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交错着威胁对手,眼珠血红。一幅要吞食一切的神色!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阮瞻戏谑地说,然后又出现他那冷酷如刀的模样!
犬鬼在松井茂德的c纵下,以疯狂的架势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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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跳下出租车,直奔情人旅店。
她要快,必须帮助阮瞻!
那道雕花大铁门并没有打开,她可没本事可以穿墙而入,所以只好爬墙。她从小生活在家教严格的环境里,对此没什么经验,因此爬的极其狼狈,落地也十分滑稽,发出很大的声响。不过她知道周围的白雾会保护声响不外传,也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是被摔得浑身疼痛,而且才一抬头,就见三个白影正围成一圈,俯下身看她!
她轻叫一声,没想到才落地就陷入包围。手脚并用地从六条腿的缝隙中爬了出去,向着花圃的方向跑。
那边有一颗大树,还可以跑到后院,战略纵深比较好!
她跑了两步,转头一看,那三个护士身影如影随形地跟在她后面,虽然看似速度不快,但却有甩不开之惑,而且她们看来根本不知不疲倦!这让她无法停止脚步,否则就会被追上。
逃命的百忙之中,她也没忘了观察小楼内部。只见里面黑漆漆的死寂一片,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可小夏知道是有地,也许阮瞻正在战斗。这样她就必须拖住这三个女人,不让她们能阻碍阮瞻的行动!
她满院子乱跑,渐渐体力不支,而且发现又被人家追成围堵之势。
“不是说中了邪久没有智力了吗?”她咕哝了一句。
虽然那三个女人的样子还是可怕又诡异,但因为有过‘对敌’经验了,加之明白阮瞻就在这房子里,她胆大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向左边只有一个护士的方向慢慢移动,决定对她下手。
“乖,来打针,不疼得。”那个落单的护士见小夏靠近自己,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小夏一跳。她这才发现,她这种天生胆小的人,即使做多少心理建设也是一样,害怕就是害怕。
‘咣当’一声,护士突然把托盘扔了,只是左手拿着一个很大的针筒,向小夏举了起来。
小夏一咬牙,挥出了手中的棒球棒。
那是她在行政值班室找到的,大概是平时锻炼用的。要她打人她下不了手,只好闭眼乱打一气,只听得‘啪啪’两声乱响,张眼一看,那护士被他打翻在地,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瞪她。她忍住心口发麻之感,趁她还没有反击,扑上去就拉她的衣服。
还好还好!她穿的是护士服和衬衣,要扯开不那么困难,而随着符咒被浸湿,护士也像个正常人一样昏了过去!
“吃药吧?”
没等小夏喘口气,耳边又响起平起直的女人声调。她看也不看,爬起来继续跑。她一次对付不了两个,必须把两个人跑散开才行!
有个东西直砸在她的后腰上,力道很大,让她疼得大叫一声。原来是让她吃药的护士用药瓶丢她。那护士的力气好大,托盘中的药瓶又多,所以小夏差不多是包头鼠窜了。当她终于把这个护士也解决时才发现,她太慌张了,明明剩下三张符咒的,可不知对哪一位用的多了,目前一章也没有了!
这就是说,她对最后这个护士没有任何办法,除了跑!
她咬紧牙关继续跑,可她毕竟才伤愈不久,在行政楼又经历了一番激战,目前已是强弩之末,也不知过了多久,越跑越没有气力,慢慢地被最后那个护士上了小楼的台阶。
她的棒球棒已经不知甩到哪里去了,这个护士又偏偏拿出的是凶器——锋利的手术刀。
她退无可退,后背不知何时依上了小楼的大门。
这时,一只手斜刺里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腕!
她下意识要挣脱,但鼻中传来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道让她立即安心。
阮瞻!
阮瞻随手一指,正中那名扑上来的护士眉心。那护士晃了一下,如同惊醒一样脸上现出惊骇的神色,接着向前扑倒,由于她手中还举着手术刀,小夏怕被划伤,急忙往身后阮瞻怀里挤。没想到阮瞻很没有力一样,被她挤得两人一起倒进了屋里,那个护士也扑倒在门前。
“你怎么啦?”小夏爬起来,只觉得阮瞻不似平时的坚强稳定,入手处一片湿粘,“你流血了!”
“皮外伤!”阮瞻安慰性的笑笑,“打狗的时候,也难免被咬得。”
“那么——结束了?”她上前扶起他,让他的手臂围在自己肩上支撑,左右环视了一下。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下室通道边上躺着 一个人,光l着四肢,腰上缠了条烂布,不用看也猜到是松进茂德,除他之外再没有别人。
窗外,白雾已经消散了,明媚的月光散落了下来。
“他很厉害吗?”
“很厉害。”阮瞻简略地回答,完全不讲方才剧斗的艰辛和危机。对此他早有认识,他和日本人的战斗必须以一方死亡而告终。
那个犬鬼可真厉害,几次几乎把他吞食入腹。它随意变幻着大小,攻击招数繁多,让他几次面临生死的边缘,若不是它也是修炼过的灵体,对血木剑有三分忌讳,这场比试还不知结局如何。不过他自从介入这些灵异事件中以来,又哪一次不是以命相搏的。
当他终于找到犬鬼的罩门,用血木剑刺入它的眼睛时,第一次看到式神灭亡,主人也一同死去的一幕。他没有立即账了松井茂德,而是把他收进了幡里,看看要怎么样惩罚才好。
“看来我们要很好的善后才行!”小夏说,“赶紧走吧,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会亮了。”
第二十七章最后的审判
阮瞻的时空扭曲术毕竟是速成的,需要知道目的地的信息才能穿越,而他没去过公安医院,所以只好先到了他去过的、距离医院很近的那间酒店,然后靠步行才到达。
隐身后,他们直接找到了万里,后者正焦急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身边是两个昏迷的人。
看来又是险胜!万里打量了一下阮瞻,而且让人扁得很惨。
少说风凉话,不然让你变哑巴!
小夏知道他们之间表达友情和关心的古怪方式,也不在意,只走过去观察松井贺子。
见她的脸青紫一片,仍旧昏迷不醒。
万里,你打女人哦!
万里莫测高深的摇摇头,你不知道这里面有趣的细节,可是现在不方便说,还是要先善后才好。
他说着走到病床边扯起来松井石根,阮瞻和小夏这才发现,这老头一直是睁着眼睛的,只不过神情呆滞。
他怎麽了?小夏问。
不知道啊。万里松开手,松井石根又躺了下去,我只是打昏了他,然后他再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阿瞻,你来看他是不是装蒜,反正以我多年行医生涯,觉得不是装的。
阮瞻走过去,在松井石根的心脏部位按了一会儿,我看也不像。不过他的气息不稳
,是不是和他装病有关系?
那样说倒是的。万里点点头,他可是个真正的高手,可以控制各种体征,仪器也检查不出来。不过他的法术和功力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样,我只一拳蛮力他就晕了,然后体征全部恢复正常。
那就解释的通了。这也是一种反噬。阮瞻终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他违背人体规律,又在无意识中突然回归到正常状态,不会损伤身体是不可能的。
他这个像是脑损伤——万里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呻吟。是松井贺子,但却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可把小夏骇到了。
你们先去摆平其它的事,这个我来处理。万里胸有成竹。
短暂的接触,让他觉察到这个男扮女装的人非常软弱,所以他要用攻心政策,解决这里的难题。
小夏虽然万分疑惑,但被阮瞻拉着离开了这里。
善后工作十分不好做,三个人整整忙了三个多小时,才赶在天亮前完工。阮瞻和小夏忙着用时空扭曲术把三个护士和松井茂德的尸体运回来,尸体回停尸房,而昏迷不醒的护士们则全被送去了行政楼里。
她们已经由阮瞻强行拔除了种在身上的邪气,但由於自身的阳气被吸走,又有y寒之气入侵体内,再加上和小夏搏斗时的外伤,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身体无法恢复,但她们总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至於她们为什麽会无缘无故的被人袭击。并被转移到行政楼里,身边还有婴儿残肢和各种器具,而行政值班的小玉被人打昏后,倒在办公室门口,则被阮瞻进行深层催眠,让她们忘记所知的点滴线索。并提示为完全不知道的情形。
当然还有王姐的部分记忆。
阮瞻做完这些几乎虚脱,可这又是必须的。不是他利用自身优势要c控人类,谁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可是这些让局外人知道只会给她们带来麻烦和伤害,还是无知的为好。
当然这事没有完美解释,会在人们心中形成解不开的谜,可这世界每天都有那麽多怪事发生,多一、两件也没什麽关系!
万里那边,在证实松井石根确实痴呆之后,对那个软弱的松井贺子连哄带吓唬。又是讲中国的法律,又是讲中国的法术,还彷佛身临其境一般,描述了那麽强大的松井茂德和他的式神一起惨死,吓得这个娘娘腔不仅吐露了许多秘密,解开了剩余的疑问,还在第二天就带着松井茂德已经没有灵魂的尸体和一个不能再作恶的痴呆老人返回了日本。
此事后,他常夸耀自己应该去公安机关做预审员。
而三个在战斗大获全胜的人,则赶在天亮前又回到了小王村做好市民,幸好没有人问阮瞻脸上和身上的伤口是怎麽回事。
三天后一切就绪,小夏决定对还存在残裂幡里的鬼魂做一次正义审判,地点就爱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时间是在半夜三更。
情人旅店被封良久,那晚的事也没人发现,所以现在相当於一座荒宅。只要阮瞻施一下时空扭曲术,外加个结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麽!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事件的前因后果。
这个鬼的来历和为什麽有如此的形态,为什麽要那麽祸害人就不用说了,阮瞻有很直观的了解,并讲给了其它两个人听。至於杨幕友和松井一家的关系,大家认为阮瞻的推测也是很接近的,而且可以推断岗村贤二来中国是为了和他学习法术的。
杨幕友上次复活惨败后,目前不知道又以谁的身体为宿主,又要用什麽方法维持生命?但他利用了日本人是真的。而日本人肯甘於给他利用,肯定不是因为智力缺陷,而是为了这个能成为极品式神的二合一恶鬼。
这麽好的修炼苗子实在太难得了,所以日本人明知道被利用,却因为贪婪不得不来。
如果他们憎恨被利用的话,也许想着以后报复杨幕友。
他们击败了日本人,虽然杨幕友没有达到报复阮瞻的目的,但他也借阮瞻之手除掉了松井一家这个劲敌,同时又摸了一下阮瞻的底。说到底,他才是最后的赢家。或者,如果
他隐在暗中观察。甚至会摸索到死灵复活术可以更简单,甚至可以通过不伤害人命的吸人阳气方法就可以办到。
松井家的死灵复活术被他们自己认为是违天的,掌握此术的人少之又少,而就算掌握了,也不会在老死时使用,只在战斗死后才使用。所以,他们家族的人都是正常寿命,目前松井父子一死一傻,恐怕这世上只有杨幕友才会那个有缺陷的邪术了。
他们明知道变相帮了杨幕友,但又不得不做,因为不能再纵容日本人在中国随意杀人放火,不能在中国犯下罪行却全身而退。
至於杨幕友,阮瞻只是让万里装模作样的调查了一下,其余装作不知,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不用在这件事上与他缠斗不休。
相反,在这件事上,松井家是最大的输家。因为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式神,他们付出了一死一残的代价。根据松井贺子的全盘交待,他们松井家真正掌握最高深y阳道术的只有这父子了,也就是说,随着这样的结果,松井家会彻底没落。
在山里的时候,小夏无意间伤了三个雪女。由於是突袭,加上阮瞻的符咒和神灵的借力,这三个雪女伤得相当严重,当然松井茂德也是重伤。山间的猎人小屋是有的。因为他们早就找好了地方,就躲在那里施法。本以为下雪是天助他们,但误打误撞的被小夏坏了他们的大事。
眼见雪女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日本兵恶鬼也被阮詹打的伤了魂根,松井父子卑鄙的背叛契约,让恶鬼吞食了雪女来疗伤。而同时死去的松井茂德的魂魄和恶鬼一起,被他父亲放入了自己的式神——犬鬼的一只牙中。
他的尸体被扔到小王村里制造事端,困住对手,而他来到医院的停尸房,又利用那个娘娘腔的帮助翻身复活,吸取护士们的阳气。暂时变成殭尸,以图以后真正的复活。
可是为了他尽快恢复,并不留下病根,松井石根被迫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儿子,包括让松井茂德继承了他的式神。这在y阳术中称为后鬼术。这让松井石根异常衰弱,也给了万里机会。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打得太精,没想到松井茂德和犬鬼全败在阮瞻手下,松井石根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了个如此下场!
开始了,大法官?万里忙碌了半天,在冬天里竟然出了一身汗,我可不想再进这个房子了,地下室的承重墙破了个大d,虽然暂时没事,可说不定哪时候就塌了。
准备好了?
好了。阮瞻从房间拉出一根电线,接在电视机和硬碟机上,又跑去一个无遮蔽的地方把残裂幡放好。
这是不是有点变态?事到临头,小夏又有点犹豫了。
对日本人的憎恨是有的,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喂,这变态的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万里说,难道你现在要放了他们?告诉你,有的人永远不会悔改。俗话怎麽说来着——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夏看向阮瞻。
阮瞻和了解小夏,她心肠软,骂得虽然狠,但好多事并下不了手。
这样——他温言给她解释,你是律师,应该知道很多被处罚的人本身很善良,可是做了的就必须承担责任。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个人做错事可能有他的理由,但那并不是他伤害别人的借口。何况这两个、或者说三个的魂魄心里没有一丝善念,也毫无悔改之意,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明白吗?
小夏犹豫了下,终於白着脸点头,没错,这就是公正,我可怜他们,可他们杀人放火时可曾可怜过别人?我放过他们,被无辜残害的情侣怎麽办?懒三会答应吗?
对啊,以暴制暴虽然不好,但以德服人也要看对方的态度,是不是?万里也安慰了小夏一句。
小夏咬咬牙,终於点头。
阮瞻见状,祭起了残裂幡,眨眼间,微微返红的金属幡面立即映出来两个黑影。
放开我!一个y沉的男声吼。
是松井茂德。他生前功力深厚,死后也比其它鬼来得凶猛。
看了吗?这就叫死不足惜!万里哼了一声,打开了电视和影碟机,放入光盘。
来,鬼们,让岳小夏姐姐给你们上一堂课。万里戏笑,松井同学可能已经学过了,他是留级生。但我们给这位新生补一下课。好在你是鬼魂,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
他的话音未落,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当年日军横行中国的记录片。
小夏清一清嗓子。
她看过审判日本战犯的记录片,当时只恨自己没生在那个年代,没有成为一名律师,没有机会在那里慷慨激昂,没有机会为在日寇铁蹄下丧命的中国人说一句话。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组织了一场审判,虽然被告只是两个日本鬼魂。但他们一样犯下了滔天罪行,一样要接受审判和惩罚!
看到这个你们怎麽想?她开始说,很得意?因为曾经那样欺凌中国人!我看你们没有一丝悔恨之心的。可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时的成败在於权和利,千古的功过在於情和理。不合情理的事永远不能长久,暴力永远无法征服一个国家,何况中国是如此的伟大的民族。所以胡作非为的你们一定会招致可悲的下场,看看这个——她指了指屏幕,屏幕上正爆出一条蘑菇云,这当时对日本人是一场灾难。但对遭受日本侵略的国
家和人民来说是一种幸运!
这时她停止讲话,因为记录片里有自己的解说。然后屏幕上显示出日本宣布投降和东京审判的内容。只见松井茂德突然安静起来,沮丧的看着这一切,而那二合一的恶鬼却拚命挣扎起来,撞得残裂幡嗡作响。
他看来是如此恐惧和不甘,没想到他所谓的强大祖国遭受到如此的惨败,他无比尊崇的天皇和军队的最高领导人像一个真正的恶g一样受到审判!
小夏准备的审判时间有限,因此盘上的饿内容是经过剪辑的,突出表现了日本遭受原子弹打击后的惨状和在审判战犯时,那些所谓将军暴露无遗的丑态。有的装疯,有点一脸惊恐,这沉重打击了两个鬼魂一开始时的嚣张气焰!慢慢沉寂下来。
接着屏幕上又是一条蘑菇云。
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研制的。我们中国已经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哦!小夏骄傲的说,这个你可能不懂,就是有双票否决权的国家。双票否决是权利很大的
。就是——
万里咳了一声,怕小夏给这两只鬼做国际普法宣传,连忙阻止。
反正你们日本想加入,费了老劲了,也没入成就是了。
因为没把中国哄好的缘故。万里补充了一句。
够了!松井茂德气愤的叫了一句,但气势完全没有了。而那恶鬼则完全被事实惊骇了,他一直被埋在墙里,从不知道这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凶残的变的懦弱,曾经备受欺凌的如今站直了腰杆!
他所有的信念一瞬间灰飞烟灭。还有什麽比心灵的打击更重的处罚,更令他绝望!
可小夏不理,继续说,现在你们日本是有钱,也可以说自己如果愿意,可以在三个月内成为战争机器,问题是你们能吗?你们的主人同意吗?我们中国虽然还不是很完美,至少我们自己说了算,并不需要谁来准许和承认。至於你们俩——阮瞻,你常说的那句话是什麽?小夏问。
死亡只是开始!
对啊,对於善良的人而言,死亡是另一种开始,就像一种植物的迁移,从一个叶片到另一个叶片,会有新的重生。而对於恶贯满盈的人而言,死亡是受惩罚的开始,正义的审判,无尽的刑罚,永久的赎罪,有前面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等着你呢,那些无尽的煎熬你跑不开也躲不掉,除非你真心悔过,否则就算转世也说不定沦为牲畜,让你处在你曾经对别人举起的屠刀的惊恐之下永无宁日,会让你觉得灰飞湮灭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面对沉默的鬼魂,小夏结案陈词完毕。
接下来就是各种打击、谴责他们的录像,并且反覆播放,直到地平线发白,阳光就要来临。
两个鬼开始躁动不安,谁都知道鬼是不能晒太阳的,可见这三个人的神态,和幡所摆放的位置,明明是要他们见一见阳光的。
阳光是多麽美好的东西啊,当她从地平线升起的一刹那,就有着无可比拟的万丈光辉,把每一个角落的y暗全都扫除乾净!
可对於见不得光的东西来说,阳光又是那麽可怕,因为它的光亮预示着他末日的来临!
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们!听不清是谁在吼了,只是觉得两种声音搅在一起,还有绝望的哭泣和哀号!
美丽的晨光里,阳光渐渐挪了过来,并开始变得刺目了,而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惨叫、悲鸣却响个不停,最后小夏都不忍听下去了,堵住耳朵站在万里背后。
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请再给一次机会!啊——
阳光超过围墙,渐渐触到了残裂幡的顶部。幡是金属的,那两个魂魄被火烧到一样痛叫着。如果他们心中有信念还可以咬牙忍耐,如今所有的心理支撑都已崩溃,他们软弱的只剩下求饶了。
太阳继续升高,大自然的力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任何的转移的。随着阳光照到残裂幡的一半,那两个鬼魂已经缩到幡的最下面,而且已经喊叫不出了。
这个方法只有女人想的出来,让鬼晒太阳。万里逗小夏,也有一丝不忍,所以说不能惹女人!
阮瞻看了小夏一眼,见她根本不敢看不敢听,上前把幡收起来。
放了他们?万里问。
谁说放,让他们灰飞湮灭不是太便宜了!这两个鬼魂的魂根彻底伤了,作不了恶了,所以还是交他们到应该去的地方吧。他看已经缩回原状的幡,还有得他们受哪!
行吗?
那边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有自己的规则。你忘了,死亡只是开始。
本集故事完。
请看下一集故事《秘密》
不知名的神秘死亡,一场保护弱者的官司,朋友处在生死边缘,这些事件引出了一个山林中的秘密,是幽灵鬼怪还是古老秘术,抑或根本是人——
除了案件,还有小夏与阮瞻的感情是否还在原地打转?杨幕友又会出什麽损招?阮瞻围捕他的计划是什麽?他可以进一步透露自己的身世吗?万里会怎麽样?
第一章葬礼
夜,是如此寂静。
但是在春日里,这寂静也带有一丝躁动隐身其中,植物的滋长,小虫在泥土中地拱动,尤其是山林中,在皎洁的月光下更会有这种生机盎然的美妙感觉。这一切是那麽安详甜美!
然而此时,砰的一声枪响,把这桃源一般的宁静从半空中绝然地撕开,夜晚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惊醒了。
密林中,受惊的禽鸟慌乱,鸣叫着冲向天空中,大片的黑影遮住了月光,使得河谷边上的一个小小的村寨显得影影重重,看起来像一片张牙舞爪的y影。而随着这声不详的枪响,各家各户陆续亮起了灯火。那些灯光如同一只只不怀好意的眼睛,闪烁着、y沉地盯者黑暗的山林。
阿旺他爹归天了吧?村长的老婆见村长起身穿衣,也爬了起来。
村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在他们这里,老人弥留之际,儿女就在一旁守侯着,老人气绝即鸣枪报丧,所以现在全村人都会知道有人去世了。
村长老婆穿好衣服后,从木楼上跑下来,急忙哪个到后厅的火塘里铲出一棒火灰,打开前厅的灯和大门,在门前横洒一线,御新鬼啊,新鬼莫进门啊!她用低低的调子吟唱着,在月影下反而显得很y森,就像从那个世界传来的招魂声。
莫名其妙的,一陈风刮了起来,把才洒在地上的火灰吹散了。
村长老婆吓坏了,手中的铁铲当地扔在地上,也不敢喊叫,只呆站在那,望着门外的空地。
明亮的月光下,对面树林里彷佛有什麽东西晃动着,接着传来又像哭泣又像祷告的模糊声音。木楼下圈养着的牲畜象被什麽刺激了一样,不安地嘶叫着撞了几下围栏。村长老婆只是觉得树丛中有什麽东西一闪。而后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蛙崽他爹!她头也不回的喊。身子却是没动。
做什麽大呼小叫!村长从木楼上下来。低声骂了一句,去叫蛙崽,和我一同去阿旺家看看。
这个时候,村里每家都会出人手去忙的,他作为村长当然要更多帮些。
御新鬼啊——她哆嗦着又念了一句。
拿火灰去!村长不耐烦地说,却在走近的时候,看见门边一条没有连成线的印子,像条蛇在扭。
怎麽回事?
风——y风吹散了,村长老婆还是看着门外,外面林子里有怪东西!
村长心里咯一下,但嘴里依然骂道,什麽y风,是夜风,嘴巴乱讲。当心牛神惩治你,快去再洒一遍!
村长老婆闻言,终於活动了身体,又跑回后厅火塘那里去了。
村长看看外面,树林中已平稳下来,只有微风拂动树叶地沙沙声。
别再回来了,村子里与你不相干啦!他喃喃自语,你有多麽不甘心也没有用地,谁叫你当初瞎了眼!
门外没有回答,身后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村长老婆跑过来再一次洒了一条线,火灰是刚才的两倍,洒的御鬼线粗粗的,连那哼唱的调子也念了两遍。
她紧张地看了一会儿,见那火线好好地没有什麽意外。这才松了口气。
快去叫蛙崽,年纪轻轻这麽贪睡,这样闹也不醒!村长斥了一句。
阿旺那个遭神谴的东西,还帮他干什麽!村长老婆见自己的男人在身边,胆子壮了起来。
不是帮那个兔崽子,是帮——哎,村长又叹了一句,去了的好,神灵会保佑他转世投胎。这麽好的人,但愿来世别再摊上这样的儿女债!
阿旺那死崽和他那几个兄弟,还有他们的老婆遭了报应才好!村长老婆恨恨得骂了一句,跑去楼上厢房叫儿子去了。
村长家离阿旺家最近,当他和儿子赶到时,阿旺家还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就连阿旺兄弟几个也不在,只有一盏亮着的灯指引村长来到猪圈旁边的小棚子里。
小木棚里什麽也没有,只有一个老人枯瘦憔悴的尸体静静地停放在用砖头搭起的破木板上,底?堆放着一捆烂草。
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应当在人去了之后,马上用白纸盖上脸的,可现在竟然没有,只有木楼上传出了争吵之声,大意是办丧事的花销之类的话。可见老人才一闭眼,他们连风俗也不顾,就在讨论谁吃亏的问题了。
可是老人并没有闭眼,灰黑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露出里面一枚钱币和几粒米来。
村长走上前去,去吧!去了好,免得在人间受罪!走好,老哥,我无能,管不了你那几个忤逆子。闭了眼吧!他落下几滴泪,抚了一下老人的眼皮,再抬手时,老人的双眼已经闭上,只是嘴巴还张着。
村长又一阵心酸,拿下挂在烂木门板上的一个草帽盖在死者的脸上。
这时,帮忙的人陆陆续续来了,阿旺、阿木、阿水三兄弟也从楼上下来,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可村里每个人知道他们的嘴脸,不过看在老人的份上才来帮忙的。
他们三个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们的娘就去了,是他们的爹含辛茹苦拉扯他们长大,还给他们娶了媳妇,为了他们三个的幸福搾乾了自己的骨头。可当他们长大成人,老爹也老得不能劳动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赡养老人。他们住着新的木楼,老人却头无片瓦遮风雨。
村里人不是不管,村长也屡次劝说,可这三兄弟都是虎狼的性子,没人敢惹,就是表面答应很好,暗地里却对老人更狠,结果弄得老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他们是偏远山村的寨子。也不懂以法维权什麽的。只是村民告到县里。县里派个人来说了几句话,由老大阿旺留老人住了下来,其余两个兄弟给点吃的。
他们寨子的房子都是依山傍水的二层干栏式木楼,木楼上面住人,下面圈牲畜。结果阿旺在牲畜栏旁边给老人搭了个简易木棚,根本不让老人上楼。阿木和阿水更过分。每天的食物总是不按时送到,是村里人偷偷接济,老人才没有饿死。
他们是深山里的寨子,还穷,电也是才通不久,没有人家是富裕的,所以当老人病重的时候。只能这麽乾耗着等死。
死,对於老人而言,也许是解脱!
村里人在村长的指挥下,以釉子叶煮水为死者洗尸消毒,梳发更衣。而那三个忤逆子则忙着把老人口中的钱币和米粒掏出,分别放入土罐,小心地收好。
这也是他们这儿的习俗,死者去时,在其口中放入这些东西,然后再拿出来藏好。意为给子孙留金仓银库。
他们不奉养老人,却还指望老人会给他们留下好的未来!
经过一夜的折腾,总算安定了些,接下来就是按规矩办理身后事了。
在村人的强烈要求和送了厚礼之下,阿旺终於肯将老人的尸体移到正堂。照习俗,把老人置草蓆上,头向神龛,拿布将手足紧束,上盖百布。头脚设香案,以熟j一只、糯饭一碗和筷子一双祭祀。
阿旺家没什麽亲戚,他们三兄弟又很不耐烦,所以才半天时间,村长就指挥大家抬尸入棺。在棺内,应当放入老人的遗物鞋袜的,可大家发现老人的衣物就只是设堂前的那身破烂衣帽,村长只好拿了自己的一套崭新衣服放在里面。
记得要香灯不熄,焚香不停。要守在尸体旁,吃素,不能穿鞋、坐凳、动水。不要让猫、狗越尸而过,会惊动老爹的。村长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啦。阿旺应着,想起什麽似的说道,超度亡灵的事——我们三个都经济困难,不如先埋葬,以后慢慢商量吧!
请不起巫公、道公,请个雅禁也好。村长试图协调。
等明天下葬后再超度也是一样的。阿旺没有诚意地答,明天还请村长多帮忙!
村长没办法,只好答应,心里想着,这三兄弟不是人,连一天也不愿意多守,超度的事根本就没希望。可是就算阿旺事后反悔,他找村里人凑点钱雅禁也是一样的。
晚上守夜的时候,因为有同村的人来帮忙,三兄弟不得已也陪着。因为他们在村寨中名声极差,所以守夜的人也不和他们交谈,只静静地坐在地上。夜半三更的时候,正值轮守的阿旺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
他腾地站起来,吓了一直沉默着的几个村人一跳。
你怎麽了?一个人问。
有猫叫,快赶走!阿旺白了脸。听说有猫狗从棺材下穿过是要诈尸的。他对他老爹好不好他心里有数,亏心地人总是会心惊r跳的。
哪有猫?另一个人说,你一定是坐着要睡着了!你们谁听到了?
见其他人都摇摇头,阿旺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可他的p股还没挨到地面上,又一声猫叫把他惊地站了起来。
真的有猫叫!你们没听到?他说着,慌张地跑了过去,把门关上了。
我们真的没听到!一个人见阿旺神神怪怪的举动,有点不耐烦了。
阿旺见别人都爱理不理自己,也没再手什麽,反正门已经关上了,他觉得安全了,也就讪讪地坐了下来。可是才安静没一分钟,猫叫再度响起,这依次竟感觉是在自己的耳边一样,吓得他跳了起来。
你做什麽啊,阿旺,要学道公跳鬼面壳舞吗?
有猫!有猫!阿旺吓坏了,猫近来啦!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急着找那只猫,其他的人也被他迫得只躲。可他自己脚下一绊,正摔到棺材旁边,满眼看到了父亲的脸。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他微笑了一下,但那微笑不是慈爱或悲伤,而是一种说不出的y森恐怖!
你也来陪爹吧!老人动着嘴唇,对着阿旺说。
诈尸啦!诈尸啦!他惊恐地向后倒,被一个人随手捉住。
那个人平时就看不惯他,这时死抓着他有来到棺材边,阿旺挣扎着,但全身都吓软了,哪挣得脱,又被拉到棺材边。
自己看,老爹那麽温和的人,只会被没良心的人欺侮,怎麽会祸害子女!
被迫中,阿旺往里一看。只见老人依旧安静地躺着,哪有什麽异动!
所以说哦,平时别做亏了良心的事,不然也不那麽害怕了。那个个冷哼了一声。
阿旺没有话说,因为他无话可说,只决定第二天一定要出殡,这样他才会安全了!
第二章恐怖的报应
起灵!村长悲怆的大喝,几个晚辈级的年轻人嘿了一声,抬起了棺木。
阿旺头戴笠帽,腰别弯刀,背挂j笼,j笼里面那只j不安的咯咯叫着。他在大门处面向外跪着,他老婆和两个兄弟的一家在门外朝向房子俯跪着。迎殡!负魂出门!
感觉到棺木就要越过自己的头顶,阿旺俯下了身子,心里想着——终於可以结束了!
砰的一声,阿旺只感觉自己头顶被重重砸了一下,让他差点趴到地上,接着耳边听到了村民们的窃窃私语。有三分惊异,倒有七分幸灾乐祸!
按规矩,棺木要从孝子的头上越过,但却是不能碰到他的头的。可对几个抬棺的人而言,只觉得手中的棺木突然一沉,避无可避的砸到了阿旺的头上!
这非常不吉利的,可阿旺三兄弟平时做得太损德了,村民巴不得他们遭报应。
在阿旺的惊惧中,棺木被抬到了门外。这时候要小憩一会儿,用红纸盖於棺上,并栓上红公j。然后送殡的队伍才从寨子出发,直奔后山的坟场。
一路上,村长还有几个村里的老人踩着奇特的舞步,哼唱着不知名的送灵歌谣,以火把前引,棺随火行。其余送葬的人、挽幛、花圈,紧岁其后,沿路抛撒买路的钱。阿旺三兄弟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不时掉头跪拜接魂,并将所带糯米饭献棺前,作为路祭。
他们是黄昏时出发的。一行人走走停停,傍晚时才到达坟场。坟场里已先由村里的人挖好了墓地,只等着往生者入土了。
停灵!村长让大家把棺木放下。走到墓边,先在x底撒了些纸钱,念叨着祝福往生者来世幸福富贵的话,然后叫阿旺朝外跪拜,抓土从左右肩向后丢入x内,又在x四周各挖一锄土抛入。才抬棺入x垒坟。
阿旺抛土入x后,捧起了一炷香,在这一瞬间竟然也有些愧疚的心酸。他想看看这个被自己欺侮冷落的老父,再看看他简陋寒酸的木棺。但按规矩他此刻必须走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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