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层又一层的弓弩手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层层逼近,这种用盾牌兵掩护弓弩手前进的战法是刘法独创的,需要两个兵种配合默契,要不然的话不仅延缓进攻速度,伤亡也会加大,而且只能在特定的场合使用。
地形狭窄,而且是坡行地势,如法快速冲击的阿佤军寨就适合盾牌兵掩护弓弩手前进的阵法,再加上寨墙上敌军没有太多的滚木雷石,才适得这种战法发挥了巨大的优势,相反在朔方城就不能这样做,因为在哪里没有速度的话,伤亡巨大,压根就别想破城。
没藏启亮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一边派人去通知父亲,一边下令增加一千人上城头来加强防御。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城头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叫狭窄,现在增加一千人,简直就成了活靶子,在宋军大密度箭矢的覆盖下伤亡更大,并没有起到加强防守的作用。
在付出起五六百人伤亡代价之后,西军终于掩护攻城锤到了山寨门口,开始用巨大的攻城锤撞击寨门。
整个山寨都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寨门又能结实到什么程度呢?在攻城锤持续的撞击下,山寨门轰然倒塌,西军犹如洪水般窜入阿佤军寨,双方在狭小的空间内展开了撕杀。
寨门的门洞只有一丈多宽,却很深,里面堆积了西夏士兵,这些士兵拼命地用弩箭射击,来阻挡西军进攻。
刀车,这个巷战之王的攻城设备终于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这个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类似于刺猬一样的工具就是古代的坦克,在战场上横冲直闯,为例巨大。
刀车大概有两米多高,一米多宽,前面的挡板上有一尺多长的几十把尖刀,后面是半空的,士兵可以站在里面朝外面射箭,后面有十几个士兵推动,即不怕防守士兵的弩箭射击,也不怕长矛,长枪的阻挠,只是一点点的超前推进,在巷战之中,就像虎趟羊群一般,在不断地碾压冲击西夏士兵。
一旦城门失守的话,那就意味着阿佤军寨守不住了,此时此刻的没藏启亮有点杀红眼了,这个家伙亲自率军下了寨墙朝寨门冲杀过去。
如果晋王李察哥知道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气的吐血,身为守城主将的没藏启亮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城头的防守,使得城头上的防守出现了混乱,漏洞百出。
比寨墙还要高出好几尺的巢车终于缓慢地推进到了寨墙外,用巨大的钩子钩住寨墙之后,上面的弓箭手从上朝下发射弩箭,士兵迅速把木板搭在城墙上,西军在弩箭的掩护下,飞快地冲上城头,双方在寨墙上展开了最激烈的血战。
一辆辆的巢车逼近城墙,无数的西军冲上城头,此时此刻本来就已经拥堵不堪的城头上到处都是士兵,到处都是血战。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术,只有拼战斗意志,拼体力,不是杀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杀死。
彪悍的西军每次冲上城头之后,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拼命地冲击敌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冲击力越来越大。
西夏士兵是保家卫国,对于他们来说,一旦山寨被攻克,老婆孩子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这个时候骨子里的血性彻底被激发,一个个就像疯狗一样朝西军发起进攻。
两支不要命的军队,在寨墙的狭小空间展开撕杀,双方杀的是昏天黑地。等到没藏覆海来到城墙上的时候,就大势已去,毕竟先前没有统一的指挥,防守混乱不堪,被西军一点点地蚕食阵地,这种情况下想要守住寨墙简直比登天还难。
寨墙上形势岌岌可危,可是寨门里面的形势更加恶劣,虽然没藏启亮异常骁勇善战,可是这种巷战,个人的勇猛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轒轀车这个消失在战场上多年的武器又一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个是经过刘法个人改良过的,如果说刀车像是古代原始的坦克的话,那么轒轀车就是最原始的装甲车。这个密封性很好的战车上面蒙上了厚厚的牛皮,再加上本身的挡板就很结实,完全可以无视对方的弩箭,车身上的射击孔不断地有弩箭射出,这种弩箭是固定在车身里面的,由两个士兵操作,杀伤力巨大,不管是远程,还是近身战都可以带给敌人巨大的伤害。
骁勇善战的没藏启亮从来没有见过轒轀车,眼见里面不断地有弩箭射出,猎杀自己的手下,杀红眼的他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这个家伙双手端起轒轀车想要把车掀翻。
重量达千斤的轒轀车被掀翻了,里面的士兵惨死,可是没藏启亮也被弩箭射中,腹部,大腿,胸膛均被射穿,这个家伙挣扎了没多久,便倒在了地上,脑袋被西军割去。
失去了主将的西夏军终于在刀车,轒轀车的冲击下全线崩盘,不断地后撤,再也抵御不住凶残的西军进攻。
“进攻。”负责主攻的李俊可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这个家伙复仇心切,整个人不断地朝前冲,要不是主将的职责使得他不能冲锋在第一线的话,,他早就冲到最前面了,这也是良将和猛将最大的区别。
李俊可的成功是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职责,不管怎么冲杀,他都要指挥军队,所以他率军破城。而没藏启亮是一员猛将,冲杀的时候始终在第一线,可以激发士兵的斗志,可是对于整个阵地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他一旦战死,那么防线就会全线崩溃。
一天的血战,大量西军涌入阿佤军寨,在天擦黑的时候,混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几乎整个军寨之中,到处都是杀戮,彪悍的西夏人从家里冲出来,男女老少都上阵杀敌。
哪里有反抗,哪里酒有弹压。
刘法下达了屠城的命令,既然西夏人男女老少都上战场,那么就直接屠城,只要是冲出家门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律格杀勿论。
整个阿佤军寨就像是被天神诅咒过似的,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是鲜血,断臂残肢,滚动的头颅,被践踏的尸体,这一幕惨不忍睹。
夜幕下,没有人能够看到鲜血,只是知道不是杀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所杀。一寸山河,一寸血。西夏人用最顽强的抵抗来守护阿佤军寨,可是在训练有素的西军面前,这种混乱的自保,只能增加更多的伤亡,压根阻挡不了西军前进的步伐。
夜幕下的杀戮,惨叫,火光,预示着这场战役的残酷,因为预示着整座山寨的覆亡。
在三更天的时候,没藏覆海阵亡,山寨之中的军民被屠戮殆尽,可以说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胜利了,攻克了阿佤军寨,可是西军并没有休息,因为迎接他们最大的考验还在后面,或许天一亮,他们就从进攻的一方,转换成守城的一方了。
打扫战场,处理尸体,修补寨墙成了西军最重要的工作,三万士兵之中有一千多阵亡,剩下的全部投入了战后清理工作。
除去三千士兵隐藏在外面之外,其余西军全部进入阿佤军寨,刘法知道坚守阿佤军寨,一旦被攻克就是全军覆没,因此刻意在外面留了三千,等着刘仲武的援军一到,里应外合硬扛李察哥的西夏军。
刘法坚信只要是刘仲武愿意出兵五万的话,一定可以击败李察哥,那样的话反过头来攻打朔方的话,说不定会大获全胜。
山寨内到处都是木头搭建的房子,由于房屋的主人都被杀死了,拆迁起来就比较快,大量的房子被拆,那些拆下来的木头用来修补寨墙。
寨门,没有必要修缮了,很显然会遭遇西夏军强行攻击,刘法干脆就下令封死寨门,等需要冲出去的时候,再从里面推开即可,现在是直接封死。
中间隔着牛头山,尽管这边杀声震天,可是李察哥却一点都不知道,当然了这个自大的晋王怎么也想不到第三天阿佤军寨就被攻克,一直到了第七天,斥候才发现了阿佤军寨换了军旗,才知道军寨失守。
得知阿佤军寨失守的消息,李察哥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他一口气诛杀了七个斥候之后,才算是稳定下来情绪。
“没藏覆海,你这个蠢猪,八千士兵镇守一个小小的军寨,坚守七天应该是很轻松的,你这个混蛋。”
李察哥在这个时候,才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血的教训,他认为可以轻松守住七天,这样给自己赢得歼灭刘法的时间。可是,这个家伙忽略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守城的是愚蠢的没藏覆海,压根就没有守住七天的能力,地位个问题就是做为进攻一方的是大宋名将刘法,怎么会拿不下小小的阿佤军寨呢?
“也罢,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刘法,既然你选择进入死地,那么就把三万宋军的性命丢在阿佤军寨吧。”
怒不可遏的李察哥并不认为自己的战略失误,而是认为刘法进入阿佤军寨,那么自己就可以将其歼灭,于是就下令围困阿佤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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