认识还不超过十五天。但白骨精还是当着杜鹃他俩的面,把老三暴打了一顿,最后揪着他的耳朵警告,回家的火车上不许看美媚。而老三丝毫没有表示出羞愧和无奈,还以炫耀的眼神看着王光,那意思是说:你们告别的方式太缺乏激情。看来老三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公主,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幸福。
回到家里,王光兑现了对老太君的诺言,基本一个假期都在家里陪她。除了回了趟x镇去看强子,那也没去。强子告诉他也在省城打工,王光说回省城去看他,他说不用,因为他们的工地随时都在换。王光让他有时间去找自己,强子应付着再说吧。最后王光还买了两瓶酒去看了强子的“变态”邻居,毕竟也给自己当了一回师傅。王光把在学校学习的散打跟他比划比划,他不屑的说:“你这都是花架子,对付蟊贼还可以,如果遇到强子这样的高手就瞎了。”这话王光是绝对相信的,他只是爱好,人家强子是专业,根本没法比。“变态”还指点他说:“你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练习抗击打能力,回去要多了比自己强的人交手。”
整个假期王光都在研究《论语》和《老子》,老头子对他的变化深感不解,因为王光弄的他想出手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知道是因为杜鹃,因为杜鹃说他爸告诉她,《论语》是做人的准则,《老子》是处世的标准。让王光没事的时候就看看,老婆大人的吩咐王光那能不积极的去响应,况且人家还会考核的,人家可是七岁就能背《全唐诗》的人,王光七岁还n炕呢。
李里还是经常来王光家,她和家里的关系还不是很好,有时候他们也聊聊天。她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但性格完全的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小时侯那个每天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了。她好象变的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沉默,除了提到她家,其余的事情她都能一笑而过,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王光终于还是忍不住告诉她我和赵莹的事情。他淡淡的和李里说:“妹妹,我和赵莹分手了。”
“什么时候分手的?”李里的语气有些兴奋。
王光用低沉的声音对李里解释:“开学后不久,我觉得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完全是因为她考军医大的原因,其实高考前我就决定了,只不过是怕影响她高考。我觉得爱不仅仅是独占,还有理解和相容,她能理解我,却不能包容我,这是个很奇怪的感觉。我承认我喜欢过她,也承认她曾经让我感觉到幸福和温馨。但我永远在她那找不到真正被安慰的感觉,我并不是要求她为我承担什么,只是希望我犯错的时候不要首先责怪我而已,你知道我是个很要强的人,但不等于我不脆弱。同样的我给不了她任何的承诺,我连自己的明天都不关心,我能给她什么样的承诺,但是她这样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承诺,所以她和我在一起时,老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提出了分手,真的,我觉得我不是在伤害她,我是在让她解脱,我对她好,就应该远离她,这样才不会再伤害她,我做的只不过是把分手的时间提前罢了。”他又转了口气愉快的跟李里说:“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我又恋爱了,是我们学校经济法七班的一个女孩,家是d县的,人不错,性格有一半象你,我们刚刚开始。”
“是吗?那恭喜你!”李里有些悲伤的说。
可惜的是,王光本身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从来没有真正去关心李里怎么想。而且当时的他只顾着表达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感觉到李里情绪的变化,后来他想,如果他当时注意到了,或感觉到了李里对他的情意,他会怎么样。他扪心自问,还是不大可能让她如愿,他当时只是拿她当妹妹。因为当时的他,太年轻,太自负,甚至说太混蛋了。
假期刘威也来了无数次,但王光懒的和他说话,因为他说不到三句就拐到郭丽丽身上,还一口一个我们家丽丽,跟过去的丽春院的老鸨说他们场子的头牌一样。而且他对王光和杜鹃的进展表示了极大的兴趣,王光知道一定是他们家丽丽让他来打听的。可这家伙也太重色轻友了,简直当他王光是白痴吗,王光是白痴吗?他不是,所以王光经常给他卫生球看,不过对于这个无耻的人来说,他是毫不在意王光的白眼的。
第三十六章
学潮(一)
开学后一切很平常,一个学期过后,也就失去了刚上大学的那种兴奋的感觉。王光和杜鹃基本是相敬如宾的,还没有发展到和赵莹的地步。他总觉得杜鹃是他心目中的一个精美的瓷器,他还想好好欣赏一番,再拥入怀里。虽然他知道,即使他做出过分的行为,杜鹃也不会拒绝,也许正是她所想的,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过早的使他们的感觉沦为平庸。就象刘威他们似的,不管有多少人都如胶似漆,腻腻歪歪的,好象多少年没见过对方似的,整个俩花痴,他还想仔细品尝这过程呢!
老三和白骨精发展的很快,有一次老三回来悄悄的和王光说他们接吻了,王光还有点不信,过了两天,他就发觉老三和白骨精在一起时经常腆个肚子,人五人六的样子,后来发现老三的耳朵好长时间没有受伤了,而且白骨精和老三在一起时大多数时间都很温柔,象小猫一样,不过偶尔露出狰狞还是很恐怖的,这他才相信老三没有撒谎。
女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她们觉得不是你的人的时候,就是一头猛虎,随时准备向你攻击;如果她们觉得已经是你的人了,就会变成小猫,好象挺温柔的样子,不过她们这只是暂时的。一旦你犯了她们认为不可饶恕的错,她们就会亮出锋利的爪子。因为她们很清楚,任何男人都不会豢养一只天天张牙舞爪的猫!
不过这一年注定了不应该是平凡的一年,因为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件,它导致的结果是有人下台,有人流血,有人牺牲。首先要声明的是,我对这历史事件所持的看法是中性的,应该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佩服他们的勇气,同情他们的遭遇,却绝对不支持他们的行为,不管历史如何评价他们,我的感觉都是蜉蚁撼树,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甚至是无理取闹。我绝对不是顺应形势,任何人都有评论历史事件的权利。顺治皇帝把多尔衮的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但还是要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把他供在祖宗牌坊里。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那场运动已经明确的告诉人们,任何时候被别人利用,或者被某种思想或潮流所误导都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有些时候甚至都会出乎始作俑者的意料。他们错误的出发点,错误的行为,错误的表现方式,注定了那只是一场闹剧,一场悲剧,一场惨剧,有什么样的开始就有什么样的结局,人过低的估计自己的实力是可能只是悲剧,但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却注定是惨剧。所以请看了这篇文章且参与了此次事件的同学不要生气,事实证明我这样写没有任何贬低你们的意思,我甚至很同情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声在旧社会,这样你们的行为也能有点意义,对与当今的新社会,你们的饿行为真的就是胡闹,我是真挚的,而且说的都是心里话。
五月初就有人在传,说首都的学生在闹事情,好象还很严重,已经有不少学生罢课了。电视也每天在报道,还转播的现场的某些情况。于是很多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有些已经蠢蠢欲动,仿佛他妈的看到了当年五四的曙光似的,根本没有考虑到如今是和平年代,况且当时的国家是国富民强。一些自以为很高级的学校的所谓的“精英”开始走上街头宣传,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形式汹涌而至,有人开始募捐,说要去声援首都精英。把知识真的当成了力量,怎么不想想我们的领袖说过的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知识更多的力量体现到的是经济上,对于政治来说它的力量太单薄了。而且他们最初的口号和目的还很简单,只是针对腐败行为,其实腐败那个国家没有,德国号称世界上最严谨的国家,不一样有腐败产生。可是他们后来竟然升级了,再升级,变的政治色彩极其的浓。要不我怎么评价他们的行为是蜉蚁撼树,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甚至是无理取闹呢。
但是,火已经被点燃,势已经被推动,他们的脑袋里已经充满了热血,甚至有些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真使有点振臂一挥,群情皆激愤的势头。而这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场闹剧,随着事态的发展进而成一场悲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惨剧。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也不去考虑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也不考虑自己在家年迈的父母。有些事情,一个人疯了可以理解,两个人疯了可以容忍,一群人同时疯了谁受的了呀?
王光虽然也是个愤青,但这种事情,他不是不会有任何兴趣的,从最初的开始就不赞同,所以不可能参加他们,因为他一不做别人勉强让他做的事情,二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三不做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可是在当时汹涌的潮流下,甚至不能表示任何的异议,你可以有不同的想法,但你只能留在心里,而且还要表示出你支持的样子。
到五月中旬,大部分学校已经快被这些人占领了,他们每天奔忙着,到处是他们“积极”的身影,王光就被在学校的校园里被那帮募捐的家伙“勒索”了三四次。而在市中心广场募捐的,更是恐怖,听说竟然大部分是美元和日元。王光到现在都纳闷,美国姥和日本鬼子怎么那么不是东西,那有事那到呀!
学校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王光他们学校还好点,毕竟是培养国家机器的学院。杜鹃向王光提出正式的忠告,应该说是请求,不许参加他们的任何行动。因为她家老头子已经和她仔细的分析的了形式,并严重警告必须处身于事外,否则就要擒拿她回家。她觉得王光本身就是个好战分子,血y里有太多冲动因子,不管事件本身的对错,王光都不适合参加这类较激进的活动。不过她还是很体贴王光的,说如果王光实在忍不住想参加,那也必须有她的陪同。王光根本对这无聊的行为没有任何兴趣,当然爽快的答应了,她很欣慰,主动的吻了王光,王光从此也不好再矜持了。
在其他人轰轰烈烈的,要做一件所谓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的时候,王光正每天在温柔乡里,享受杜鹃的脉脉温情呢!那时候学校根本顾及不上他们这种小打小闹了,上边又没有什么明确的政策,学校的领导已经被那帮小子们弄的焦头烂额,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他们这样的学生简直就是乖乖男,乖乖女了。这种事情原来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了,竟然可以公开的在一起亮相。即使校领导看见了,也只是轻轻的说一句:“要注意影响吗!”绝对不会对你横加干涉,更不要说处分了。
这可能是那事件带给王光带的最大的好处,虽然当时他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卑鄙。但是在咨询了杜鹃之后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杜鹃告诉他,刘威和郭丽丽开始的当天就接吻了。只有他这个外貌象地痞,言语象无赖,行为象流氓,其实是木头的男人,才会让她等如此长的时间。她还开玩笑:“郭丽丽没事就跟我炫耀,再等下去她就不等了,找个别人先尝试一下。”
有些女人让人感到的是歉疚和怜惜,就象赵莹;有些女人让人感到的是惶恐和头疼,就象白骨精;有些女人让人打心底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感和被爱上的得意,就象郭丽丽。有一种女孩儿,不管你从那个角度看她,都觉得很舒服,她温柔,体贴,高雅而又不缺乏个性,让你时刻都有拥有她的欲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媚感,这种气质是男人的克星,很多女人学不来的,而杜鹃恰恰是这种女人。
不过好日子没有过几天,杜鹃的老爸还不把她擒了回去,他老人家还是担心女儿出问题。她冒着被她老爸发现的危险来对王光进行临别叮咛:“千万不要参加,千万不要冲动,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去参加……”
看着她担心的简直要哭的样子,王光郑重的承诺她:“我一定不会参加,更不可能冲动,即使不为了你,也不会去参加这破活动的。”虽然他的后一句话让杜鹃有一丝不快,但她还是因为王光的承诺而感到高兴,跟王光在寝室热烈的进行了一场接吻马拉松,好在之前王光把寝室的那帮王八羔子全打出了。
第三十七章 学潮(二)
之后王光去了一趟刘威那,他们那闹的更欢,大部分学院都已经停课了,把那家伙乐坏了,终于不用上课了。不过以那屠夫的学识和理解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有兴趣的,据说从电视有那一天起,他都没有看过任何关于新闻方面的节目,他只对暴力感兴趣。
现在刘威的兴趣也变了,改成郭丽丽了。他还跟王光吹嘘说:“我正热衷文学,现在已经是个文学青年了,最近我对柳永的词比较感兴趣,正在研究呢!”
王光一听就问他:“那你说说《雨霖铃》吧!”
刘威连忙说:“啊,这个吗,我还没有研究到这篇呢……”
王光当时就揭穿了他:“你拉几吧倒吧,这是他妈的高中语文里的,而且还是要求必须全文背诵的。”
刘威也不觉得怎么样,脸都没有红一下,大言不惭说:“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吗,我逗你呢!我还知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光问他:“出处?”
刘威一听愣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说:“反正是柳永的,管它什么出处不出处的呢……”
王光笑着说:“你这也算是对柳永感兴趣,我看你他妈的只对郭丽丽感兴趣。”
刘威一听连忙说:“对了,郭丽丽最近很少找我,弄个破募捐的箱子,到处搞募捐呢!”
王光提醒他:“你赶紧找她谈谈,最好不要参与这件事情,杜鹃都被他爸抓回去了。”
刘威是急性子,说走就走:“我现在就去找她,就说你来了,要找她吃饭,你帮我劝劝她。”
郭丽丽极其不情愿的来了,吃饭的时候很是不耐烦,好象耽误了她的家国大事似的。王光这人没有了解别人隐私的嗜好,不过以她能读管院的实力,家世肯定错不了,怎么还是个愣头青一样的热血青年呢!他和郭丽丽开玩笑说:“听说你最近很积极,整天在校园里窜来窜去?”
郭丽丽有些不屑的说:“我当然很积极,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只有象你们俩这样碌碌无为,每天混吃等死的人,才不会对如此大的事件表示关心,这就是无为青年和有为青年在本质上最大的区别!”
王光毫不在意地说:“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你懂什么叫有为吗?对于父母来说,教育子女健康成长,让儿女成人就是他们责任,对于儿女,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你可以不孝顺,但少让他们提心吊胆就是你的责任。你还和我说什么碌碌无为,说什么无为青年和有为青年在本质上最大的区别。你知道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吗?你以为就用碌碌无谓四个字就可以完全区分开他们吗?你更应该知道的是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郭丽丽对王光的话不置可否,一脸正色的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个不关心自己国家,不关心政治的人,还谈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味的明哲保身,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为吗?大丈夫既存于世,便当顶天立地!”
王光并没有生气,从从容容地回答:“家是家,国是国,家的概念很小,组成元素很单一,国的概念很大,组成元素很复杂。从大的角度出发,你是公民,应该遵守国家制定的法律法规,从小的方面入眼,你是女儿,应该让父母放心。你现在更应该在意的是你的家,而不是国。不要以为自己满十八岁了,成人了,是个公民了,有选举权和投票权了,其实相对于你的家来说,你很重要,不,应该是非常重要。可是在你能独立生活前,在你还不能为自己,为家庭承担一定的责任前,在你还不能为社会贡献一定的力量,不能为经济带来任何增长前,对于国家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准确的说,你只是寄生虫,而且还一条即将给国家制造不稳定因素,让人民感到不安心的寄生虫。
是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首先国家现在是兴,不是要亡,如果我也生活在三四十年代,我一样会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毫不犹豫的投入到斗争当中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其次即使斗争也不是象你这个样子,每天只是拿个破募捐的箱子到处窜来窜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募捐来的钱用到了那里,你就不担心你募捐来的钱被哪个王八蛋拿去寻欢作乐了;再次,你是匹夫吗?你知道匹夫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素质吗?不要看人家贺龙曾经拿把菜刀就能闹革命,就以为自己也可以,你们差的太远了;最后我们谈谈责任,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经济根本不能独立,连对自己都不能负责的人,你还好意思谈责任。我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你,在关心国家,关心政治的同时,也要讲究斗争的艺术。我是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只需要杜鹃知道就行,至于是不是大丈夫,我个人认为,死有重如泰山,也有轻如鸿毛,不能死得稀里糊涂,毫无价值。“
郭丽丽突然提高了声音,口气变得十分激动的说:“你这是在贬低我们的人格,是对我们的侮辱。不参与,就没有发言权,你既然不关心,不支持这件事情,你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可以甘愿做一个没有道德,没有觉悟的人,我不能,我相信正义和舆论和都会站到我们这一边的。”
王光哪怕她这一套,一字一板咄咄人地说:“”我并没有侮辱和贬低你们的任何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这和平年代,不需要流血牺牲。尤其是象你们这样看起来象“精英”,但在国家机器面前其实什么都不是的人。对于你们其中大部分的人来说,这件事情不过是一种虚妄,是一块幻想中的骨头,你们就象狗奔跑追逐,但并不一定都是因为爱这块骨头———也许只是想咬一口,或者,仅仅是不想别的狗得逞而后悔罢了。但虚妄终究是虚妄,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无论你怎么追逐,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和我说什么道德,道德是什么?康德说:道德是一种自我律令。其实道德不过是弱者约束强者的工具罢了,而且更多的时候是不能得逞的。还正义呢,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规矩的,这些道德正是那些所谓的正义者制定的,而他们的本身就很伪善,而伪善本身比为恶更让人讨厌。象孔老夫子因为小时候没有父亲,就制定了什么三纲呀,五常啊。最可恨的就是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坑害了几千年的中国妇女,连我的家都深受荼毒。至于觉悟,我想就更谈不上了,你是不是被老师教育糊涂了,只记得孔子的学而第一,为政第二,要励志。难道你忘记了父母告诉我们的是老子的无为而治,平安是福,做人要要低调吗。也许老师告诉我们的那个扬名立腕的不朽梦想很美丽,但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理解父母告诉我们的枪打出头鸟,才是你最现实的认知。你这样做,你的父母知道吗?你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吗?你想过他们的心情吗?“
郭丽丽勃然作色,眼睛里几乎要冒火了:“我自己能决定自己的事情,并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包括我的父母,也包括你,虽然你是刘威的哥们,是杜鹃的男朋友,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对不起,我失陪了,再见。”她把衣服一甩,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刘威连忙喊她:“你看,你还没吃饱呢,吃完再走……”
“闭嘴,愿意吃,你自己吃吧,小心别撑死了。”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刘威见郭丽丽愤怒的离开,自己又无原无故挨了骂,就把气都撒王光身上:“这他妈的干我什么事情,我惹谁了?都他妈的怨你,讲他妈的什么大道理,家呀,国呀的,又他妈匹夫,又他妈道德的,你是不是没事干了,吃饱的撑的呀!胡咧咧些什么呀!”
王光一脸无辜的说:“不你他妈让我劝她的吗?”本来吗!就是他让王光劝的,如今又埋怨王光,王光觉得他真不是个东西。
刘威急哧白脸的咆哮:“劝你就好好的劝呗,说他妈什么狗p孔子,老子的,不就看了那么几本破书吗,就觉得自己是大师了,人五人六的,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呀?没事还他妈的说人家贺龙拿把菜刀就闹革命,人家贺龙拿菜刀关你鸟事,贺龙要是听你这么胡咧咧,早他妈一菜刀把你剁了!”刘威要是一来劲就这样,满嘴的胡说八道。
真他妈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刚还说自己是个文学青年呢,现在就跟个骂街的屠夫没有什么两样。王光暗暗骂自己:你图什么呀?你这不神经病吗?好心没好报,惹人家不高兴,没事你惹这s干什么呀!纯他妈是没事闲的,你活该!不过他还的劝面前的这“大爷”消火。他连忙求饶:“得,得,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今天我买单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老板,拿八瓶啤酒,好长时间没和你喝了。”
“你他妈不生气了?”
第三十八章 学潮(三)
刘威反倒无所谓的说:“生几吧毛气,和你生气我生的过来吗?再说,你也没有说错她呀!让她得瑟去吧,总他妈的有吃亏那一天。我今就当你给我上堂政治课了,不过挺他妈精彩的,好多都是第一听,你他妈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肚子里还真有点那货。”
王光给他满了一杯,宽慰他:“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也许人家是对的呢,我们这瞎c什么心,来喝酒。”
王光把刘威喝的象死狗似的才把他送回寝室,背他上楼累王光出了一身的臭汗,不过本来就没有喝多的他倒是清醒了。他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都有点替郭丽丽担心。但反过来想,他没有办法,又不是人家什么人,如果再去劝,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他只好独自的回到了学校,果然没有几天就出事了,不过不是首都那,而是先发生在他们省会的。
那天应该是五月的二十几号。事情的起因是前一天一群学生搞了一次示威游行,目的是要声援首都学子。不过由于事起仓促,且组织的人又没有什么经验,事前就没有申请备案。在游行到广场的时候,就堵塞了交通,警察不的不出面进行劝阻,但是学生们根本不理会,于是双方在交涉的过程中双方发生了冲突,有几个学生受了点轻伤,听说好象是此次活动的几个组织者,不管怎样,大小人家也是个小头头呀!于是乎小头头们大怒,进行了全方位,大范围的窜联。决定于第二天去省政府请愿,要求严惩打人凶手,并要求省政府支持学生的下一步行动。
第二天精英们从省城的各个院校赶到省政府门前集合,并拿出了事先就准备好的横幅标语等。到了那里才发现人家早就的到了消息,而且早有准备,一个连的武警士兵严阵以待。学生门只好在门外进行高喊,最初学生们还有点文人气质,只是喊着口号。可是渐渐的就都失去了耐心,由于中间可能是还混入了一些什么不法分子,或者是别有用心者,他们受了挑唆或蛊惑。后来就变的和地痞和无赖无疑了。有人开始漫骂,继而发展成破口大骂,刚开始还是一小股子,一小股子的,后来就演变成了千人同骂,场面极其“壮观”。如果你有兴看过中国的某场足球联赛,那你就可以想象了,就是主队输的极其丑陋,全场倒戈时候的样子。
漫骂了一阵子,学生门见没有反映,就有人鼓动冲进政府,直接与领导对话,于是就开始冲击武警队伍,要闯进省政府。武警们没有得到命令当然不能使用武力,就组织人墙进行阻挡,学生们根本无法冲破人家的防线。冲击了没有结果,就出现了新的情况,由于学生的人数众多,所以就有人开始动手打武警战士。要说我们的战士是好样的,那可真的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面对他们的无理并没有还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学生们还在从四面八放赶来,哪天的场面是极其壮观的,基本把政府门前的路是堵的严严实实。可是他们中的到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因为更多的人只是被告之在这里集合准备游行罢了。
冲突在不断延续,在不断的攻击下,有的战士已经受伤。站在他们人墙后的连长还在用扩音喇叭对面前已经渐渐失控的天之轿子们进行劝说,并警告自己的战士们不得冲动,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的小战士已经两眼通红,甚至身躯都跟着颤抖了,不是这种场面把他们吓的,而是被学生们的行为气的,他们可能在想怎么能打人那。
由于局面不断的恶化,学生们的下一步谁都行为难以意料,为了不产生严重的后果,只能对还在政府内工作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简单的疏散了撤离。可以看见政府对这件事情给予了极大的包容。但外边的局面逐渐失控,因为外围的人开始往里面投掷杂物。刚开始还是一写简单的饮水用具,后来就是小块的石头,再后来有人竟然投掷了半块砖头。带队的连长终于开始担心自己的兵的人身安全了,果断下令让他的士兵们撤入政府内,并且关闭大门,静观其变。
人们开始s动了,觉得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好象看见了敌人退缩了一样。有人还得知了里面的人已经疏散了,就开始有些忘乎所以了。有一部分人就隔着铁门开始向里面攻击,刚开始是个别的,后来是小规模的,到回来就是集体的疯狂了,性质完全变了。竟然发展成有人专门收集投掷物,有人专门进行投掷攻击,而且参加的人不仅仅是学生了,已经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人了。人群已经疯狂了,他们就象忽然被点燃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破坏力。我前边不是说过吗?一个人疯了可以理解,两个人疯了可以容忍,一群人同时疯了谁受的了呀?
投掷物雨一样越过铁门飞进政府,这已经从一次简单的请愿游行行为演变成了真正的冲击政府行为了。由于性质发生急剧的变化,带对连长果断下了命令,还击。武警战士们马上组织,进行了还击。他们以大约20人一组也进行投掷还击,反正里边已经堆满了投掷物,一个轮次的还击后,外边的嚣张气焰就被压了下去。不要小瞧人家这100多人那,人家的投掷都是带有强力加速度了,而外边的投掷只是简单的抛物线,基本靠的是地心引力伤人。外边人冲击的人群迅速的大门外就闪出了空挡,里边的战士们就停止了攻击。还有人不服气,还在不停的攻击,可由于距离较远,体力有限,砖头还没有到大门就掉了下来,更不要说伤到里边的武警战士了。
本来以为形势得到缓解的武警战士们又想错了,外边的队伍不断壮大,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要干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了。停止了一会人们开始冲击铁栅栏,而且还很有经验,他们集中在一段不停的晃动铁栅栏。带队的连长见情况已经无法控制,马上报告上级,请求增援,并要求暂时性的撤离。因为外边的人已经可以用万来计算了。武警们刚刚撤离,铁栅栏就被一段段的推倒了,人群迅速的冲入了政府大院。他们开始疯狂的破坏,摧毁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几分钟的时间,靠近大门的办公楼从一层到六层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了。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终于他们的行为突破的政府的底线。大约十分钟后,无数头带钢盔,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警g的防暴武警出现了,他们仿佛就是突然从天而降一样。人们开始慌乱,不知所措,他们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可能已经违反了国家的法律,就开始无目的的奔跑,也忘了进行破坏了。看来真应了两句话话:一乌合之众,二邪不压正。防暴武警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他们训练有素,且速度惊人,以一排为单位,进行有效的几个穿c后,就把进入政府的人群分割成无数个小群体,使他们互相不能呼应,完全的丧失了攻击力。而且最让人称道的是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主动出击一次,而人们也已经被吓傻了,根本没有反映,所以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一例暴力事件,真的是可以称之为奇迹。
外围的人被警察疏散,里边的人被分批的进行了疏散,就这样一场声势号大的冲击政府行为就结束了。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在训练有素的国家机器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整个事件没有逮捕任何人,也没有要求让某个人负责。不过那些曾经满腔热血的青年仿佛看到了什么,因为他们终于明白他们是如此的脆弱。所以还没有等政府采取措施,各个学校的团体就开始了土崩瓦解,只剩下极少的一部分人还在“负隅顽抗”,坚持自己所谓的理想,所谓的追求。
有的学校在此次事件后,全面的放假了,有的已经开始复课,并对学生进行了有限制的控制。之后就传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有人竟然挟巨款逃跑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募捐活动竟然敛取了那么多的财富,据说大一点的学校竟然有上百万,这在那个年代是很恐怖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只要是个万元户就要被羡慕好几年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打着惩治腐败的大旗,却无法阻挡和制止来自他们内部的腐败行为。
王光学校基本没有受到整个事件的影响,因为他们大多数来自官宦世家,且学校的控制有效,从一开始就不允许随便外出。虽然这时候他们学校还没有复课,但可以请假回家,但必须留有通讯电话。王光是个极其不愿意回家的人,如此清闲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虽然杜鹃不在,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依然怡然自得。
第三十九章 学潮(四)
六月一号是中国的儿童节,但对于王光来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本来想好好的再背几章《论语》。10点不到就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来的是刘威和郭丽丽。来了说有事,还不在寝室说,非要出去说。没有办法,王光只好找导员,无论他怎么起誓发愿,导员就是不同意他外出。
王光只好找到刘海军,刘海军刚开始也不同意,最后王光说:“我要是参加这类活动,凭我的能力,怎么也是个大头目吧!你们学生处跟侦探似的,能不知道,再说你每天去寝室找我一次,我那次没在,而且还都正在努力学习。今天真的是来了俩朋友,而且还是两口子,人家第一次来,你说我要不请人吃吨饭多不好呀!我以我的人格想你担保,不,我以我四姐夫的人格向你担保,总行了吧!”
刘海军终于同意和导员疏通了,不过他说:“其实我在怀疑你们,你们姐夫,小舅子的还有人格吗?还用人格担保!切!你也好意思说……”
不过王光不能在意他了,刘海军现在就是说王光是什么动物他都能忍受。不过刘海军警告王光千万不要参加那类活动,因为省政府已经出政策了,估计参加活动的学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王光连忙说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吧。不过他是越替郭丽丽担心了。
导员终于同意了,反正有刘海军担保,出了事情也不用他负责,他何乐而不为呢。王光带刘威他俩去那个川菜馆,一路上郭丽丽是心事重重。到了饭店,刘威说找个包间吧,王光没有拒绝他,心想三个人找几吧毛包间。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他们俩都对吃什么不是很热心王光就猜想可能是和他来谈郭丽丽参加活动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还不先说,王光只好勉为其难了。“我们这管的特严,我请了老半天的假,导员都不同意,还好我我四姐夫的一个同学在我们学生处当副处长,要不是他说话,估计今天我是出不来的。对了郭丽丽,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王光绕了一圈之后才问郭丽丽。
郭丽丽勉强笑笑说:“没看出有什么动静,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感觉好象有问题……”
王光故做惊讶的问她:“你感觉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呀?”
郭丽丽小声的说:“他们上我这取钱的次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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