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香为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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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恍惚间看到申屠,竟下意识地握住了申屠的手,开始在他的手心写字:申者,我们现在在哪?
申屠一愣,反应过来元清已经把小哑巴的事情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他的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有了这一段往事的筹码,元清对自己或许会更亲近些,忧的是当初他被那群人逼得掉下长蛇谷,至今身上还余毒未消,即使自己已经将那几个妾室都为了蛇,却始终不敢去碰这件事情背后的父亲,他可会怪自己?
元清看申屠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摇了摇他,将手心递过去,全然是一副小哑巴时的模样。
你忘了,我们在人界,你来护着你的师兄的。
元清一下子糊涂了,他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申屠。
申屠的声音轻轻的,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使元清的脑子更加迷糊:“元清,你醒醒。”
元清这才起身揉了揉自己发昏的脑袋,意识到自己方才只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却也不止是绵长的梦,那分明是自己历仙劫时的记忆。
他习惯性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看到扇柄上坠着的金玉,才算是略微地清醒些,自己已经不是小哑巴,而是已经飞升的星君了。
他咳嗽了两声,发现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申屠也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从倒了一杯新茶递给元清,元清喝了水,这才算是有了点声音:”师兄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过得可好。”申屠撇了撇嘴,“邴怀那小子生祭了自己一百多年的道行,硬是将他的痴呆治好了,现如今聪明伶俐,被当地一个富绅做义子,现在正张罗着要娶媳妇呢。”
“那邴怀现在岂不是虚弱得狠?”元清目露忧色,邴怀也才是个两百岁的孩子,这一下就生祭了一百多年的道行,违背了天命不说,只剩下几十年的道行,此刻恐怕连人身都化不了了。
“无妨。”申屠倒是悠闲,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金钵,里面盘着的正是化为原型的邴怀,全身黑黢黢的,若不是看到那两只小角,便就要以为它只是条凡间的小蛇了,“他如此不要命,我也只能略帮衬着些,这金钵还是我早年间去佛殿里买的,正适合你们这些神仙修养。”
“那便好,若是龙王知道了自己的玄孙为了一个半仙差点命都不要了,恐怕师兄又有好一出大戏看了。“元清握着扇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申屠将金钵了,语气里略带了些恼:“你答应了邴怀招魂,却也不是一出好戏?”
元清闻言一愣,继而浅浅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申屠的眉心:“申屠,莫担心我,我好歹是个星君。”
“我知道,我只是……”申屠忽然觉得自己失言,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
元清忽然觉得此时的申屠甚是有趣,以往还略敢过分些,今日知道自己记起了当年的旧事,反而表现得过于谨慎了,想及此,他轻巧地笑了笑。
申屠被他笑得心中越发的发虚,半天也没敢再说话。
“你慌什么?”元清喝了水,神也好了许多,边整理衣服边道。
“我不曾慌。”申屠也嘴硬,却是不肯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元清又笑了笑,只觉得申屠这番比小哑巴时更要有趣,明知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膝下缠绵的人,却偏偏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突然生了逗他的念头,便道:“与我一同去看看师兄此时如何吧。”
申屠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拐了山路十八弯,一边想着他已记得自己和他当年是如何缠绵,却一句不说只想着自己的师兄,一边又想许是觉得羞人,不愿意提起。一时间,他的脑子里一边一个小人儿,一个说元清此刻以欢喜上他师兄,一个说元清分明是觉得羞人,心里还是念着自己。
他无心顾及身边的人事,因此那场程耳的选妻大戏,只有元清一人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程耳得了邴怀一百多年的道行,自然是生得聪明伶俐,又长得俊秀,还被本地有名的富绅养,随了他的姓,说起来也该叫一声慕公子。
“慕倾言。”元清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又忍不住谑道,“这名字是好听,就是像极了女孩儿的名。”
然名字如何像个女儿家,底下真正的女儿家也十分看重这个新出的公子,在慕家置办的武台上搔首弄姿。
一会是李家的小姐长发纤腰,一会是郑家的女儿媚眼如丝,然程耳坐在那里,偏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元清只觉得甚是稀奇,若是以往,师兄就算心里不喜这些女子,却也是十分乐意去与她们说话,如今只是转个世,却是连性子都转没了?
“申屠,你看……”元清正想和申屠说上几句师兄的坏话,看到申屠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些什么。
申屠想了许久,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纠结万千,一把抓住元清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胸中纷乱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缓缓地变成了四个字:“你怪我吗?”
元清一愣,想了许久才意识到他想问的是:“当年被逼得掉下了长蛇谷,你怪我吗?”
这一句出口,元清终于没有忍住,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段小哑巴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申屠的手里,低声道:“如何不怪?”
“我心里明白,这是我的命,我不该怪你。
“可是我又如何能昧着自己的心,说一句不怪你?
“那时的我只有你,直到我被长蛇缠得窒息,直到毒液腐蚀着我的身体,我却还是想,若是申屠此刻来救我就好了,我真的太疼了,若是申屠来抱一抱我便好了。
“可是直到我死了,我的神识出了窍,你也没有出现。
“你教我如何不怪你?”
申屠只觉得自己的掌心里伴着一些温热,他慌张地起身去抱住元清,伸手去揉他的头发,笨拙地安慰:“别哭了。”
“你真是一点儿没变,连安慰人的本事都只有揉头发这一招。”元清早将眼泪偷偷地擦了,和往常一般朝申屠浅浅地笑,“你不必担心我,陪我看看师兄的这出戏吧。”
这本是无懈可击的伪装,然看到他习惯敲击手心的扇子此刻却紧紧地握在手上,申屠便知道这只是他飞升后作为一名星君习惯性的清冷,却也不拆穿,搬了椅子坐到他的旁边,将胳膊架在元清的椅背上,将他虚虚地揽在怀里。
此时程耳的选妻大会早已过了半了,他却时时刻刻都是冷冷的,没有一个叫他满意,一时间下面的小姐姑娘们都摸不清楚他的喜好。
直到一位女子上台,程耳的表情才算有了一点点的笑意。
那女子自报是周家的小姐,面容清秀,谈不上貌美,反而有些像男子的样貌,脑门上还生了两个暗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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