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失措。一股强大的外来势力正在逐寸控制她的身体,很快的,她的大脑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指挥了。
呵呵呵呵我是你的主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变态色魔
胡说八道我没有主人你给我滚开,滚
卑贱的母狗,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主人说话哈,不过我就是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我要让你体验到身为女人的最大快乐,然后再体验到身为女人的最大悲哀哈哈哈哈哈
得意狰狞的狂笑声中,那根坚硬粗大的rou棒疯狂捅了进来,在施艳鹰纤瘦骨感的躯体上肆意蹂躏。在强劲力道的冲击下,女特警被迫抬起屁股,修长的双腿朝天翘得笔直,头一次像个弱女子般哭叫起来
朱彦雪脸色惨白,额头汗如雨下,无力地瘫坐下来。
白鸟薇望着他,虽然面容平静,但是眸子的痛苦之色却更深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彦雪涩然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洪岩的”
白鸟薇黯然说:“其实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怀疑洪岩,只是隐约觉得,他对我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好像是个我非常熟悉的人,见到他总是有种亲切感。但后来我发现洪岩掌握的秘密太多了,其中有些秘密,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记者能够调查出来的。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洪岩的运气好像总是好得不得了。黑帮多次计划绑架他,警方也要抓他,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对自己的安全非常放心。虽然他总是装出很紧张害怕的样子,但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始终很冷静。
“这是为什么呢唯一的答案是,那个叫洪岩的人,必然有某种自保的能力,并不像外表那么平凡。不过我一开始只怀疑他是某种y型人,根本没想到代理肉体上。
“直到前两天桥本市长告诉我,这项技术原来早有高级版,不需要凹型槽也能上线,而且代理肉体的头颅里也会有正常人的脑部组织,我才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非常非常可怕。”
朱彦雪惨笑说:“原来在你心中,你的表哥如此可怕。”
白鸟薇摇头说:“不,洪岩就是表哥你的化身,这一点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具代理肉体中的大脑组织当年的变态色魔,虽然躯体已被我妈妈消灭掉,但脑组织却保留下来,留在军方实验室里供研究之用。
“可是一年多前,这副脑组织却被偷走了。偷走它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因为看中它强大的脑电波功能随后出现的擒兽男,犯案手法和当年的变态色魔非常相似,他会不会就是用那副脑组织制造出来的产品如果是,那么真正的擒兽男,很可能是个外表跟正常人差不多的人,完全不具备攻击能力,但却可以用脑电波控制其他人这个人会不会以某个巧妙的身份隐藏在身边呢
“这许许多多疑问在我的头脑里不断盘旋,再把洪岩的各种可疑之处联系起来考虑,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白鸟薇说完这番话后,室内一片寂静,片刻后,朱彦雪才嘶哑着嗓音开了腔。
他木然说:“你的猜测大致正确,洪岩这具肉体,是我费了很大苦心才创造出来的,躯干和四肢、内脏等部位的培育倒不是很难,只要参考我的各项机能来设定就行了,能让我上线之后处于最舒服的状态。
“但大脑部分就比较复杂了,我尝试把色魔的记忆全部洗掉,只保留控制超强脑电波的区域不变,其他区域都用来承载上线。打个比方,就像是电脑重新安装,硬碟原有的分割区域,存有个人资料的d槽、e槽、f槽等等,全部都格式化了,但安装驱动程序的c槽仍然保留”
白鸟薇打断他的话,眼含泪光说:“你说的那些技术问题,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要选用色魔的脑组织你不过是想用全新的面貌来追求我,选用一个平凡的脑组织不是更好吗”
朱彦雪陡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那是因为我想配得上你,还想保护你一个平凡的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心爱的女人光有聪明的头脑是不够的,我必须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才有资格当你的爱人”
白鸟薇微微动容,但马上又用冷静的语气说:“是吗如果你真是为了保护我,那又怎么解释你后来的所作所为”
她冷笑说:“你犯下那么多罪行,难道也是为了保护我”
朱彦雪苦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唉,那是意外虽然我事前已经过反覆实验和推演,但人脑其实是宇宙间最奥妙、最复杂的仪器,比电脑更难控制何止千万倍我希望达到的理想效果,是洗掉色魔的记忆但保留他的超能力,但是当我第一次化身为洪岩时,我发现自己只是个凡人,超能力连同色魔的记忆都被压抑在潜意识深处。
“我非常失望,用尽各种方法想将超能力挖掘出来,结果却酿成大祸超能力依然无影无踪,反而是色魔的记忆自动恢复。每到夜晚,当洪岩下线时,色魔的脑子就接管洪岩的身体,做出一连串血腥罪恶的勾当。”
白鸟薇略带嘲弄地说:“你的意思是,所有坏事都是色魔的记忆干的,洪岩对此完全不知情,是吧”
朱彦雪苦笑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洪岩就算想干坏事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他根本无法运用色魔的超能力。”
“几个小时前,你轻而易举就控制住朱家宅邸里的所有人,又怎么解释”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当时看到你危在旦夕,一下子激发出不属于自己的潜能吧。”
白鸟薇仍然讥诮地说:“是吗那真是太古怪了,这到底算是什么症状呢”
朱彦雪认真地说:“很难给出准确的定义,如果说你妈妈的症状是人格并存,那我就相当于真正的双重人格吧两个人格轮流操纵一具躯体。”
他继续说:“由于色魔的记忆十分狡猾,每次操纵的时间都不长,而且还巧妙地掩饰了一切痕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发觉他复活了。所以我一开始是真心实意在帮你破案,帮你寻找擒兽男,却不知道真正的超级罪犯,原来就在同一具肉体里朝夕相处
“后来我终于察觉真相,心情顿时陷入极度的痛苦和矛盾,我不敢向你坦白,因为我怕会彻底失去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从技术层面去解决问题。
“实验数据表明,我之所以无法掌控色魔的超能力,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地支配洪岩的肉体,是因为在上线的过程中,脑电波虽然大部分都已进入代理肉体中,但毕竟还有少量驻守在本体里,以维持基本的生命需要。因此,大脑在最深的潜意识里,对代理肉体还是有一定的排斥,默认那不是自己真正的躯体。”
朱彦雪说着,又指了指那枝灌有毒素的注射器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灵魂转移只有透过脑电波,把所有思维、记忆百分之百转移到代理肉体里,而且永远不再回去,才能在代理肉体中真正占据绝对优势地位,成为那具躯壳的主宰者。
“到那时候,我就能将色魔的记忆彻底删除,并且完全继承他的超能力。以后世上不会再有邪恶无情的色魔,也不会再有不敢去爱的朱彦雪,只会有一个永远爱你、而且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的好男人洪岩。”
白鸟薇淡淡一笑说:“你说得非常动听、非常美好,但事态未必像你计划中那么完美。也许色魔的大脑意识比你预料中还要更强,也许在灵魂转移的过程中会发生意外,甚至,也许你人性中的阴暗面会被他诱发许许多多的因素,都有可能导致失败,带来最可怕的后果。”
朱彦雪胀红了脸,执拗地大声说:“我以一个科学家的名誉发誓,我有十足把握不会失败”
白鸟薇同样执拗地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朱彦雪急了,伸手去抢那两个“耳珠”装置,一边抢一边焦虑地说:“快给我小薇你这是在误事再拖延下去就要闯大祸了”
白鸟薇显然不信,嗤笑说:“你别危言耸听是否允许你灵魂转移,我自己不能做主,一切都等龙妖婆回来再说好了。”
她任凭朱彦雪拿走“耳珠”但却不肯把注射器交给他。
朱彦雪纠缠了半天都拿不到注射器,突然看了墙上的钟一眼,叹了口气说:“算了,已经来不及了,你打开电视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白鸟薇依言打开液晶电视,萤幕上正在播报紧急新闻,是现场直播。
在第一医院的大门口,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员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官方电视台的采访车在附近徘徊,紧张地拍摄每一个镜头。
白鸟薇定睛看去,只见警员们虽然形成包围圈,但却步步后退,人人如临大敌,抬起的枪口始终不敢开火。
包围圈的核心只有三个人,中间是个巨ru细腰、长腿丰臀的绝世美女,左臂勒住另一个纤瘦骨感的女郎,右手反扭着一个年轻男人。
凌晨的阳光照在她美丽而苍白的俏脸上,晨风吹拂着她略微凌乱的秀发,那双哀伤的清澈眸子缓缓扫视着全场,她的迷人风采和魔鬼身材,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为之震撼。
白鸟薇的眼眶红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传说中的霸王花始祖冰兰女警虽然是透过电视萤幕,但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令她百感交集。
朱彦雪的目光却聚焦在那年轻男人身上,那就是他创造出来的“作品”洪岩。
这些天的绝大部分时间,他都“进驻”在那具躯壳里,扮演着人生的全新角色。
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慢慢入戏、沉迷,慢慢享受乃至慢慢习惯,对他来说,那已经不仅是一具代理肉体了,他早已将之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为在那具躯壳里,有他的欢乐和泪水,有他好不容易才体验到的爱情
阳光下,冰兰女警迈着缓慢坚定的步伐,缓缓向前走来,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被她挟持的百合女警施艳鹰空有一身本领,竟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欠奉,就像个玩具般被牵扯着乖乖前行。洪岩更是一副魂不附体状,战战兢兢的样子与一般人质毫无区别。
白鸟薇看着洪岩,心里一阵酸涩伤痛,强行控制着自己,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相信了表哥,你说得没错,在你下线的时候,是色魔的意识在操纵那具躯壳干坏事。”
朱彦雪苦笑说:“太迟了,如果你早点让我灵魂转移,就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坏事发生。”
他边说边指着萤幕上的施艳鹰,曾经骄傲的百合女警,此刻披头散发狼狈至极,下身裤子几乎已被撕光,两条纤长美腿完全光裸着,一望就知她刚才遭受了性侵犯。
白鸟薇还没答话,现场的警员们突然发生轻微骚动,逐渐向两旁让开,身披黑袍的龙舌兰出现在众人眼前。
萤幕上的冰兰震动了一下,停下脚步,和龙舌兰的目光隔空相遇,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
表面上来看,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白鸟薇却看出,两人的足尖都在规律地轻轻点击地面,正在用“花之语”交谈。
可惜由于直播的镜头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并未全程拍到两人的足尖,因此白鸟薇只看到有限的几句话,双方都言简意赅,一个要对方放开人质投降,一个要对方撤走手下让路。
谈判很快就陷入僵局,冰兰面如寒霜,手臂用力将施艳鹰整个人举起,施艳鹰双脚悬空不断挣扎,满脸紫胀呈现痛苦状,令解说情况的现场记者都发出惊呼声。
但龙舌兰却不为所动,眼神淡然而冷静,继续与对方沟通。
冰兰显然被激怒了,俏脸浮现出暴躁表情,眼神也变得冷酷狰狞,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被“擒兽男”的人格控制了
她不再用“花之语”说话,改为大声喊话,命令警方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全部撤走,否则就会将施识鹰“撕票”白鸟薇急忙转头问:“表哥,虽然你未能彻底掌控那具躯壳,但只要你想上线,就能随时随地上线,色魔的意识无法阻止你接管身体,对吧”
朱彦雪点点头,催促说:“你现在赶紧为我注入药液,我就能尽快实现灵魂转移,协助龙队长化解现场的危机。”
白鸟薇仍然摇头说:“不,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其实不用那么复杂,你只要单纯上线,一样也能达到目的。”
朱彦雪焦急地吼:“要我讲几遍你才明白仅仅上线是没用的,我无法操纵色魔的超能力。而且色魔对我接管身体的抗拒力量愈来愈强了,在外界诱惑下,我怕自己会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举动。”
白鸟薇说:“没关系,我不是要你发挥超能力去帮龙队长,我要你做的是”
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永远消灭色魔”
第二章
朱彦雪愕然问:“怎么消灭”
白鸟薇流露出矛盾痛苦之色,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萤幕上响起解说记者的紧张声音,说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她一咬牙,尽力平静地说:“色魔的大脑虽然有强大的超能力,但必须依赖洪岩那具躯体才能存活。一个正常人的大脑,需要消耗心脏提供血液量的百分之二十,色魔想要发挥出超强的脑电波,需要的血液量更是远远超出一般水准,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这是常识啊。”
“如果供血量突然严重不足,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朱彦雪骇然瞪大眼睛,神色十分震惊,继而变得惨然,喃喃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明白了”
白鸟薇低声说:“只要掌握好时间,一定不会有事的”
朱彦雪双眼紧紧望着她,用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木然说:“我想最后确认一遍,小薇,请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从内心深处希望我这么做”
白鸟薇觉得对方的视线骤然犀利起来,竟是十分刺目。她生平首次不敢对视别人的目光,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说:“好的,我亲口告诉你,我从内心深处希望你不,是要求你这么做”
朱彦雪放声大笑,说:“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哈哈哈,足够了”
他的面容扭曲得十分可怕,笑声也十分疯狂,令白鸟薇心中泛起一股寒意,隐约觉得自己正在犯下一个最大的错误。
但她已经无暇去细想了,在狂笑声中,朱彦雪将两个“耳珠”塞回耳孔中,已经开始“上线”了。
这么一耽搁,时间又过去一分半钟,只剩下最后半分钟了。现场的警员仍然没有撤走的迹象,龙舌兰也依然冷静地站在原地,面纱后的眼神透出胸有成竹的神采,似乎在等待某个最佳时机骤然发难。
冰兰的眼神却愈来愈冷,一股凌厉的杀气散发出来,显然等时间一到,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撕票。
眼看施艳鹰已命在顷刻,蓦地里,被反扭住臂膀的洪岩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大吼一声,猛然甩脱控制,反手从裤子口袋里拔出一枚利器,划向冰兰的要害
冰兰虽然毫无心理准备,但反应却非常快,伸手一推就把洪岩整个人摔出几公尺远。
但此时龙舌兰已闪电般扑过去,犹如暴风骤雨般发动了一轮急攻。冰兰一只手仍然勒住施灵鹰,只用另一只手抵挡。
白鸟薇看得目不暇接,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龙舌兰出尽全力攻击对手,就像一团猛烈的黑色旋风,眨眼间就将冰兰连同施艳鹰一起吞噬进去。到了这时候,她知道龙舌兰的身手有多强,姐姐白野玫居然以为她能跟龙舌兰一较高下,实在是过于自信了
现场一片混乱,警员们纷纷奔上来,其中虽有好几个异能人,但谁也没有本领插手到战团中。
几秒钟后,战局又发生变化,施艳鹰的躯体被抛出来,摔入人群中。
冰兰身上衣衫片片碎裂,露出大片白晰的肌肤,不过由于扔掉累赘,她变得无比敏捷,整个人幻化成白色的旋风,与黑色的旋风呼啸对抗。
洪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几个警员想过去将他带到安全地点,他却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利器,不许旁人靠近。
警员们都认为他是吓坏了,只好停下来连声安慰他。但洪岩却呵呵大笑着,突然用利器割开左手的脉搏。
鲜血立刻涌出,周围的人都吓呆了。被血染红的利器反射着耀眼光芒,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枚打造成蔷薇花形状的利器。
蔷薇镖
白鸟薇也透过电视萤幕看在眼里,心中再次一阵痛楚,彷佛失去某个最重要的东西。
警员们惊呼起来,试图冲上去夺走蔷薇镖,但洪岩状若疯虎般破口大骂,还扬言谁敢过来就立刻抹脖子自杀。
另一边,龙舌兰与冰兰的战斗也难分难解,不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一会儿是黑旋风压倒白旋风,一会儿白旋风又压倒黑旋风。
警员们都看得直冒冷汗,由于无人指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洪岩继续狂笑着,用蔷薇镖不断割开各处血管,很快就全身伤痕萦系,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白鸟薇含泪摇着头,脸色惨然如白纸,这些伤口就像割在她自己身上,令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她忽然扑到“沉睡”的朱彦雪身上,摇晃着他的躯体喊:“够了下线吧,你可以回来了表哥,你赶紧给我回来”
但朱彦雪却一动也不动没有半点反应,似乎不像是短暂的沉睡,倒像是在永远长眠。
白鸟薇的心提到喉咙口,再转头望望萤幕,只见洪岩已经十分虚弱,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臂颤巍巍地强行抬起,将蔷薇镖对准脖子的动脉大血管。
这一割下去,恐怕等不到他“下线”返回,就会马上毙命了
白鸟薇全身都在发抖,拚命摇晃朱彦雪的躯体,对着他的耳朵厉声喊:“我不许你这样快给我回来,立刻回来表哥,你怎么那么傻呢我是爱你的这个狗娘养的听到没有快下线”
可惜无论是朱彦雪还是洪岩,都不可能听见了。
萤幕上的洪岩犹如视死如归的烈士,双眼望着镜头大声说:“这是你送我的,现在我还给你,我们之闲情断义绝”
呼的一声,那枚蔷薇镖脱手飞来,准确击中扛着摄影设备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于是整个镜头重重向下一坠,在惊呼声中失去讯号。
白鸟薇感觉自己的心也重重跌到脚底,松手放开朱彦雪的躯体,踉踉跄跄倒退两步,视线中一片模糊。
她无声无息地哭了片刻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不
白鸟薇爆发出凄厉的叫声,飞步奔出石室,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地下据点,振翅飞翔在天空中。
十五分钟后,她抵达第一医院,收翅降落在门口。
眼前的情景令她大吃一惊,附近的道路上布满警车和救护车,众多担架抬进抬出,到处都是血迹和残肢,至少有几十具警员的遗体横七竖八地躺满全场。
很明显,这里刚发生过一场短暂但无比激烈的战斗
白鸟薇在人群中发现龙舌兰,急忙走了过去。她也受了重伤,半边黑袍染满血迹,但她却拒绝包扎和治疗,一个人静默地站着,似乎是在等待身体自我愈合。
看到白鸟薇,面纱后的双眸露出沉痛与愤怒之色,但渐渐又转为怜悯与悲哀,轻轻叹了口气。
白鸟薇着急地问:“队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妈妈和洪岩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龙舌兰淡淡说:“洪岩流了很多血,差点没命,后来你妈妈把他救走了,我们想要阻止,结果却付出惨重代价。”
白鸟激惊喜地说:“这么说洪岩没死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然后她又愕然说:“这么多人加上您,都阻止不了我妈妈一个人”
“你妈妈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很多帮手原本调集来围捕你妈妈的那些y型异能人,刚才全部背叛,帮助她杀开一条血路逃走。”
白鸟薇更加吃惊,问:“他们不是最忠诚的军警吗为什么会背叛”
龙舌兰没有回答,反问说:“你是不是发现洪岩就是朱彦雪的化身,所以不肯让他实行灵魂转移方案,但又要他上线来毁灭色魔”
“是的,其实我知道,您早就知道洪岩的真实身份,但您怕我伤心难过,所以隐瞒不说,想自己替我解决这件事。”
龙舌兰严厉地问:“你假装没发现我已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自己另外有打算,想用你自己的方式来亲自解决,对吧”
白鸟薇脸微微一红,随即又变得苍白,低声说:“队长,我是不是闯祸了”
龙舌兰苦笑说:“你闯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大错,把我精心部署的计划毁于一旦唉,小薇啊小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有时候太聪明了,而且还自作聪明不过这也要怪我,因为我也在自作聪明,你呀,也许只是太像年轻时候的我。”
白鸟激颤声说:“队长,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我到底闯了什么祸”
龙舌兰转身说:“先离开这里吧,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两人上了一辆临时征用的气垫车,由白鸟薇驾驶,一边驶回地下据点,一边听龙舌兰说出整个事由。
“擒兽男是你妈妈脑中分裂出来的次要人格,其实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道理很简单,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分裂出色魔了。如你所说,她始终陷在这个宿命的怪圈中不可自拔,无论什么样的药物也治不好这个怪病。
“你妈妈之所以被冰封冷冻这么多年,这才是真正原因本来正当盛年的她,应该是霸王花的队长,领导你们大家维护正义和秩序。不过就因为这个怪病反覆发作,谁都束手无策,因此她只好被冰封起来。
“我一直苦苦思索要怎么样才能帮她,于是和你表哥一起经过反覆实验、研究之后,决定采取一个大胆的方法来进行治疗。
“前三次色魔的诞生,都是在催眠、药物和诱导下,很快就被她自己消灭了。
不过事实证明,这么做只是治标而不治本。其实,每个人心里都难免有黑暗负面的情绪,就算再正义的人都不例外,强行将之在萌芽状态消灭,只会引来更强烈的反弹。倒不如放任一次,让色魔尽情作恶,将所有黑暗邪恶的一面完全释放出来,也许反而是好事。
“我知道这个方案一定不会被上头批准,因此我施展变色龙的本领,偷偷将你妈妈从冷藏地点偷运出来。你父亲的大脑组织也是我偷出来的,因为你表哥说需要从中提取色魔的记忆,才能塑造出最新的色魔性格。
“所以擒兽男这个人格,某种程度上是我和你表哥设定好的参数。从一开始,我们就设定擒兽男只针对转基因女性下手,最主要的目标都是霸王花女特警。
“别怪我狠心,这么做有三大原因。第一,尽量减少伤及无辜市民。第二,转基因技术有缺陷,你们各有各的隐忧,擒兽男其实是在使用你表哥最新发明的修补技术,拯救大家的性命。第三,四条a势力密谋叛乱,一直想除掉霸王花,我和桥本市长定下的策略是先要示弱,红棉、夜莲她们一个接一个被擒,正好能发挥麻痹对手的效果。”
白鸟薇自嘲地说:“我还以为我很聪明,终于揭穿案件的真相。原来真正的真相是,我最佩服的队长您,才是在幕后指挥一切的大魔王啊哈,我真是太傻了,跟您比起来,我还是太嫩了。”
龙舌兰摇头:“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设定擒兽男的参数,但并没有指挥你妈妈如何去作案,红棉、夜莲她们,都是擒兽男自己想出办法成功绑架的,我只是冷眼旁观,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因为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治疗方案功败垂成。所以,你的确是一直在跟擒兽男斗智斗勇,并且取得最终的胜利。”
白鸟薇惨然一笑说:“别安慰我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输得很惨很惨。”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您的计划后来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
龙舌兰叹息说:“不错,再完美的计划也会有变故,最大的变故来自你表哥。
他瞒着我,偷偷用你父亲的脑组织制造出一具躯壳,扮演起洪岩这个角色。结果想必你也知道了,在他下线的时候,色魔的意识逐渐恢复,操纵那具躯壳展开一连串行动,而且还影响擒兽男的意识,使整个案件不知不觉偏离原订计划。
“具体来说,就是擒兽男变得更加狡猾,骗取你妈妈主要人格的信任,让她以为他已经改邪归正,因此至今仍死心塌地奉他为主人。
“等我发现时,情况已经变得无比棘手。最主要的问题是,擒兽男和色魔的意识已经发生某种程度的交汇、融合,如果在此时用外力强行消灭色魔的意识,擒兽男的意识说不定也会随之受到重创,连累你妈妈的主要人格陷入极大混乱她人生的目标就是要消灭色魔,但现在色魔居然被其他人歼灭,那她或许更会觉得自己毫无存在的必要。
“我想来想去,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只能将错就错。你表哥告诉我,为了永远跟你在一起,他准备用灵魂转移的方式永远变成洪岩,他说这么做之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将色魔的意识完全删除干净,又能完全继承那强大的超能力。
“我们商量好一项新的计划,首先,你表哥用灵魂转移的方式彻底掌控超能力,然后设法让你妈妈发现擒兽男的真面目,在盛怒中将这个次要人格毁灭。
一毁灭之后,她的大脑会马上重新洗牌,进入下一轮的宿命循环,再次产生新的色魔人格。
“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机,在新的色魔人格还没诞生的短暂空隙里,将你妈妈送回魔窟。在那里,有成百上千个转基因女性正在沉睡进化中,她们将会在醒来后,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认定为主人。
“因此,洪岩只要在那瞬间脱下黑武士的装束,出现在大家面前,就会被认定为主人,你妈妈也会认定他是那个新的色魔。既然已经有了色魔,当然就不必再从意识中分裂一个次要人格出来了。
“也就是说,以后只要洪岩控制住色魔的意识,扮演好一个改邪归正的角色,你妈妈的病也就不会再发作,一切就都有了完美的结局。
“不过,所有行动的关键在于,怎样才能让你妈妈的主要人格和擒兽男翻脸
经过仔细考虑,这项任务落在阿艳身上。她对你妈妈有邪念,因此昨夜揭穿擒兽男的真相后,才会要胁你妈妈跟她上床。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其实都在我监控之中。
“按照原来的设想,你妈妈的本领远非阿艳能比,将会轻而易举制伏阿艳,挟持她作为人质向外硬闯,然后”
龙舌兰忽然欲言又止,踌跃着似乎很难措词。
白鸟薇讥诮地说:“我替你说下去吧然后擒兽男要求警员们撤走,你故意不予理睬,被激怒的擒兽男将会杀死阿艳,这当然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的目的,本来就是要让阿艳惨死在眼前”
龙舌兰面纱后的脸庞明显抽搐了一下,淡然说:“是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当着你妈妈主要人格的面,只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惨死,才能给她够强大的震撼,令她在一瞬间幡然醒悟,看清擒兽男依然是那个黑暗邪恶的色魔她才会痛下决心,马上除掉擒兽男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阿艳必须被牺牲,没有其他办法”
白鸟薇一脚踩停气垫车,愤然大声说:“什么叫必须谁的生命不是生命,为什么阿艳就要被牺牲这是什么道理”
龙舌兰心平气和地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如果她对你妈妈没有邪念,没有去要胁她,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她的的确确是自找的我知道你不爱听这种话,可是如果我夹杂太多个人感情去执行任务,霸王花根本走不到今天,这座城市也走不到今天。”
白鸟薇不得不承认她所言有理,黯然说:“也许你是对的,我就是太感情用事,害得你的新计划也功亏一篑。”
她已经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如果不是她强行阻止,朱彦雪早已进行“灵魂转移”此时此刻已经和龙舌兰一起控制住局面。
可惜她却阻止了他,导致洪岩的躯壳一直被色魔的意识操控,和擒兽男一起强bao了施艳鹰,再挟持其为人质企图突围。而龙舌兰却不知有此变故,以为朱彦雪早已“灵魂转移”到洪岩身上,因此刚才非常淡然和胸有成竹,就等着事态依照计划发展下去。
在双方对峙期间,擒兽男与龙舌兰进行谈判,而色魔则悄悄运用超能力,用脑电波暗中控制附近的多个y型异能人,命令他们在适当的时候突然背叛,以配合突围行动。
接下来,白鸟薇希望永远解决色魔,暗示朱彦雪“上线”后自残,以便削弱色魔的超能力,令他受到很大的刺激,“上线”后做出一连串狂乱的举动。虽然色魔的意识已被压抑,但那些y型异能人仍按照事前植入的暗示准时背叛,令龙舌兰以及警员们全都措手不及,死伤相当惨重,整个计划也因此付诸东流。
“其实你不必自责,我未必就是对的。”
龙舌兰忽然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也为自己的无情付出代价,刚才让我受到重伤的人,不是你妈妈,而是阿艳”
白鸟薇问:“阿艳也被色魔的意识控制了吗”
“不是的,她是自己临时决定反叛的”
龙舌兰感慨地说:“正如你所说,谁的生命不是生命呢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牺牲。她趁我不备时给了我重重一击她说她恨我,说我比色魔可恶一百倍虽然最终她未能杀得了我,但是从今以后,她正式倒向黑暗的怀抱,永远与霸王花为敌。哈,是我亲手把她推到色魔那边,这枚苦果我只能自己咽下去”
白鸟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队长,事情还没到那么悲观的程度,我表哥不是还没死吗他还是可以透过灵魂转移,全面接管洪岩的躯壳,控制事态不进一步恶化下去。”
龙舌兰长叹一声说:“小薇,看来你还是不懂真正的爱情,也不懂你的表哥。无论是当年的朱彦雪还是现在的洪岩,你从来都不了解他”
白鸟薇认真地说:“我懂你的意思,就像阿艳恨你一样,表哥一定也在恨我。
我会真心诚意向他赔罪,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要取得他的谅解
我相信我能做到”
她说完就用力踩下油门,将气垫车的速度加快到极限。龙舌兰涩然一笑,不忍心泼她冷水,于是不再说话了。
第三章
两分钟后,白鸟薇和龙舌兰回到地下据点的石室。她们惊讶地发现,据点里空无一人,朱彦雪已经不见了
为了严格保守桥本市长健在的机密,这个秘密据点并没有其他人知晓,负责守卫、服侍的也都是机械人,照理说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机械人全都被一团团厚厚的丝线困住,犹如被包裹在白色巨茧中
至于桥本市长本人,则被困在一间小书房中,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被救出后告诉龙舌兰和白鸟薇,来犯者只有一个人,是个外籍金发美女。
两人清楚此人一定是凯瑟琳看来,洪岩的确没死,朱彦雪也好端端地活着,他“下线”回到自己的肉体中,并且唤来凯瑟琳,在她的帮助下离开了。
白鸟薇十分懊恼,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之前洪岩说凯瑟琳生命垂危,八成也是夸大其词,其实他根本有能力控制病情并迅速治好她,他只不过想把这枚棋子放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罢了。
龙舌兰向桥本简单汇报情况后,将白鸟薇单独叫到一边,与她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按照白鸟薇的想法,现在应该用尽全力,尽快捕获冰兰女警、洪岩和朱彦雪,控制危机不进一步恶化。她认为,冰兰女警一定是带着洪岩逃回“擒兽男”的魔窟,这个地方的实际位置,龙舌兰必然是清楚的,因此找上门去一点也不难。
对此龙舌兰也没有否认,她又主动告诉白鸟薇更多内情。原来,当初要实行培养擒兽男的计划,曾得到军区副司令员藤井三郎的同意和协助,最后才得以实施。
“魔窟”也是他提供的一处备用军事基地,平时并未启用,但里面储藏了大量压缩食品和清水,足够上千人驻扎半年时间。
冰兰女警分裂出擒兽男的次要人格后,就以这座基地为据点,开始一连串绑架行动。由于龙舌兰决定奉行“不干预”措施,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上门过,整个魔窟的确是处于擒兽男完全控制下。
但这个秘密却被藤井三郎的弟弟藤井五郎发现了,他的真正身份就是“方块a”知道这个消息后企图操控擒兽男,结果却在“上线”期间,被冰兰女警刺杀身亡。
不过,虽然他死了,但他在军队中栽培的黑暗势力却没有消亡。第三号实权人物庞杰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勾结其余几张“扑克牌”作恶,终于成功发动政变。
白鸟薇听完后,问:“方块a是藤井五郎,梅花a是我们的副头上官霆,还有两位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都查出来了,黑桃a就是镰刀帮的老大龚书冀,红桃a则是罗智康。罗智康的儿子罗豫也参与不少罪案,而且暗地里还在镰刀帮出任要职。”
白鸟薇对这些事显然不太关心,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说:“队长,这些慢慢再说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抓住洪严他们,我们赶紧制订进攻魔窟的计划吧。”
龙舌兰摇摇头说:“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打垮剩下的两条a,让桥本市长重掌中京市,将暴露出来的黑暗势力一网打尽其他事都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白鸟薇起初还感到吃惊,但转念一想,随即明白龙妖婆也是无可奈何。
目前中京市里的军队和警界都相当混乱,霸王花的队员又大部分被擒,代表正义一方手里剩下的牌并不多。假如现在就去进攻“魔窟”那里至少有数百名转基因美女,将在被洗脑的红棉、夜莲等人带领下反抗,况且还有冰兰女警和色魔这种绝顶对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己方的实力都不占优势,即使勉强打赢,也会伤亡
惨重。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手里的底牌将会彻底暴露在两条a面前,让他们提前警觉并做好应对措施,将来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权衡轻重之下,最理智的做法,的确是应该先将两条a的问题彻底解决,等桥本重新执掌大权,稳住中京市的局势后,再回过头来剿灭魔窟。虽然到时难度可能会大大增加,但却是相对最稳健的做法。
龙舌兰见白鸟薇懂得顾大局,十分欣慰,于是和她一起详细做出部署,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喂,你真的就是洪没有骗我”
一间廉价的小旅馆里,凯瑟琳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彦雪,显得十分惊奇。
“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朱彦雪苦笑说:“你刚才问的许许多多问题,都是只有洪岩和你两个人才清楚的秘密。”
“嗯,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凯瑟琳伸手摸了摸朱彦雪的脸颊,彷佛想确定那不是一张人皮面具。
朱彦雪神色木然,毫无反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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