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迟眼珠子乱转,四下看了几圈之后,又回到了擂台上,练青霓师徒刚好练完功,人已经停了下来,不谙武功的他便能看清楚三女的容颜,待目光落在齐萝脸上,他像是突然被人点了死穴,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目光彷佛被粘住了似的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天底下竟有这等妙人儿”半晌,他才似活了过来,含糊地嘟哝了一声,头也没回,狠狠拐了我一肘子,微微有些妒意道:“亲家母别情你老实说,你丫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齐萝生女后,容姿胜从前,甚至连竹园诸女中最美的解雨都略逊半筹,倘若白澜现在评定江湖绝色谱,她会毫无疑义地登上榜首.我当然为之心动,也羡慕宫难娶到这等如花美眷,可
“当然是亲家母淫贼也有淫贼的原则,他人之妻不可戏,何况是亲家母就算齐萝再美艳百倍,我最多过过眼瘾罢了,东山你别想差了.”
“但愿如此”蒋迟的呢喃几乎细不可闻.
捕捉到他目光中隐藏的一丝罕见精芒,再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猛然涌上心头.坏了,这丫竟然对齐萝一见倾心了我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和我一样,蒋迟也是美人堆里练就出来的人物,即便是面对宁馨、宜伦这等绝色的天之骄女,他都能泰然处之.可越是这样,动起情来越可怕,那倏然闪过的目光因为蕴含着强烈的占有欲而变得有如实质,竟像是拥有几十年内力的绝世武者发出的似的,连我都觉得一阵心惊,所幸的是,众人几乎都和蒋迟一样,全神贯注于擂台上的三女,又没有几个人认识他,除了我之外,大概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麻烦啊压抑住烦乱的思绪,我有意识地想把他的注意力从齐萝身上引开,便指着台下的易湄儿,声音里参杂了半成功力的佛门狮子吼,道:“看到那个一身紫衣、年纪稍大的美人了吗她就是百花帮的帮主易湄儿.”我稍稍停顿了一下,才道:“东山,你仔细看看她,觉不觉得她有些面善”
“容湘明月楼的老鸨容湘”蒋迟遽然一惊,可目光还是在齐萝身上逡巡了两周后才移了过来,看了半晌,小眼突然眯了起来.
“尚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我只见过她两面.如果真是她,那百花帮可就有大就来问题了.还记得明月楼的老板是谁吗”
此前镇江一战,已将练家对我的态度暴露无遗,如果练家的既定方针是与我为善,那么乐茂盛和司马长空绝对不可能来伏击我,显然练家即便不是欲除去我而后快,也是要极力打压我,如今在我心中,练家已经取代大江盟,成为我在江湖的头号敌人.然而练家为了重出江湖已经准备了十几年,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官场都积蓄了相当强大的力量,已赫然成了一个官、商、白道、黑道勾结一体的庞然大物,我若是孤军奋战,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拉蒋迟下水便势在必行了.
“练青秀别情,你是说”他突然停了下来,飞快地瞥了高光祖一眼,而高则面无表情地望着擂台上的恒山三女,看不出他是听到了蒋迟的话,还是没有听到.
“光宗是自己人,东山你不必多虑.”我道,既然高光祖已经叛出丁门,而丁聪与练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就不虞他和练家有什么勾结了,何况因为俞淼和练子诚的关系,他正对练家一肚子嫉恨,不若待之以诚,以坚其忠心.
蒋迟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别情,容湘十有八九就是易湄儿,老四说容湘去了湖州,偏偏百花帮的总舵就在湖州,两人长得又如此相像,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唉,要是老四在这儿就好了,他一试便知她俩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惜,你俩总是看对方不顺眼”
蒋逵借口不愿见我,便绝足牛首山校军场.在给他爹物色了四个美貌处子送上京城之后,他放心大胆地带着容楚儿和谢真四处游玩,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当然,这是我俩当初制定的计划中的一环,练子诚的出现以及马如宝和练家的亲密关系让我意识到,应天当是练家布局的一个重点,蒋逵的任务就是利用容楚儿尽可能地挖出练家在应天的线人和潜伏者,再反过来要挟容楚儿为我服务.
“东山,不是我看不起四少,当易湄儿是明月楼老鸨的时候,四少尚能一亲芳泽,可当她是百花帮帮主的时候,四少只好干看着眼馋了.”
蒋迟苦笑着嘟哝了一句,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齐萝,我知道眼下不是劝他的时候,便转头问高光祖查没查到练子诚和马如宝的底细.
“正如大人所料,练子诚果真是练家子弟,他是练家已故家主练朝晖的孙子,练家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而马如宝也的确是刑部尚书赵鉴的连襟.马是湖州人,三年前纳练家九小姐为妾后,两家走动渐渐频繁起来.有趣的是,练氏名义上是练子诚的亲姐姐,其实是练家收养的义女,根本没有半点练家血统,且与练子诚通奸已有五年之久,而马如宝也没吃亏,他同样把练子诚的媳妇偷睡了不知多少回.”说到这里,高光祖的声音里忍不住透出一丝恶毒的快感.
“霍霍,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当真有趣得紧”蒋迟猥亵地笑了起来.
我则在猜测,高光祖是如何侦知这些隐私的,没猜错的话,练、马两人的妻妾怕是都被他强奸了.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俞淼啊我心中暗忖,嘴上却道:“东山,我和马如宝素昧平生,可看那晚他对我的态度,显然是受到了他连襟赵鉴的影响,咱俩这位顶头上司可是继嗣派的得力干将,自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马如宝如此待我,想来也是继嗣派一分子.”我上纲上线道.
既然决心对付练家,我才不会在乎手段光明不光明.而想铲除练家,首先要除去练家精心营造的官场保护伞,而对付官场最锐利的武器则莫过于皇权.
皇权天授,臣威君授,一旦皇上厌恶了臣子,任尔滔天权势也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皇上现在最厌恶的自然还是继嗣派,我当然要把我的这些对头尽可能都打成继嗣派,尽管在继统继嗣一事,他们或许还是我的盟友.
眼下浮出水面的与练家有牵连的官员计有主政浙江的丁聪、应天中兵马司指挥使马如宝和六娘侦知的湖州府前知府、现任礼部侍郎的尤锦以及现湖州府自知府杨贤以下的大小十几个官员.丁聪自然是我的首要目标,可他目前已俨然成了继统派在地方上的代表,短期内难以撼动他的地位;尤锦则因为攻击邵元节而失宠,过完年就要致仕回家了,他老家远在广西,对我已构不成多大威胁;至于杨贤等一干湖州官僚,出了湖州,影响力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倒不急于对付他们,真正迫在眉睫的只有马如宝了.
其实区区一个应天中兵马司指挥使并不值得我兴师动众,纵然他管着情报的上佳集散地秦淮河.不过,若是能借机打倒赵鉴,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回票,不光是因为在我和练家对抗的时候,赵鉴有可能支持练家,重要的是,他严重地威胁到了我在京城的家──得意居的安全.何况,身为刑部尚书,他很大程度上左右着陆、苏两人的继承人选,一旦安插上他的亲信,我掌控江湖很可能就变成了一句笑话,甚至都要为我自身的安危而担忧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惹上了你,一准儿要倒霉.”蒋迟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嘿嘿,继嗣派,光这顶帽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说着眼珠转了几转,从怀里掏出一方精致的玉佩让韩霓、韩裳送去给练青霓,说是剑舞得好,他打赏的.
等姐妹俩走远了,他嘴角扯出一丝诡笑来,“霓裳那位见钱眼开的嬷嬷眼下还拘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本想再关几天就放她走人,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这娘们肆无忌惮地勾结人贩子,背后定有人替她撑腰,而马如宝正管着秦淮画舫,你说,她的靠山会不会就是马如宝呢”
见我没有接言的意思,高光祖迟疑了一下,道:“小侯爷说他是,他就是,不是也是.”
“哦”蒋迟有些意外地瞥了高光祖一眼,“别情,你这个属下很有潜力嘛”
“那你有机会别忘了提携他一二,我这里先替他谢谢你.”我顺竿往上爬,然后把话题转了回来,“扳倒马如宝并不难,况且这里还是徐公爷的地盘,可如此一来,未免大材小用了.”
“你的意思是利用马如宝对付赵鉴”蒋迟一皱眉,“这事儿可不好办,你也知道,赵鉴虽然是继嗣派的中坚,可对皇上却是死忠,且和张氏兄弟水火不容,又是刑名好手,皇上现在还要用他.”
“事在人为”我斩钉截铁地道:“东山,想想杨廷和吧杨有扶危定倾之功,可以说,没有他,皇上怕是连龙椅都坐不上去,论忠心谁也比不上他.而他不畏权势,即便不能像赵鉴那样处处与张家兄弟为难,也能约束住他们兄弟不敢胡作非为;至于才干,杨有经国治世之能,强过赵鉴何止十倍可在统嗣的大是大非面前,这一切都是那么渺小苍白.依我看,皇上容忍赵鉴,只是暂时的妥协而已,毕竟杨廷和的倒台影响太过巨大,引发的官场激烈动荡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这期间实在不宜再有大的动作.如今,杨廷和事件已经过去一年了,政局业已大体稳定下来,对付赵鉴正其时也”
“这话倒也有理.”蒋迟目光闪烁,沉吟道:“其实张氏兄弟不过是两条落水狗而已,早打晚打都是死,眼下只是碍于孝慈皇太后的面子罢了,我敢说,孝慈今天薨死,明天,想找那哥俩儿就要去刑部大狱了,的确不见得非用赵鉴来对付他们.只是左顺门事件后,继嗣派已经改变了策略,对大礼之议要么是三缄其口,要么是阳附阴谤,很难抓到他们的把柄,对付赵鉴,还真有点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我也知道有难度.不过,前朝秦桧单单靠一句莫须有就要了岳武穆的性命,我们还没冤枉赵鉴呢他固然谨小慎微,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可他那些下属和党羽呢马如宝、廖喜都是狂妄自大的主儿,从他们身上找出点赵鉴的差错不难吧”我冷笑道.
说话间,练青霓跟着韩家姐妹走了过来,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见状纷纷议论起来.而蒋迟似乎是因为齐萝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失望.
练青霓依旧穿着那件灰白道袍,俊俏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胭脂水粉,公众面前的她总是那么朴素大方淡定从容,那副俨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自然得彷佛天生似的,让我都禁不住生出一丝迷惘,她真的是显灵就来wod&e宫里那个妖娆放荡的妇人吗
“尊者赐,不敢辞,贫道这里谢过了.”练青霓冲蒋迟一揖首,“久闻小侯大名,今日相见,实乃贫道之幸.”又问道:“小侯对武学也有兴趣吗”
“我这人好奇心重.”蒋迟一边侧身让出位置招呼练青霓坐下,一边随口应道,他笑容可掬,半点没有安平侯世子的架子,和她寒暄了几句,才道:“茶话会一开,这里就是你们十大门派掌门人的座位了,你看视野还好吧”
练青霓点点头:“以前白先生就希望茶话会能有一个固定的场所,而今终于变成现实,这都多亏了小侯和王大人.”她四下望了一圈,微微一笑,道:“听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小侯设计督造的,小侯真是多才多艺啊”
“贻笑大方,贻笑大方”蒋迟眼中微露警惕之色.练青霓自上台伊始,就有意无意地冷淡我,言辞之间是厚此薄彼,隐隐有挑拨离间之意,蒋迟聪明过人,一听便知,“我是样样皆通,样样稀松,真正说到多才多艺,别情远胜我百倍千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东山,你饶了我吧练掌门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哪”我一语双关地笑道.
“是啊单看恒山派门下人才济济,就想见一斑了.对了,练掌门,令高徒齐女侠是别情的亲家吧能否给在下介绍一下”
我和蒋迟因为有诸多共同利益和兴趣,逐渐形成了一种介乎盟友和朋友之间的密切关系,两人配合已是相当默契.由于种种原因,这是我俩第一次一起在众多武林人士面前现身,两人都有意将彼此之间形成的默契传递给江湖,于是练青霓看似无心实是有意的试探被我和蒋迟联手反击回来,只是节外生枝,蒋迟忍不住找借口想接近齐萝.
而练青霓大概没想到蒋迟丝毫不给她可乘之机,微一楞神的功夫,就听蒋迟轻咦了一声:“嗯,那个少年是谁宫难吗”
我扭头一看,齐萝正满脸幸福地依偎在一俊朗少年的怀中,不是宫难是谁而一边粗豪的齐小天正细心地拭去未婚妻练无双额头的汗水,他亲昵的举动似乎让练无双有些羞赧,白皙的脸颊上便一片红腻.宫、齐见我的目光投过来,都跟我点头示意.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蒋迟万分感慨道,顺手拉过韩霓,“真是让人羡慕死了唉,可怜我的小霓儿啊”似乎是想说可怜韩霓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但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把后面半句咽了回去.
正害怕蒋迟说出什么不妥之言的我忍不住暗笑起来,连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一扬,好个蒋东山,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占起练青霓的便宜来了.他声音很大,众人虽然与观礼台有段距离,可都是耳聪目明的练武之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又少有人知道他怀中女儿的芳名就有一个“霓”字,当然会以为那句“小霓儿”是称呼练青霓的,于是瞠目结舌者有之,迷惑不解者有之,鄙夷不屑者有之,当然,也少不了有人放肆嬉笑,几个江北集团的弟子是一口一个“小霓儿”地高声怪叫起来,惹得齐萝、练无双怒目相向,不是她们相公拦着,早上去教训那几个登徒子了.
倒是练青霓脸上依然恬然从容,只是递给蒋迟的眼神,却是嗔怪之中隐隐带着一丝荡意,煞是勾魂夺魄,饶是蒋迟久历花丛,神情也不由微微一呆.
台下众人因为角度关系无法看到练青霓这充满诱惑力的一瞥,然而我却看得真真切切,心头不由一凛.虽然我早猜到,蒋迟已经成为练家极力争取的目标,但如此不择手段则颇出乎我的预料.练青霓虽已是美人迟暮,可一派掌门的高贵身分对任何人都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对蒋迟也不例外.再联想到清风舍得自己的爱妾易湄儿以色事人,那么一旦侦知蒋迟有意齐萝,会不会献上齐萝以博得他的欢心呢
妈的,比老子还卑鄙我暗骂一句,心下一阵担忧,故意轻咳一声.
蒋迟这才清醒过来,讪笑道:“练掌门技艺非凡,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台下易湄儿瞥了齐小天那边一眼,随后和身边一个三旬汉子耳语起来.
那汉子面上突露讶色,旋即朗声道:“练掌门的武功,江湖人自然无不敬仰;而小侯爷怜香惜玉,也是我等的榜样.”他目光一转,注视着蒋迟怀中的佳人道:“这位就是秦淮八艳中的韩霓韩姑娘吧”
他话尚未说完,众人已是恍然大悟,江北几个弟子的怪叫声是戛然而止,脸上顿现紧张之色,胆怯地望着蒋迟.
而高光祖则一声厉喝,打断了那汉子的话语:“大胆安平侯世子夫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无妨,不知者不怪.”蒋迟大度地一摆手,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那汉子几眼,笑道:“你是严子路吧我猜就是你,好汉子,敢想敢做,有种说来,你们易帮主的魅力当真让人难以抵挡,换作是我,怕也要投奔她麾下了.”目光转向易湄儿:“易帮主,江湖真小啊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十五卷第四章
“能结识小侯爷是贱妾的荣幸.”
众目睽睽之下,易湄儿丝毫不显慌张,从容不迫地道,显然对此早有准备.而她对以前和蒋迟是否相识不置可否,竟像是有意误导他人的看法,这一招顺水推舟借力打力,颇出乎我的意料,而台下不少人的眼光果然变得异样起来.
“那不知易大姐晚上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叙叙旧”蒋迟似乎也没想到易湄儿如此作答,一怔之下,语气索性暧昧起来,“这五位仙女都是你的弟子吗当真好人才,可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们大姐别是跟我们弟兄还藏着私吧”
“她们姐妹也是刚满师.”易湄儿的话同样暧昧无比,“芙儿、蓉儿,你们过来拜见小侯爷”
蒋迟和易湄儿打着花腔,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一边和练青霓寒暄,一边冷眼旁观,这五个弟子中没有郭奕和孙无言,这让我有些失望,显然易湄儿是要在比武之前雪藏她们了,而指使严子路出头,自然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小姑子受窘,不过,旁人并不知道易练两人有着如此深厚的关系,见百花帮冒着得罪蒋迟的危险替练青霓解围,定然奇怪无比,进而怀疑百花帮是不是已和恒山派结成了什么联盟,这对练家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易湄儿甘冒风险,十有八九是因为练青霓在清风心目中的地位远高于她,不得不向她示好.
其实,有四个人比易湄儿有理由站出来为练青霓说话,不过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显然,他们并不认识韩霓,自然无法像严子路那样挺身而出.
蒋迟的身分决定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将为江湖所关注,而秦淮八艳一夜去五又是轰动整个金陵的奇闻轶事,各大门派的情报部门都应该有一份当晚的情况说明以及韩家姐妹的详细数据.
齐小天兄妹对韩霓这个名字想必不会陌生,只是无法和具体的人对应起来,以此推断,百花帮──也就是练家的情报工作很可能已经胜出大江盟一筹.
倘若齐家父子知道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呢我恶毒地猜测起来,目光下意识地转到了练青霓的脸上,想当初,齐放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欲而放弃了她,如今,她是对这份爱依旧无怨无悔,还是心存怨恨,要报复齐放这个薄悻郎呢而齐萝,我心里竟微微有些刺痛,她这个媳妇夹在中间,大概也难受的很吧
练青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轻盈一转便对上了我的目光.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校军场西北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俄顷,几骑疾驰而入,穿过众人让出的道路,眨眼间来到了观礼台下.
为首一人飞身下马,干净俐落地行过军礼,道:“启禀大人,方才在秦淮河白门湾发生江湖械斗,人数在五十人左右,等下官赶到的时候,人已悉数被中兵马司逮捕,李统领请大人过去商议.”
我闻言心头顿时一阵火起,脸上像是被人凭空打了一巴掌,一阵火辣辣的,乐茂盛留下的那道伤口是一跳一跳地疼得厉害.
辣块妈妈的,老子三令五申,茶话会中禁止私斗,禁止滋事扰民,这帮兔崽子是拿老子的话当放屁啊我直想立刻翻脸,可见台下众人齐刷刷地望着我,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告诉来人我立刻过去,又沉声问道:“可有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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