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窝十二匹

贱嘴的阴谋

难道古铜男真的把我们在温泉馆发生的事公开了?连他惯用的卑鄙手段也传授给银框眼镜?!
我不过想拉拢一个口才了得的大律师,怎么反让自己沦为狼口之羊了?
“你最好冷静点!你……你要是做出什么变态举动,我只要大叫一声,外面马上、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我结结巴巴地后退,恨不能把自己藏进冰箱里与他隔绝开来。
“什么样的举动才称得上变态呢?”蓝暻昊似笑非笑地将领带从他的衬衫领子里拉扯出来,扬手一挥,领带就从他手中飞出去。
原来不是领带狂,原来蓝暻白并没有将自己那套变态的戏法告诉他!
心里才刚冒出侥幸的苗子,眼前的银框眼镜又做出令人血液凝固的动作——他在脱外套!
“你干什么?天气这么冷,难道不怕着凉受冻感冒发烧吗?虽然家里有暖气……”正说着,他出乎意料地将西装外套塞到我怀里,似乎要继续脱里面的衬衫!
见此情景,我赶紧跳过去抓住他的两只手腕,虽然力度有些牵强,但还是阻止了他脱衣的举动。
然而,这种姿势、这种氛围似乎不太对劲,等我抬头看银框眼镜时才发觉他的脸色早已变得分外阴沉。
“从昨天到现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像个吃醋的丈夫似的审问道。
“电话?你什么时候打给我?”我惊问,一边松开他的手摸索自己的口袋,这一摸,我才猛然记起昨天因怀疑手机被馊辣味男做了手脚而……
目光刚移向窗外那片绿地,就见蓝暻昊大步从我跟前走过去,他一手撑住窗棂,一个轻松的跳跃,颀长的身体就以优美无比的姿势翻出去了。
几秒钟的功夫,他就拿着我正在发出来电铃声的手机重新翻进来:“给。”
“谢……谢!”我机械地接过他递来的手机,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目光却一直钉在我身上,我不由得困惑。
“接啊!土包子!”蓝大律师不耐烦地说道,他重新拾起过去对我的称呼着实又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接?”我更加困惑,这个向来冷静精明的律师不会想和我玩面对面通话的游戏吧?
“你故意把手机丢在外面就是为了避接我的电话吧?”蓝暻昊不爽地抱怨着,长臂伸过来直接替我按了接听键。
“这……”望着他过分自负的模样,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这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时,门板被人粗暴地敲响了,同时外面传来古铜男熟悉的兽吼:“你们这对狗男女在里面做什么?有本事不要关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啊!”
闻言,我的脸色瞬时变绿了!
这纯属毫无根据的诽谤呀!难道他以为我和贱嘴律师在厨房里做那件事么?
我想去开门,蓝暻昊却面无表情地阻止了我:“你果真厚颜到打算在所有人面前做那件事?”
“哪件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装傻地退开,却又听到门外传来令人更加血寒的话——
“周储鱼你若是敢给我戴绿帽,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绿帽?这古铜男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他何时到了能戴绿帽的关系了?
蓝暻昊也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句话,他的反应却是勾起奸险的微笑,狡黠的目光透过透明镜片赤裸裸地打量我全身,缓步向我靠过来:“原来你和四哥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给他戴绿帽的程度了?”
没想到我和古铜男的关系竟因为他一句话突飞猛进,从无良雇主和无辜女佣变成有戴绿帽条件的关系!
“我跟他不熟!不要听他胡说!”我想为自己辩解,但说出口的话却连我自己都觉得不痛不痒。
“是吗?我倒是对四哥戴绿帽的样子非常感兴趣!”蓝暻昊摘掉眼镜,邪笑着向我挑眉建议道:“我们合作给他戴一顶如何?”
“不如何!”我惶恐地叫道,后退一大步从窗户翻出去。
双脚还没在地上站稳,我就听到身后鞋底踩着草地的声音,银框眼镜没有其他不诡之举,只是在我身后轻声说道:“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忘了当初那份女佣协议在我这儿还留了一份复印件!”
他的话如当头一棒,把我击麻在原地,那场几乎已经被时间冲淡的恶梦仿佛又被唤醒,我的血液又凝固了。
脖子后面传来银框眼镜温热的鼻息,他幽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我想你应该没忘记协议上那行小字的内容吧?”
他们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也可以随时更改协议内容!
被他一提醒,我转身愤愤不平地冲他嚷道:“协议的原件已经被我销毁了!你以为复印件还能拿我怎么样吗?”
近距离细看他摘掉眼镜的样子,我意外发现他这张脸似乎没有戴眼镜装斯文时那么讨人厌,只是可惜被他那张贱嘴贬低了身价。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痛惜,然而,蓝暻昊接下来说出令人更加憎恶的话——
“我想你应该没有注意到协议底下还有一行比那行小字还小一号字体的内容吧?”他亮出手机,将里头拍下来的协议照片放大了递给我看。
比那行卑鄙无耻的小字还小的字!那又是什么无耻的内容?
好奇心驱使下,我凑过去细看,在纸张的末端果然印着一行不起眼的字:本协议复印有效!
“你还有什么更变态更卑鄙的事没告诉我吗?”我捏紧拳头,气自己对这匹奸诈的狼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很多……”贱嘴故作沉思状之后,可耻地扬起一边的嘴角:“看在你身份低下的份上,我就先告诉你其中一件吧!那就是——协议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你不想在有生之年受到我们全家十二个男人的各种变态凌虐,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听我的!”
“你……”休想!尽管后面的话想吼出来,最终还是让理智阻止了,我转言问道:“你难道想掌控我一辈子?”
“一辈子?说得有点长了,呵呵……”蓝暻昊轻笑着重新戴回眼镜说道:“按现代人平均寿命八十岁算,你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只剩五十六年。”
五十六年!呸!这狼窝里的生物一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奸诈之徒,明明已经将我置于十八层地狱,却总是有能耐把自己的残忍说成大赦!
见我脸色大变沉默不语,贱嘴又坏心地晃着手机问道:“还是你想让大家都看看协议的这行小字?”
“别……”这个字意味着我的妥协,但我仍不甘心地反问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就为了报复我妈妈当年对你们造成的间接伤害?”
“你错了。”蓝暻昊做作地托了托眼镜,嘴角又露出碍眼的斯文微笑:“如果你不是跟四哥走得那么近,也许我还能忽视你和其他人的暧昧关系,但是现在,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协议就是我为自己留的后路。”
“我不想跟你解释你认为的那些暧昧关系,你现在拿着这份协议想逼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挑眉摆出视死如归的态度,不料却见银框眼镜皱起了眉头,好像我严重扭曲了他的意图似的。
他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想为难我,看着我皱眉、生气、无奈,然后暗爽到内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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