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问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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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跪地道:“臣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哼,你要怎么谢?”孟聿冷笑:“你平日里不是最不服气本王么,我记得你可没少骂过我?”
“……”
犹豫了一会儿,陆罄竹爬了过来,一直到孟聿脚下,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孟聿却一脚踹翻了他,整个人忽然一把揪住他散乱的头发,两巴掌直接扇了上去。
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孟聿一向极为霸道,这下手的力气从来没人能挨的过第二下,就连隔壁伺候他的小妾也曾因为他这一巴掌口鼻冒血,几乎醒不过来。
可陆罄竹就不一样了,他无论怎么折腾都能活的好好的,孟聿一向对他这副顽强生存的心极为佩服,然而那佩服也是在陆罄竹尽心竭力伺候人的情况下才会心存的。
“你倒真是贱性不改,娄寄名想必也没料到,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装模作样的人有一天会臣服在本王的脚下。”
鼻腔里的鲜血堵的陆罄竹嘴巴发苦,他呛出一口血来:“王爷要对付我何其容易,娄将军既已死去,你又何必……唔!”
“心疼了?”那一脚猛然踩上他小腹,碾压着他仅有的尊严,陆罄竹不敢吭声憋着气就差抖成筛糠。
“你不配!”撂下这冰冷冷的三个字,陆罄竹只觉得下身一凉,一个冰冷坚硬的事物被艰涩的塞了进去。
他身子一僵,孟聿却拍了拍他的脸:“你今日赏给汪公公的,本王自然又赏给你了。”
说着猛地一顶,整个被顶入体内,陆罄竹只觉得身下一阵涨痛,疼的他倒地抽气。
“没本王的命令,你敢拿出来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这话说完,陆罄竹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赤诚着栽倒在地,脸色一片青白瘀血,怔怔地看着那身紫袍扬袖而去。
第4章○四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倚在窗子边的男人形神俊美,眉宇斜飞入鬓,那举止间的英气倨傲逼得人心神恍惚。
娄寄名挑眉轻笑:“你怎的又走神了?”
陆罄竹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惨淡。
“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娄寄名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抚上他下颌。
“没有。”陆罄竹握住他手坐正了身子:“那寒山是何人,拾得又是何人?”
娄寄名在他身边坐下:“寒山和拾得是佛界的两位罗汉,相传寒山乃文殊菩萨转世,拾得乃普贤菩萨转世。
“那……还有呢?”陆罄竹靠在他肩膀上,心神从未有过此刻的宁静。
“当日寒山受人侮辱,气愤至极,拾得因此开化他,便有了寒山问拾得这一妙言。”
心中转念一想,陆罄竹静静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忍么?”
“凡夫之身忍力未成,忍得忍不得又有何不可。”娄寄名偏过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当然,我们家相仪随意,你要忍便忍,忍不了就让他死。”
“呵……”陆罄竹轻轻笑出声,俊秀无匹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拨云见日的光:“人素来身不由己,我若是不忍有何退路可言?”
这话喃喃出声,原本待在身边的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一阵风来去自如。
陆罄竹微微睁开眼来,一簇火苗撞入眼帘来,烧的他瞳孔紧缩,无尽的痛苦仿佛要把他拉入深渊,额上冷汗漱漱,半晌,叹了口气,门却开了。
陆阳佟端着水盆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看那样子,腿上的伤还没好全。
陆罄竹挑起嘴角笑了句:“你这是瘸了呢?走路都走不好。”
“砰”的一声,陆阳佟把水盆往桌上一搁,气势汹汹地看着陆罄竹趴在床榻上屁股肿的老高的样子,一手揪着他耳朵:“你现在还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你……”
“你个小王八蛋,没大没小的,连你……”话音未落,陆阳佟突然松了手一把抱住他颈项大哭了起来。
这眼泪冲击地陆罄竹措不及防,一时有些反应迟钝地拍了拍陆阳佟的背:“你这傻小子你哭什么?”
呜呜咽咽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哭了一会儿陆阳佟抬起头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似乎是哭的狠了,此时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你说,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陆罄竹揉了揉他脑袋:“你就这么担心爹扔下你么?”
陆阳佟撅着嘴没说话。
他这副样子倒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那时无依无靠若是抓住了一个人便认定一生。
陆罄竹突然就有些心酸,却仍是笑逐颜开道:“爹不会的,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没了你我还怎么活?”说着伸手要去擦他眼泪,陆阳佟却抱着他手,睁着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
这副应允好似吃了枚定心丸,陆阳佟稍稍安下心来,于是脸直接蹭上陆罄竹的袖子上,糊了两道鼻涕。
“你这臭小子!”陆罄竹几乎气笑出声,只是眉眼微抬,后面便一阵抽痛,须臾又扭曲了脸色,龇牙咧嘴的。
陆阳佟吸了吸鼻子:“后,后面我让小一姐姐帮忙伤了药……”
陆罄竹:“……”
就差跳起来一般,陆罄竹瞪眼叫道:“不是,她一个姑娘家?你叫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他妈不懂啊?”
“什么啊?”陆阳佟伸手弹了他一脑壳:“上次笞刑,你背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全么?我只让她上了背上的药!爹你真龌蹉!”
陆罄竹气的咬牙:“……滚蛋!”
陆阳佟白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喏,这个瓶子是治内伤的,你自己抹吧,还真以为谁喜欢碰你,自恋死了!”
说着陆阳佟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静了半晌,陆罄竹才慢慢翻身爬了起来,仅仅一个简单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却好似被人一刀刀凌迟般。
孟聿倒还有良心,知道把东西给他取出来,不然非得烂里面,烂的他肠穿肚烂,这辈子下边差不多就该废了。
折腾了大半天,才慢慢上好了药,于是,仰倒在床,细细密密的痛苦爬上脊椎,他才缓缓闭眼安下心来。
第二日他倒听闻了个好消息,孟聿又要走了,听闻盘城那边出了事,陛下让他提早赶去,少则十日,多则半个月。
陛下一向甚为看重孟聿,毕竟都是一母同族的人,天子和庸王倒算得上少见的手足情深。
不过……这情深的是谁?意假的又是谁?就没人能知道了。
陆罄竹一脸如沐春风的站在马侧,俯身行了个礼:“王爷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其实这句话在心里翻译一下,大意如下:“有多远死多远,最好半路失踪,永远都别回来!
“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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