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春药

大学毕业后，薄荷去了出版社工作，从实习编辑做起。
而衔蝉则就近找了一个学校，做了老师，工作时间固定，有很多时间可以陪薄荷。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工作。
大学毕业一年后，他们结婚了。
婚礼是在海边举办的，出席人包括薄荷父母、两人的大学同学、还有一些朋友。
迎着海岸边的晚霞，在婚礼进行曲下，薄爸爸把女儿的手交到衔蝉手里，拍了拍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肩膀，五味杂陈：“薄荷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她。”
衔蝉望着薄荷头纱下的眼神温柔，回答他：“您放心，我对她会比您对她还好。”
薄爸爸：“……”这小子，还真不客气。
交换完戒指，衔蝉沉默着凝视面前的小女人。
薄荷今天很美。她已经脱去了少女时期的稚气，举手投足间是小女人的美，瓷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抹胸白纱从胸口直拖到身后，她眼底微红，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身后举着裙摆的花童探出头来：“大哥哥，该亲嘴啦。”
主持人瞪了花童一眼，不忍心打破眼前两位璧人的脉脉对视。
薄荷含羞看了花童一眼，还没说话，下巴被衔蝉握住，接着是猛烈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占有欲。
她情不自禁地回抱住他脖颈，双手在他颈上交环，回应着这个吻。
唇瓣被咬得濡湿，他终于放开她。
衔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开心。他伸手把她耳畔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在她耳边说：“你终于是我的了。”
婚礼结束，他们搬进了新家，位于两人工作单位之间的房子。
“好大！”
薄荷惊喜地来到落地窗边。这套房子在高层，能看到不远处的海。
海浪波光粼粼，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腰身一紧，薄荷向后躺，被另一人接住。衔蝉从后面扣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这边没有住户，对面看不到，要不要在这里……？”
薄荷：！
任她怎么拒绝，向来宠她的衔蝉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商量余地。当晚，在海景落地窗前，衔蝉扣着她的腰爱不释手，把她压在玻璃窗前，让她哭泣了许久。
*
结婚的第二年，薄荷怀孕了。一开始她还担惊受怕，问了衔蝉许多问题，最后才搞明白，人妖之间是可以结合的。
生下的孩子是半妖，既有妖的灵力，又有人的体魄。
生产那天，衔蝉早早从学校离开，到医院陪薄荷。
薄荷已经提前一周住进了医院，临近预产期，她却没有什么不适，轻松极了。
腹部高高隆起的小女人爱怜地抚摸着肚子，问他：“你说，孩子是不是知道妈妈辛苦，所以才这么乖？”
衔蝉眼神暗了暗，“嗯，她一定会很听话。”
半妖生下来就有灵力，由于那一半人类血统，孩子身体的形态与人类无异。
没有多少疼痛，薄荷顺利产下孩子，两人给她起名为：白栀。
为了纪念两人相遇的栀子巷。
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襁褓中的小女婴看着母亲咯咯笑了。
“她果然很聪明，知道对我笑。”薄荷惊喜地说。
小白栀咬着手指头，一双乌黑的眼珠圆润极了。
*
小白栀渐渐长大，十二岁之前，她与人类无异，满十二岁那天，女孩终于出现了妖的特征，开始在妖灵与人类的形态之间切换。
“妈妈，我的耳朵怎么变成这样了！”女孩哭着跑来找妈妈，揪着自己变得毛茸茸的耳朵，一把扑进薄荷怀里。
薄荷心疼地抱着她，安慰道：“小栀别怕，长大就好了，乖。”
衔蝉摸了摸鼻子，拎着女孩到一边，细细给她讲了妖灵化形的要点。女孩半懂半懵地听爸爸讲完，用了几个月才掌握好怎么在猫形态与人形之间转换。
小白栀的猫形态不完全，只长出了猫耳朵与猫尾巴，其他的地方维持着人身。这倒对女孩来说方便了些，在实在不能化为人形的时候戴上帽子，再把尾巴藏起来，走在路上也不容易被发现。
与此同时，女孩的灵力也逐渐增长，开始在家里练习运用灵力。
薄荷回家时常常发现家里的家具被女儿搞的一团糟，气得她血压飙升。
不过还好，到女儿成年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熟练运用灵力了。
*
薄荷这一世活了六十多年，或许因为曾经时空穿梭的原因，她的寿命短了些。在临终时，她躺在床上，床边是陪伴了她多年的衔蝉。
他的容貌看上去就是一个俊美的中年大叔，但薄荷知道，这是他控制着自己的容貌变化，以与她相衬。妖的寿命那么长，怎么会在这几十年间就变老呢。
“衔蝉，我想我知道什么是永远了。”她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
衔蝉握着她的手，眼眶发红，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他声音沙哑：“小薄荷，别害怕。下辈子，我依然会找到你。”
薄荷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窗外阳光正好，栀子树静静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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