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皇后以后还是莫要叫木公子为妹妹了,若是旁人得知木公子乃女扮男装,朕首先拿你是问!”刘恒愤恨地躲开皇后抚摸向他腿的手,说道。
皇后听闻脸色不经意地一喜,仰首问道:“难道皇上不是想让妹妹入宫么?”
“你……你竟然还敢违背朕的旨意?竟然还叫妹妹,你还有资格做烟儿的姐姐么?你莫要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皇后蜷缩着身子,低声道:“臣妾不敢!果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你还有脸说?若无当日你在母后身边挑唆,烟儿怎会落得如此田地?朕当日因母后一味袒护于你便未曾向你问罪,想不到你年纪越大越不晓得轻重。如今皇后也给你做,一应事物皆顺着你,难道烟儿来与朕叙叙旧都不成么?”
我看闹得实在不象话了,一国之母竟然如此争风吃醋,竟然如此大失体统,不得不c话道:“还请皇后宽心,如烟并未有入宫之打算!”边说边起身想扶起蜷缩在地上的皇后。
皇后一把打掉我的手,狠狠道:“休要装好人,皇上如此对本宫,难道不是你教唆的结果么?这许多年,皇上从未与本宫红过脸……都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不要以为本宫不晓得,皇上辛辛苦苦抓住了贼首,都是因为你的到来而下令明日释放。一国之君如此轻率,要朝臣如何信服?”
“放肆!朕看皇后的确是想去冷宫中住几日了!”刘恒一把拉过我,抚摸着我的手说道:“烟儿莫要管这贱人!可打疼你了?这些年我的确是太过纵容她了。如今她身为皇后越发恃宠卖乖,飞扬跋扈,平日在后宫中便作威作福,我宠幸哪个她便挤兑哪个,如此下去,她还会将谁放到眼里?今日能顶撞朕,明日便会干涉朝政。今日正好杀杀她的戾气,让她晓得如何去母仪天下!”
我微微叹息,历史上的窦姬当皇后时很是宽容得体,看来今天的她的确是缺少教养。何况我这个外人本不该参与别人夫妻间的事。我抿抿嘴默不作声地坐了回去。
刘恒再次怒道:“皇后,今日朕也让你清楚,烟儿如今虽不愿做皇后,但举国之下,朕心里最看重的就是烟儿,你若再敢对她耍甚手段,即便是母后撑腰,朕也断难容你于这世上。朕以为,日后你还是好好修身养性,日日期盼烟儿莫要再出甚意外才是。否则朕全记到你头上。如今你已贵为皇后,却仍不知足?难道还想骑到朕头上不成?”
“臣妾不敢!臣妾祝木公子长命百岁!”皇后惊恐地嗫嚅道,打死她,她也想不明白,往日对她恩宠有加的刘恒怎会变成今日这副面孔?殊不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自打我离开刘恒的那天起,她已不再是刘恒心中那个需要得到的女人。就因为刘恒也很清楚永远不可能得到我了,所有才显出我的珍贵。何况今日我来找刘恒却是为了救东风,他的满腔怒气无处挥洒,皇后正好在这个时候触了刘恒的霉头……这个女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往日装的乖巧宽容,今日竟然如此不知进退,看来是这些时候皇后做得太幸运,而我的到来使她误以为我是来和她争夺皇后的位置,让她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往日的刘恒尽量满足她,才使得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以为跟刘恒撒撒娇就会使我知难而退。殊不知,今日的刘恒已不再是那个不得志、忍气吞声的皇子,而是位于权势顶端的皇上,他今日谁也不再惧怕,又怎会在我面前失了了作为皇上的威严?我想,以后的窦皇后又会回到从前那个小心谨慎的聪明女人吧!
刘恒冷冷说道:“若皇后不想旁人知晓今日的不快,还请尽快退下,日后你若能收敛,朕自不会再计较你往日的y毒。”
“是!还请木公子大人大量,对皇上美言几句,今日本宫得罪了!”她挂着泪珠从地上爬起,深深对我与刘恒行了一礼,凄凄惨惨地退了下去!
“来人!给朕换酒杯!”刘恒厌恶地看着与皇后撕扯时弄倒在地的酒杯,仿佛就连看一眼也会觉得不可忍受。
我拿起自己的酒杯轻酌一口,默默看着太监上来小心翼翼地更换着酒杯、打扫着“战场”。
老太监收拾着,刘恒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被皇后打了一巴掌的手,柔声说道:“方才可打扰了你的兴致?你若不解气,我将她打入冷宫便是!”
老太监的脸色甚是惊愕,慌忙快速的打扫着,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仿佛即使是不经意的一个斜视都会引来刘恒的勃然大怒。他虽然没有听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傻子都能想到皇后因为我而被刘恒收拾,那我在刘恒心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往日皇后在宫中的飞扬跋扈刘恒是默许的,就连如今贵为皇太后的薄姬也是能忍则忍。皇后方才撒娇的手段一定时常使用,而且屡屡成功,可是遇到我这个“不男不女”的男宠却败了……
我也异常惊慌,连忙低声说道:“万万不可,皇上,如今皇上新登基不久,此刻若传出对皇后不利的消息只怕会影响皇上的威望,何况以在下如此尴尬的身份。皇上能如此待在下,在下已心满意足。”
刘恒感激地看着我,目光柔和,叹息道:“你总是如此宽宏大量,那些妇人断不能与你相比,可惜啊……”
我微笑着挣脱他的手掌,站起来,对那老太监说:“公公耳朵背了,但手脚勤快,皇上身边能有此忠仆,在下也放心了。”
老太监慌忙跪倒,颤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老奴耳朵一贯不好,眼睛也花了,好在皇上不嫌弃,老奴才得以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我微笑颔首,好聪明的太监。
刘恒淡淡道:“既然公子喜欢,那朕日后重用你便是。”
老太监慌忙谢恩:“谢皇上隆恩!”
“你下去吧!”刘恒微笑示意。
我与刘恒相视一笑,这些事还是莫要传出去为好。
翌日一早,我便在老太监的带领下去刑部提人。那刑部的官吏看到刘恒的手谕,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便将我带到天牢。
到了天牢,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跑不出来,别人也万难救出。因为天牢深入地下,是埋在刑房下面的一间坚固的石屋,刑房上面有机关,触动的话会打开天牢的顶,而那里有很多毒气与机关,一旦打开,牢房顶端会落下一张坚固的大网,站在机关上面的人万难逃脱,只有落入天牢中。而天牢只有一个出口,深入地下,用坚固的铜锁锁了十几道,送饮食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窗口,只能容一个碗进去,想来刘恒就是在这个窗口里见的东风吧。
东风与诚伯就是被关在这里,刑部官员带我从地下走到天牢的石门前,低声说:“贼首相当彪悍,公子还是小心些。”
我微笑颔首道:“多谢大人提醒。”
那官员命令士卒打开牢门,牢头浑身颤抖道:“大人们还是躲躲吧!这贼首太凶悍,平日里送饭小的们都提心吊胆的,万一这门一开,伤到大人们,小的可吃罪不起。”
那官员也紧张地看着我,能拿着皇上手谕来提人的我自然不会是很小的来头,万一我有个闪失,他也吃罪不起。
我微笑道:“诸位大人放心,在下能确保诸位周全。”
牢头拿着钥匙开门,只剩最后一把锁时手颤抖得都找不到钥匙孔。我轻轻一笑,拿过钥匙,c进了锁孔。那锁应是许久未曾打开过,开起来很是费劲,半晌,才打开。我使劲推推门,但沉重的石门却纹丝不动。正犹豫间,门被里面的力量一把拉开,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带着满身戾气闪了出来,那彻骨的寒意使我的j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慌忙上前喊道:“东风,是我!”
灰白色的身影一顿,低头吼道:“你怎在此?莫急,等我杀了这几个狗官再与你说话。”
我上前紧紧抱住他,低声说:“万万不可!你先随我出去,我再告知你始末,听话!”
东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收了满身戾气,不再言语,只是警惕地望着那些官员牢头。我这才放开东风站到一旁。此刻诚伯也一跃而出站在我身后,默默向我一鞠。
我颔首回礼,转身对那官员说道:“请大人再带在下去提另外三位人犯。”
官员浑身颤抖着应喏道:“下官这就给公子带路,请公子随下官前来!”
牢头凑到我跟前低声对我说道:“公子还是小心些。这石门里面没有任何把手,若要从里头打开只能凭内力将石门吸开……这人犯……着实凶残……”
我默默颔首道:“哥哥放心,在下自有主张。”
东风满脸疑问地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警惕地跟着那官员走出地道。诚伯也警惕地一直护在我身后……
春风与其他两位将士则关押在重犯牢房,并不如天牢那般坚固。很轻易,我便将他们三人提出。他们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只是默默跟着我们出来,而未多问一句。我给了那官员和牢头一些银两,道谢后,便带着东风等人去客栈与菁儿汇合。
东风一路上都警惕地牵着我的手,毕竟这长安城乃刘恒的地盘,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诚伯与另外几人也死死护在我身后。
我打量着东风,那身白衣已变成灰色,浑身污浊不堪,散发着天牢特有的腐臭味,真不知这个一贯清高的人是如何忍受这么长时间的折磨……
到了客栈,菁儿惊呼着扑了过来:“小姐果真将少主救出来了……”
我打断她道:“快快收拾上路,此地并非久留之地。”
一众人等迅速换了干净衣服,改扮后即刻上路,出了长安城,我才将事情始末说与他们听,只是略过了与皇后的那段,自然少不了春风的一场抱头痛哭……
东风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欣喜多于感动。
我趁旁人不注意,低声调笑道:“想不到我会来救你么?”
东风表情古怪,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嗫嚅道:“原来你为了我也可以不要命,东风知足!”
他扬鞭策马向前飞奔而去,大呼道:“东风此生足矣……”
我的眼睛慢慢湿润,傻东风,我为你做了这点事又算什么?你怎会如此知足?你为我又受了多少磨难……
“柳姑娘!”我正思如泉涌之时,诚伯拍马上前,低声说道,“老奴果真未看错,姑娘真乃是少主的福星!”不等我回味过来,他也策马去追赶东风。
我微微一愣,难道这真是命中注定的么?
正沉思,菁儿悄悄过来低声说:“小姐,方才您未到客栈时,姑丈微服前来找奴婢,说要奴婢转告小姐几句话。”
“哦?”陈平?陈平应已得知我将东风救了出来,难道他还有什么想法吗?
菁儿低声说道:“姑丈说,皇上今日早朝过后便唤了姑丈过去,限姑丈三月内平定叛乱。”
我低声笑道:“他平他的,碍我等何事?”
菁儿为难道:“姑丈说……”
“说甚?别吞吞吐吐的!”
“姑丈说,要公子此次去后,劝少主退兵并散去人马,确保少主不再起义,若三月内少主向皇上表示忠诚,他便放了先生,否则……否则少主若仍起兵,起兵之时便是先生归天之日!”
“啊!”冷汗从我的后背渗出,难道这就是命吗?救了一人便要牺牲一人。天呐,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我也想起了刘恒的话,若东风再与刘恒作对,刘恒也不会放过东风,难道到最后我一个亲近的人也留不下吗?
“小姐……奴婢晓得姑丈对小姐做了许多坏事……”菁儿低声啜泣。
我叹息着摇摇头,说:“此乃命数,其实东风原本就不该起义。好菁儿,你晓得你此次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么?若你当日不信任我,而去山寨求助,只怕去多少人便会死多少人!我见过那天牢,谁能活着出来?”
菁儿看看左右无人,也低声泣道:“奴婢省得,奴婢省得小姐的仁慈心肠。奴婢也省得小姐一直在为少主担忧,其实奴婢也不想要少主成日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现在局势对我方甚是不利,只是残喘罢了……奴婢真怕有一日少主也与老主公一般下场……”
我叹息道:“若他非要起义,注定会是一样下场……”
“那请小姐救救少主,少主一贯听小姐的!”
我默默摇头,这事谁会听谁的?若旁人劝我放弃救师兄我会吗?
菁儿急切道:“奴婢求小姐了……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是啊,战争就意味着有死伤。我没有试过又怎知他会不听?为了师兄,为了东风自己,为了刘恒,也为了天下苍生,我试试……
半月里,因为东风担忧战事,便与我等日夜兼程,赶往山寨。一个秋天的午后,我们终于到了山寨,山寨上仍是往日的光景,只是越发萧条,枯黄的落叶加上伤员的呻吟,使得东风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牙牙听说东风回来,高兴地带着众人下山迎接。东风不在的这些时日,大家感觉很是心慌,仿佛出了什么事,战事基本也是以防守为主。今日终于盼得东风回来,当得知东风竟然中计被抓时,牙牙紧张得小脸变得苍白,颤声对我行礼道:“牙牙谢过姑娘对师弟的救命之恩。”
我微笑道:“姑娘莫要客气,如烟与东风之间谁在救谁怎分得清楚?我二人原本就是过命的交情。”
牙牙颔首道:“看来师弟的确是未曾看错人,柳姑娘的确非池中之物。”
晚上,为了给东风洗去晦气,众位只要还能行动的将士在山寨为东风接风洗尘。在山中自由了很久的猫头鹰花花也兴奋地穿梭在我与东风中间。这是一场露天的酒宴,漫山遍野都是篝火与将士们的进酒声。东风亲自到每个小队与战士们同饮,士气空前高涨。而我与女将们虽然喝不了多少酒,却也跟着热闹起来……
过了好几个时辰,东风的一圈酒已喝完,正要回到主帅位置,却被那里的将士首领们牵绊住,正吆喝着要与东风拼酒。和东风拼酒,这不是找死嘛!我轻轻酌着手中的米酒,回头,却发觉牙牙的脸色微红,痴痴地看着不远处,她的目光满含柔情与崇敬,那热烈的眼睛仿佛要将一切融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一袭白衣的东风。东风发髻束起,云冠轻扣,白衣飘飘……他那俊朗的脸庞与明媚的笑容,还有那洁白的牙齿都被火红的篝火印上了绚烂的金红色,挺拔的身躯,坚实的臂膀正随着爽朗的笑声一起晃动……那哪里是项隐?仿佛是十年前不羁而快乐的醉东风,仿佛是深深刻在我记忆里的深情少年。其实不只是牙牙忘不了他,我也忘不了他,更不能舍弃他,因为他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朋友……
我能看着这样明媚的少年走上末路吗?我能承受他万一会战死的可能吗?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这漫山遍野的铮铮铁骨最后都化为灰烬吗?我能忍受那许多许多甚至包括江东的所有妇孺失去亲人的啼哭吗?
这所有的所有我都不能,任何一个我都不能……
所以……
我慢慢站起来,轻轻走到东风身边,笑着对将士们说:“你们说甚好玩的东西呢?”
东风看我过来,温柔一笑,那笑容直扎我心扉,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如同失去师兄一样失去这美丽的笑容。我一定要珍惜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下一秒你根本没办法预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傻丫头,又发呆?打小你就爱发呆,如今怎还是这般?”东风嘻笑着将我那缕让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我的心更加痛,痛到想马上求他放弃起义……
我掩饰地笑道:“你们说甚好玩意,怎我来了就不再说了?”
东风笑道:“将士们说,我项隐大难不死,必能成就霸业,如今士气高涨,楚军定能打败汉贼……”
周围马上鸦雀无声,方只一秒的功夫,立刻有一将士站起来喊道:“既然狗皇帝今日放虎归山,便是少主一展雄风的时刻到了!楚军定能打败汉贼!少主必胜!”
漫山遍野顿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喊:“楚军定能打败汉贼!少主必胜!楚军定能打败汉贼!少主必胜!……”
东风的眼里布满了喜悦与希望,还有浓浓的斗志,等喊声停歇,大声说道:“今日项隐与诸位将士痛饮此杯,他日亲征,攻下汉贼皇宫!”
漫山遍野再次响起雷鸣般的呼喊:“少主必胜!楚军必胜!少主必胜!楚军必胜!少主必胜!楚军必胜!……”
我的心痛到眼泪夺眶而出,哀伤地看着踌躇满志的东风……
“烟儿,你怎哭了?难道你也为我军士气所感动么?”东风怜惜地伸手擦去我的眼泪,“相信我,烟儿,我一定要光复父亲的霸业……”
我喃喃说道:“东风,我想为你唱支歌!”
“哈哈!想唱歌?想唱歌就急哭了?好,众位将士听令,如烟姑娘要为项隐高歌一曲!”
山寨马上鸦雀无声。
我静静走到篝火旁,站在秋风中边舞边唱: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y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y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y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漫山遍野响起震天的叫好声,我却泪流满面,随着最后一个舞姿跌倒在篝火旁……
东风的眼神变得哀伤,扑过来抱起我:“烟儿,你可是有甚不对?今日你怎如此奇怪?这歌究竟是何意思?”
我含泪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坚定而沉重地说:“我不想失去你……”
惊愕的表情慢慢爬上东风那明朗的脸,我挣脱他的怀抱,低声说:“原谅我的失态,我有些不爽,先回去了。”然后留下呆若木j的东风跑回了房间。
旁人以为我不好意思了,大叫道:“柳姑娘莫怕,唱得果真是好……”
外面的喧嚣声依旧,叫好声依旧,我却哭倒在榻上……
片刻,牙牙进来,坐在我身旁说道:“柳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我哽咽道:“牙牙姑娘,你爱东风是么?”
牙牙的脸上马上布满红云,片刻才坦然地说:“是!可是师弟心里只有柳姑娘!”
我说:“那你能看着东风去以卵击石么?”
牙牙马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沉默半晌,坚定地说道:“姑娘的担忧牙牙省得……牙牙心里清楚,若师弟有任何闪失,牙牙也不独活。如此想,牙牙便不再像姑娘这般担忧了,因为师弟没有任何选择,因为他是少主……”
我看着这个坚强而伟大的女人,她知道东风的危险,也知道东风是在飞蛾扑火,但是她更清楚东风的责任与压力……
我长长一声叹息……
牙牙叹息道:“师弟不放心姑娘,让牙牙来看看。师弟说,等他安抚了将士,他会来陪姑娘。”
我默默颔首。
良久,喧嚣依旧,东风像风火轮般闯了进来,牙牙默默退了出去。
“烟儿!”东风低低叫道,“你今日很是异常,究竟有何心事?可是在担心先生?”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可惜我没有在意。
我微微摇头,能跟他说什么?跟他说要是再起义陈平会杀了师兄?还是跟他说要再叛乱刘恒会格杀勿论?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会像拼命三郎一样再闯虎x……我能这样做吗?
“那你究竟为何?这许多年很少见你哭过,你这一哭我心里痛得很。”他坐在我身旁,目光一直从我的发梢扫过眉毛,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我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恳求道:“东风,莫要再打了,莫要再以卵击石了好么?好好地、平凡地活着好么?不然你若有何闪失,师兄又不在,你要我如何活?”
他默默看着我,半晌,才哑声说道:“你是在为我担忧么?”
我颔首道:“是!师兄生死未卜,你又要以身犯险。难道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如今的底细么?你如今的兵马只有万余人,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以死来维护父亲的威望吗?可是霸王怎会有战败的儿子?东风!放弃吧!我们一同在山上过逍遥日子不好么?”
东风苦笑道:“我除了担忧你还会有何牵挂?可你这心属于先生。我不死又能如何?与其狼狈地活着,倒不如辉煌地死去。要不是我一直放心不下你,我早就与汉贼拼了……烟儿,我已耽误了太多时间。你以后……以后要好好照看自个。”
“你可知方才我歌中的含义么?”他的眼睛满含着牵挂与不舍,这浓浓的生离死别一般的哀伤,让我心痛……
东风摇摇头说:“听不大懂!”
我叹息着抹去眼泪,说道:“好,我说给你听:故事说的是一对相爱的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小山庄,但是战事来了,小伙子不得不去上战场保卫自己的家园。临走前与意中人约好在白桦林相见。姑娘日日夜夜都在等,却等来了小伙子战死的噩耗!于是天在哭,地在哭,白桦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也在哭,直到姑娘白发苍苍……东风,虽然你此生或许只有这一个比较有利的机会,刘恒方才登基,吕氏余党仍在挣扎,而其他朝臣百姓亦在观望。但是,即便如此你又有几分胜算?你明知你若有意外我便再无处依托,再无人庇佑……如今师兄生死未卜,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弃?你晓得战事会让多少人变成这可怜的姑娘么?你晓得你战死的将士们的魂魄在风中惦记着远方的家人么?你晓得若没了你我还能怎样生活么?东风莫要再错了!你晓得么?你若死了,牙牙和菁儿亦不会独活……”
东风喃喃道:“我此生亏欠太多情谊,而且我的确最放心不下你,可是,烟儿……”
我干涩地说道:“东风,你可晓得?你若起义师兄就得死,你也得死,而我也不能独活!为了我,你难道就不能放弃么?”
东风的眼神更加复杂,有些悲悯,还有些不舍,良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哑声说道:“好!为了烟儿……我曾发誓要保护你一生,我若死了谁来保护你?不过,你要嫁给我!”
“什么?”我心下的震惊远比任何时候都大,他一贯对我小心翼翼,从不曾侵犯,即使是言语上。可今天怎么了?我想了想,仍是不解气,伸手抽向他的脸庞。他任由我抽去,我却生生收住,叹息着冷哼一声。
他看我不再说话,便痛苦地说道:“你与先生一直未成亲,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我怎就不能向你提亲?你要我放弃打小树立的目标,便要给我一个新的希望。我此生除了复国与你之外别无所求,你怎能让我一无所有?”
“你的复国大计根本就是水中月!”我黯然说道。
他叹息着说:“即便只是水中月,那也是我毕生的目标,要放弃谈何容易?就如同如今救先生乃是你的目标一样,旁人劝你放弃你会放弃么?我劝你放弃你会放弃么?只怕即便是先生劝你放弃你都不会放弃!既然你以救先生为目标,那我要你嫁我并不违背你的目标,你方才不也说了么?若我继续起义,先生就得死!你是想要先生好好活在这世上,还是想要先生死了之后你再殉情?若是我,我便要他好好活着,爱一个人就该要他幸福地活着,而非殉情,你说呢?烟儿!”
我无语,他说的是,是要两败俱伤的专情,还是要师兄好好活着?如果我选择师兄活着,那将意味着将有很多人都会活下来,大家都不用再忍受战乱的肆虐,东风也将活下来。否则,大家都得死。东风说的很对,他从生下来便被烙上了复国的烙印,这是他一生的追求,怎么能因我一句话而改变?我总在要求他为我付出,我给了他什么?我能给他什么?
“烟儿!你可答应?若你答应,我今日便宣告将士息兵!我甚至可以贡献出父亲在江东的宝藏给刘恒,让他用于百姓,而非战乱!”东风恳切地看着我。
我叹息,我还能要求他什么?天下有多少人为了江山与宝藏打得头破血流,刘恒为了权势宁肯放弃我。而东风呢?他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喃喃说道:“我……我答应你!不过我恨你的趁人之危!而且你要清楚,我并不爱你……”
东风的眼睛瞬间被喜悦掩盖,但他仍是很慎重地说道:“好!那你我约定,若你成了我的夫人,便不可再为他人而去寻死殉情!我不管你爱的是谁,只要你每日陪在我身边我便知足!”
我心中一惊,问:“此话怎讲?”
东风淡淡掩饰着眼中的慌乱,笑道:“我怕你他日见到先生后羞于见他而去寻死觅活!”
我微微颔首道:“好!我应了你!”
“一言为定!”东风喜悦地拉着我的手说。
我黯然道:“一言为定!”
东风这才雀跃着一把将我横抱起,像个孩子一般边奔跑边喊:“众将士听令!今日双喜临门……”
将士们看着东风兴奋的表情,都静了下来,期盼地看着东风。就连花花也歪着脑袋站在东风的肩膀上看着我。
东风将我高高抛过头顶,然后放下,搂着我的腰大声喊道:“我项隐今日最高兴,因为柳如烟同意嫁于我项隐为妻!”
“哗!”漫山遍野顿时一阵雀跃,大家纷纷开始祝贺。
心情复杂的我注意到牙牙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是片刻便充满欣慰,而一旁的菁儿更是扬着红扑扑的脸儿羡慕地望着我……
每个人都在雀跃,每个人都希望东风幸福,那么我做出这点点
我黯然道:“一言为定!”
东风这才雀跃着一把将我横抱起,像个孩子一般边奔跑边喊:“众将士听令!今日双喜临门……”
将士们看着东风兴奋的表情,都静了下来,期盼地看着东风。就连花花也歪着脑袋站在东风的肩膀上看着我。
东风将我高高抛过头顶,然后放下,搂着我的腰大声喊道:“我项隐今日最高兴,因为柳如烟同意嫁于我项隐为妻!”
“哗!”漫山遍野顿时一阵雀跃,大家纷纷开始祝贺。
心情复杂的我注意到牙牙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是片刻便充满欣慰,而一旁的菁儿更是扬着红扑扑的脸儿羡慕地望着我……
每个人都在雀跃,每个人都希望东风幸福,那么我做出这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人,一定要学会付出,而不是一味地索取,牙牙能做到,菁儿也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我伸手轻轻勾住东风强健的身躯,心中顿时宁静……
“项隐也无需再看黄道吉日,三日后便行成亲大礼,众位将士暂可歇兵,与项隐共同享受这人生大喜!”东风感觉到我亲昵的举动,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大声吆喝着……
第七卷 沧桑
第三十八章 有情无爱莫思量 梦绕魂牵妄断肠
三日后的清晨,我被牙牙等一众女将张罗着穿好大红衣衫,装扮好一应事物,盖好盖头,坐在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里,等着东风前来迎娶。新婚需要的东西这三日来女将们都连夜赶制好,即便是本应该我自己亲手绣的鸳鸯枕头,都是菁儿给做的。说来惭愧,我的女红一直难登大雅之堂。而满是喜悦的菁儿独自包揽,不要别人c手,仿佛要出嫁的是她自己一般。我也没有阻拦,依照西汉风俗,我的贴身丫头是我的私人物品,是要跟我一同陪嫁的。而陪嫁丫头往往也会被男主人收房做个小妾。菁儿此刻仿佛也看到了希望,她默默地做着嫁衣,仿佛是在给自己做嫁妆一般凝重……
这是我第二次盖上盖头,在粗布的盖头笼罩的红色光晕中等着嫁人……虽然都不是自己的爱人,但我同样是心甘情愿,只不过目的不同罢了……
山寨中人声鼎沸,屋内却宁静如同往日,只有作为陪嫁丫头的菁儿、春风、秋水在外屋唧唧喳喳地张罗着,雀跃着……
“姐姐,你说少主会不会像那狗皇帝那样对待小姐?”秋水一边给自己穿着鲜艳的新衣,一边悄悄问同样也在梳妆打扮的春风。
“嘘!莫要当着小姐的面如此叫皇上。你跟了小姐这许久难道还不晓得小姐的脾气么?皇上再不是,也是小姐的密友,你如此说小姐定会伤心。”
“好姐姐,你快说说嘛,少主会不会那般对待小姐?”秋水甜腻的声音仿佛要将人的耳朵融化。
春风无奈地叹息道:“皇上又怎能与少主相提并论?这许多年,少主对小姐怎样难道你还未看出来么?只要小姐愿意,少主连星星都会给小姐摘下来。”
“少主若敢那样对小姐,算奴婢瞎了眼,到时……到时奴婢都会与少主算账!”菁儿温柔的声音c了进来,低声叹息着,仿佛若是东风背叛我,就像是背叛她自己一样伤心。
“哎吆!菁儿姐姐的脸怎么红得要滴血了?难不成菁儿姐姐现在就盼着少主回头也将菁儿姐姐收了房?别以为旁人看不出菁儿姐姐一直都在喜欢少主!咯咯——不过秋水要提醒姐姐一句,咱家小姐一贯与旁人不同,断难接受少主纳妾,当初皇上当代王时,因有那许多姬妾,小姐便不让代王沾身,小姐要的可是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哦——”秋水一贯尖酸刻薄,自然不会放过菁儿的一点点小心思。
“讨厌——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不信你就没这心思?”菁儿娇羞地与秋水打成一片。
“莫要闹了,小心小姐听见了不悦!”春风低声喝斥道,两个人这才作罢。
半晌菁儿这才幽幽一声叹息,喃喃道:“你以为就小姐有这心思么?少主这许多年守身如玉,从未碰过任何女人,还不是为了咱家小姐,就连对他情深意重的牙牙姑娘也从不牵扯半点私情。唉……小姐不喜欢与人分享爱人,你以为少主就会去喜欢别的女人么?小姐与少主天生就是注定要从一而终的人。若无变故,只怕小姐也不会嫁给少主,小姐定会等先生,哪怕一生都在等……”
“可是姐姐,那小姐怎又会嫁给少主了?难道是怕少主因小姐而终身不娶么?”秋水讨好地腻着菁儿。
菁儿低声叹息道:“小姐与少主都是成大事之人,小姐肯嫁就一定有不得不嫁的道理……我等这些做丫头的以后就尽心伺候小姐姑爷便是,莫要再怀非分之想。”
“嘿嘿!奴婢可从未怀过,奴婢只想如此陪着少主和小姐便知足了,哪像姐姐,放着家里的千金小姐不做,非来此处做丫头,不是为了少主谁信呢?”秋水依然刻薄地挑逗着菁儿。
菁儿低沉着声音,央求道:“好妹妹,饶了我吧!如今菁儿已异常知足,只要少主过得高兴,小姐过得幸福,菁儿便不会再有其他想法,能如此陪在少主身边一生是菁儿天大的福气。菁儿指天发誓,菁儿从未想过要少主收了菁儿。”
“果真?”秋水谐趣地问。
“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秋水!你能不能不再聒噪?尽拿菁儿姐姐调笑。菁儿姐姐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春风低声喝斥着。
秋水咯咯一笑,说:“好了,不闹了。秋水这是给菁儿姐姐提醒呢!我等做丫头的能跟个好主家就是天大的造化,还能想甚?何况遇到小姐如此体贴下人的主家何处去寻?我可不想让窦姬当年的作为再出现而使小姐伤心。听菁儿姐姐说,窦姬当年也是小姐的丫头,到最后还不是跟小姐抢去了代王?如今菁儿姐姐也算是个小姐身子,却来当丫头,秋水怎能放心?”
菁儿惊慌道:“菁儿真无此心思!只要小姐与少主过得好,菁儿便知足了!”
春风叹息着,说道:“也是!从今往后,我三人尽力伺候小姐姑爷便是,即便是少主主动要收房,我等也不能顺从,再也不能要小姐受苦了!我等都起誓!”
我眼眶湿润了,使劲眨巴着眼睛才不致使眼泪流出来,东风说他欠了很多情谊,我又何尝不是?谁让我是从现代来的灵魂呢?若是一般家庭,收个把小妾算什么?
我轻咳两声,说:“你等真以为我听不见么?莫再争吵,日后东风想收哪个你们从了便是!”
“奴婢不敢!”三人全都惊慌地跑进来跪下齐声说道。
我默默无语,我真能接受与旁人分享丈夫吗?东风真的会让我与旁人分享他吗?他不会,因为西楚霸王项羽就不会,东风流的是霸王专情的血y……
“起来吧!手里的活做完了就去看看外头怎样了?”外面仍是铺天盖地的喧哗,却不知进行到什么光景了。这山寨里的都是武林侠士,自然少了很多礼数,而我也没有娘家人,估计这个婚礼也是异常豪放才是。
“姑爷来了!”秋水像阵风一般冲来进来。
“怎如此慌张?快伺候小姐!”菁儿低声喝斥道。
“不用,我亲自来!”东风的声音已从门外传来。他的脚步坚实而急促,大步冲到我跟前,低声说:“今日我要给你一个与旁人不同的婚宴。嗯?把这劳甚子拿掉,我项隐的新妇不怕人看!哈哈!”只觉得红光一闪,他已随手摘下我的盖头,从窗外透进的阳光下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不知有多久没有看到他那明亮的眼睛了……
“少主……不!姑爷……这盖头……这盖头入d房时才可取掉呢!”春风低声提醒道,她仿佛被东风大胆的举动给吓坏了,紧张地扭着红手帕。
“哈哈,你这丫头,今日乃是我成亲,自然是我说了算。放心吧,你家小姐今日会有个与旁人不同的大喜日子!”东风一改往日雪白的衣衫,今日穿上了大红的吉服,头发整齐脸色红润,嘴巴微启,一嘴白牙仍在那里闪耀,那如同斧凿刀刻般俊朗的脸上洋溢着满盈的幸福……
三个丫头悄悄地站到一旁。东风“哈哈”笑着一把将我横抱起,大步走出屋外。屋外阳光绚烂,山上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一众人等都站在外头等候,见东风将我抱出,便发出一阵阵欢笑声、起哄声……
我伸手挡着刺眼的阳光,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开。东风大笑一声直接将我抱进被布置成婚庆大堂的议事厅,直接走到帅位,这才将我放下,朗声说道:“今日乃项隐大喜的日子,各位莫要拘谨,还请入座。今日与旁人成亲不同,我二人均无家中长者,亦无族中规矩约束,便可随性庆贺一番。”
“少爷,老祖宗的规矩不可少!门口老奴已预备好了火盆等一应事物!少夫人还是走走规矩,去去晦气才是,毕竟少夫人乃是二婚!”诚伯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东风不着痕迹地瞪了诚伯一眼,朗声说:“新夫人未过门便将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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