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艳志(H)

分卷阅读20

小春子给各位爷请安……”
老管家急了,想冲上去说什么,卫小春暗暗冲他摇摇头,直接对了那来者跪安:“在下不才,在殿内行走时间不长,还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常贵常公公,东宫三太子的手下,今日太子请小春公公进殿叙言,还请小春公公随了我进宫一趟。”
卫小春忙应承:“那是东宫三太子抬举,在下诚惶诚恐,只是小春子向来与东宫素无来往,常公公可知东宫三殿下今日忽召小春子可为何事?”
“好个嗦的东西,叫你去你就去,奴才还敢擅自揣测主子的意思?”常贵瞪她一眼,回手一招:“备轿,请小春公公入驾。”
这话说得客气,可底下人可不客气了,上来拖了小春就往那轿子里按,老管家和一众府内太监又要上来阻拦,卫小春便笑:“去是自然去,常公公急甚么,我且给我家主父留个话,也他平白担心我。”
回头耳语嘱咐老管家,再回头,嘻嘻一笑:“常公公,咱们这就走着。”
请个小太监,动用了个大驾,怪不得常公公他们气,但卫小春却觉这不是个好兆头,无事献殷勤,那东宫因病常年远离后宫是非,怎地平白无故忽然宣她进宫?
她只道东宫三皇子穆罕昭少时便能出口成章,聪颖好学,只是越大越虚弱,长到弱冠之年,身子便彻底垮了,不得不常年卧床。
前几年内荐太子一位,听说朝廷上争议不下,有人举了三皇子,却因这孱弱之由而只得暂搁不议,选来选去,大皇子愚笨,二皇子顽劣,四五皇子又出身不好,母氏汉人,便也只有最小的六皇子最合适,只是年纪尚小,暂不能予以委任,那日她还去给当了一会子大马被人骑脖子。
脑中思忖的功夫,轿子也进了宫,卫小春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急了往东宫奔赴,大概怕途中有变,完不成任务。卫小春想,别看这东宫是个病秧子,手底下的太监倒是个好身手,有种腾云驾雾之感,两个时辰不到,她人便已至东宫殿门外。
三殿下刚起了午觉,正在内里梳洗,卫小春便在外头跪着不敢动。
好容易听见从里向外的声音,她也不敢抬头去看,紫袍青玉带,双梁嵌玉布履鞋尖儿,人是斜倚在榻,那榻是被抬人出来的,她听那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小春子,把头抬起来,让本殿瞧瞧。”
卫小春忙抬了脸,对上一张颓废病态的苍白面孔,那男子眉眼冷淡,嘴唇毫无颜色,却见其衣冠平整,气宇非凡,像个天上的仙子一般,不沾一丝烟火凡尘气。
卫小春慌得回目光:“小春子见过三殿下!三殿下万福万安。”
穆罕昭有气无力地一哼:“模样倒是真周正,也怪不得卫督公独独对你偏宠。”
这话似是点她,她听不懂,只得呵呵应一句:“小春儿打小就跟了干爹在东厂行走……干爹对底下的人无不好的……”
“哼……干爹……这叫得热乎……”穆罕昭懒懒一喘,似乎说这几句都累,又歪睨她一眼:“你几岁了?”
“回殿下,小的十五。” 确切说,她今天才是这岁数。
“嗯……十五年……嗯,没猜错的话,今儿的生辰吧?”
卫小春一惊,愕然抬头,那三皇子却抿嘴一笑,又道:“是这个日子没错,这个年数也不错,卫督公入宫也算有二十多年,十五年前……他就是父皇的眼前红人儿……”这三皇子,说话断断续续,说上一阵,咳嗽一阵,咳久了,把个脸震得都晕红一层,反而有点血色像个人了。
果然是个病痨,卫小春没注意他说的话,只觉这人真可怜呐。
“听说你前些日子在敬事房上值?”
“回殿下,正是。”
三皇子听此,低声发出闷笑。
笑声未止,外面来人报东厂卫督公前来请安。
干爹来了!
小春心下暗喜,想来府上老管家还真是靠得住。
穆罕昭似是早有预料,抬了抬眼睛:“宣来。”
不大一会儿,卫琨进门,先叩首拜见皇子,一起身便见旁边跪着的卫小春,挑眉望向榻中人:“三殿下今儿可得了兴致,召个本督府上的奴才来叙话,倒也新鲜,只是这孩子才来殿里没几日,属下恐扰了三皇子的休养……”
穆罕昭笑了,笑了又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卫督几日不见,就跟我这般疏远……我可忘不了我小时可都是卫督带大的……”又咳嗽,卫琨给旁人一个眼色,有人上水,穆罕昭饮过,又有人上了烟管,穆罕昭斜了头吸了两口,眼白往上,舒坦地长吁一口,烟雾缭绕,空气里散发拿脑子的烟香,熏得人恶腻。
穆罕昭忽地厉声一叫卫督啊,小琨子啊……我这病,没了你,可怎么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卫小春注意到卫琨动了动身子,面上却不露声色。
穆罕昭睁开眼睛问:“父皇搬去行宫,这事是卫督主持的吧?”
卫琨回答:“皇上旧疾缠身,需要些日子调养……”
穆罕昭又笑:“很好很好……”一回头冲卫琨说:“父皇带了不少人过去,我这也被借调了一些奴才,那敬事房现在也闲了吧……我瞅着这小春儿灵巧,借过来到我殿里行走几日……卫督意下如何?”
卫琨眯缝了眼睛看那榻中人,后者也不瞧他,似还在回味刚才那口烟。
“恕属下无法,小春儿还有东厂要务在身。”
“无法?哈哈!怎地无法?这小太监有什么本领让你个大东厂还缺不了他?”
“东厂机密,恕属下不可泄露。”
穆罕昭噙着笑,目光却灼灼如炬,紧盯卫琨,片刻,又叹道:“也罢,不过……这人既是在东厂做要务,为何本殿今日却在贵府寻了来?若不是厂公假公济私,私匿娈宠?”
这话一出,却见卫琨脸色一变,青筋暴露,不料,穆罕昭也不看他了,把头歪到一边去,闭上眼,招了手都退了吧,我乏了。
众人齐上,抬起龙榻,把他抬回屋内去。
从东宫出来,卫琨一直背手不语,卫小春跟在后面惶惶,她隐约觉得气氛不对,又说不好哪里不对,只暗自检讨,恐自己今天行事有突兀。
一直行至内东厂,卫琨才回过头瞧她:“哭丧个脸给谁看?今儿个做寿,喜庆点儿。”
卫小春见她干爹缓过颜色,忙点头咧嘴:“干爹……”
不料,卫琨却又凝了目光:“这几日先在厂内歇下,东宫的人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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