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鬼东西真的会飞,而且长着毛。它们的面孔跟鬼一样!
你敢肯定你说的是地球上的动物?地球上没有这种东西。幸亏没有。
阿米不发一语地听着我们的对话,脸上露出微笑。
它们是可怕的吸血鬼!
文卡,妳说的到底是什么呀?我实在想不出文卡说的是什么动物。
阿米c话说:她说的是吸血蝙蝠。
文卡说:我听阿米说:它们在漆黑的夜间飞行,身上有雷达,能够从转动的风扇间隙中穿过而不受伤。这难道不是怪物?
我觉得文卡说得有道理,可是从来没想过蝙蝠有什么奇怪的。
阿米关掉了屏幕。我们向契阿星球缓缓降落。
神奇的事物一直都在我们眼前,但是我们习以为常,以至于毫无所觉。好,咱们和那位老人谈谈,他一定有些东西可以讲给你们听。阿米说道。
他想必很有学问。文卡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长年住在山上的老农夫会是有学问的人?算了吧!他懂得一些事情,但有些事情并不明白,是个普通人而已。
我想如果什么人能教我一些东西的话,那这个人的进化水平应该比我高得多。一丝失望的y影掠过文卡的脸庞。
这是典型不发达世界的价值观。好啦,我来看看是否有可能让少校的导师收下妳这个学生。阿米笑着说。
文卡脸红了,她嗫嚅着说:那只是我的想象。你说他是个普通人,我以为他没什么东西可以教我。。。。。。
文卡,彼得罗,宇宙间的教育制度原本就希望能以循序渐进的方式进行。也就是说,进化程度高的人应该帮助程度低的人,让他们能提升自己的层次;同时,进化程度低的人应该得到程度高的人的帮助。有些人本身水平低,可是却要求少校等级的导师,甚至要求神亲自传授;他们瞧不起比他们高一、两级的人物。
阿米,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文卡认为程度不高的导师所知有限,也不无道理。
导师不知道更高级的事情,这很正常;但是这与比导师程度低的人没有关系。程度低的人只要认真学习导师教给他的学问就够了。如果学生连加减法都不会,那么老师懂不懂高等数学对学生是无关紧要的。
阿米的话让我和文卡心服口服。
这位朋友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如何获得爱心。你们就先向他学习这一点吧!等将来你们达到少校的程度时,自然有程度更高的导师。
阿米,那位导师是谁啊?
他是包括地球在内的太阳系中最进化的灵魂,也就是上次我们漫游时,我向你们提过的太阳星球子民之一。
他叫什么名字啊?
彼得罗,当我们说到名字时应该非常谨慎,因为这些名字会让很多人搞不清楚。某位导师可能在好几个地区受到当地居民的崇拜,但是另外有些地方的人们却崇拜别的导师。因为彼此对导师的认定不同,便会引发宗教冲突。而我们追求的是团结与和平,对吗?
对。但有些导师应该是真正的。。。。。。
所有的导师都是真正的。
我同意。不过某一位可能是最伟大的。。。。。。
每一时阳光都是光明灿烂,充满热力的,足以驱逐黑暗,因为它们都来自同一个光源:太阳。(我们很多时候喜欢搞个人崇拜,而个人崇拜的结果只会使我们忘记去追求真理,而我们去追求真理的时候就会小心辨别他人所说的话,即使某个人能说出绝大多数真理,可是还是有可能他所说的存在一定的误区,这往往需要我们放下个人崇拜,仔细的去辨别,意识形态的达到需要我们去实践生活,也就是行为与思想都达到)
我明白阿米这一比喻的涵义,但是并不满意。我想知道得更多,希望阿米说出我未来导师的名字,希望我的导师是最好的。但是,阿米纠正了我的想法。
那个伟大的人是地球的精神领袖。偶尔有人会得到领袖充满智慧的启发,而这个人就会成为了不起的导师,因为他承袭了太阳的精神,并且把它传递出去。。。。。。因此有更多导师诞生,有更多宗教出现。但是人类会把众多导师的名字搞混,甚至因此引发宗教战争,完全没有意识到抱持着这样的态度将会伤害这种伟大的精神--也就是全部的爱心;也不知道就是基于爱心,才会派遣了一个个的导师为人类指引道路。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那么,这种精神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又是名字!问题就在这里。精神世界里没有身分证,所有界线正在消失。分裂、独立、割据、画清界线、设立边界,都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一旦人类心中有爱的时候,便会明白整个宇宙是个大统一体。
那位精神领袖总得有个名字吧?我固执地追问道。
阿米忍不住笑起来。
好吧.既然你要给他取一个名字,那么我们就称他为太阳大师吧。
这样就明白多了。那么给所有导师带来启发的就是这位太阳大师。
是的,彼得罗。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地球上就很难有和平。宗教分裂的危险远远超过疆域纠纷或思想分歧。如果人们不明白宗教的意义就是把爱心付诸实践,那么为了宗教或者导师的名字争执不休是毫无结果的。所有的导师都在教导我们行善、正直、诚实、和睦。总之,待人处事要以爱心为出发点。(目前地球就处于这样的情况,为宗教或者导师等问题争执,导致各种纷争和战争,要知道一位有爱的导师是不提倡人们去争执和战争的,要知道争执和战争都不是爱的行为,只不过很多时候一些人利用这些导师的名义去做一些无爱的行为,不是导师有问题而是人们的认识有问题,不过这些导师都是一些高于地球这个层次的意识体,他们并不在乎人们对于他们个人的崇拜,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传播到达高一层次的知识)
太阳大师有人的外形吗?
有。因为他不是神,尽管他是按照神的旨意行事的。他是银河系精神领域的最高领导者。在他之上,便是统领整个宇宙星河的灵体。
是神吗?
阿米不回答,继续说道:星河的灵体之上,还有统领第四度空间的灵体。然俊,还有统领第五度、第六度。。。。。。空间的灵体。
那么神呢?(第五度、第六度都是灵魂意识达到这个层次的灵魂,每一个层次的提升是不可能跳跃的,都只能一个个层级学习才能认识到自我,这就像转世一样,学习得越多认识到的自然会越多)
阿米把神的位置越放越远。
神永远在你心中。既然你那么喜欢取名字,你可以把神叫做知心好,现在咱们准备降落!
是和飞船一起在契阿上着陆呢?遗是咱们离开飞船下去?
既着陆又下去。
万岁!(记住你将来也可能达到你心目中神的层次,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在第三意识层次毕业再一步步前进)
这是与地球互为兄弟的世界。我们的遗传学工程师负责让同样的胚胎在地球和契珂上生存下来。无论对你还是对契阿都没有危险。阿米告诉我。
不过几秒钟,我们已经来到那座牧场上空。仪表板上的小灯并未亮起,表示从外部是看不见我们的。
我从窗口向外望去,发现动物们已经凭着直觉感受到我们的到来,因为狗狂吠起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锐鸣声,彷佛野狼在嚎叫:蜥蜴们恐惧地缩成一团,紧紧地靠在一起;飞禽纷纷潜入湖水中。
那位老人朝我们扬起烟斗打招呼,面带微笑。
这是一位老朋友。他知道我一路过这里就会停下飞船看看他。
他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呢?飞船不是在隐形状态吗?
他是根据动物的反应猜出来的。以前我来过几次。
这是哪个国家?文卡问道。
是乌特纳。
那我没办法跟这位老先生交谈。这里不说我们国家的语言。
你不觉得咱们的小姑娘有点傻吗?阿米笑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她说得没错呀,他们不讲同一种语言。
阿米看看我和文卡,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他指指太阳x附近说道.
我以为他是指我和文卡的头脑出了毛病。他看我们没有反应,便走到我们身边,把翻译通拿下来放在我们眼前。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但阿米却很严肃,他装出生气的样子说:这些:necrofagos的理解力真差劲。
我和文卡同时问道:necrofagos是什么意思?
就是吃死尸的人。
我不吃死尸。文卡生气了。
妳吃动物的r,对不对?
啊,对,可是,这。。。。。。
那妳就是吃死尸的人。走吧!
阿米领着我们向出口走去。黄色光柱亮起来,把我们从空中降落到契阿。和地球一样,这个星球也不按照宇宙的爱心法则生活,因此也不算是文明的世界。(我们应该学会理解从自己有时身体带来的伤痛去体会动物之痛,进化的过程是理解和谅解人类及其他动物,也就是从他人那里体会自己,他人就是一面镜子,这需要我们学会思考事物背后产生的原因,一切事情产生都有其原因所在,有家庭、环境等等因素在内,没有一个人所做的事情是无缘无故产生的,我们通过这些诸多因素从而达成谅解他人,要知道如果你处于那人所在的环境不见得比他人好得了多么,这种能力需要我们去生活中去观察和实践,随着这种锻炼时间的增长你会学会谅解并去理解)
契阿星球
首先是一股陌生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契阿星球本身的芳香,让人十分愉快。走在另外一个星球的土地上,彷佛走在一个神圣的地方。我无法用语言述说踏在另一个星球上的快乐心情。
我们向老人的茅屋走去。老人友善地望着我们,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那只狗摇晃着长长的脖子向我们走来,看起来块头不小。我有些害怕。文卡走到狗旁边,抚摸着它浑身的长毛。那只外星动物顺势把脑袋埋进文卡怀里,好像一只撒娇的猫。文卡对那条狗如此亲切让我感到惊讶。我想牠大概不会伤人。
阿米说:你错了。有些动物很凶猛,跟狗一样。
文卡,妳怎么知道牠不咬人?
因为牠摇晃着脑袋跑过来。
我猜想,这种动物高兴时会摇晃脑袋,如同狗开心时会摇尾巴一样。
我问文卡:这种动物叫什么名字?
文卡说:叫布戈。牠很漂亮。
特拉斯克,特拉斯克,过来!老人在呼唤怪物;别打搅客人!
文卡,你刚才说牠叫布戈,可是老人叫牠特拉斯克。
文卡笑着说:这种动物学名叫布戈。老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特拉斯克。
不一会儿,那些长了翅膀和利爪、又会游泳的三栖动物出现了。其中有几只竟然向我们飞来,有一只还停在阿米的肩膀上。
文卡兴奋极了,她轻轻靠近那只三栖动物,但是牠腾空飞去。
真不可思议!文卡说:三栖是非常胆小的动物,牠们从来不敢接近人类。可是这一只却不怕阿米。
文卡刚一离开阿米身边,那只三栖又飞回来了,长长的爪子攀住阿米的肩头。
我是所有动物的朋友。阿米用一种新的语言说道,然后解释给我们听。
克拉托老人说:所以这回你是来看我这头老动物,是吗?
老人的调侃让大家都笑起来了。我们走到老人身边时,三栖立刻逃走了,飞到茅屋顶上停下来观望。
克拉托老人与阿米热情拥抱,为再度相聚感到高兴。
这回你可得跟我一道分享我准备的美味佳肴。我熬了一锅香喷喷的三栖汤,还有足足腌了一整晚的辣酱三栖。嗯。。。。。。棒极啦!还有一瓶老酒让我们开怀畅饮。咱们进屋里去吧!
你想都别想!你这个残忍的老头子!这些可怜的动物不敢接近你们,就是因为牠们知道一但让你们逮住,就会被吃进肚子里去。
我开始对老人有些生气。为了口腹之欲,怎么能杀害这些温柔可爱的小动物呢?
阿米,三栖的r可好吃呢!说话的人不是老人,竟然是文卡!她也吃三栖r!她似乎百犹末尽,又补充道:烧烤三栖腿风味绝佳。我也喜欢暍三栖翅膀煲的汤。
文卡在我心中顿失魅力。她在我眼中突然成了个野蛮人。
阿米知道了我的想法。他一面给老人戴上翻译耳机,一面对文卡说道:
杀害和食用这些小动物是很不好的。我们这位来自地球的朋友感到很生气。
文卡吃惊地看看我,试图向我解释:
这里的人都吃三栖r,味道好极了。你应该尝一尝。
绝不!我严词拒绝,双臂抱胸望着别处。
好哇!说得好!阿米对我表示赞许。
文卡,妳记得地球上那些温驯的小动物吗?妳喜欢极了,还想把牠们带回来。
是啊!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叫什么名宇?文卡的眼睛亮起来。
羔羊。那可是你这位小朋友特别喜欢的一道美馊。
文卡怨恨地望着我,仿佛我是罪犯,是疯子,是虐待狂,是野兽。
我极力为自己辩护说:但。。。。。。但。。。。。。那是烤小羊r。。。。。。
烤小羊r!真可恶!让人嗫心!你真让人失望!文卡气得哭起来。
阿米极力掩饰着笑意,说:看见了吧?我们往往只看见别人的错误,却不知道自己也有同样的毛病。虽然我不吃r,但是我并没有指责你们,因为我能理解你们。相反地,你们三人却为同样的错误互相指责。好啦,握握手吧,大家还是好朋友。
我们羞怯地互相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握手。我们明白了阿米这一课的目的。
好,这样很好,老人高兴地说:走!去喝一杯,庆祝重新和好。
阿米开玩笑说:这个老农夫真不懂礼貌,忘了自我介绍。这是彼得罗,他生活在另外一个星球。
难怪,难怪!我要是叫这个名字也得躲到另外一个星球去。嘿嘿嘿!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副开玩笑的样子。
这是文卡。
她大概也是来自别的星球。契阿没有这样美丽的姑娘。老人亲切地看着文卡。
这话让我更不高兴。文卡微微一笑,算是对老人恭维之语的回答。
这是克拉托,契阿农民。
哈哈哈哈!我大声嘲笑这个名字,主要是为了报复。但我的笑声不大自然。
阿米,这个孩子为什么笑得这么怪异?
他在笑你的名字,实际上是在报复。因为你嘲笑了他的名字。
哎呀,这孩子真多心!被脱落你别生气!只是开开玩笑嘛。其实被脱落
这个名字也满好听的嘛!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克拉托扭曲我的名字,阿米解释道:彼得罗,他不能正确发出彼得罗的声音。为名字和发音闹不愉快是很愚蠢的。再说,克拉托的含义是石头。。。。。。
石头!哈哈哈!原来你是臭石头!
事实上,你们俩同名。。。。。。
阿米,你的意思是?
彼得罗也是石头的意思。所以你也叫石头。
除了我以外,大家都笑了。
他们开心地谈笑着。我走到一旁生着闷气:为什么事情一到我这里就变得糟糕起来?阿米朝我走过来:彼得罗,问题在于你的表现比你真正的程度还要低一些。
我疑惑地望着阿米。
一个小娃娃吃饭时弄脏了衣服,没有人会责备他,因为他的行为能力有限。但如果一个成年人吃饭时也弄得一塌糊涂,就不会被原谅,因为他不够小心谨慎。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因为你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有的程度。所以,只要你所想的或所做的事情比预期来得差,就会立刻受到惩罚,因此你觉得很痛苦。如果你表现出自己应有的程度,表现出最好的一面,那你的生活就跟天堂一样美好啦。
我仔细想了想阿米的话,终于明白了。我决定好好努力,让自己焕然一新。。。。。。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就是这个意思。阿米说道:来吧!跟咱们的老朋友聊一聊。
这时,克拉托正在茅屋后面的果园里,与文卡在一起。他正向她介绍园里种植的蔬菜水果。
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我心头闪过一丝不快。但是我立刻把这个念头驱逐了。我应该提升自己的行为和思想。
好哇!这可是个大进步!阿米高兴地说。
你指的是什么?
你已经开始学着看管自己的想法:心灵也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了。人们通常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思想状况;虽然有种种邪恶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可是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所以,对自己的评价总是很高。正因如此,这种人不可能获得进步。而你现在已经开始观察自己,会对自己有更多的认识;此外,也渐渐具有驱逐坏念头的能力。
喂!过来看看这些果子多么大啊!克拉托老人在呼唤我和阿米,他手里拿着一些闪闪发光的红色瓶子,看起来好像是塑料作的。
文卡拿着一个瓶子,只见她对准瓶颈喀嚓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看着我困惑的样于,阿米笑了起来。
那不是塑料瓶;是瓶子形状的水果。
尝尝看吧!文卡递给我一个瓶子水果。我犹疑地望望阿米。
吃一小块嘛!他怂恿我。
我鼓起勇气咬了一口。细致的果r令人想起苹果。我喜欢上丁它的甜味,虽然它不像任何我吃过的水果。
文卡问老人:怎么会结出这么大的果子?
很容易啊。每天晚上我对着果树唱一首歌。果树很喜欢我这么做,这会让它很开心,所以果树在努力生长时便会投注很多爱。
阿米说:只要投注很多爱,都会有好结果,也会得到丰盛的果实。
我好奇地看看那棵果树,想象它有嘴巴、眼睛和耳朵,可以和克拉托交流感情。可是,它是一棵普通的果树啊,只有树叶、树枝和树干而已。
真是神经病,居然唱歌给果树听!文卡笑着说。
可是阿米赞成克拉托的做法,他认为老人的做法有道理。
树木花草都是有灵性的。它们的意识可能很微弱,但是对友爱的表示和感情的颤动都很敏感。它们会变得悲伤或快乐,感到害怕或信任。
克拉托鼓励文卡说:多吃一点!这种水果会带给人力量,以后妳就可以变得这么结实了。老人握紧拳头,举起手臂,做出大力水手的样子。文卡被逗得很开心。
她笑着说:城里的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阿米好像聚精会神地在注意什么。他说:我想是特里人来了。
克拉托神色惊慌地提议:那你们快藏到飞船里去吧!
阿米仍然沉吟着,然后他发出警告: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到了。咱们快去茅屋里躲躲!他要我们立刻跟他走。
阿米严肃的神情让我吓了一大跳,而文卡更是不知所措。她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屋外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特里人来了。克拉托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
阿米从门缝向外面张望,然后也要我们去看,一面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提醒我们别出声
我看到有辆黑色汽车开了过来。车体看起来像是由黑色发亮的金属制成的盒于,下方有车轮,车体周围绕着一圈铁栅栏。车窗也是黑色的,但是被栅栏挡住了,根本看不到车子里面有什么。这辆外表可怖的车子不断发出轰鸣声,并且排出黑烟,吓得周围的动物纷纷走避.我想,他们一定还没有发明消音器。
阿米在我耳边低语道:他们知道噪音的危害,但就是故意要制造恐怖气氛。
黑车在茅屋附近停下,有四个人从车上下来。单单看他们的模样就令人毛骨悚然了。他们长得像大猩猩:高大、强壮、毛发浓密。但是,他们的面孔倒是人模人样。除了睑以外,全身上下部覆盖着长毛。皮肤则是玫瑰色的。他们个个头戴钉满小钉子的钢盔,肩膀上披着钉满小钉子的护肩甲,脚上穿着钉满小钉子的皮靴,手腕戴着钉满小钉子的护腕,膝盖裹着钉满小钉子的护膝:身上穿的不是布做的衣服,而是裹着铁甲。人人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可以确定是武器。
嘿,老家伙,拿出你的证件来!
克拉托头也不抬,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身分证来,递了过去。一个特里人粗暴地夺过证件,仔细查看起来。
看见瓦克斯人了吗?
我就看见了特里人,分不清谁是瓦克斯,谁是松波斯。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特里人。老人非常镇定地说道,眼睛望着远方。
混蛋!难道你分不清什么是人,什么是畜生吗?
当然分得清楚。人类彼此之间会互相友爱,致力于建设国家:野兽却只会彼此仇视,破坏一切。
老人的回答让那个长毛怪物不大高兴。
长官,怎么办?扁他?
用不着。他只不过是个爱做梦的斯瓦玛人,让他饿死好了,就像所有的人一样,哈哈哈!
我以为特里人的造访到此为止,没想到那个长官下了命令:去屋里搜搜看!
这句话让我的神经再度紧绷。文卡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我。阿米伸开双臂挡住我们俩,他神色自若地要我们保持镇静。
克拉托极力想要引开那些松波斯人,他在他们背后大声喊道:那里头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器,也没有松波斯人--啊,对不起!你们就是松波斯人,我老是分不清楚--我是说,没有武器,也没有瓦克斯人!
闭上你的臭嘴!要不然送你进战俘营!为了制造武器,我们要逮捕更多的瓦克斯人和斯瓦玛人。
特里人走进茅屋,东张西望,搜查每个角落,却怱略了我们藏身的地方。照理说不可能看不到我们,可是那家伙就是视而不见。
长官,什么也没有。
好了,走吧!老废物,看到瓦克斯人记得要向我们报告!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特里人一个一个上了车,然后轰隆而去。
山中隐士
阿米满面笑容地说:你们先别急着发问,我来解释一下,这叫做间距障眼法。
障眼法也能用在特里人身上?
用在他们身上更容易。如果一个人的自我意识越低就越容易被催眠,管他是远距离催眠还是受到暗示而被催眠都一样。因此,这种人特别容易相信商业广告。相反地,进化水平越高的人,意识就越清醒。
克拉托笑着走进了茅屋。文卡问他为什么不担心特里人会发现我们。
因为我了解阿米的计策。
老人讲起有一次阿米是如何保护四个瓦克斯或者是松波斯--他记不清他们是哪一派--躲避巡逻队的追捕;四个人明明就在巡逻队眼前,但后者就是看不见。
文卡说:如果是我才不想保护特里人。他们最好自相残杀、自我毁灭,契阿才有和平的一天。
阿米c话道:特里人和斯瓦玛人是手足关系。斯瓦玛人有责任引导和保护特里人。
克拉托不以为然地双手一摊,好像刚刚听到什么胡说八道似的。
引导和保护特里人!看来你并没有注意到,其实是他们在控制我们啊!他们拥有武器,而我们爱好和平;因为我们不追名逐利,所以被认为是懦弱的笨蛋。他们追求物质上的享受,认为我们是劣等民族。再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有引导他们的一天。他们唯一有兴趣的就是打仗。就是因为不断打仗,我们今天才会这么贫穷。这个星球上的资源都用到武器装备上去了,照这样下去,契阿星球会毁在他们手上。
你们如果不采取行动,就会步上毁灭之路。
可是我们能干什么呢?
给他们好好讲道理,让他们知道和平、团结和爱心的重要。
克拉托嘲讽地笑着说:那你就给特里人讲道理去吧!马上会有人把你直接送进精神病院。他们认为:性就是爱,个人利益是最高利益。他们对其他人!--哪怕同是特里人!--总是张牙舞爪。
文卡点头为克拉托的话作证。
阿米笑着说:你们比特里人还要特里化。
我们是现实主义者。
阿米又笑了。
特里人就要毁灭你们的世界了,可是你们仍然袖手旁观,不为未来做准备,还自以为是现实主义者!
问题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听从我们的劝诫。。。。。。
会的。特里人很快就会遇上可怕的大灾难,到时候他们就听得进去你们的劝告了。可是,假如那时候你们不在身边引导他们,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走上毁灭你们并且自我毁灭一途。(我们很多时候用对抗的态度来对待他人,以为自己比别人要好多少,要知道我们的过去就是那些我们所认为的“坏人”,当你认识到这点的时候,你就学会了宽容地去对待那些所谓的“坏人”,如果我们无法去认识那些“坏人”,也就无法宽容过去的自己,你也许会说那些“坏人”有多么的坏,实际上恰恰是那些“坏人”让我们认识到了自己,骗子让我们认识到了自己内心存在的贪心,恶人让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懦弱,通过这些人可以让我们学习到认识到我们人性的弱点,你要知道你是通过那些人达到了认识你自己,你不觉得实际上他们帮助了你认清自我人性上的弱点,要知道通往下一意识层面你必须学会认识到自己,而你周围的人都是你的镜子,你可以通过他们看见你自己存在的问题,从而改变你自己,当你看不惯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时候,请记住那就是过去的你,你会不原谅过去的自己么,要知道放下你的批判,通过你自己正面的行为你就会改变你周围的人,如果你自己都不足好怎么会影响到周围的人呢?)
宇宙友好同盟会用飞船把我们营救出去的。文卡似乎并不担心。
阿米说:只有努力拯救自己世界的人才能得救。
克拉托一面走出茅屋一面说:我不大明白世界上的什么大事情,我只懂得幸福的重要性。
阿米搂住我和文卡的肩膀,领着我们到外面去。
没错,幸福也很重要。对自己的爱会推动我们去寻找幸福,而对他人的爱会促使我们为别人的幸福效力。自爱与爱人这两股力量应该保持平衡。
克拉托沉思起来。他挠挠头皮:看来我老是躲在山里,很少为别人设想。阿米,你说呢?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做不做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你已经为别人做了许多事情了,虽然是无心的。
我?呵呵呵!我做了什么?
你写过一些东西,就是不久前你让我读过的羊皮书。我们正是为这件事来的。你在书里说明了怎样获得爱心,文卡和彼得罗还不明白这套方法呢。他们俩日后要写书给许多人阅读,并且在其中记录羊皮书的内容,这样就会有许多人得到你的帮助。
克拉托好像不大相信阿米的话。他以为这些话是在开玩笑。
可是我。。。。。。不认为我写的那点东西有多重要。那些事情人人都知道。
获得爱心的方法可不是人人都知道。比如,我就不知道。文卡笑着看看老人。
我也不知道。我很想看看克拉托的爱心良方。
老人仍然对自己的知识缺乏自信,他说:可是那太容易了!
阿米反驳道:对你来说容易,可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并非如此。你把羊皮书拿出来吧!我想让这两个孩子见识见识。
好吧,好吧。可是我不记得放在什么地方了。说不定让虫给蛀光了,呵呵呵!
老人走进茅屋。阿米亲切地望着老人的背影。
有些人不擅于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有的人总是过于高估自己做的事情。许多人找不到事物的平衡点。
克拉托手里拿着一卷旧旧脏脏的纸回来了。
拿来了。我把它放在用来生火的干柴上,羊皮纸可以用来点火。呵呵呵!
阿米一手接过羊皮书,一手从腰问拿出一个仪器,然后把仪器对准羊皮书。我以为他是在拍照。
我在做登录的动作。现在,羊皮书的内容已经保存在我给你们讲过的超级计算机的数据库中。克拉托,可以拿去生火了。
胡闹!不行!文卡惊叫道:我还没看哪!
复印本比原稿更清晰、更干净。
仪器边缘刷刷地吐出一些纸张,面积比羊皮书小。阿米笑着递给文卡一张。
我不懂这种语言!文卡看了一眼,失望地说道。
那我只好动手翻译了。这可不大容易,而且我的字写得不好。不过我给你们这些文件,为的是让你们写在书里。
后来,过了很久以后,就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阿米是不是愿意让我公开发表他的手稿。为了保险起见,我在一部分的内容中使用了他的手稿,另外的一部分则是用印刷出来的文字。克拉托羊皮书的第一部分已经记载在本书的开头了,而其它的手稿也已经翻拍下来,将来会公开展示。这样人们就能看到阿米的亲笔字迹了。
原稿被我十分宝贝地珍藏起来,这是关于阿米真实存在的唯一铁证。表兄维克多认为这张手稿是我自己写的,还说我刻意改变字迹。好吧,既然他看不出这一切根本不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那就太遗憾了。他错过了一段充满智慧的话语。
阿米说道:要是我的字写得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你们想一想,如果有人要求你用中文来写字,一定会写得很丑!
克拉托问道:中国人是谁?
文卡抢着回答道:是彼得罗居住的星球上的民族。他们的眼睛很漂亮,是这样细长形的。说着她把眼尾拉得很长。我和阿米都笑了,而克拉托似乎在想着什么。
阿米,如果你开飞船带我去地球,或许我可以找个细长眼睛的老太婆。。。。。。中国人吃辣味三栖吗?老人说。
等我们止住了笑声之后,阿米说道:中国人不吃三栖鸟,是因为地球上没有这种飞禽。否则的话,他们能用三栖做出几十种料理来,因为他们什么都吃!克拉托发表看法:那表示中国人很有见识。那就更有理由去地球一趟了。我觉得这位老人实在太喜欢吃喝了。
特里人也向你们这样注重享受吗?
克拉托解释说:特里人不懂得享受生活。他们整天忙着打仗或争权夺利。得到权利和金钱以后,要嘛忙着死守名利,要嘛再去捞更多的钱、争更多的权;他们从来没有时间享受生活。总之,他们缺乏见识,完全不懂得生活,真是可怜。啊,对了,屋里还有满满一锅辣味三栖汤和一瓶烧酒呢。咱们快去享用吧!
阿米认为克拉托的人生哲理很好笑。
你这个贪吃的老头子,一心只想着享受。说了那么多只有一部分说对了,因为你忽略了还有其它人的存在。你不知道,能够为他人奉献心力的人,到最后所获得的,比只为自己着想的人要来得多。你这个老头子啊,是我见过最不会想的斯瓦玛人。。。。。。
可能是吧。但是既然我的羊皮书可以造福成千上万的人,那我就有权利用三栖汤大饱口福了。呵呵呵!进去吧,我饿了。
老人准备迈进茅屋,但是阿米说:老朋友,很遗憾,我不吃r。而且我们要上路了。
我不吃三栖!我看都不想看那锅令人思心的东西。
谢谢,克拉托。我已经吃了很多您的水果。文卡说。
好吧,既然你们瞧不起三栖,那我就独自享受了。呵呵呵!真遗憾,你们这么快就要定了,希望有一天再见到你们。
阿米说:你知道我会常常绕过来看你的,说不定还会带这两位小朋友一起来。
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克拉托--这位契阿星球上的老隐士。直到今天,我仍然会想念他。我喜欢他坦率的胸怀和表里如一的作风。当我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无法正确地评论这个人;到了后来,我才体认到他这个人的重要性。因为当初相枣的时间太短,不容易察觉到他个性上的特点。
文卡吻吻老人的手,我想我看到了老人眼中闪烁的泪光,但是老人故意开玩笑说:小心,宝贝!附近就有不少追求我的女人,她们可爱吃醋呢!
此时的我居然愚蠢地向周遭看了一眼,反而让自己更难过。
卡里布尔星球
好啦,孩子们。趁着飞船移位到一个令人惊奇的地方,我用你们各自的语言翻译出克拉托留给后代的话语。现在你们可以在舱内各处走走。阿米笑着说道。
我问阿米飞船在进行太空漫游时,如果突然把舱门打开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阿米装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他看看文卡,彷佛在说:这家伙疯了!可是文卡也兴致勃勃地等着答案。
好吧,既然你们提到这个问题,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试试看吧!说着,他起身离开了座位。他的眼神变得很严肃。他向客厅走去,作势要打开舱门。我们吓得急忙飞奔过去拦住他。
这时阿米笑弯了腰,我们方才明白他是在开玩笑。
你们要继续胡言乱语的话就到那边去讲!让我好好地翻译这篇重要的文章,在到达那个。。。。。。那个什么地方之前一定要完成。不过,你们两个别乱碰这里的仪器,免得我们在太空中被炸成碎片。哈哈哈!用这些难以辨认的语言写字,实在太困难了。
阿米正前方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字母表,是我所熟悉的西班牙文的几种书写形式。在每个字母旁边,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他一面书写一面按动键钮。我着迷地看着他工作,这时文卡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文卡说:咱们让他安静地干活吧!到船舱里看看怎么样?
好主意!我可不喜欢有人在背后盯着我。阿米开玩笑说。
虽然对飞船已经不陌生,但是我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艘太空飞船。我和文卡在舱内兜了一圈。下页是我根据记忆画出的舱内平面图:
指挥舱后面有个空问,于是我和文卡便走到那里说话。
透过舷窗玻璃,只能看到一片发光的白雾。
我真想知道窗外有些什么?文卡目光神往地说。
我仔细看看她,觉得能跟一个外星女孩谈话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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