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觉得,好话都让云笙说了,再者,云笙这般仙姿绰约之人同她说这些话,她便是颗石头心,也很难不为他心动。况且,她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云笙的仰慕变成了倾慕,原本少女怀春的单纯肖想,也很难想象有一日那云巅之上的神只,会同自己说那折子戏上才有的话。
“嘶!”阿凝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好痛!竟、竟真不是在做梦?”
风吹起,花落如雨,此情此景倒是十分的浪漫。
阿凝不知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平复好了心情,然而开口问的却是玉檀:“那玉檀上神……”
说起玉檀,阿凝不免有些自卑,连语调都降下去几分。虽说她明明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在天族贵女中也都是拔尖的,但相b于人如其名,清檀玉制的玉檀上神,阿凝总觉得自己逊色不少。
云笙知晓阿凝话里的意思,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阿凝的鼻子,只觉得她的小嘴巴要是再翘得高一些,都要超过她的鼻尖了。云笙道:“玉檀觉得,你很可爱。若是与我相配,她反倒觉得我配不上你,毕竟……她嫌我年纪大。”
“年纪不是问题!”阿凝‘自曝其短’:“我阿娘b我父君还长了两万五千多岁呢!但看起来,却是我娘要年轻许多。”
云笙点头,天族寿元恒长,年龄差距并非什么问题。只是活了太久,久到云笙自己也未曾在意,自己如今算起来多少岁了。细细想想,似乎他答应少昊那小子承这帝君之位时,旸谷便已经在阿凝的父亲的管辖之下了。
“总归……我看着也要比你父君年轻许多。”云笙摸了摸阿凝的脑袋,将她拥回自己怀里。
阿凝笑着将自己的侧脸贴向云笙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红着脸,悄悄伸出手去用自己的小指头勾住了云笙的小指头,那心里、梦里的人啊,如今终于被她攥在手里了。
阿凝觉得既然说清楚了,那有些事情也一并讲明白的好,她问云笙:“我听说玉檀上神与帝君有七世情缘……”
“玉檀司渡厄一职,七世为人,为的都是解人间疾苦,救人于水火。”云笙低头,瞧着坠在阿凝乌发上的落花,同她说道:“而我虽长居云渺深处,却也有济度群生,普化众灵之责。历劫前,少昊携玉檀来找我,说起我这长生大帝执掌万物祸福生发之枢机,理应陪玉檀下界走一遭,助她渡厄,历劫修行,也好以眼一观,芸生之态。”
阿凝听来,云笙像是在同她解释:“缘法是有一些,但以情缘一概而论,却是不妥。”
听云笙这么一说,好像显得她吃云檀这飞醋确实莫名其妙,于是只好也说:“想必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之后失了偏颇!”
但阿凝心想的却是:“回头就找司命星君算账去!”
阿凝如今才知道,第一世时,她在司命星君的话本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妖女玉致,因为贪图美色,而绑了正道侠士月琢回去行男欢女爱之事。在外血雨腥风,杀人不眨眼,关上门便又是风情万种,皆是蚀骨销魂。却不想,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的美人计,月琢也并非月琢,而是青城山山主的好徒儿季泠!而他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手中的边防布阵图。
真要说起来,这一世云笙与玉檀的历劫之身确实有情,嫣然待季泠是否有爱慕之情阿凝不得而知,但季泠待季泠却只有兄妹之情。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她还是玉致那时,便羡慕这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以为他二人是近水楼台,日久生情,没想到到了第二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司命星君的恶趣味,她便与云笙的转世成了师兄妹。
那一世,玉檀托生为沈颜,是为天定之女,只有她能够守住封印,而云笙所托生的谢徵羽为了守住封印,在阿凝投身的鄢嫣看来,便是百般回护,呵护备至。沈颜因雏鸟情结,爱慕疼她护她的谢徵羽,而谢徵羽却不爱沈颜,正如鄢嫣所说,师徒有染是为禁忌,背德乱伦。
只是他终究没能与他的阿嫣互通心意。
说到底,这一世的阿凝仍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
直到第三世……
阿凝不知云笙在前两世时已经逐渐生出了自我意识,大抵是看不惯司命笔下的男主角,便用一滴心头血替了自己,托生为罪臣之子沈晏清,让他与化名为楚楚的玉檀一起,来洗刷那一勾英魂的冤屈。而他自己,便躲在长生殿里偷闲,直到无意中在端光镜里瞧见了宁潇的容颜……
宁潇与阿凝长得七分相似,在人间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说到底,历劫之身与原声总是相似的。
云笙瞧见宁潇的容颜,总觉得心有牵挂,便下了凡世,替了那命不久矣的南齐新帝云衍。fuwěnwu.mě(fuwen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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