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奈何桥。”
杨戬唇边亦噙着笑,语意却带着无法挣脱宿命的悲凉:“奈何桥上,三生石边,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哮天犬趴在杨戬床下,不知梦见了什么,馋得直流涎水。朦胧中,他听见院子里有人轻声交谈,好像在说什么“孟婆汤”。他的耳朵支棱了一下,只听得“谁要喝它”、“那便不喝”两句,余下的就再也听不清了。狗儿舔舔嘴唇,心道若有好骨头熬汤,却为什么不喝?浓重的倦意随即弥漫上来,他迷迷糊糊将鼻子埋在前腿间,便又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棋道之语采自邵庵老人虞集《玄玄棋经》
其实我在这里写个“全文完”也算坑品完美了哈(被揍)~
更完看大秦~
☆、第59章
“真君大人,”鱼肚将向前踏了一步道,“这小狐狸躲在千狐洞里不出来,要不是我出主意,请了火德星君用烟熏她,哪儿有那么容易将她擒住?”
“你请的火德星君?”药叉将一撇嘴,“祝融是我结义兄弟,要不是看着我的面子,就凭你,请得动他?”
鱼肚瞪眼道:“我奉显圣真君法旨降妖,说个‘请’字儿是给他面子,就是不请,叫祝融来他也得听差!”
“哼!”药叉毫不示弱,“没有我叫人分兵把守千狐洞各个洞口,你就将整座山烧了,也不见得能捉住那小妖!”
“兵是天王交与你我共管的!”鱼肚一指窗外,愤然道,“你去问问他们,要正经论起来,我正你副,你们都得听命与我!”
“哈,你现在想起来论正副了?”药叉满面不屑,“要说品级,我比你还高半级呢!你倒是上天比我早,可惜时运不济,仕途多舛,尽了心思也巴结不上去,这能怪我?”
“你!”鱼肚气得面如金纸,手腕一翻,化出九环刀就要上前,却被寸心一把扯住:“这是做什么?显圣真君还在上头,你们就自相残杀起来,也不怕陛下娘娘知道了,治你们一个构军之罪?”
卧榻上半靠着大迎枕的杨戬却没说话,只望着手中的宝莲灯出神,半晌才道:“你们二人都辛苦了。且先带兵回去休整,别的事等我回了天庭再做道理。”
二将各有不平之色,却也不敢争辩,只得施了军礼要走,却听杨戬又道:“药叉将军,李天王那里,还请替我多多致意,就说我来日必定亲到府上,面见天王父子道谢。”
药叉将笑着应诺,鱼肚将却怔了一下,见杨戬无话,二人只得各自抱拳一揖,临别对视一眼,目光相碰火花四溅,却都不敢再说什么。
“你也劳了半日神,早些将药喝了,睡会子罢。”龙女见二将退下,遂端了瓷碗过来,自己先饮一口试了试凉热,才将碗递在杨戬手内。
“你急着去看小玉?”杨戬端起碗,却不忙喝,只用调羹搅着药汤。龙女被他窥破了心机,面上一红:“即便我想去看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杨戬将调羹放下,盯着那药汤,微微皱眉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要以什么身份去见她?”
“我......”寸心语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她一离了丁府就换下了丁香的水绿纱衫,此刻头戴珊瑚宝冠,身着鹅黄襦裙,细玉钗梁温琼环佩,宛然是龙族贵胄打扮,却如何去见那个尚以为她是“丁香”的小狐狸?踌躇了片刻,方呐呐道:“放心,我晓得孰轻孰重。你伤还没好,我不会放她走的,不过是去看看她身子如何,小玉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才取了血,怕哮天犬照顾不周。”
“你也把我想的忒不近人情了。”杨戬忍着苦,饮了一口汤药,“小玉虽然是狐妖,本性并不坏,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她现今有伤在身,你且先不要见她,得她一时急怒攻心伤势加剧,那岂不全是你的罪过?”
寸心扁扁嘴,算是应下了,又指指剩下的半碗药道:“你嫌苦么?我去取蜜罐来?”
“不必。”显圣真君摇头:“我料着有人必要去而复返,你先去,药碗留下,我慢慢喝。”
龙女心内暗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依言出来,正要带上房门,只见鱼肚将自外匆匆走来,朝寸心施礼道:“真君可是歇下了?”三公主惊得瞠目结舌,见鱼肚将又问了一次,方才醒过神来,忙亲自将他送入房内。谁知趁鱼肚将躬身施礼的功夫,杨戬竟朝寸心眨了眨眼,倒搅得龙女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又恐人瞧见,只得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
原来那鱼肚因不忿药叉争功,半路上寻了个借口,撇下药叉,自己回来向杨戬造膝密陈,将当年药叉随着巨灵神行贿天奴,图谋暗害杨戬的事情备细说了,只不提自己亦曾与会,如此这般口沫横飞,末了小声道:“这背后,说不定还有李靖一份儿,请真君务必多加防备。”他顿了顿又道:“哪天逼急了,我放着这天将不做,真要同他们去陛下面前辩上一辩,看是哪个倒霉!”
杨戬不动声色听完,只一笑道:“你肯将这些话报我知道,足见你待我之厚。只是你同药叉将在天王账下共事多年,难互有把柄,真要抖落干净,谁的面上都不好看。若是再闹到陛下跟前,将李天王也攀扯进来,你就笃定自己能赢?”他招了招手,示意请鱼肚近前,轻声道:“更何况,天王爱子是什么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鱼肚想了想哪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听杨戬温声道:“你私下来同我说,那就大不一样。我们是同袍手足,你功劳多少,我心中有数。杨戬自问对属下、对朋友、对二圣都一贯光明磊落,有人在下头搬弄是非,无非是因我挡了他们的路。其实杨戬背后,靠的是陛下,是娘娘!小人们妄图陷害我,不过是作茧自缚。帮过我的,我自当报答,害过我的,也别想安然无恙!”他自鼻中哼了一声,“你说天奴,你晓得他如今在哪里?”
“他已经魂飞魄散无处可寻!”杨戬轻飘飘说道,“如此恶人,连九幽十八狱都不肯他!”
鱼肚将惊恐的望着杨戬,一时无法言语。
“你不要怕,这件事你做得好,于我,于天庭,于三界都有益处。”杨戬笑着,指了指炕桌上的药碗。那鱼肚将会意,忙不迭双手端了过来,殷勤伺候杨戬服下。
“眼下我在病中,更见你是真情,将来叙功保举,自然少不了你一份。”杨戬面上满是笑意,“你且先不要走,就在附近住下待命,我还有要紧的差事,须得你亲自出马。”那鱼肚将听他语意,心中不胜欢喜,忙一抱拳道:“任由真君差遣!”
“这么说,你回去便要整治那药叉将了?”寸心一头拾药碗,一头从袖中抽出自己的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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