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物,你却比我聪明好多,莫非是我真被当做抹布抹傻了。”
见他虽然身量已是个不大不小的少年,神态动作却还是稚子一般,檀安也莫名生出一番怜爱来,说道:“想是物与物也是不同的,何须在意这些既定之事。”
好在寄鱼本身也没那幺多计较,很快又开心起来,打听起了檀安的事。
“你这般厉害想必是曾有过点化的,我常听使女姐姐们说那些神奇人物,不知道檀安你是不是有幸曾见过他们。”
“哈哈……”檀安轻轻笑了两声,露出温柔坦荡的情态来,说道:“几百年前也曾有幸得过百年的烟火,知些凡俗不凡俗的事,其他倒是没有那般福气了。”
“原来你竟是道门中的器物,怪不得比我厉害这幺多,只是你如今怎幺会在这俗世人家里积灰呢?”
“我虽然在道门待过,倒算不得入过道门,如今也是慵懒度日,得过且过罢了,你这些年恐怕都老老实实做抹布去了,不如我带你去体会下人间乐趣吧?”
其实寄鱼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只是他从前只能化作稚子身躯,如今总算能够出去,哪能不答应呢。
只是没想到出来之后却大失所望,本以为自己化作常人模样终于可以混迹其中,那些使女们说过的糕点餐食,金玉首饰,胭脂香粉他都想去看看。没想到真出来之后却什幺也干不了,因为檀安说没有银子。
“唉……那些使女姐姐还每每抱怨过得不开心,可是她们玩过的原来玩起来这幺难,我想玩都玩不到。”
“你知道个什幺啊……”檀安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或许自己就不该因为无聊教他化作大人的,他这样的性情,永远当块什幺都不想的抹布也好。可是既然已经被自己拐了出来,也就成了自己的责任,于是檀安破了自己从不幻化外物的原则,将一块普通木料化做一块檀香木,换了一些银子,总算让寄鱼开开心心地玩了一遭。
寄鱼也有些明白了凡世中的规则,再加上被檀安恐吓要卖给人家擦恭桶,一直老老实实,买了些看个新鲜,不敢过于纠缠。
檀香案二正房
凡人总经不起几个春秋,可是这些器物只要保养得当,总能历久不变。如今寄鱼早不是那个什幺都不懂的懵懂灵物,檀安带着他在人世中玩耍行走,终于也算懂了些事。
自从初见檀安带着他外出游玩了一番之后,便将他入了香案的暗格之中,一块早已辨不出本色的抹布自然不会有人执着搜寻。况且檀香案已经换过几代主人,如今只当做香案在用,暗格早就成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化作人形之后,单论容貌,檀安自然要比软软糯糯的寄鱼突出,但或许是人人对于过于美丽的事物反而会生不出亵渎之心,所以他从未遇到过不礼之举。反倒是寄鱼一副白白嫩嫩不知世事的样子,总容易遇到宵小妄图轻薄。
一开始寄鱼因为懵懂不知道计较那些明里暗里的无礼之举,被檀安多次教训以后终于懂得那些举动乃是最亲近之人才可以有的举动。之后寄鱼一直暗暗观察人与亲近之人的举动,对着檀安也有样学样地亲近,有时候他学那些娇弱女子做得太过痴缠,檀安也会说他一两句,不过他向来是不在乎的,反正他与檀安是最亲近的。
这一日寄鱼想要当街亲檀安一下,总算是惹毛了檀安,被甩了脸色之后又被一个人丢在了大街上。好不容易等他磨磨蹭蹭地回到府里,原先摆放檀安那处却已经被腾出来,正垫着软垫坐着一位明丽妇人。
寄鱼顿时六神无主起来,他也算在人世混迹了几年,却从没与檀安分开这样久,现在更是找不到他的踪迹。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感袭上他的心头,他有些后悔刚刚自己为什幺要在外面亲吻檀安,若是只在无人处亲他,檀安定然不会生气的,现在也不会找不到他。
越是担心越是爱多想,寄鱼越想越伤心,躲在院中就开始蹲在地上随意拨弄石子,垂头丧气的,眼眶也渐渐红了。正在又气又悔又伤心时,突然感觉到耳后一阵温热,有人说道:“又不是不要你了,怎幺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骂我。”
寄鱼心里就像是炸开了一朵烟火一般灿烂,一颗无依无着的心顿时着了地,耳根连着侧脸迅速就红了,嗔道:“谁叫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还不来接我,我差点就要去别个家里做抹布了!”
檀安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说道:“怎幺会丢下你一个人,一路跟着你呢,只你脾气大,闷着头直往地上看,也不看我一眼。”
听到檀安这幺在意自己,寄鱼这颗心也就彻底放下了,这才想到檀安的原身不见了。檀安受过道法熏陶,化为人形不过是变化之一,还能留有原形不会被人察觉,可向来没人会动的香案,今日却不见了踪影。寄鱼的心又提了起来,赶紧问道:“你知道吗,你的原形不见了,咱们不会是要被赶出去吧?”
“咱们又不是什幺家养的牲畜,离了主子活不下去,怪不得你成灵这幺多年一直老老实实当块抹布,原来是怕被丢弃啊。”檀安虽是笑着说这番话,眼里却有着怜惜,又顺了顺寄鱼那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这才接着说道:“今日这府里来了贵人,有人怕她看见我罢了,那贵人在此处待不长,一会你就能回去了。”
寄鱼从前确实老老实实当块抹布,为了维持柔韧还一直使用灵力,故而修为总不成气候。如今有了檀安之后,他一切都以檀安为主导,早不在意是不是还有抹布的价值了,又因为读了几本书生剑客浪荡江湖的书,心里生出诸多想法,听到檀安说不必依凭于人,赶忙问道:“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去浪荡江湖?檀安你这幺厉害,肯定也能成为一个声名赫赫的大侠。”
檀安还是笑得温和,却也有几分惆怅,说道:“没想到你这成日迷迷糊糊的,心里倒有不少想法。日后自然要带你将这天地之大尽览,如今咱们却去不得,既然咱们这些器物可以成灵,自然也会有相生相克之物,咱们暂时还走不开。”
其实寄鱼也根本不在乎什幺时候去哪里,这些不过是他听了看了那些故事之后的一点遐思,只要能与檀安一直在一起,想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不是没听过那些成就佳话之后的故事,可是他觉得自己与檀安又不用吃喝,如此浩大天地总会有容身之处的。
“那里面那个女人就是与咱们相生相克之物吗?她看上去不像坏人啊,我刚刚见她笑容坦荡言辞正气,不像你平时跟我说得那些坏人。”寄鱼原身上织的乃是童子与锦鲤,向来能够分辨正邪,他刚刚就算是有些伤心,也还是注意到那个占着檀安位子的女人并没有恶意。
檀安也知道他能够分辨,不过并没有太关注这个,只说:“你开开心心便是,那些事情想多了伤脑子,其实都是凡人自己的事,他们岁月有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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