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年关,冉昀还有点事要忙,新房的装修又被冉枫全权承包了,阮清突然闲了下来,就和之前画室的小姑娘们一起约着出去踏雪。说是一起出游,不过阮清自然是当摄影师去的。
阮清之前的装备早已七零八落,这次是从老徐那里借的一套。老徐加入了一个老年摄影协会,都是一群家里有六七栋楼租的老头老太太,平日里除了租闲的没事,便买了一堆高端器材拍拍风景花鸟。老徐这个文艺人还当上了里面的艺术顾问。
拍了一天雪景,阮清和小姑娘们都冻得不轻,寻了个正宗的老字号吃涮羊肉。可惜去得太晚,前面排着好几桌,几个小姑娘穿着雪白滚边的斗篷站在人家店门口,实在是惹眼得很。
阮清也知道她们不自在,只好起身又去和领班商量。
“姐姐,要不您看看有没有大厅的桌子,不是包间的也行。”阮清退而求其次道。
那穿着贴身旗袍的领班蹙了蹙描的眉,为难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您也知道现在正是吃饭的点。大厅和包间都没地儿了,您几位要不先去逛逛,一会儿再回来?”
阮清看了几个女孩儿一眼,其中一个提议道:“那要不我们换家吃吧。”
阮清点点头,提了相机包正要走,忽听有人高喊她的名字。
“阮清!你也来这儿吃饭啊?”来人正是好久不见的路潇。
“是啊,和朋友一起。”阮清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路潇。这是我认识的几个小朋友。”
小姑娘们嘴也甜,纷纷对着路潇打招呼:“姐姐好!”
路潇扯扯嘴角,在阮清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成孩子头了?她们说你去当老师了我还不信,原来真去当高中老师了?”
阮清笑笑:“不是。你吃吧,我们准备走了。”
“你们吃好了?”路潇问。
“没地儿,我们不想等位,打算换地儿了。”阮清答。
“嗨!你怎么不早说啊!走,去我们包间!我老公他们几个朋友聚会,正好除了我几个家属都没到!正好塞你们几个!走走走。”路潇热情地招呼道。
阮清犹豫了下:“算了,都不认识,去了打扰你们。”
“没事!里面两桌呢!大不了你们自己坐一桌!”路潇朝她眨眨眼,“今天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走吧小丫头们!”
小丫头们心里馋这家涮羊肉好久了,没推拒几下就跟着路潇进去了,阮清只好也跟进去了。
一进门看到裴印端正坐在主位,阮清心里叹了口气,路潇对于给她和裴印做媒真可谓锲而不舍。
“老裴!你看我从外面给你抓回什么人来了!”路潇高声喊道。
裴印看到阮清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迎她,路潇招呼几个姑娘挂衣服,阮清只好跟他聊了几句。
“好久不见。”裴印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是啊。”阮清附和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聚餐了。”
“没事,人多了也热闹嘛,我让他们把那一桌也架上,你坐。”裴印招呼道。
路潇的老公也是个机灵人,站起来拦住裴印:“不用不用,正好我们还没开始吃呢。这桌又不是坐不下了,四五个人,大家挤一挤,人多了吃着热闹嘛。”
阮清问了问小姑娘们的意见,她们倒是都大大方方的,表示怎样都行。
“阮姐姐,要不咱们就坐这儿吧,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和阮清最交好的一个小姑娘说道。
于是这桌便挤了十二个人,每人面前一个小锅,阮清问了每个人想吃的汤底,路潇便去和服务员说去了。
坐下不久,裴印的朋友就看出些苗头,贼笑着要路潇介绍阮清。
“你们可少打主意,人家有男朋友啊。”路潇看了裴印一眼,笑骂道。
“哎,你说了不算,让美女自己说。”这人仍是不依不饶道。
阮清笑笑,给身边的姑娘把餐具拆了,算是默认。
裴印也问道:“阮清,上次你男朋友那件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阮清答,“本来没想麻烦你的,谢谢师兄了。”
“没事,解决了就好,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裴印淡笑道。“我听小路师妹说你去当老师了?”
“当老师好啊,现在高中老师可挣钱了,那开的都是天价补习班!”席上有一人接话道。
阮清正要回话,却被身边的小丫头抢了白:“阮姐姐是大学老师,不是高中老师。”
那人一愣,裴印和路潇也有点惊奇。还是路潇先反应过来,开玩笑道:“可以啊阮阮,你是怎么考上的?现在不是应届也能考啊?”
那丫头和徐达是有些亲戚的,知道不少阮清的事,似是看出来这席上的人不怎么看得起阮清,急于帮她出头:“阮姐姐是我们老师特聘进去的。”
“你们老师?”那男人似是听了笑话,逗她道,“是语文老师还是数学老师?现在高中老师也能操控大学人事了?”
“徐达啊。”小丫头直言道。
路潇和自己老公互望一眼,即使他们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也都知道徐达的名号。
那男人似是有些不信:“徐达?那个徐达?”
“是啊。”小丫头继续说,“我们和阮姐姐都是徐老师的关门弟子。前段时间美院的画展也是阮姐姐一手办的。”
裴印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清一眼:“我都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阮清笑笑,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小丫头的手,示意她别再说话:“我就是个业余的,之前在画室给老师当助理,后来老师返聘到美院,我就跟着一起回去了。正好院里有政策。”
裴印没再说话,那男人倒是紧追不舍:“不讲课的大学老师倒是挺清闲的,也没有科研压力,就是待遇太差了,那点工资让人没法在s城活嘛。不过倒也适合女人干。”说完坏笑着看了裴印一眼,“我们老裴就一直想找个工作稳定清闲的,钱挣的少也无妨。”
那丫头似是被他的话撩起了火,反唇相讥道:“是啊,阮姐姐的男朋友也是一样心疼阮姐姐,不愿意她累着自己。反正他能挣钱,阮姐姐嘛,上上班玩玩就行。”
阮清不由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师,我上班是去玩的吗?”
那丫头吐吐舌头,裴印的脸色越来越差。
路潇只得打圆场道:“嗨!阮阮之前的工作是太累了,现在换个清闲的也好。高校好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不过……阮清,你那个男朋友也换工作了?之前不是说也在国企养老吗?”
“对啊路姐姐!你还不知道啊!”那丫头又来劲了,“冉昀哥现在好像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呢!要我说阮姐姐也太幸福了,路姐姐你见过阮姐姐的男朋友没!”
“长得超级帅!”又一个小姑娘激动地插嘴道。
“对!超级帅!”那小丫头继续说道,“和日本那个明星xxxx长得特别像!又帅又有钱,人还特好,特有品味!上次我们一起去阮姐姐婚房参观,装修得特漂亮!对吧小纭!”
“就是!”那丫头也附和道,“就在金茂三期那边,整面的落地窗看江景。离我们家也近,以后蹭饭也方便,简直完美。“
路潇讪笑了笑,看了看裴印的表情没再说话。
阮清索性也说开了断了他们的念想:“别听她瞎说了,这几个小滑头就知道吃。不过确实有件事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五一要结婚了。到时候给你寄请柬。”
“这么快?这也没几个月了啊。”路潇奇道,“你们在家里办吗?还是在s城?”
“家里。”阮清答道。
路潇看了眼老公,笑道:“好,到时候我跟我老公肯定去。”
这顿饭吃得阮清几乎要消化不良,裴印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带过她。
众人散场的时候,阮清把车开到门口接几个小姑娘。路潇看到她的豪车,眼里情绪也是十分复杂。
阮清挨个送她们回家的路上,几个小姑娘仍是叽叽喳喳地吐槽。
“阮姐姐,那个裴什么的,是不是以前追过你啊。”
阮清笑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切,他那些朋友真让人不舒服。”小姑娘不悦道。“你幸好没选他。”
“你傻啊!阮姐姐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他有阮姐姐男朋友十分之一好看吗!”
阮清拐下了环路,笑道:“怎么让你们说的,我挺以貌取人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更何况冉昀哥其他方面也不差啊!”
阮清点点头:“嗯,这话还像点样子!这么着吧!首席伴娘就决定是你了!”
“不行不行不行!之前没说这个规则啊!说好公平竞争的!”
“就是!我也要当首席!”
阮清载着一路欢声笑语把小祖宗们挨个送回了家。回到家时,冉昀洗完澡刚出来。
“你这每次和这几个丫头出去怎么都像被吸干了气一样啊。”冉昀调侃她道,“啊?阮采臣?”
“你别说风凉话了。”阮清瘫在沙发上捶着腰,“她们实在太能折腾了。”
冉昀帮她把大衣挂起来,一头黑亮的湿发顶着毛巾问道:“老徐的宝贝呢?你没给人家弄丢吧?”
阮清把包里的内存卡甩在茶几上,闷声道:“放心吧,我放在车上了,明天给他送过去。今天的战果都在这里面呢,幸得大小姐们饶我几天,回头再给她们修图。”
冉昀坐过来帮她揉腰,有些不悦:“别太惯着她们了。予取予求了都快。”
阮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她们都是好孩子,没那么多心眼,我反正也放假了。也花不了什么力。”
冉昀没再说话,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真的不打算找你的同学们当伴娘?”
“不了。”阮清垂下眼帘,“大约没有人愿意来。”
冉昀手停住了,一同躺下把她拦进了怀里。
“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冉昀吻了吻她的额头。
阮清闭着眼躺在他怀里,自己都无意识地勾起了唇角:“我没有不开心。有这么一个又帅又有钱人还特好又有品味的未婚夫,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冉昀奇道:“哟,今天嘴怎么变这么甜了?”
“这可不是我夸你的。”阮清笑着坐起来,“这是那几个小丫头夸你的。”
冉昀点点头:“还算她们有点眼光。做伴娘就做伴娘吧!回头我让冉枫把那几件伴娘服拿去改改就行。”
阮清笑盈盈看着他:“谢谢你。”
冉昀贴近她:“光嘴上说可不行。”说着手就伸进阮清的衣服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阮清推拒道:“脏……一股火锅味。我先去洗个澡。”
冉昀一把把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我帮你洗。”
阮清瞪他一眼,心道,让你洗,只怕越洗越脏。
两人在浴室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又亲又摸,阮清还帮他口出来了一次。
从浴室出来,又转战到大床上。阮清感受着他的肉刃在自己阴道里厮磨,火热着进进出出,叫她周身发颤,只能抱紧了他。
冉昀对性事的狂热,让阮清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感觉到自己时刻被需要被爱,恨的是这人也不拘时候,随时随地发情,有时实在折磨得很。
此刻阮清的身体已经疲乏至极,神却在体会着极乐。这般冲突碰撞,她便在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的状态下达到了高潮,脚尖都绷紧了。
冉昀恋恋不舍从她穴里退出来,吻了吻她的耳朵。阮清竟立时睡着了。
冉昀笑笑,在月光下端详她面部的轮廓。
明明好事将近,他却开始有些云里雾里,生出些不真实感。
他、阮清、冉枫有个小群,每每房子软装或者备婚有进展,冉枫都会在里面告知他俩。这次婚礼他和阮清几乎没操什么心,都是冉枫操持的。对此他很感谢姐姐,却又觉得自己和阮清似乎置身事外,仿佛不是他们的婚礼。
其实冉昀对结婚向来没那么热衷。只因他觉得有没有这个婚礼,他也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阮清了。这婚礼更像是办来给外人看的。
冉枫听了他这话怒骂他直男癌,说他不懂什么叫仪式感责任感。
冉昀笑笑没反驳。也许是他自命清高了点吧,他总觉得他和阮清是与别人不同的,他们之间的忠贞不来源于别人的见证,不来源于法律情理的枷锁,究其来源于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但他就是越来越有这个自信。
以前这自信只来源于他自己的内心,后来越来越多来源于阮清。
还有两周就要过年了,阮清的父母已经搬完了家,今年过年他们也不必烦恼去哪儿,反正左右就几步路的事儿。
日子安稳幸福得有点虚幻,冉昀有时深夜下班的路上,会在空旷的街道上急速狂飙。试着找回一些真实感。
苦尽甘来的滋味原来这么好,冉昀常常会没由来地笑。以前那些乌云密布的日子仿佛都是上辈子了。除开百天在公司披荆斩棘的时间,每每回到家里,冉昀常感觉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时阮清经常会偷偷观察他,还自以为风过无痕没被人看透。他则作壁上观,看她偶尔大着胆子对自己有些“出格”的举动,心里遍淌着说不出的满足和惬意。
如果要说有什么仪式,也许在那个繁花盛开,居于半山的清丽校园里,一切早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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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vpn不能用了。。又忙着其他事,回来复更了~
这文还有几章就完啦,番外可能会有一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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