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73

,他冷漠的毫无表情的脸,他羸弱的身材,他手臂上的伤口,时不时出现在身上的淤青,他异常的反应,忽然间,一个可怕的猜想闪过她的脑海,难道,他被虐待过吗?
女人总是分外敏锐,尤其安妮小姐刚做了母亲,正是最敏锐的时候。
安妮冷下脸,站了起来:“莱斯特,不要对我说谎。这里对暴力是零容忍的。”
莱斯特立刻闭上了嘴,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安妮小姐。”
安妮想再在说些什么,却在莱斯特的注视下把话咽了下去:“校长需要见见你的父母,明天下午。”
“好的,安妮小姐。”他点点头,安静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校长没能见到查尔斯斯宾瑟或者他的继母,代替他们前来的是他的秘书。
秘书小姐顶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斯宾瑟先生正在国外,他要我向您和霍华德凯门的家长表示歉意。”
“重要的不是这个。”头发花白的校长难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我想这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那么……”秘书小姐从公文包里掏出支票簿,“您看,一座新图书馆可以吗?”
安妮小姐某种程度上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私立学校,有很多富有而有权势的人把他们的子女送到这里来。
比起暴力,这里更不能容忍的是丑闻。
放学后,她叫住了准备回家的他。
“莱斯特?”
“安妮小姐,我想我已经得到了处分,您不必再找我的麻烦了。”
她单刀直入:“有人虐待过你吗?”
夕阳透过古老的窗棂斜斜地投入空荡荡的走廊,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有幽灵在这里游走。
男孩的瞳孔猛地一缩,但飞快地恢复了常态,矢口否认:“没有。”
“手腕内侧的伤痕呢?”
“小时候摔的。”
“之前身上的淤青呢?”
他的回答毫无迟疑:“不小心摔倒的。”
她不再追问,看着男孩推门走出了这栋建筑,背影渐渐淹没在黄昏的夕照中。
第二天,安妮小姐向儿童保护局举报了莱斯特的事情。
调查员的来到让雷蒂娅十分惊慌。她极力辩解自己没有虐待过莱斯特,除了管家,所有的仆人也早就更换了一遍。但最关键的一环,还在莱斯特的身上。
现在调查员正在会客室里与莱斯特交谈,而她只能绞着手指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如果这件事被爆了出来,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到底是谁,她咬牙切齿地想,目光阴沉地扫过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仆人,是谁出卖了她?
每一个人都看上去如此的形迹可疑、目光闪烁。
她根本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师会有这份闲心。况且莱斯特绝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太阴郁也太沉默了。
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这个世界上与他有着最深刻血缘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莱斯特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儿童保护局的两个调查员。他们全程都态度和蔼,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好像他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们接到了举报,莱斯特,雷蒂娅斯宾瑟有没有虐待过你呢?”那位男性调查员像是怕他无法理解似的,特意换了种说法,“你的继母,她有没有打过你?或者有没有试图伤害你让你感到恐惧?”
莱斯特眼睛动了动,似乎思考了一瞬间,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如果她虐待过我,之后你们会怎么处置呢?”
调查员们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冷静而古怪的孩子,女调查员回答道:“如果情况属实,法律会给她合适的判决,可能是几年到十几年的监禁,我们也会为你寻找合适的监护人,你的外祖父母或是其他的亲戚。相信我,我们总有办法保护你的,你可以和我们实话实说。”
莱斯特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只用了一秒钟,就做出了回应。
“可是,”他重新抬起头,睁着那双澄澈的玻璃珠子似的蓝眼睛,“我并没有被虐待过啊。妈妈从来没有打过我。”
“那么你手臂内侧的伤是?”
他笑得天真无邪:“是我小时候玩拆信刀,妈妈怕伤到我想拿走,不小心划到的。”
“你确定吗?”调查员迟疑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就这种事情撒谎,何况雷蒂娅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有什么理由要保护她呢?
由于当事人的否认,加上斯宾瑟家族的干涉,调查就这样不了了之。
从这一天起,雷蒂娅对莱斯特有了巨大的改观。
不管出于哪种理由,他毕竟保护了她。她想,也许她真的对他太苛刻了。
更重要的是,雷蒂娅在这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也许是激素失控,也许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她对莱斯特的态度改变得十分彻底。
她真正戒除了药物,告别了酒,洗心革面。
长久以来盘旋在庄园里的阴霾仿佛一哄而散,屋顶下重新有了欢笑。莱斯特也逐渐变得更活泼外向。
这也许就是上帝赐予她的救赎吧。雷蒂娅时常心怀感激地想。
腹中的孩子已经平安长到四个月,她常常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畅想孩子未来的样子。
这一天,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雷蒂娅因为一阵干渴从午睡中醒来。怀了孕之后尤其需要水分,她总是让仆人在房间里备着果茶。
午后的心浮气躁让她没注意果茶味道的异样。
她从房间里离开,二楼一个人影也没有,于是她准备走到楼下去让仆人为她准备下午茶的点心。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妈妈。”是莱斯特在叫她。
“什么?”她在楼梯前停下脚步,心里像是被一个小拳头猛地捶了一下,又疼又酸,这是莱斯特第一次叫她妈妈。
在她那样的狠心虐待之后。
小男孩贴上来,他只到她腰间,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像麻杆一样。她摸摸他柔软的发顶,心里升起一丝怜爱。
忽然,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起来,楼梯、屋顶、伊丽莎白的画像,所有的东西杂糅在一块,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太迟了。”在幻觉中,她似乎听到莱斯特这样说。身体摇摇欲晃,眩晕使她难以维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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