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旋(H)

分卷阅读106

间里对江融和林逾白有了依赖,舍不得我难受,只能他自己割让。
可现在我一无所知,心下忐忑得不行,每往木屋走一步,心里都要咯噔一下。我故意拉着他说着话,不想回去,可路就这么长,走再慢也会走到。
秦无虞神色淡然地进了屋,还弯下腰帮我在玄关换上家居鞋,又给自己换了双,又自然地拉着我去洗手间。
“吃饭前要洗手。”
话是没错,但这种情境下,这话怎么这么诡异。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餐桌上,今天家里人还挺全,江融和林逾白居然什么也没过问地落了座,还聊了几句,然后,吃饭。
……等等,该不是我在做梦吧?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该不是背着我商量好了什么?
第八十四章前世番外(接67章)
我从不知道,大魏到雍周的路,原来是这样的荒凉,也难怪林逾白一直攻不下雍周。
我坐在八匹大马所拉的豪华车辆里,车里铺着寒冰玉,窗上挂着不灭蚕吐就而成的丝帘,仍然挡不住车外的滚滚热浪、黄沙漫天。这样的沙漠,不知困死过多少兽,多少人。
大魏百万雄军,过了这片混沌荒漠,便折损十万余。现在走的这条路,每一步,都是人血铺就而成。
我这一生总困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现在便是困在四四方方的马车里。即使做了大魏的王后,即使偌大的大魏王宫都由我管,总归,我也不过是高耸宫墙里的一只困兽罢了。
这是我第二次出宫,第一次是从我扶风到大魏,我为人质;第二次是从大魏到雍周,我……还是人质。
要了大魏王后做人质,天下也只有江融敢提这样的要求吧。
这是进入混沌荒漠的第三日,再过三日,便可穿过这片沙漠,进入飘雪林。天下奇景有七,仅雍周一国便占了三,若想攻入雍周,混沌荒漠是第一道防线,飘雪林便为第二道。
若不是前任雍周国王太过荒淫,大魏再强大,怎轮到雍周王子给大魏做人质?
也只有林逾白这个脑子有坑的,才会突发奇想去攻打雍周,这下连自家王后都输了去……真是气煞本宫。
我已为大魏王后,岂有再委身给雍周王的道理?即使这个王,是我……心系多年的人。
天下纷争,唯独我夏氏活得像个笑话。王室由外戚占领,军权也叫秦家夺去,连我这个出生不正的公主,也接连被送给两个敌国。
我如何不难过?举目荒凉……倒真应了这混沌荒漠的景。
就连我童年最后一点温暖的记忆,就连无虞哥哥,也背弃了夏氏。
“秦将军只差称帝,扶风的天下姓不姓夏,还有谁在意?”
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
……
我娘亲说得对,人真的不能在背后咒骂别人……
我看着秦无虞的脸,惊讶得话都说不出了。
这是在混沌荒漠的第六日,再行半日便可进入飘雪林。护送我的人数不少,进入飘雪林之后护卫军便不用再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什么狼群劫匪……偏偏在这第六日,还真遇上了一支不长眼的散匪。
许是我这辆马车奢华得有些过分林逾白这个脑子有坑的,还怕别人不知道这车里的是他的王后不成?弄这么奢华,凭白招了事故。这些事我可得一一记下,等有机会回大魏,看我怎么数落他混乱中,有几个散匪不知怎么杀了护在我身边的人,驾着马车往西边奔去,引走了我的护卫军。
忠心护主,可歌可泣。
至于我……这辆马车太高了,连他们的王后早就被人从车里掳走了都没看见。难道大魏尽产蠢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林逾白这个脑子有坑的,教出来的属下也是脑子里长满了坑……真是气煞本宫。
我被挟持坐在某个劫匪的马上,被颠得想吐。心里一边生气,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么疾行了小半个时辰,突然有一支队伍半路杀出来,杀光了这群散匪。我以为是大魏的人来救我了,一细看,却是我扶风的服侍。
领头的不是秦无虞,又是哪个?
“怎么,被太阳晒傻了?”秦无虞笑,抱着我坐在了他的马上,道,“抓紧了。”便向一处绿洲奔去。
我才知道秦无虞带领一支军队到这混沌荒漠里来。这倒也说得通,我扶风最北的无人区域与混沌荒漠接壤,军队机密我也不好过问……可,我总觉得迷点重重,处处透着不对劲,打心底里不相信会这么凑巧。
当天晚上,我坐在篝火旁取暖,突然有人披了一件披风在我肩上,我抬头,正是秦无虞。
他在我身旁坐下,童年旧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我怅然道:“还记得小时候,我娘亲是被王厌烦的美人,连称号都忘了给一个,便把娘亲撵去宫里最偏僻的角落。名不正,言不顺,因而宫里无人愿意搭理我和娘亲。可对我而言,少了这些管教,我便可时常溜出宫找你玩。你背着我在集市上四处乱逛,那时你也不过十来岁,却记得要换上平凡百姓的服饰,便连常人时常忘记的鞋子也记得一并换了。你买了两个面具,我们一人戴上一个,便可不再顾忌别人会认出你是秦将军的独子,而我是秦将军夫人好友吴夫人与王上所生的幼女。无虞哥哥,你在我心中总如天神一般,不管遇上什么问题,你总能帮我解决。”
秦无虞淡淡笑道:“除了你出宫那年,你写信给我,求我带你走。你说不想去大魏当人质,不愿离开你娘亲,不愿离开我……我当时被父亲软禁起来,连你的信,都是修竹冒死藏在先生给的书本里送进来的。”修竹是秦无虞的伴读,再听到这个名字,居然生疏得不行……真是往事如梦,恍如隔世,“等父亲解除软禁时,你却早已不在了扶风。我便立下誓言,绝不再如同那次那般,只能软弱地被父亲关在家里,无力可为……”
所以呢?你便夺了夏氏的权,做你劳什子的摄政王?你便买通人假扮散匪,把我从大魏抢过来?
都是傻子……把那么多人命当做儿戏。
他下手杀那些散匪的时候,可没手软,戏既已演足,又何必斩草除根?
我听说,秦将军名如阎王,只因夺权之时,杀了不同意他担任摄政王的大臣,连同那些人的九族,一共诛了万余人。更因他在战场上从不手软,就连妇孺也不放过……
我记忆里谦逊温柔的无虞哥哥,何时变得……这般冷血了?
我心里叹气,又和他说了一些童年的事,问过我们共同认识的那些人的近况……不知道是不是大漠里的晚风太凉,我忍不住靠在了他的肩上,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弯月。
秦无虞手搭在我的肩上,在我额头印下了一个吻,便也同我一般,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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