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恬儿一扭头就见陆氏正看着他们俩人,不由得就有一些心虚,窘然地进了屋,感觉到陆氏身旁几位从陆家出来的丫鬟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刺,更加的心虚了。
她将燕窝从食盒里拿了出来,脸上带着有点儿僵硬的笑容,“姐姐,我给你拿了燕窝来,趁热吃吧。”
“放着吧。”陆氏静静地说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没有灵魂。
谢子晔当然也知道刚才自己与陆恬儿的举动都被陆氏看到了,此时,看着这样的陆氏,不由得皱起了眉。
陆恬儿抿了抿唇,在一旁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陆氏看出了她的心情,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她温柔地一笑,“好生回去歇着吧,今天你也累了,我与你姐夫说会儿话。”
听到陆氏提及姐夫二字,陆恬儿有一种像是被点破了心理一般,羞红了脸,但终究还是偷偷瞄了一眼谢子晔。
陆氏看了一眼她身后,“怎么出门也不知道带个丫鬟跟着?虽说府里家丁护院都有,但总是要带个人比较好,也好避嫌。”
听到避嫌二字,陆恬儿不禁有些羞愧起来,她……其实,出门的时候,是故意没带上丫鬟的,因为想去
转身就出去了。
随后,陆氏就让其他伺候的人也出去。
室内一片安静,谢子晔看向了陆氏,她坐在软榻上,眉眼温柔,在这灯火之中是那么的婉约,却又是那么的捉摸不清。
“爷若是喜欢我家三妹妹,还是给我爹爹送信说明,免得坏了妹妹的名声。”陆氏依旧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容一点儿也不真实。
陆氏难道不恨吗?
她难道不气,不嫉妒吗?
当然恨啊,可是,陆氏很清楚,今天有钱姨娘,明天有陆恬儿,后天还会有李氏、张氏、林氏……她的夫君将会有一些妾室,但她仍旧是正室。
出嫁之前,母亲与姨娘告诫过,要恪守妇德妇工,要以夫君为天,作为正头娘子要大度,所以,不如由她来说吧。
再者,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将来无法亲自养育孩子了,况且还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若是有一日……那么,交给陆恬儿的话,这样也好。
让陆恬儿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接替了她的位子,或许,这个孩子还能活得长久一些。
陆氏的心在滴血,但她又能如何呢,她想过了很多遍,也问过了千万遍。
她问为何,为何是她,为何是他。
可是她得不到答案,或许就是世人总说的因果循环吧,许是,她前世欠了他许多。
谢子晔没有想到陆氏会这么说,不由得一怔,伸出手去要握住陆氏的手,“莫要胡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氏打断了,她抽回了手,“时候不早了,爷该去休息了。”说罢就起身行礼,一副恭送谢子晔的模样。
这和以往的她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恭顺,一样的温柔,但谢子晔却一阵堵心,却又自觉理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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