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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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盯着她,不,是盯着她抱在怀里的西瓜,“你在吃什麽?”
“……”齐眉瞪了下眼,反射性将西瓜往边上一扔,好在佣人刚好走过来,手疾眼快捞住了。齐眉讷讷看了谭容弦一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是我吃的。”
“都说了西瓜是凉性水果,要少吃,你怎麽就是不听话?”谭容弦揉了揉额角,换了拖鞋进屋,脱下外套递给佣人,径直上了楼去。
齐眉吐了吐舌头,让佣人赶紧将“罪证”毁尸灭迹,然後走到客厅吧台,拿了中药薄荷叶,洗净後放到茶杯中,倒入热水,加盖十来分锺直到药香散出,放凉了加入冰糖,这才端着上楼去。
见书房没人,齐眉端着茶朝卧室走去。推开门,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人,齐眉轻轻走过去,将茶杯搁在床头柜上,俯身试探着轻唤:“容弦?”
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齐眉见他神色疲累,该是睡着了。她轻叹一声,拉过空调被盖他身上。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谭容弦微一皱眉,却没醒来。
齐眉忙伸手从他西装裤兜里掏出手机,却在看清来电人的名字时猛地僵住。
是谭父的电话。
脑海中被刻意锁住的某些画面骤然翻涌而出,一幕幕来回倒换。齐眉抓着手机,一手扶住床头柜,死死盯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面容从扭曲到平静,最後,她站直身体,深吸了口气,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谭容弦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一偏头,见床头柜上放着的茶杯,端过来喝下,这才清醒了些。
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後下楼。
巡视一圈,没见着齐眉,谭容弦皱眉,招来佣人,问:“少夫人哪去了?”
佣人愣了下,“不在楼上吗?没见到她出去。”
谭容弦面色不虞,心情愈发烦躁起来,语气不由重了些,“座机给我。”
佣人忙小跑过去拿了座机,递给他。
谭容弦拨通齐眉手提电话的号码,按了按抽疼不止的胃部,朝佣人道:“给我做点东西吃。”
“是。”佣人点头应下,转身快步进了厨房。
谭容弦朝客厅中央走去,坐到真皮沙发上。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那头传来齐眉略有些气喘的声音,“喂,容弦?”
“你去哪了?”
“我刚从卿微家里出来,正要回去。”
“你怎麽了?”谭容弦皱眉,他并未错过刚才那阵细微的抽气声。
“没事……”
“说实话!”
“我、我脚扭了,走不动……”
“在那别动,我马上过去。”谭容弦扔下座机,起身拿了车钥匙,朝玄关处走去。
佣人端着刚煮好的面条从厨房出来,见谭容弦要出门,忙叫道:“诶,少爷……”
“先放着。”谭容弦头也不回,关门而去。
☆、(9鲜币)109──
齐眉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谭容弦问什麽她答什麽,他没说话的时候她就安静坐着,不敢多说一字,生怕惹他生气,他今天心情本就不大好。
回到别墅,停好车,齐眉刚伸手要去打开车门,谭容弦叫住她,“别动。”然後下车,绕到副驾座那边,拉开车门,弯腰去抱她。齐眉本想拒绝,见谭容弦脸色不大好,便任他抱着下车了。
进到屋里,将齐眉放到沙发上坐好,谭容弦脱去她的鞋袜,将棉质运动裤的裤脚卷起一些,从佣人手中接过冰袋,用毛巾包住,往她红肿的脚踝上敷。
“嘶──”齐眉反射性缩了下脚。
“疼?”谭容弦抬眼看她。
“不是疼。”齐眉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嗯。”谭容弦倒也没否认,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对不起啊,是我太不小心了。”
“现在怀着孩子呢,各方面都要自己多注意,别再像以前那样了。”谭容弦停顿一会,突然轻轻叹气:“你啊,就是被宠坏了。”
齐眉埋着头,一声不吭,过了一会,突然用力将脚抽了回去。谭容弦未料她有如此动作,手中冰袋被带落在地,他愣了下,紧接着皱眉,“怎麽了?”
“没什麽。”齐眉从沙发上站起,赤脚踩在地毯上,“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见齐眉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要走,谭容弦伸臂拉住她,小心按坐在沙发上。被她这样一弄,谭容弦强压着的火气也不由冒出了头,“你又闹什麽别扭?”
“我没闹,也不想跟你闹,我现在光是看到你的脸就生气!”
谭容弦面色一沈,“你自己做错了事反倒有理了?”
齐眉不甘示弱,“我做错什麽了?你一回来就没给我好脸色,我去朋友那坐坐也错了?我是故意扭伤脚的吗?就算是故意的又怎麽了?关你什麽事?还有,我怎麽就是被宠坏了?谁宠我了?最疼我的是我爸妈,可他们早死了!”
“你……”谭容弦刚说一字,突地偏过头去,眉心紧蹙起来,那一瞬间的脸色在灯光映衬下白得令人心惊。
齐眉看得分明,心下不由一慌,手伸出去一半,反被谭容弦抓住了,“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会变得古怪难捉摸,果然没错。”他笑着捏捏齐眉的脸,弯腰抱起她,朝楼上走去,“你老公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回到卧室,将齐眉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谭容弦一刻不留,转身就要走。齐眉拉住他,却只咬了咬唇,不说话。
“知道错了,想道歉了吧?”
“我没错。”齐眉小声说,抓着谭容弦的手却没松开。
“你再不松手就有错了。”谭容弦笑笑,“我快饿死了。”
他倒没说谎,今天一整天什麽东西都没吃,中午在公司里还喝了好几杯咖啡,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知道饿了,只知道疼。
胃里火烧火燎翻搅着,虚汗一阵阵地出,谭容弦一手撑着脑袋,闭眼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见桌上的白粥从热到冷,谭容弦仍是一口没吃,偏生他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吭,倒把佣人急出了一身汗,“少爷,您好歹吃几口垫垫胃,然後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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