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喜欢白色的百合。」
两人喝完咖啡後沉默的回到家,熊海卸去他用来武装自己的衣衫和西装头,换回阳曜德熟悉的花衬衫,并穿起围裙,非常熟练的准备晚餐。向来开朗的阳曜德情绪异常低落,熊海以为他在为出柜做心理准备,他微微叹气:如果会让阳曜德为难的话那自己也可以只是个「朋友」,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好好的照顾阳曜德。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阳曜德觉得胸口一阵温暖,因为那让他想起以前他回到家,他母亲也是这样准备热腾腾的晚餐。家里少了一个人,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阳曜德忍不住在厨房门口偷看熊海的背影:洗菜,切菜,下锅,翻炒,一切都那麽的熟练而自然。熊海下厨的认真模样让阳曜德怦然心跳,然而这份温柔,他还能感受几次呢?等熊海找到更好的对象,自己就会被抛弃了吧?到底是想要的得不到比较痛苦,还是得到了之後却失去更令人难过呢?阳曜德感到一阵心酸。
「嗯?」熊海感觉有个视线一直盯着他看,回头一瞧,看到阳曜德满脸泪痕的蹲在厨房门边,他大惊:「洋葱到你了吗?快去洗眼睛。」他想上前拥抱阳曜德,但他才刚切完洋葱;他先洗了手後,才上前查看阳曜德的状况:「还是你不吃洋葱?那我不煮了?」
阳曜德不回答,只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头,让熊海更着急了:「你身体不舒服?」
「不是……」熊海的温柔让阳曜德又爱又怕,想亲近,却怕自己後来舍不得离开,反而伤得很重,「我要吃。」阳曜德下定决心要亲近熊海,即使到最後真的受伤,那也是报应,毕竟他之前狠狠伤了熊海。
阳曜德红着眼睛,咬着嘴唇说道:「我要吃洋葱。」他眼神坚定的强调:「我要吃你煮的洋葱。」
阳曜德认真的神情让熊海微微一愣,不懂他在想什麽,只好揉了揉他的头「那去客厅等,地上凉。」
「不要。」阳曜德想把熊海为他做晚餐的每个动作都仔细记在脑海中,因为在此时此刻,熊海是属於他的。「我要在这里等。」
「啧。」这匹小马怎麽突然闹起别扭了?熊海无奈的叹气,找了条毯子,将阳曜德密密包裹起来後,才回到流理台前:「你喜欢洋葱炒蛋还是洋葱浓汤?」
「……都想吃。」在能够撒娇的时候阳曜德决定任性一下,熊海一脸为难的看着不够多的材料:「今天先吃炒蛋好不好?」
「好。」熊海煮晚餐的同时,还不忘给阳曜德一个微笑,阳曜德贪婪的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喜欢熊海,熊海也喜欢他。
阳曜德仔细咀嚼着每一口由熊海做出来的料理,他吃得很慢,因为他怕吃得太快,就没有下一次了。熊海以为他还在担心明天见面的事,於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会让你为难的话,你可以不要和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阳曜德讶异的抬头,再度感受到熊海的贴心,他摇摇头:「不,我不想隐瞒他。」
熊海握了握他的手,阳曜德受不了这种温柔,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熊海叹气,走到阳曜德身旁,抱着他,吻去他的眼泪,阳曜德乖顺的依偎在熊海怀中,熊海拍着他的背安抚他,阳曜德紧紧抓着熊海的衣服,深怕他一放手,自己又会是孤单一人。
「你怎麽不挣扎?」熊海突然冒出这句话,阳曜德困惑的抬头看向他,熊海暧昧的在他耳边呢喃:「你挣扎干起来比较有味道。」
「……」早该知道这人满脑子虫!自己怎麽会想带他去见妈妈?阳曜德生气的推开熊海,一甩门,躲进房间中。
「呵,总算有点神了。」熊海苦笑,独自拾着碗盘。
作者有话说:
☆、27
当阳曜德醒来时,熊海已经准备完毕。阳曜德发现熊海细心的吩咐花店将百合花的花药摘除,以花粉影响了病人……但其实有没有花粉都没有影响。他在心中凄凉的笑了笑,没有将他母亲去世的消息立即告诉熊海,因为他不想破坏熊海兴致勃勃准备出发的情绪。阳曜德默默的用完早餐後,带着熊海往公车站的方向走去。
「……?」熊海虽然觉得奇怪,然而他没有多问,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阳曜德的脚步上了公车。公车一路从郊区的医院往市中心前进,好几次熊海都以为该下车了,不过阳曜德只是忧郁的看着窗外,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熊海隐隐觉得不对,因为他记得这班公车的终点站是个墓园?公车穿越了市中心,来到另一端的郊区,阳曜德终於按了铃,带着熊海下车。
眼前是一片宁静的区域,是这座城市许多人的长眠之地,熊海的心沉了下去,见到阳曜德微笑着和墓园管理人打招呼,更加确定他要见的不是阳兰本人,而是他的墓碑。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心记忆墓碑的位置,下次即使没有阳曜德,他也能过来替阳兰扫墓。
「妈,我带熊哥……我是说,我带海来看你了。」阳曜德虽然笑着,但熊海觉得他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那个用汉白玉刻成的墓碑上头有着致的云纹,一看就知道长眠此地的是位东方人。熊海慎重的将花束放在墓碑前,说道:「妈,这麽晚才来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一阵风吹过,彷佛欢迎他的到来。熊海向来不信神,但此刻,他真的认为阳兰就站在他们前方,微笑着看着两人。他在心中默祷,发誓这辈子绝对会好好疼爱阳曜德,不让他吃苦。
阳曜德看着熊海专注的侧脸,这时候才想到熊海一直称呼他母亲为「妈」,而不是「阿姨」,他一句「妈」叫得极其自然,彷佛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一般……这代表熊海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吗?阳曜德不敢想太多,他怕自己哭出来。他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熊海见状,体贴的问道:「需要留空间给你吗?」阳曜德摇摇头,「我前几天才来过。」
阳曜德逞强的模样看得熊海心疼,他猛地抱住了阳曜德,不知道是说给阳兰听,还是在对阳曜德做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被熊海拥抱的瞬间阳曜德吓了一跳,那低沉的声音将十分具有份量的承诺刻在阳曜德心底,但是阳曜德还是无法坦然的接受这份情感,两人的过往就像根刺一般哽在阳曜德的喉头,让他十分的难受,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心结。
熊海抱着阳曜德许久,直到阳曜德的呼吸逐渐顺畅,没有泫然欲泣的哽咽时他才放手,阳曜德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抱歉让你白心思了。」阳曜德指的是安排手术的事,熊海明白,他宠腻的揉了揉阳曜德的头发,温和的笑道:「没事。」
一句云淡风轻的「没事」,将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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