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慧起初也喜得怔在了当地!
她双眸微湿,瞬也不瞬的注视着龙渊,芳心之中,充满了无比的爱与怜,她似乎觉得,渊弟弟瘦了!那是由于她不在他的身边,而他缺乏照顾的缘故!
她劳心暗誓:“渊弟弟啊!姐姐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姐姐要全心全意的照顾你,像你小时候在我的身边一样!”
笑面跛丐被两人这突如其来的忘我的对视,感动了!他没有经过历爱情,但老年人的事故,却使他能够体会得出,青年们爱恋的心情!
因此,他不愿去打扰两人初会的,感情的交流与拥抱,他住了口,让他们静静的去品尝这难得的,意外的一刻。
但,王玫却没有他的耐心,她起初,一瞥龙渊亭亭玉立,容光照人,风流潇洒,无可万物,不由得惊于造物之奇,竟尽集所有天地之钟灵,于其一身!.而她的芳心,亦不由被这位生平罕见美男子所吸引,深深的印上了他的身影。
但,片刻之后,她却奇怪与两人的态度而开口叫道:“啊!慧姐姐,难道你们认得吗?他……”
云慧与龙渊,凛然一惊,云慧玉颜微泛红晕,羽扇般的睫毛一动,嫣然而笑曼声轻语,道:“渊弟弟你好!兰妹妹呢?”
龙渊“啊”了一声,强笑着对笑面跛丐恭手为礼,朗声道:“前辈辛苦了!慧姐姐你好!兰妹妹她不知各位到来,现今仍在楼上,这位朋友是谁?……”
王玫一听他的声音,清朗中另有一种无以名之的磁力,动听之极,小小芳心之中不由得为之微起波澜!
但,她到底年事尚幼,不解男女之事,尤其天真活泼,喜欢说话!此际一闻龙渊最后一句,问的是她,不禁童心又起,也自抱拳为礼,脆声儿自我介绍,道:“小弟姓王名玫,久慕千面书生的大名,特来相访,以领教益,失礼之处,尚祈书生海涵!”
龙渊为之一怔,口中连忙逊谢,心中却暗暗疑惑,他怎的晓得自己是千面书生,而找上即墨县来的。
笑面跛丐察颜观色,看出龙渊的不豫之色,忙喝道:“玫儿不要胡闹?……”
接着又对龙渊解释道:“贤侄勿疑,她乃是我老跛子新近收的徒儿,以后还望贤侄多多指点他一番……”
龙渊这才了解,一边向人道贺,一边奉请他等三人,去到他目前所居的正中一楼,沐洗休息。
四人转入一院,未入楼门,龙渊已施展千里传音之法,通知楼上的风兰,说是慧姐姐已经来了!
风兰当时又惊又喜,飞快的奔下楼来,一瞥云慧,立即不顾一切的,大叫道:“慧姐姐,可想煞小妹了!”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云慧的纤腰。
云慧不由亦被她的热情,感染得激动了起来!
两人搂抱着,亲热了好一阵子,才放开了手,互相打量!
云慧瞧见风兰她,满身衣罗,云发高髻,一付小妇人的装梳!双颗红红的,肌晶脂润,不由脆声而笑,打趣她道:“啊,少乃乃!你胖了呢?可有……”
下面的话没说,便目光落在了风兰的小腹之上。
风兰玉颊一红,碎她一口,咯咯的笑着拉着她直奔上楼,道:“慧姐姐好坏!走,上楼去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已与云慧到了楼梯的中腰。
她突然住了步,回身对笑面跛丐,道:“前辈别见笑晚辈的失礼,我陪着慧姐姐改头换面,还她本来面目……”
笑面跛丐扬声,道:“请便,请便……”
王玫一听风兰之言,恍然而悟,放脚跟上楼去,同时,口中也自叫道:“喂,慧姐姐你骗得我好苦?不行……”
龙渊一怔,心想这位小兄弟怎的这么无礼,楼上都是女眷,你怎好随便意闯?
但,他心中虽然不快,却碍于笑面跛丐的面子,不便出声相阻,而只是望了笑面跛丐一眼。
笑面跛丐那能看不明,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却见风兰,回头本待叱他的徒弟,却不料云慧在她身边,细语一句,反而伸出纤纤之手,拉了她一同登楼而去。
笑面跛丐觉得有趣,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片童心。
因此,他顿时装作没看见龙渊的眼色,而王顾左右,说起了别后的经过来。
龙渊一肚子的纳闷与妒疑,陪着笑面跛丐,在厅中落座,品莅闲谈,但除了“哼!哼”,“啊!啊”的答应着外,对他所述,却一句也未会听进耳去。
因为,在他的心中除了妒疑纳闷之外,同时还担心着,当云慧晓得了他已然并娶两妻之后,所起的反应。
如果她认为这是龙渊对她的不忠,而不肯原谅,该怎么办呢?
他……
他有点坐立不安,心中认为笑面跛丐实在太多话了。
笑面跛丐看清了他的心神不专,心中暗自好笑,但过了一会,又觉得不该捉弄这个可敬的年青人。
因此,他干咳了一声,收住了话头,道:“贤侄你和慧侄女久别重逢,一定有些体己话儿要说,你不必陪我啦,快上楼去看看吧。”
龙渊犹豫了片刻,却始终站了起来,告了个罪,直奔上楼而去。
但,到了楼上,奇怪的,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不但没找着云慧,甚至连风兰,秀梅,及一干丫头,还有那个年轻的后生,都已走了个一干二净。
不用说,她们一定由后面的小梯下了楼,到后面各位亲长那儿去了。
但,为什么四名丫鬟也全跟去了呢?还有,那个什么叫做王玫的小子,他夹杂在妇女群中,去见自己的父、母、伯、叔,算是那一门子啊?
唉!唉!
龙渊他忍不住心中埋怨,笑面跛丐你既然收了徒弟,为何不好好的教导他一番做人的礼仪?
还有,慧姐姐你难道也不知道不该同这小伙子厮混吗?你是属于我龙渊的啊。
唉!唉!兰妹!梅妹!你们也怎么啦?为什么不……
龙渊他有点生气,愈想愈是不满众人的行为。
他,感觉到妒疑的滋味了,只是,他不相信云慧、风兰、秀梅等人,会这么快的背弃了他。
他望望室内,那是风兰与他的新房,仍然是花团锦簇,同时,那新婚的一切情景,也仍像就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风兰的银铃儿也似的声音,秀梅的荡气回肠的笑声,都一般的清晰动人,这叫他怎能相信,本皆婉转承欢的妻子,不顾一地的好恶,而做出这等失礼的事呢。
龙渊摇摇头,猜想其中必有缘故,但仍然怏怏不乐的,踱下楼头。
楼下大厅里,不知何时,已集合了许多的人,笑声语声,嗡嗡交作,奇怪的,以龙渊耳目之灵,适才竟未听见。
他骤然一惊,定睛瞧时,楼下那群人,除了所有的伯叔父母及武夷婆婆,陪着笑面跛丐及一名老尼姑谈话之外,旁边伯母们和风兰、秀梅,却围着三位绝色的少女。
其中一人,金发披眉,肤白胜雪,一身银白衫裙,眉目如书,唇不点自红,眉不尽自黛,正是慧姐姐。另两位龙渊却是不识。
只是,龙渊可又觉着,这两位姑娘,都有点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楼下一干老夫人,谈笑正欢,致忠夫人,无意中抬头瞧见龙渊,顿时尖声叫了起来,她道:“哎啊,小渊儿,你怎么藏起来啦,快下来快下来……”
说着已然站起身子,向楼梯口迎了过去!
龙渊有点头皮发紧,心知这一下去,又成了众矢之的,但瞥见众人一个个仰首上望的瞧着他,便知道想溜已然是晚了一步。
没奈何,只得举步下楼,致忠夫人一把拉住他,又道:“我的小渊儿啊,你真真能干,你伯母算是佩服你啦……,……”
龙渊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解的望望她,致忠夫人又道:“你看看,又是两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到咱们家来啦,多好哇,这回不能没我的份儿了吧。”
龙渊恍然,也骇然,只因云慧之来,乃是在意料之中的,另一位少女,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便问,如同哑巴吃了黄连,只好往肚子里吞。
致忠夫人说到此,忽然紧挽着龙渊的手臂,笑着道:“渊儿啊,你还记得去年那位唐家的小姐吗?她如今更漂亮啦,前两天我去庵里许愿,就顺便约地和法缘师太,一同到我们这儿来玩,那知会这么巧,嘻嘻……”
他们这儿咬牙耳朵说话,致礼,致义等诸位夫人,已然等得不耐烦了。
致信夫人站起来,笑着嚷道:“喂,老五你怎么啦,渊儿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紧咬着耳朵干嘛?”
致忠夫人仍然不肯住口,仍然继续道:“我说小渊儿,人家是客,你可得客气着点,别只管招待你那两位美人啊!”
龙渊耳根飞红,口中却不能不唯唯以应。
致忠夫人这才满意,换着他走进了众人的圈子。
那唐家慧珠小姐,年余以来,跟随着法缘师太。已练了不少的武功,平日里也常以侠女自居,不再有往日闺阁的腼腆。
在她的心中,一直认为龙渊是一个面如黄蜡的少年侠士。那料到今日里远望楼头,风流潇洒,走近细瞧,则更是钟天地灵秀的之气。俊美得无与伦比,不由得心头鹿撞,更将那早已抛出的情丝,紧得坚牢了。
龙渊近前,对众人分别见礼,同时偷眼瞥见,云慧她面带桃花,眸闪异彩,并无丝毫不快不豫之色,这才大大放宽心。
他直视着云慧,对她一笑,转睛一瞥,坐在他下手的那位姑娘,面含巧笑的瞪着他,那模样,那眼神,可不正是笑面跛丐的徒儿,姓王名玫的吗?
他心中恍然而悟,启唇待开她几句玩笑,却又因一旁的伯母们,咽回了心中。
对唐慧珠,他已不觉得陌生了。起码在感觉上,在经过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些有关于她的闲话之后,龙渊便愈是觉得,有些儿对她不住。
此际,他大大方方的过去向唐慧珠行了一礼,唐慧珠羞得双颊尽赤,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垂下头去。
四目一对,龙渊不由得为之一震,因为,就在这一眼之中,龙渊已经体会得出,唐慧珠无比喜悦与幽怨交织而成的的矛盾感情。
他不敢多事停顿,赶紧转身走到男人的一方去,在那边笑面跛丐、法缘师太以及武夷婆婆与龙渊的父、伯等,热烈的谈论着,已然着手准备的“行商”计划。
他坐在一边,未发一言,但是在心里,却也已泛起了那付远大而有意义的计划。
他想:“赛仲连鲁智此去,安排一切,不久当有回音了,到那时,他便要开始行动,由沿海一带起,逐步的,在各大城镇里,成立起联号,以有易无,收纳江湖之上,本性善良的人,辅导他们成家立业,这,这是多么好的工作啊……”
一旁法缘师太与龙致勇谊属同门,交情极深,此际首次听到了这番计划,忍不住高声宣着佛号,道:“此事当真是宏大之极,贫尼虽是方外之人,亦愿稍飞绵力,为黎民多只幸福,只析不知用得着贫尼否?”
龙致勇哈哈大笑,道:“师姐何必过谦,渊儿他若得师姐大力支持,更是求之不得,那有见拒之理?”
说着,一瞥龙渊在一边发呆,又连忙催他向法缘道谢,龙渊骤然惊醒,对法缘行礼如仪,心中却因不曾听清他们的对答,而搞不清所谢何事。
当晚,宾主三十余人,均在这大厅之中举行晚筵,席间龙致礼代表其他八位老弟弟,发表意见,准备在十日之后,为龙渊举行另一次婚礼。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新娘子是谁,奇怪的,三位女客,云慧、王玫与唐慧珠,却都不约而同的显出了娇羞不胜之状。
龙渊看在眼中,又是惊,又是喜,却又不便询问。
直到宾主尽欢而散,龙渊以少主人的身份,分别将笑面跛丐等客人,安顿在两个偏园之后,方始有机会追问风兰。
那知风兰却只笑不说,便是那一向柔顺的秀梅,也生似是变了性情,推托得一干二净。
龙渊想找机会问问云慧,但是慧姐姐与王玫、唐慧珠二女同房而居,根本不能给他单独见面温存的机会。
龙渊无奈,只好找风兰身边的丫头,迫问她午间陪众女拜见各位亲长的情形,想从这得到一鳞半爪。
谁料想那丫鬟却也乖觉,她只是推说,陪着少夫人等人,到后院各房走了一圈,至于所谈何事,却并不曾在场。
龙渊这一来无法可想,只好把一肚子疑问,闷在了心里。
第二天,法缘师大率同唐慧珠告辞而去,行前,法缘对龙渊笑着表示,不日还要来吃他的喜酒。
龙家上下,又活跃了起来,内房外舍,又加了一遍粉漆。
龙渊同时被推出了风兰秀梅的房外,理由是着他陪伴笑面跛丐。
跟着云慧由王玫、秀梅、武夷婆婆五人作陪,也即日迁出龙府,卜居于过去风兰与秀梅住过了的“昌隆客栈”。
龙渊至此既闷且气,赌气之下便终日陪着笑面跛丐,在小花厅里饮酒对弈,置婚事于肚外。
十天的光y,匆匆的在欢乐的气氛中过去了。
龙渊重新的扮演新郎,他押着与过去一样的执事花轿,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昌隆客栈”的后门。
花轿出来了!哦!不对,怎么会多出了两顶?
龙渊跨坐在神骏的白马上,猜知了大概的情形,想提出抗议,可已然来不及了。
但,更不对的,是回程的路途。
上次,他们在回程中是绕城而走,但如今,出了西门,却竟然一直的下了乡。
这是怎么回事呢?龙渊几乎要赶到前面去,指挥前面开道的执事。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庄院,院门大开,披红挂彩,人潮如堵,喜气洋洋。
龙渊略有所悟,暗想:“这不是唐家庄吗?”
执事仪仗与花轿,长驱直入。龙渊无可奈何的,也只好带马进去了。
果然,花轿抬了进去,不多时,复又抬了出来,由城外的东门,直驱回城。
龙渊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似乎是喜,喜自己能有如许艳福,娶上这多美貌如花的妻子。
同时也似乎是怨,怨风兰、怨秀梅、也怨云慧,她们不应这么漠视于自己,这般任意的捉弄自己。
他几乎想下马逃走,心想:“让你们尝尝,找不着丈夫的滋味!”
但,到底他没有这样做,一方面基于爱情,一方面基于责任,还有一方面,则是由于早已食髓知味,而不甘放弃那既得的利益。
龙府仍然是如前一般的热闹,花轿排众而入,在厅前停住,等待着吉时的来临。
时辰到了,赞礼的开始敞开喉咙,大声的叫喊。
鞭炮声不断的响着,一位、二位、三位新娘,穿着一色的凤冠霞佩,大红吉服,步上了供桌之前的红毡!
龙渊沉着脸站在三位新娘的对面,垂着眼皮,机械的行完了礼然后,拉住了三条红绸,在童男童女的引导之下,扯进了“d房”。
但是,他没有去撷下新娘的红巾,便转身下了楼,自动的去向宾客们敬酒!
一杯又一杯,他不停的,自动的灌下了烧酒,直到,真正的不胜酒力之时,方始醉倒在陪他敬酒的管家怀里。
他酣然的睡熟,而不知身在何地。
直到一阵口渴,促使他醒来,一睁眼,但见自己倒卧在绣被之中,而床边尚坐一位吉服的新娘之时,方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他挺背坐起身子,就着那半残的红烛一瞧,呆坐的不是别个,正是那恩姐云慧。
龙渊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住了云慧的纤手,道:“慧姐姐,辛苦你啦,你……”
云慧温柔一笑,“我不累,你,你想吃点水吗?”
说着,已然捧过来一盏热茶,又道:“唉,你是怎么着啦?喝那么多酒,真是……你看你,还和小孩子似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
龙渊在面对着云慧,真如同小孩一般,他饮着茶,嘟着嘴,道:“你们都捉弄我?”
云慧嫣然一笑,爱怜的捂住了他的嘴,柔声道;“弟弟,这你得原谅姐姐,初来的那天,兰妹妹告诉我很多话,使我了解要做你们龙家的好媳妇,第一个条件便是不嫉,我本不是那种人,何况又都是为了你呢!后来,玫妹随我扮回女装,一同去拜见各位亲长,那知每到一处,各位伯父伯母,都热烈的欢迎我和玫妹妹,同时,当面他们就对我说,都望是在短期中,给我们完成婚礼。显然的,他们都误会玫妹也和我一样,已与你订了亲,三伯母还说要玫妹做她房下的媳妇。玫妹当时很害羞,但奇怪的,却也并不分辩,后来我探她的口气,对你也十分喜欢,这,我还能说什么呢?”
接着,她又仔细的将王玫身世说了一遍,又道:“后来我和兰妹妹征求笑面叔叔的意见,那知他竟也一口答应了下来!笑面叔叔实在很赏识你,所以当时就拍着胸表示,王玫的家里,以后由他去说,现在先给了亲就是!”
龙渊在她的温柔中,渐渐的溶化了!只是,他还想做最后的反抗,道:“那么唐慧珠呢?……”
云慧做势禁止了他的高声,悄声解释道:“那是六伯母的主意,我们在六伯母那里见了面,法缘师太告诉兰妹妹,你与唐家妹妹的过去那一段,六伯母又对我说,要她和我们一起举行婚礼,娶在她的名下,六伯母不是和你说了吗?”
龙渊摇头表示没有,云慧又道:“无论如何,大家都是好意。渊弟你绝不能不乐意,再说,如今局势已定,不乐意又于事何补呢?”
龙渊唉叹了一声,垂头不语,云慧拉他下床,又道:“你快去到玫妹她们房里去……”
龙渊不悦道:“不,我要在这里睡!”
云慧“嗤”的一笑,又道:“是啊!不过,你总得过去瞧瞧,给她们撷下红巾,请她们安寝呢!”
龙渊哑然的望着她,忽着一把搂住了她,亲了她一下,说:“真的吗?那么你的红巾呢?”
云慧佯嗔的盯他一眼,忍不住玉颊微红,道“我,我自己撷啦!闷死人的……快走吧!我,我要换下这一身衣服呢……”
说着,已把他半推半拉的推出了门去。
龙渊经过她这一阵婉言解说,心头的块磊尽去他轻快的走入第二间,只见那房中,除了静坐在床边的新娘之外,尚有一个喜娘二名丫鬟,坐在火炉边打着瞌睡!
此际被他的干“咳”惊醒,齐齐站了起来,忙着张罗。
龙渊上前替新娘撷下红巾,一瞧却正是笑面跛丐的徒儿王玫!
王玫抬眼微微一笑,却迅即垂下头去。
片刻时,喜娘捧上了两盏酒,看着他们交杯吃下,这才让龙渊告退!
龙渊依次进人三个新房,情形与这边差不多,亦一般的未交一语!
片刻之后,他又回到了云慧的新房之中,但见那云慧,果然已脱去了大红台服,换上了一身淡红。
他迫不及待的一跃上前,搂抱住云慧纤纤细腰,口中喃喃的叫着:“慧姐”,轻轻的将她抱到了床上。
云慧失去了往日的英气,她宛似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龙渊的怀里!
同时,她也失去了往日的母性,她不但不能再照顾龙渊,相反的,却觉得十分需要龙渊的保护!
龙渊也正好相反,他此时像一只勇不可挡的雄狮,攫住了一个柔弱的羔羊!
他为所欲为的,拨弄着自己的俘获物,不时发出胜利的欢笑!
羔羊在雄狮的利爪馋唇之下,痛苦的呻吟着。她战栗,却不能挣扎,婉转于雄狮的暴虐之下……
床边的红烛有知,为羔羊流下了滴滴同情之泪,炉中的火花有情,亦为之黯然失色……
晨j报唱,旭日浮上东方!
但!这一新房之中,却仍然沉寂无声,黔淡无光!
直到……又是一夜!龙渊被赶到第二个新房,那是属于王玫的。
王玫,年方十六,才不过情窦初开!龙渊受教而来,极尽温柔之能事。但,一夜过去,王玫却仍然苦于行动!
第四十章(结局) 壮志始得伸
第三夜,当属唐氏慧珠。唐慧珠宿志得偿,而个郎竟又是这般的英俊风流,不能不令她心满意足!
故此,她对于夫婿异常的温柔与殷勤,其态度与表情,直此是面对王公大臣一般的恭敬!
人都是喜欢高帽子的。龙渊虽非俗凡可比,但终是有感慧珠之诚,而消除了对她的芥蒂!
于是,不用说,又是好事成双,如鱼得水,双人携手并肩,共寻了阳台好梦……
于是,龙渊他而今而后,前呼后拥,左抱右搂的,陷在了脂粉阵里,直到……
岳阳,即湖南巴陵县,届武陵道,驻岳阳军!
地当d庭湖入江之口,为湖南全省之门户!
城西边上,有天下驰名的岳阳楼,下瞰d庭烟波,风景绝胜一时,为唐代张说,守此时所筑,宋、滕子京重修,历代s人墨客,多在此留有笔迹!
是五月五日端午节日!
d庭湖上,游人画航如织!
其时辰末,岳阳楼边,d庭湖上,停靠着一艘极大的画舫!
这艘画舫红漆所油,极其醒目,双桅高有数丈,其中主桅上,悬着一面锦旗!
锦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只见那上面滚着闪闪放光的金龙,正中央尚有一个龙字!
这船是新近在岳阳开设了茶栈与珠宝店的大主东的。这位大主东,姓龙名渊,长得是人间少有,地上无双的人间的极品!
尤其是手面阔,和易近人,无论是官商、粗人,或是武林的朋友,无不一体接纳,予人一可敬可亲之感!
故此,他本人虽则是文质彬彬,不通武功,但由于生性任侠慷慨,却颇得一般武林人的爱护,这还不算,更可慕他并娶了五位美貌如花的妻子,其中最知名的,乃是天下奇人之一的武夷婆婆的孙女!
武夷婆婆驰誉江湖已数十年,但向来很少出面走动。但此际却伴同了孙女孙婿,出外经商!
故而,一路行来,一干的毛贼水寇,都不由退避三舍,不敢去动龙家公子。
今日,闻说龙家这艘船,被千面夫人借了来,专为一会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之用!
因而,天刚破晓,岳阳楼的四周,已然布下了数名健汉,专司接迎之责!
此际,船上已来的,有主人千面夫人,与千面书生,还有笑面跛丐,武夷婆婆祖孙,陪同了少林掌门圣愚大师,率同着门下两护法,圣水与圣金两位大师!
片刻之后,跳板上来了三位像貌清奇的全真道人,后面则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全真!
舱边的仆人,传话进去,舱中的主人,顿时迎了出来。
双方在船面之上站定,年约四旬的千面夫人裣衽为礼,声音中略带苍老的,道:“贱妾千面夫人,恭迎诸位道长大驾?”
她的旁边,分左右站定两人,左面的正是笑面跛丐,右边的却是个五旬上下的文弱秀士!
笑面跛丐仰天打了个哈哈,道:“老跛子躬逢今日之会,实乃三生有幸,来,来,来,待我老花子,与诸位引见引见!”
说着,一指对面正中的道人,道:“这位正是武当掌门人,空灵子……”
千面夫人蓝眸闪光,只见这位空灵子,道冠鹤氅。仙骨清奇,一股正气,不怒而威,而左鬓眼角边,却有一颗黑痣!显得有一股煞气!
她觉得空灵子当真是有道之士,不愿失仪,又自检袄行了一礼!
武当空灵子目闪神光,哈哈一笑,道:“贫道专为请罪而来,夫人不必多礼。”
说着,一指右手的道人,道:“这位道兄,乃华山掌门人,道号天机……”
又一指左手道人,继道:“这位道兄,掌门茅山,道号逍遥真人…………”
千面夫人一一与他们见礼,同时又介绍旁边的千面书生,与他们相见。
三位掌门人,对千面夫人,千面书生在金陵所作所为,皆有个耳闻,而今见面,瞧见那千面书生,虽则是像貌清奇,却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像个会家子。
但俗云,人不可貌像,三位掌门人,地位崇高,修行有素,自也不肯失仪!
故此,双方仍然是行礼入仪,始才迎进舱厅!而后面两者全真则垂头丧气的站在了舱外。
厅中落座的少林方丈,武夷婆婆等人,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还未落座,便又有人上了这艘大船!
这一次来的,也是个道人,看生像长须垂腹,体躯高大,年约七旬,却不见半根白发,正是那崆峒掌门,五柳真人,在他的身后,尚跟着一个劲装少年,千面夫人识得他,正是金陵栽赃的王珩。
五柳真人此来,似乎是抱了一肚子怒气,他大剌剌的举步入舱,对于主人竟然是傲不为礼。
千面夫人心中暗怒,但由于少林的圣愚已答应出面,便暂时隐忍不发,闷在了心里。
一会儿,衡山派掌门浮尘子,率领着浮土子浮风子,施然而来,浮尘子谦和有礼,大有长者之风,但浮土浮风两人,却凶狠的沉着脸,直瞧着千面夫人。
他们这一干掌门人,都是熟人,但十几年久别,在此重新见面,自然不免相互的寒暄。
如今六位掌门都到齐了,所差的只有点苍的谢家。
千面夫人心中怦怦作跳,一时分不出什么滋味,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些人,都是仇人,都该一一杀死。另一方面望见他们一个个温言蔼笑,都已年过六旬,又不禁有些可怜他们!
因为,人到了这般年纪,再让他活,也活不过一甲子了,如今他等已然悔过,又何必再下绝手,致之于死地呢。
崆峒五柳真人,初进舱房,见了武夷婆婆,因镇于她的威名,气焰稍煞,但片刻之后,目见她老是合着眼,不理不睬的坐在那里,不由得气焰又炽。
此际他见点苍谢家,至今未至,不由有点不耐,浓眉一皱,目光奇闪,扬声道:“诸位道兄,谢家至今未见一人出面,大是不会来了,贫道以为,不必再等,就请圣愚大师作主,做一了断如何。”
圣愚大师朗声高宣佛号,电目一睁,在众位掌门人面上,一一扫视,尚未开口,却见舱外飞快的闯进来一位,年约三旬的劲装大汉。
这大汉背括长剑,一脸悲愤之色,他进舱之后,双手一拱,作了个罗圈揖,道:“在下点苍弟子,飞星剑谢家骝,本陪侍掌门人来此履约,不料在下流遇着一自称虎雄的少年,一言不合,那虎雄竟而暗下毒手,将鄙掌门人击毙江中……”
说到此处,已然语不成声了。
在座诸人,一听这谢家骝提起“虎雄”之名,不由都是一震。
皆因,虎雄乃华山天机真人的俗家弟子,出道江湖,未及两载,已然薄有了名声。一年前,巢湖白石山上,夺蛟之会,虎雄更曾大出风头,因是之故,名声更是不胫而走。
如今,锁沉一载,又忽的在长江之中出现,杀却了点苍掌门,点苍剑客谢家骅,乃是谢家少一辈杰出之人物,至今也不过四旬出头,便自夺获掌门的重任,其功力可想而知,而今虎雄从一个华山俗家弟子的身份,将之击毙,其功力之雄厚,岂非列是惊人。
千面夫人,千面书生与风兰等,对虎雄甚是了解,此际骤闻他在此出现,不由亦十分诧异。
尤其是化装掩去了本来面目的龙渊,因当年虎雄误食“紫金蛟脑”功力虽则骤增,却也恶根未除,须要化二年的静坐之功,以三昧真火将之炼化。
如今,时间末至,虎雄竟然在期前出现,则不由令他大费猜疑。
皆因,这一年之中,可能虎雄得有奇遇,已将那恶根加速炼化。但另一个可能,则是他已为恶根所制,改变了性情。
若是前者固然可喜,便若是后者,则前途便不能乐观了。
他这种思想,在心中电闪而过,在座的掌门人,一听了谢家骝一番禀报,一震之后,皆不由向那华山掌门天机真人身上望去。
天机真人双眉一皱,缓缓的道:“谢少侠先请节哀顺便,至于所言之虎雄,若果是贫道孽徒,则一等此间事了,贫道必擒缚送往点苍谢罪,以慰谢掌门人在天之灵,如何?”
说罢,星眸中闪闪放光,游目四顾,瞥见众人一脸不解之色,微一停顿沉吟,又道:“小徒虎雄两年以前下山,便未再回师门,一年前,他在巢湖出现,曾有鄙门下弟子瞧见,但自那次以后,则不但鄙门未得获他的消息,便是江湖之中的友好,都说没有见到他。”
他顿了一顿,见诸人疑色稍去,又道:“这一次谢少侠骤然说出小徒之名,又作下这等卑鄙的行为,贫道非敢不信,实因小徒失踪年余,一切事迹,实有从详考证之必要,但不知诸位道兄以为然否?”
圣愚大师为此会的半个主人,一听这话,再不能推托不理,立即高声朗宣一声佛号,道:“天机道友之言有理,谢少侠暂请节哀为是。”
至此,一瞥千面夫人,又道:“此间七门均有人在此,夫人之事,正好做一了断如何?”
千面夫人目现千面书生,见他颔首示意,先请谢家骝一旁坐下,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声中略带沙哑的道:“此处游人如炽,官府耳目众多,为免惊世骇俗,可否将此舟暂时移往湖心?”
圣愚大师望望众人,正待开言,五柳道人朗声一笑,浓眉一轩,道:“好极!好极!水域广宽,飞渡不易,正是那地狱之门,不过,我辈即有胆履此约会,即便是刀山剑林,也要一游呢?”
千面夫人面色一寒,笑面跛丐却霍地露出了笑容,只是,他们都没有发作,千面夫人,却遁身击掌通知船夫,启锭开航。
船缓缓的荡开了,片刻之后,已来到了一片烟波浩瀚的水域之上。
舱中千面夫人,已然又开了口,她道:“贱妾幼蒙天下第一剑孤独客收养,恩比天高,不意贱妾之恩师,因性情高傲刚直之故,竟被诸位误为j人,群起而攻,令贱妾恩师,重创而毙。贱妾见恩师死得凄惨,立誓报雪师仇,那知步入江湖以来,所见所闻,除少数主谋外,在座诸位长者,竟多半由受愚之故。因此,少林圣愚大师,既然相许,定今日邀请诸位长者来此,向贱妾做一交待……”
舱中诸人,除了武夷婆婆,仍然是垂眉合目,状如入定之外,均注视着千面夫人,听她说话……
少林寺主持圣愚大师,一脸慈蔼庄严之色,状颇嘉许,此际不待千面夫人,再往下说,顿时宣着佛号,道:“夫人虽属方外之人,但却有一付菩萨心肠,实在令人感动,鄙门二十余年前,参于劳山观日崖一幕,老衲归来不久,便自省悟,立即发下号令,凡我少林弟子,均皆潜踪隐迹,闭门思过。如今转瞬二十几易寒暑。夫人幸临鄙寺,明以教正,老衲恍悟之余,决心邀请诸位道兄,共同做个交代……”
说至此,他忽然叹了口气,又道:“鄙门祸首玄法,已于年前作古,另外圣土师弟,早年已捐躯观日崖顶,至于圣火师弟,近中亦死于其弟毒叟王大有处。想我少林一脉,历代祖师,兢兢业业,锐力经营,却不料传在老衲手中,竟连番遭遇大变,此实乃老衲识人不明,领导无方之过故,此在来此之前,已然留下遗言,而老衲本身,愿以待罪之身,听凭夫人之处置。”
这一番话,可以说坦白之极,完全没有替少林或他的本身留一点面子。
故此,不仅在座的各派掌门人,大为诧异。便是千面夫人,千面书生,笑面跛丐,武夷婆婆风兰等人,也觉得意外。
千面书生一挺而起,首次开言,朗声道:“大师开诚布公,已然令人钦佩不已,至于说到待罪之身,则未免言重了,试想贵派门下,败类已除,正是重镇声威之时,大师怎可轻言过谦呢?故此,区区以为,贵门元凶既除,当年之仇,就此一笔勾消如何?”
他最后一句,问的是双方的当事人。
千面夫人缓缓点头,圣愚大师却连连低宣佛号,合十喃喃不已。
一旁诸位掌们人,多半是一脸钦敬之色,但只有那崆峒的五柳道人,与站在他身后的于珩,面带不屑之容。
武当掌门人空灵子,此际站起身来,朗声道;“鄙门不幸。亦出了两名孽徒,贫道却一真蒙在了鼓里,半年前接得圣愚大师传柬,知悉往事真象,既悔且惭,今特地将两名孽徒,携来此地,当面正以家规,以谢往日不察之罪。”
说到此处,他忽的双眉一轩,面对舱门,叱道:“飞云,驰月,还不进来……”
原先跟他上船,却一直立在舱外的两名全真,应声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了中央,叩头齐声道:“弟子在……”
武当派掌门人空灵于,此际一脸坚毅之色,厉声叱问道:“飞云,驰月,本门欺师灭祖,暗自为非作歹,该当何罪?”
跪着的无名道人,垂头声道:“罪该自尽。”
空灵子双睛一眨,又道:“你等还活着做什?还不……”
飞云,驰月这时间忽然抬起头来,一齐望了空灵子一眼,声中带沙哑的叫声:“师父,弟子去了。”
双双猛挥右掌,但闻得“怦”的一声,竟真个击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脑浆四溢,倒地而死。
这一着,更为惊人,风兰,千面夫人,都不由面呈惊容,扭头不敢去看。
便是那千面书生,亦为之神色大变。
圣愚大师口宣佛号,又自闭起了双目,喃喃诵佛。
空灵子神色一变,一脸的既悲且痛之状,怔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夫人,你……”
千面夫人赶急立起身来,裣衽为礼,抢先道:“道长深明大义,贱妾感铭五内,其他的话都不必说了。”
空灵子举袖抹了抹眼角,长揖道:“贫道敬谢夫人高义。此间似已无贫道之事,请准贫道先行告退如何?”
千面书生与千面夫人等,闻言全都站了起来。
空灵子一见他们都无异议,疾步上前,俯身抓起了两个死尸,一掠出舱,口中打个胡哨,立即有一艘小船如飞而来。
空灵子不等小船靠近,长身一掠,人似灰鹤掠空,飞跃起三丈多高,轻飘飘的,带着那两个尸体,落在了小船船首。
千面书生,千面夫人,已然出了舱门,见状恭身相送。空灵子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立即着命打浆的两名道人,鼓浆破浪,飞快的向岸上划去。
舱中五柳道人,本来是有为而来,此际见两支大派的掌门人,都不惜自贬身价,当众认错,生怕其他人也学此榜样,使得他孤掌难鸣。
故此,他乘千面夫人起身送客之顷,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舱中诸人都在诧异中瞧着他半晌,等千面夫人等重新落座,方始笑声一咽,朗声道:“可笑啊!可笑……”
千面夫人本不惯他那股傲然之色,此际见他如此,面色一沉,道:“可笑什么?盼道长明言教正。”
五柳道人神色霍的转厉,道:“可笑在位诸位,枉自在江湖之中,位高职尊,各领一方英杰,不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妖女,三言两句吓倒,自认过失。更且忘了江湖之上,素行的现距,这岂不可笑之致。”
笑面跛丐笑面上颊,厉声道:“五柳道人,你……”
千面书生见在座的五位掌门人,神色似变了一变,心知他乃是有心捣蛋、故此,他立即挥手示意,止住笑面跛丐的怒言,而仍然和颜悦色的,问道:“道长此言何意?区区等愿闻其详。”
五柳道人扬声,道:“这妖女自称是孤独剑客之徒,声言代师复仇,本来是名正言顺为江湖规矩所容之事,但事实上有谁见过她的武功,替她证明呢?再说孤独客当年,嗜杀成性,惨害同道中人,乃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我辈替天行道,也正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如今此女一出,诸位竟皆不战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的颜面,甚且可以说,是替我辈侠义道丢尽了人。”
笑面跛丐,千面夫人,风兰三人,闻言都面显不愤之色,但皆被千面书生暗中止住。
五柳道人愈说愈得意,此际语气一转,又道:“实则此女今日表现出一付悲天悯人的样子,处处礼让,不肯过分入,当真是值得喝彩,但诸位可知道,此女在金陵之时,为了一些珠宝及一匕首,竟而夜入吾徒镖局内院,连诛三十余人吗?此事又怎么解释呢?”
他顿了一顿,瞥见少林寺三位大师,都垂目诵经不已,而其他几位掌门人,也显出了疑惑之色,更加得意,语音一顿,又适:“即使此女,果真是孤独客之徒,但似这等嗜杀贪财,草菅人命的手段,已不能容,各位又怎可坐视不理,反而在她的面前,俯首悔罪?”
他愈说声调愈高,至此一转,又遭:“何况在江湖之上,历代祖传着一个规矩,所谓‘胜者为高’‘败者理屈’,故此,目下先抛开谁是谁非不说,各位可曾和她交过手,过过招吗?”
五柳道人,这一问,问得别人哑口无言,他至此更加趾高气扬,眉飞色舞的道:“没有,我知道,在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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