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为故人

分卷阅读26

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申屠到底喜欢什么口味,与自己呆着的这些天,他似乎从不捡嘴,自己吃什么他就一起吃什么。
除却那一次在大街上,他只主动问他能不能尝一尝他嘴里的糖。
他望了望沉睡着的申屠,小声地吩咐道:“去做些甜味的菜来。“
那小丫头忙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的往后厨去了。
许是那小丫头下楼的动静大了些,申屠闭着眼睛摸了摸怀里,没摸到人,便缓缓地睁开眼睛去寻欢承的身影。
欢承回过头看申屠醒了,忙跑到床边蹲下来看他,还调皮地戳了戳申屠的鼻子。
申屠笑了起来,伸手捉住了欢承的手指,欢承抽了抽手指却没抽动,便撒娇地笑道:“公子放开我吧。”
“又使出那一套来对付我了。”申屠松了手,摸了摸他的头,提醒道。
欢承被他提醒地回过了神,忙缩了缩脑袋,小心地看着申屠:“对不起……我、我习惯了。”
“没关系。”申屠支起身子,凑过去想吻一吻他的额头,却又停下来,问道,“我可以亲亲你的额头吗?”
欢承本都闭上了眼睛等他来吻,谁知他竟开口问他,硬是破坏了他心里那点期许,心中竟闹起别扭来,睁开眼哼了一声:“不可以。”
申屠竟当真不再吻他,起身坐到床边,低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欢承便觉得申屠分明是逗自己,明知自己心里是期许着他的吻,他却非要如此听话,便哼了一声,故意不理他,坐到桌边去了。
申屠坐到他的对面逗他:“生气了?”
欢承看了他一眼,故意转过身去不看他。
“欢承,饭菜来了。”外面小丫头敲了敲门,欢承忙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丫头拎着一个五层的食盒,略吃力地抬进来为两人布菜。
“辛苦姑娘了。”申屠见他一个小姑娘抬着一个巨大的食盒,便起身帮忙,谁知又打翻了欢承的醋坛子,欢承走上前,从那姑娘手中接过食盒,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那小丫头便撒了手,弓着身子下去了。
申屠望着这个小醋坛子,满眼的笑意,却又不帮忙,欢承也抬头看他,甚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你都帮她拿食盒了,不能帮我吗?”
申屠又笑起来,起身帮他拎过食盒,好让欢承腾出手来去将饭菜食盒里端出来。
待欢承将饭菜都放好了,欢承才觉得心中的醋意散了点,朝申屠笑道:”好了一起吃饭吧。“
申屠便也坐下来,替欢承夹菜。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欢承将菜都夹到申屠的碗里,朝申屠小心地笑。
申屠看到这个笑,便觉得定是什么叫欢承觉得失礼的问题了,然自己自然是不会觉得欢承无礼的,便朝欢承笑道:“你问吧。”
欢承又看了看申屠,确认了他当真一点儿介意都没有,才小声地道:”我与你住了许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申屠。”申屠笑道,又夹了一块肉放进欢承的碗里。
欢承欢喜地叫了一声:“申屠。”
“哎。”申屠答应了一声。
“申屠。”喊完之后,欢承突然有些羞赧,把头埋进碗里,将申屠方才给自己夹的肉拨进嘴里。
“哎。”申屠不厌其烦地答应着,却不吃东西,只看着欢承去吃,便只是看着他吃点心,心中便觉得十分满足。
“申……”欢承想再喊他一身,却觉得胸口有血腥涌动,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血就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将他红色的纱衣染得更是鲜红。
申屠突然想起命谱上写的话:中毒而亡。
他暗骂一声自己疏忽,忙接了欢承摇摇欲坠的身体,那血不断地涌着,起初只是嘴里,后来从他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都溢出血来。
欢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申屠,便伸手慌张地四处摸索,申屠忙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欢承突然觉得后悔,为什么要与他闹什么别扭,自己明明是想要他亲自己的额头的。
他想叫他亲亲自己的额头,却偏偏胸中气血翻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顺着他的脸,勾住他的脖子,好将自己的额头凑到申屠的嘴边。
申屠心中明了,俯身亲上了欢承的额头。
欢承满意地勾了勾唇,勾着申屠脖子的手也缓缓地滑落下来。
“欢承……欢承……”申屠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即使知道他已经听不到了,此刻他的魂魄应当已飘走了,去见阎罗王,然后再一次踏进轮回仙台。
可是他却就是想再叫一叫他,也许他听到了,会在黄泉路上停一停,知道即便他已死了,却还是有人陪着他,念着他。
申屠脱了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擦着欢承已经满脸的血迹,他本可以施个术法便叫他干干净净的,然他却觉得这样心甚是不诚,便亲手慢慢地擦拭着欢承的脸,待将脸擦干净了,又解开被血污沾满的纱衣,从他的衣柜里挑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他本就不该满身血污的走,本就不该穿满是风尘气的红色纱衣。
申屠又吻了吻欢承的额头,将他抱上床,小心地盖上被子,自言自语:“待我把这一世毒害你的人送去黄泉路陪你,我便去找下一世的你。”
申屠又付了几千两的银子,买下了欢承的尸体。
那老鸨一面拿着银子想笑,却又觉得欢承是申屠最喜欢的小倌,又逼着自己流出几滴眼泪来,那副假慈悲的模样,本该觉得甚是生气,心里却徒留下哀伤来,一挥手叫老鸨下去,老鸨立刻抱着银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心地喜笑颜开来。
申屠又揪了那送饭的丫头,顺藤摸瓜仔细地找了许久,才算是大约确认了在背后使手段的就是出门遇到的那个叫洌扬的小倌。
他查到这一番线索时,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
申屠便幻化做生前欢承的模样,轻飘飘地走到洌扬的面前来。
洌扬望着“欢承”,也不害怕,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死的太惨,连阴曹地府也不愿你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洌扬看着他,突然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叫申屠都就觉得初见时那点元清的风骨都是自己看到的幻想。
“你我都是语嫣楼的头魁,凭什么你就可以从一至终,第一夜就可以死死地勾住一个人,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那一腔爱意,两情相悦我本早就该不信了……可是凭什么你就可以有?“
“我好嫉妒你啊……”
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望着欢承的眼睛里竟闪过了几丝绝望。
申屠突然不想杀他了,许是丢了管着怒的伏矢魄,他连生气都不会了,只单单地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便从怀里掏了几块金玉放在他的桌上,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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