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宋家的人,你少招惹,不利于我们内部团结。”
军医说伤口比较深,需要去医院缝针,白先生挥手:“赶紧去吧,流得满地都是血,忒吓人。”
陈昭廷抹了把鼻涕,拉下刘士官的耳朵:“你..你..”
“我知道,长官!马上准备好!”
陈昭廷狠狠的横了他一眼:“打听一下姓宋的住哪家医院,我也去住!”
陈师长的伤势看起来吓人,血水不晓得流了多少,刚刚包扎完毕,刘士官立即关上房门,从小皮箱里拿出烟具,不消一会儿,白色的病房里充斥着甜香的熏烟。刘士官立在一旁,陪着长官将宋家姐妹辱骂一通,待大烟滋入五脏,陈昭廷激烈的情绪这才稍加缓解,恨意倒是一分不少,只不过压到心底越发沉闷。
次日早晨,许多看了报纸新闻的各界人士,络绎不绝的来到此处拜访陈昭廷。
菊田社长尤其突出,他送来一位日籍年轻女士,女人穿着白色樱花和服,低眉顺眼的是个柔和美人。
陈昭廷看了又看,甚至还摸了她的手,菊田从怀里抽出一张信封,由随从递交到刘士官的手上:“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希望您能用的上。”
菊田有礼,这样的礼他可一点儿都不想要!
私下接触,那是秘而不宣的,菊田这么公然来拜访,还送予重金美人,要是他了,岂不是对外界默认自己是亲日分子么!
亲日代表什么?不就代表着他陈昭廷有意向进入伪政府么?
这他妈的!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么。
陈昭廷让人把他们请走,气闷的下床,站在床边吹凉风。
“长官,有位汪先生想要拜访您。”
姓汪?
待他把人招进来,这才知道此汪非彼汪,仅仅是个做生意的小虾米,以前还主导一条铁路线,如今铁路经营权落黄家手里,已然江河日下没有分量,靠几个小工厂维持体面。
不过这晚,陈昭廷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汪伯明汪少爷可是为他提供了宋家小妹不少密辛。
第二日的娱乐小报上,一整块儿版面专门拿来描述宋家四妹的风流韵事,道她在念书的时候怎么乱搞女学生,还没毕业就出去找情郎,又跑到北方是如何勾引军长高官。回到南京后又是如何勾搭汪家少爷,玩腻了才一手丢弃,转而同黄家二少卿卿我我。
总结起来,就是放荡二字,再多加两个字,就是没有廉耻,谁要是娶她,谁就准备戴绿帽子吧!
俊英给大哥的后背垫上两只白色大枕,正坐在床边,给大哥喂粥。
宋振骐靠在床边,眼皮沉沉的半阖着,晦暗的盯着俊英。
“吃啊大哥,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身体受不了的。”
宋振骐勉强吃了半碗粥,拖过俊英的手,五指插入的放到腿上:“我困了,陪我躺一会儿吧。”
俊英脱去外套,现下天气热了,里面仅着一件真丝系领的衬衣,下面是百褶衬裙。
她贴到大哥的怀里,手指触摸着大哥的胸口,脑袋在他的颈间磨蹭两下。
宋振骐低首望她,俊英抬起头,男人便吻了下来,蜻蜓点水的开启她的唇瓣,柔情肆意的舔吮着她的牙龈和唇舌。
他紧紧的住小妹的腰际,大手从中间钻了进去,俊英及时摁住他的手背:“不要啦...等你出院...行么?”
宋振骐沉醉的闻着小妹的头发,眼里渐渐放空:“俊英....”
算是大哥对不起你,你一辈子跟着我。
为我生儿育女,不要再见别人,我一辈子养着你。
那种垃圾货色,想都不要再想。
我死了没人在乎
等大哥睡着了,俊英起身去外间散步。
这几天也只有在他沉睡过后,俊英才能悄声摸出来透一口气,徐副官跷着二郎腿在门口看报纸,看得相当沉迷,俊英走到他眼前了他还在惊叹的瞪着一双秀气的单眼皮。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他慌张的将报纸往背后的塞,俊英手脚更快,坤开皱巴巴的纸张,白嫩的脸蛋像是放在煤炉上烧的热水壶,就差冒呜呜冒白烟。
俊英拽着报纸,几根手指穿破的薄薄的纸张,指腹上沾上黑乎乎的墨迹,徐副官向来不擅长言辞,一张嘴几次张开,吱吱吱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宽慰的话,又想到自己刚才一副沉迷八卦的磨样,越发羞恼的想要逃走。刚好有卫士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楼下有人闹事。
徐副官咧出磕碜的笑:“小姐,那、那我去啦!”
俊英想抓住他,二人商讨一下如何解决报纸上的言论,若是被大哥看到不晓得他会怎么想,然而徐副官此人心虚,一溜烟就跑了。
将报纸狠狠的甩了一下,俊英跟着往下跑,及至二楼走道,一只白色的拐杖尖儿拦在她的身前,陈师长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险伶伶的靠在墙边,右边臀部微微上翘,显得两条腿长短不一他正跛着一条腿呢。
即使是在医院,讲究的人仍旧讲究,宋司令有俊英的照顾,陈昭廷有自己一双巧手,头发新剪过,剃成短茬子,不短不长,更显年轻。只是后脑上包着白色的纱布,大腿上同样装饰,殷红的薄唇变得惨白,整个人显得破碎,且富有特殊的美感。
她没料到他会在这里,但是人既然在这里,肯定有原因的。
陈昭廷扬了扬下巴,眯着凤眼,也不说话,单是看着她。
俊英噎下一口唾沫,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抬手挡开拐杖,朝他点点头要往下去。
她没法像恨张嘉怡那样恨他...没办法恨,也恨不起来,场面不由她控制,却是因她而起。要说负罪感,那就太严重了,她只觉得这出戏唱得有些不合时宜,拔出萝卜带出泥的造成了无谓的纠葛。
陈师长破了点皮肉,流了几碗血,对于军旅之人全算不上事,长手一捞,无声迅疾的将俊英一把扯过去,摁在墙上。
“急急忙忙的,去干什么?”
清浅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俊英别开,眼帘下垂,不是很敢同他对视:“总不是有事,难不成跑着玩儿?”
陈昭廷低笑一声,讥诮的轻语:“大小姐,怎么了,不敢看我?做了亏心事,没脸见我?”
“什么?”俊英冲动的抬头,当即被男人复杂阴沉的眼睛定住:“我..你瞎说什么!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陈昭廷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心口处仍旧揪心的酸麻愤怒,面上倒还算得平静:“哦!”
他笑,风轻云淡的:“我知道了,风流嘛,谁都可以风流,你想跟谁睡都行,对吗,穿上衣服两不相识。你们宋家啊,一个两个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他妈的真是搞不懂,你们有什么了不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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