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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枫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自己停在地下车库的汽车,正准备掏钥匙开车门,前面的石柱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乔枫当时就已经察觉到危险,可惜她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那人泼了什么东西在脸上。
脸上一种灼热的感觉,电光火石中,乔枫脑袋里分明划过些什么东西,一边后退,她就一边的惊呼:“我的脸!”
眼睛被那人泼过来的液体迷住了,乔枫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她心急,很快的,她就被自己的高跟鞋绊倒在地,提包手机落了一地的同时,她发出的叫声也越发有些凄厉。
风宁静静的看着她嚎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蹲到乔枫的面前,说:“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这声音对于乔枫来说再熟悉不过,听见风宁语气中的不屑和嘲讽,她迅速的抬头,说:“是你!”
除去一开始时的那种灼热感以及眼里的那一阵刺痛,好像也没受到别的什么伤害,乔枫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你刚刚泼我什么?!”
“开水。”
只是从左营的那间办公室出来,再加上等乔枫的这段时间,这杯水的水温已经没有开始时的那种温度。
中午在被那个人泼了硫酸,又在警察局录过口供以后,风宁先警察一步找到了左营那间所谓的办公室。
位于一家破旧菜市场的角落处,也不知道乔枫是怎么找到这种人的。
左营显然是那种不入流的小混混,二十多岁一点,抽着烟,与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模样的人坐在那个家具已经残缺不全的房间打牌。
门外是一个堆满了杂物的院子,风宁随手捡了根手臂粗,上面满是锈斑的铁棍只身一人就闯了进去。
心里带了点兴奋,仿佛很多年前他带着人杀进隔壁职高别人一脸畏惧朝他看过来时的场景,因为乔万里的关系,风宁将自己真实的性格藏匿了很久。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始终有些压抑,等到他叫了一声左营,又见一个把头发全部染成金毛的小年轻朝他看过来时,风宁就冷笑着拿着铁棍在那个房间里一顿乱砸。
风宁的照片左营已经盯着看了一段时间,所以等到他进门的时候,左营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
他曾经跑去风宁的学校盯梢,衣着不凡,脸上始终带着笑,让原本对这种事有点忐忑的左营不由得放心了很多。
硫酸的浓度被稀释了很多,但足以让一个人毁容,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学生,左营本来觉得这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却没想到他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还能这么快找上门。
盛怒中的风宁看起来有些恐怖,就在左营还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时,他身边的两个朋友就已经冲了过去。
能听见铁棍砸在手臂上发出的闷响,风宁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享受,一边笑着一边就毫不犹豫的将铁棍狠砸在他两个朋友的身上。
等到他那两个白痴朋友哀嚎着跪坐在地上时,风宁已经凑到他面前,一手拎着他的衣领一边就盯紧了他说:“叫你让你找人泼我硫酸的人是不是叫乔枫?”
乔枫也是别人介绍过来的,看起来富贵非常一脸挑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再者自己已经收了她的钱,若把她供出去,自己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就在左营一脸犹豫的时候,风宁又说:“泼我硫酸的人已经被警察抓了,你呢?你是准备和我继续耗下去等着警察抓你,还是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我?”
左营原本就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再加上他在乔枫那里受了不少气,所以很快的,他就把乔枫给卖了个彻底。
作为自己不报警的交换条件,左营答应他会想尽办法将乔枫引出来。
临走前看见风宁在一个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开水,左营就有些害怕,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靠近风宁,说:“你要做什么?”
风宁笑的有些残忍,说:“让她感受感受。”
而后他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乔枫急匆匆的从电梯里下来,一边走一边就骂电话那头的人为白痴。
也不知道谁是白痴,风宁淡淡的笑了一下,在乔枫抬头的瞬间就把手中的那杯温水倒在了她的脸上。
虽然没想过要怎样报复乔枫,但小小的惩戒,风宁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尤其是看见如今乔枫这般狼狈的样子。
“风宁!你个野种!你敢这样对我?!”
本质上,风宁在乔枫的心中就是那种类似垃圾的存在,在知道他是为了看自己出丑故意做出这种事以后,乔枫瞪向风宁的眼神越加的忿恨。
风宁对此不屑一顾,笑容更甚的说:“我为什么不敢?你不是找人泼我硫酸了?还是你以为我会一直忍下去?”
在乔枫说不出话的时候,风宁凑到离她更近的地方,低声说了一句:“凭什么?”
语气中含着嘲讽,使得乔枫在推开他的同时,指着他大声说了一句:“凭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啧啧,乔枫。”风宁摇头,说:“你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活的这么不清醒?”就在乔枫一脸疑惑的看向他说,风宁又笑,说:“私生子又怎么样?不是一样比你有钱?还有你的哥哥你的侄儿,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多看你一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乔枫苍白的脸色以及开始颤抖的嘴唇,风宁摇头,说:“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今时不同于往日,别以为出了事还有人替你兜着,乔枫,就算这次你可以凭借你的力量不被人起诉不进牢房,但别忘了,你找人对付的是我,你以为我会对你心慈手软?仅凭你的一句私生子?乔枫,要再有下次,我手中的东西肯定就不会是温水了,当然,也不用我出马,老爷子留给我这么多公司的股份,只要我卖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能找到很多人为我做这件事。知道为什么?”
话说到最后,乔枫已经低头,想到已经过世的乔万里,突然悲从中来,似乎是到这个时刻,她才知道老爷子的离世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从此以后,再无一个人能像他那般任自己为所欲为,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听自己诉苦撒娇。
风宁的话乔枫全部听进去了,可是听的越多,她就越能感觉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直到风宁离开,乔枫都没有抬头,但她记得风宁最后同他说的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谁说不是这样的呢?乔枫伸出手指扣着身下的水泥板,很快的,她就看见自己的眼泪落在水泥板上。
在医院里做了简单的处理,风宁就回到了陆晚那里,陆晚看他穿的不是早上出门的那套衣服,忍不住笑起来,说:“做什么?这么频繁的换衣服?”
吧台上陆晚洗的新鲜的草莓,想着夏天都到了,听到陆晚这么说了以后,他挑眉,说:“就这么一天,你才是,少见多怪!”
陆晚一边朝锅里放调料,一边说:“这叫紧张意识,万一你要看上你们学校里的谁了我要怎么办?”
听见陆晚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风宁忍不住就把手上的那颗草莓丢在了他的头上。
“风宁,不许玩吃的!”
很是严肃的说完这一句,眼见风宁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肯,陆晚又凑过来将风宁准备喂到自己嘴里的草莓含住,手握着风宁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含住那颗草莓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看向了风宁,眼神里写着直白的勾引,风宁愣了片刻,最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陆晚,你还没完了!”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陆晚摇头,想自己的风宁永远都那么不解风情。
天气渐渐的就有些热了,即便风宁没有裸睡的习惯,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再穿长睡衣将自己捂个严实,所以他刚洗完澡趴在床上,就被陆晚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
“怎么回事?”
眼见陆晚一脸严肃的表情,风宁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苦,说:“中午回去的时候想自己炒菜,然后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伤口豆粒大小,看起来就像被滚烫的油溅到了一般,可惜陆晚不信,一边举着他的手臂细看的同时,一边说:“你不是从小做菜?怎么会把自己弄伤了。”
灯光下陆晚的侧脸透着一种专注,鼻梁挺直,就好像一条分割线,将他的脸分成深浅不一的两种颜色,嘴唇抿在一起,化成一抹柔和起伏微弱的曲线,脸上的五官,都好似一笔一划画上去的一般,透出一种神秘圣洁的感觉,风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陆晚抬头,才说:“还不是你宠成这样的?”
语气里有种懊恼的意味,陆晚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又抬头将他的嘴唇吻住。
那时候的风宁,脸上略显茫然的表情,倒好像突然让他发现了什么让他恐慌的事情一般。
等到陆晚满一脸柔情的将风宁压倒在床上时,风宁心里淡淡的无奈,想自己曾经答应过凡事对陆晚坦诚这件事,果然是做不到的。
就在乔振育和乔楠因为总是约不到风宁准备跑去他们学校门口堵人时,圈里突然有人爆出了一条消息,说风宁有意抛售自己手中所持有的乔氏企业的全部股份。
听见这条消息,不仅乔楠,就连乔振育,脸上也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知道将家族企业的股份抛售出去意味着什么吗?”
在乔楠亲自从风宁的口中证实了这件事后,他就忍不住出现在风宁面前将他强制带回来乔家的主宅。
乔楠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风宁脸上淡淡的表情,说:“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一旦我手中的股份被人买去,乔氏就有易主易姓的危险。”
“那你还做?”
风宁笑了笑,说:“为什么不能?那些股份不是老爷子留给我的?我都在那些文件上面签了字,难道我没有出售它们的权力?”
“有!”说完这句,乔楠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风宁,这是爷爷拼命打拼,好不容易留给我们的东西,你知道它代表了怎样的一种意义吗?”
“知道,不过相比较这些,我喜欢的是那种现金被我握在手上的感觉,直白的说是我喜欢钱,还有,我不想过多参与到乔家的事上,包括你们的生意。”
“风宁,你也是乔家的一份子,你这样会毁了爷爷全部的心血。”
听见他搬出乔万里,风宁笑容更甚,说:“我不过是要抛售手中的股份,你干嘛要把这件事想的这么悲观?”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们注重的是乔氏的那块牌子,我喜欢钱,既然这样,你们把我手上的股份买走不就可以了?”
“风宁!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手上那些股票的价值?”
最后一句,乔楠说的尤其大声。
“知道,可一样会有人买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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