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瑶姬

第 5 部分

他很快抛开这些绮念,因为华媚娘刚才说,那夜游神他们必定能够搜到这儿来。
“你担心什么呀?”
“我正在想归九泉他们……”
“放心!他们找的是我,你躲到床底下去,包管他们不会发现!”
“为什么?”
“哈……这还不懂么?我把衣服通通脱掉,他们哪里还记得别的事?”
“万一他们对你无礼……”
“你不必管,把眼睛闭起,耳朵塞住……”
展鹏飞骇了一跳,因为这华媚娘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说做就做,立刻动手脱衣。
展鹏飞还来不及闭眼,奇景已呈现眼前,不觉一阵目眩神摇,连忙别转过头去。
“哈……展鹏飞,”华媚娘笑着扭着:“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她的声音中的的确确含有嘲笑和瞧不起他的意味,换言之,展鹏飞别转头的举动,她并不认为这是守礼,而是幼稚不懂事,所以瞧不起他。
展鹏飞注视对方的眼睛,道:“我不必瞒你,对于男女调情方面,我并不是内行!”
“但是你的反应,好像是修炼了多年的老僧一般。”华媚娘嘟起嘴唇,媚态迫人:“你心里怎样我不管,但你并不象别的男人一般……”
“别的男人怎样呢?”
“若是别的男人,第一步他会坐在床边,和我接近,然后……”她一边说,一边以跪姿挺直了身子,于是褪到腰部的衣服又向下溜,暴露出更多的r体。
展鹏飞果然有这种想法,男人的确没有什么可损失的,除了在道德的观点来看,这等苟合无异于禽兽的杂交。只有这么一点,使他觉得不大对劲而已,华媚娘向他伸展双臂,展鹏飞迷惘中他伸出双手,但觉一个光滑香软的r体,已钻入他怀中。
突然屋角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展鹏飞吃一惊,迅快转眼望去,这间秘室之内,并无其他人影。华媚娘已在这眨眼间站起身,于是全身的衣服,都褪到足踝。
展鹏飞回过头来时,恰好把这具白皙的曲线起伏的美丽人体看得一清二楚。
他双手一伸,刚碰到肌肤时,华媚娘屈低身子,轻轻道:“喂,有人来啦……”
“哦?在哪里?”展鹏飞登时清醒,回头查看。
“还有一会儿工夫会才到这儿,”华媚娘说:“刚才你不是听到声音么?那便是他们在外头触动了机关,所以我知道有人快进来啦……”
“媚娘,我怎么办?”
“你躲到床底下,靠里面墙壁有一个凹槽型的暗格,可以容纳你,你且躺着不动,等敌人走了再出来。”
展鹏飞这才放心,假如没有掩蔽的话,他决不肯躲到床底。因为敌人不是寻常庸手,绝对不会大意到不查看床底的。他一伏身,轻轻巧巧闪入床下,到了墙脚,用手一推,原来是一块长木板,漆上颜色,瞧来与墙壁一般。此时应手而起,露出了一个长形的凹槽。展鹏飞躲在槽内,把木板放下,随即发现板上两有个小d,恰好在他眼前,可以窥看出去,晓得这是专为槽内之人设计的。便把眼睛凑上去,静静地看着。
片刻间,秘室门口出现了一对穿着快靴的脚。展鹏飞只能看见这么多,但所有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华媚娘,你瞧瞧我是谁!”
“呀!”媚娘发出一声尖叫,表示她因赤身露体,被人闯入而吃惊。
“你……你不是金睛鬼爪袁伯文吗?”
“哈……你还记得我,真是难得……”
“袁伯文,这是我家秘室,你……你怎会撞入来?”
“你华家庄不过是弹丸之地,我金睛鬼爪袁伯文岂会放在心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那种声调,展鹏飞不需看见,也想象得出他狂傲得意的样子。
“哈……媚娘,这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滚,滚出去,啊呀……”她的惊叫,是因为衣服被夺。
展鹏飞也晓得这一点,因为衣服统统掉在地上了。
“你……袁伯文,你想干什么?”
“华媚娘,别装模作样了,你又不是规规矩矩的闺女?”
“滚蛋,快给我滚,啊呀……”
她又发出惊叫,可见得已经受惊,不过程度并不厉害,因为那金睛鬼爪袁伯文双脚还站在地上,展鹏飞心中怒气渐起,暗想:我乃是堂堂男子汉,今日竟躲在床底下,看着华媚娘受欺侮而躲藏不出,日后还能称英雄好汉么?
华媚娘一点儿也不害怕,娇美的面靥上还带着冶荡的笑容,挑逗得方在壮年的金睛鬼爪袁伯文眼露欲火异光。
女人就喜欢这样,表面上不肯,还大惊小怪地拒绝,其实内心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若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则这一套可能把他吓回去。
但遇到经验丰富的男人,则她这等作态诈拒,反而更添占有欲望和愉快。
“啊,不……不……”华媚娘叫道:“袁伯文,你敢欺负我……呀……啊!”
在她的惊叫声中,夹杂着金睛鬼爪袁伯文的得意狞笑声。
“好吧,华媚娘,我不碰你了!”袁伯文说:“把衣服穿上。”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这一刹那间,锐利的目光向床下扫瞥一下。
展鹏飞心中一震,忖道:“这家伙好生狡猾,果然先查看床底下……”
金睛鬼爪袁伯文拿起华媚娘的衣服,道:“华媚娘,我得四下查看一下,瞧瞧有没有别人躲在复壁夹道中……”
“你查你的,我不管,但你先把衣服还给我!”
“那不成,我不希望你走开,嘻……”
“笑话,我若要走,光着身子也能走。”
“那就试试看,”袁伯文纵声笑了数声,才接着道:“外面有十几个壮汉把守着出口,你光着p股出去,他们一定万分欢迎。”
“哈,我才不怕呢!”
“好,你走啊,我袁伯文绝不拦阻,我那一群手下更不会怕你……哈……”
“讨厌,快把衣服还给我!”
“哈……你少安毋躁,等一会儿,咱们还未曾好好的叙叙旧呢!”
“见你的大头鬼,谁跟你有旧……”
金眼鬼爪袁伯文速即闯入暗道中查看,他行动虽快,却毫不鲁莽,展鹏飞忖道:“这金睛鬼爪袁伯文表现得胆大心细,机警过人,一定是邪派的著名高手……”
他从未听过袁伯文之名,是以不知道这人在七星教中地位如何?
“唉,外面有人把守,还是暂时不要走好,一切只好忍耐了……”
华媚娘自言自语地说,这话分明是说给展鹏飞听的,展鹏飞不声不响,以免话声被袁伯文听见。
她话声停歇一阵,金睛鬼爪袁伯文便回到秘室来。
“没有人,”袁伯文把她的衣服丢在地上:“这倒是有点儿奇怪之事。”
“奇怪什么?把衣服还我……”
“你独自在这个地方,没穿衣服,而居然没有男人,这岂不是十分奇怪之事?”
“笨蛋。”华媚娘骂了一声:“把衣服还给我,我不爱跟你多说。”
“你骂我笨蛋?哈哈……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作笨蛋!”
他说到后来已有所悟,当下打个哈哈又道:“我明白了,你在等人来,可是想不到我来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华媚娘说:“反正我不是等你……”
金睛鬼爪袁伯文的快靴已离开了双脚,同时有两件衣服摔在地上,展鹏飞看时,竟是他的上衣。
因此这袁伯文正在做什么打算,全然用不着费心推敲。
“你……你想于什么?”
“我……哈……这还用说么?”
“袁伯文,你真敢欺负我?”
“闲话不要多说,嘻,华媚娘,我忽发现令尊东君子华人豪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乃是想起了你不懂武功,才联想到华人豪的。他真是有先见之明的人,故意不传你武功,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死在男人手底下了……”
“我听不懂,你再解释来听听。”
“你想想看,天下人人都知道你不懂武功,则纵然和你家人有仇,也不会轻易动手杀你。例如我金睛鬼爪袁伯文,宁可从你身上获得快乐,也不愿做那焚琴煮鹤辣手摧花的勾当,哈……这就是华人豪聪明之处,也可以说,他老早看透了人性……”
这一番话,连怒气勃勃的展鹏飞也认为讲得很对。
“华媚娘,你不要装模作样了,老实说,你如果侍奉得我心花怒放,我就不会伤你一根汗毛。但反过来说,哼,我袁伯文可不是面慈心软之人。”
华媚娘嘤咛一声,果然不再说出反抗顶撞之言。
华媚娘被这个男人饿虎擒食般攫住,齐齐向床上倒去。
可是那金睛鬼爪袁伯文却像弹簧般弹起来,迅快转身,以蹲着的姿势蹲在床上,向床外望去。
只见床边有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剑眉虎目杀机重重,手中拿着一把长刀,精光耀目,显然十分锋快。
这口长刀就是袁伯文自己的,这个年青男子则是展鹏飞,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做那缩头乌龟,是以迅即爬出来,夺刀在手。
“你是谁?”
金睛鬼爪袁伯文虽然手无寸铁,却毫无惧色,声势汹汹地叱问。
展鹏飞心头微微一震,已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因为他与对方近在咫尺,刀气森厉追s,而对方居然能行若无事,这一手已显示出他功力之深厚了。
“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展鹏飞是也……”
“嘻?你就是展鹏飞么?听说你的武功很不错!”金睛鬼爪袁伯文说:“你别忙动手,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这袁伯文暗示他晓得展鹏飞这个人一点,展鹏飞并不奇怪,但他趁机一瞥那缩在一角的华媚娘时,见她并无惊讶之色,心头恍然大悟,暗念:敢情华家庄之人,亦是已知道他的底细啦!
“有什么重要消息?”
“本教教主对你似乎很欣赏,有意把你收为弟子……晤……你听清楚了没有,他要把你收为弟子,这是万世难逢的奇遇呢!”
展鹏飞嗤之以鼻,道:“你的教主是谁?我见都没见过,哪能谈到这等拜师收徒的大事?”
“展鹏飞,袁伯文的话可没有夸大,如果真是七星教教主不夜城主高晋要收你为徒,实在足以轰动武林了。”
华媚娘说着,她在两个男人面前,虽然一丝不挂,却毫无不舒服不自然的样子。
“哈!袁伯文,你们找错人了,”展鹏飞厉声道:“我展鹏飞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一个展鹏飞……”
“什么?你不是展鹏飞?”金睛鬼爪袁伯文大感迷惑:“难道还有人假冒你的名字不成?”
“假冒倒是没有,我只是不拜你们教主为师,呔,看刀……”
登时但见刀气如雪,电寒风劲,疾抹袁伯文的脖子。
袁伯文左手一推,劲道如山。抵住展鹏飞凌厉的刀气,同时之间,“叮”的一响,展鹏飞的长刀为之一震,荡开尺许。
展鹏飞瞧得清楚,敢情那袁伯文左手小指的爪甲长达半尺,平时卷曲成小小的一团,这刻却斗然伸展弹出,爪尖弹中了刀身。
由于使的是巧劲,故此展鹏飞刀势虽是悍猛,也禁不住爪尖轻轻一碰,便荡开去。
这便是袁伯文的平生绝艺鬼爪了,无怪他虽是手无寸铁,面对来势汹汹的展鹏飞竟然毫无惧色。
展鹏飞沉叱一声,长刀化为“沾泥飞絮”之式,削向敌人膝盖,这一招本来是攻向敌腹,不过目下因为袁伯文是蹲在床上,所以刀光所指,正是他突出来的双膝。
只见袁伯文右手已捞住了赤身l体的华媚娘,呼一声把她拖到前面,变成一具r盾牌,那如雪的肌肤,起伏的曲线,眩人眼目。
展鹏飞急急收刀退了两步。
“袁伯文,你这一手不大漂亮吧?”
“哈……哈……”袁伯文发出邪恶的笑声:“怎么?她还不够漂亮动人吗?”
“放下她,咱们决一死战!”
袁伯文在床上站起,将华媚娘挡在自己身前。
展鹏飞目光从她的l体移到她的面上,只见她不但没有惊恐之色,反而露出挪揄的笑容。
展鹏飞心头泛起了被人玩弄的忿恨,忖道:“这个可恶的y荡妇,她一定以为天下男人都是可以戏弄的……”
“展鹏飞,”袁伯文暴戾的声音响起来:“你若是有意与我决一死战,那就再退几步,待我把衣服穿好……”
“不要听他的鬼话,”华媚娘的声音,仍然含有懒洋洋的味道:“袁伯文一定有什么y谋诡计!”
“哼,华媚娘,你最好闭住你的嘴巴,不然的话,我袁伯文先教你吃点苦头。”
华媚娘突然转过身子,和袁伯文面面相对,她转动之时,袁伯文但觉她身子滑如鳝鳗,无法扣挟得住。
因此目下虽然仍旧扣住她,风光旖旎,但他心中毫无绮念,只有震惊。
“看来她要从我怀中脱滑出去,不是难事……”袁伯文一念及此,立刻把华媚娘推开。
那床铺通共才不过四尺宽,华媚娘被推后退,已到了床沿边。
只见她有如摇风摆柳似的前后晃了一阵,仍然没站稳,向后仰跌。
展鹏飞伸手一推,把她推回去。华媚娘迅即坐下来,爬到里面床边。
袁伯文跨落地上,冷冷道:“展鹏飞,来,待本人把你擒杀之后,再穿衣服不迟。”
展鹏飞不再打话,挥刀劈去。他气势迫人,刀法凶悍,一连四五刀,把金睛鬼爪袁伯文迫到角落。
这时他刀法突然一滞,武功陡然减弱。袁伯文冷笑一声,趁机反击,双手忽抓忽拍,手法诡奇之极,招招都是近身r搏的打法。
一眨眼间,袁伯文反而已把展鹏飞迫得退到对面角落。
展鹏飞急切间还未醒悟何以形势大变,还以为是人家武功比自己强胜太多,所以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他正在苦苦支撑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华媚娘那股含有慵懒意味的声音,道:“展鹏飞,你手中之刀在这斗室内,无从发挥威力,反而成为累赘。你最好把刀丢掉,用拳头跟他拼斗……”
展鹏飞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起先出手攻敌之时,气势不盛,突然迟滞减弱,敢情是因为两边墙壁形成的角度,使他刀法施展不开。
“哈……哈……华媚娘,你的警告已经太迟啦!”袁伯文说到这里,话声忽然变得十分狠恶暴戾:“呔,展鹏飞,纳命来……”
喝声中鬼爪挺伸如剑,哧哧连划。
展鹏飞刀势施展不开,抵挡不住,又见他的鬼爪颜色青紫,生怕附有奇毒,不敢让他划中,更觉难支。
袁伯文一口气疾攻了十六、七招,宛如狂风骤雨一般,直把展鹏飞打得透不过气来。
拼斗中的两人,其中一个突然闷吭一声,砰地跌倒地上。
华媚娘一看走到床边的是金睛鬼爪袁伯文,当下耸耸双肩,道:“果然不愧是七星教七瘟神中人物,那大孩子死了没有?”
她明明很关心展鹏飞的生死,但表情和口气都淡淡的,她奇怪为何要小心伪装?这不像她一向的作风。
“在我鬼爪之下,从无幸存之人,你不知道么?”
她的心为之一沉,恨意陡生。
不过却不表现出来。
因为她若要暗算这金睛鬼爪袁伯文,必须和他亲近,才有机会。
“你实在不该杀死他,因为你我双方目的一样,都想从他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我知道,”袁伯文面泛y笑,目s邪光,死盯着华媚娘。
现在一切问题已经解决。
故此占有这个著名尤物之心,油然而生。
“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儿,我不但保你平安无恙,还可以把三y教的消息奉告……”
“哦?你的消息从何而来?确实?”
“确实与否就不得而知,因为来源就是展鹏飞!”
“他?他几时把消息告诉你了?”
“还没有,哈!哈!他没有死,因为我不是用鬼爪伤他啊……”
说了半天.原来他耍了华媚娘一记。
“啊,那好极了!”
华媚娘心情一松,大感欢愉。
展鹏飞恢复知觉时,耳中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鼻中闻到污浊闷热的空气。
因此还未张开眼睛,已经知道处身在小市镇上简陋的客店中了。
昏暗的油灯光线使他眼睛不感到刺激,并且很快就看清楚自己果然是躺在一个简陋的客栈屋中。
金睛鬼抓袁伯文诡邪地注视着他,两人对望了一阵,袁伯文才道:“展鹏飞,我想知道你是聪明人呢?抑是傻瓜?”
“我希望我是聪明人,”他一面猜测,一面回答:“怎样做法才是聪明人呢?”
“很好,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就是聪明人了。”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都不成问题。怕只怕你问的是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告诉我,你奉谁的命令到华家庄来?”
“是三y教主无邪仙女!”
“真是无邪仙女么?”
展鹏飞一听他口气,便知话中有因,不然的话,无邪仙女就是无邪仙女,有什么好怀疑的?
“当然是真的,在下平生不打诳语,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哼,我上哪儿去打听?无邪仙女鬼主意最多,说不定你见到的,不是她本人!”
“这倒不难查出真假!”
“不难查出真假?好大的口气,我请问一声,怎生一个查法?”袁伯文实在十分怪讶,是以口吻也客气起来了。
“请问二字不敢当得,在下只不过有个小小的意见。那就是请你把无邪仙女的特征,告诉我,我再回想一下,便知真假了!”
他看得出对方浮现失望表情,不禁暗暗得意,像金睛鬼爪袁伯文这种老江湖,实在难得有机会耍他的花枪。
“废话,如果无邪仙女有明显的特征,我还用得着问你?只要问一问那个把你的消息通知与我之人就得啦……哼,哼……”
“那人怎么说?他认为是不是无邪仙女本人呢?”
他的确感到莫大兴趣,很想早点儿弄清楚这件事。
“他认为是无邪仙女本人,可是我还不敢相信!”
“为什么?那人不可靠么?”
“因为已经有不少人上过当了,以为她在某地时,结果她却在数千里以外出现。所以我得设法问个明白!”
“若是没有特征,实在不大好查!”展鹏飞说:“纵然是真的,你也不会相信!”
“还用你说么!”他忽然发觉跟展鹏飞这样扯法,简直不是审讯,反而让他套去了不少内幕消息,心中大为不满起来。
“闲话少说,你告诉我,瞽天罗范泛替那无邪仙女招请了多少兵马?”
展鹏飞一想,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为他所能够见到的人,必定已有人通知了袁伯文。于是一五一十数了出来。
“这小家伙居然没说谎。”袁伯文想道:“跟我得到的消息一样,但等我诈他一诈看看……”
“喂,展鹏飞,你分明漏了一个人没算进去。哼,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没趣……”
“漏了一个?没有呀!”他翻起眼睛,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没有,真的没有,要不然就是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和态度,使老练如金睛鬼爪袁伯文也相信了。
“好吧,就算是漏了你自己没算进去……”
他开始感到为难,怎样处置这个青年呢?是杀了他?抑是当真送给教主?若是杀了他,真可惜这一份根骨人才。
若是送给教主,日后他的成就,可能高于七瘟神,这个想法使他不禁生出嫉才之心。
展鹏飞忽然问道:“袁老兄,华媚娘呢?”
“她么,也在这儿!”
“你们为何要把她掳走?听说她是个不懂武功的女人……”
“华家庄已被我们放一把无情火,烧为平地,她不到这儿来到哪儿去呢?”
他说到这里,已想出了如何处置展鹏飞的主意了。
“不过,说实在话,这个妞儿实在是个累赘,我正在考虑取她性命!”
展鹏飞吃惊地望着对方,其实他心中才不为她的生死而吃惊,因为这个妖女既放荡,同时对他没安着好心。
“杀死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将来定会受天下英雄耻笑!”
“那是我袁伯文的事,用不着你担心。不过假使你答应一件事,我也可以不杀她。”
“什么事呀?”
“你替我看管华媚娘,三天之后,我办好一件事回来,就释放你们两人!”
“我展鹏飞自然千肯万肯,只不知华媚娘怎样想?”
“她为何不肯?我不让她穿衣服,这样她一定逃不掉。你三日之内,把她管束住,不许她离房一步,若是做得到这一点,我答应把她送回她父亲处,至于你,则送到本教主那儿,包你不受半点儿伤害!”
“袁老兄如此慷慨,反而叫我感到难以置信了。”
“你不信也不行,李武何在?”
外面有人应一声,走入房内,却是个凶悍大汉,腰佩长刀。
“李武,把展鹏飞的外衣脱掉,只留内k,然后送入华媚娘的房内。可把门窗都锁住你和林功两人昼夜把守,三日之后,我还未回来,便租一辆车,把华媚娘送给华人豪去……”
“是,这展鹏飞呢?”
“他是教主所要的人,送他回总坛就行啦!”
展鹏飞心中暗慌,因为那华媚娘容貌美丽,身材又丰满迷人不过,叫她身无寸缕,同居一室达三天之久,不被欲火烧死才怪呢。
袁伯文笑眯眯道:“这样可以了吧?”
“等一等,这样不行。”
“为什么不行?”金睛鬼爪袁伯文讶问:“不行也得行,除非你不想活!”
展鹏飞毫无办法,不久,他已处身在另一个房间内,门窗果然都被锁着。
他活动一下,感到袁伯文的点x手法十分高明,他不但还能行动自如,而且毫无虚弱之感,只不过真气提聚不起来,暂时失去武功而已。
深垂的帐子突然掀起,一个白色的人形滑下地来,虽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赤l的华媚娘。
“啊呀,展鹏飞,真是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华媚娘奔过来,卷起一阵香风。展鹏飞赶快闪开,道:“别过来,你回到床上去!”
“怎么啦?”
她停下脚步:“我身上有刺儿不成?”
“也差不多了。”展鹏飞苦笑一声:“咱们得好好的动动脑筋,瞧瞧怎生逃出他们的罗网。”
华媚娘没有依展鹏飞之言回到床上,因此展鹏飞眼睛大大受到刺激。
他不高兴地挥挥手,道:“回到床上去,听见没有?”
华媚娘耸耸双肩,“你用不着不高兴呀!”
展鹏飞道:“你这样子站在那儿,叫我如何能想事情?”
华媚娘大为欣然,因为他这话已证实了她的媚力,于是退回床边,坐在床沿上,用帐子遮住全身,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对了,谢谢你……”
“我很奇怪那金睛鬼爪袁伯文为何不杀死你!”华媚娘说:“这个瘟神杀人无数,他绝不会是为了慈悲而饶你一命,对不对?”
展鹏飞点点头,在狭小的室内踱起方步,过了一会道:“他有没有说要把我们怎样?”
华媚娘哼一声道:“他说的话当作放p好了!”
展鹏飞坚持地道:“他说过什么话?”
“他说要把我带回去,迫我父亲降服!”
“你父亲会降服吗?”
“当然不会,”华媚娘冷笑一声,一方面表示看不起金睛鬼爪袁伯文这个主意,一方面又表示她对父亲的信心,意思说袁伯文不但不能使东君子华人豪屈服,还将因此而吃大亏。
展鹏飞缓缓道:“老袁会不会杀死你?”
华媚娘摇头道:“不会!”
“为什么?他怕令尊吗?”
“怕是谈不上,我刚才不是说过,他想拿我来要挟我爹吗?”
展鹏飞不以为然,道:“你虽然有此价值,但如果金睛鬼爪袁伯文认为没有要挟令尊的必要,又将如何?”
华媚娘突然把帐子掀开,露出她那具赤l的胴体。不过她马上又恢复原状,只露出头颅。
展鹏飞还在等她的回答,她低低咕噜一声“傻瓜”,才道:“老袁暂时还舍不得杀我!”
为什么舍不得,她认为,用不着说了。不过看展鹏飞那样子,好像还不明白,为了免得他再追问,只好索性说出来:“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要我,你知道了没有?”
展鹏飞这时倒怕她再说下去了,忙道:“我明白啦。”
华媚娘道:“他不杀你才是奇怪的事!”
展鹏飞道:“他说要把我送到他们教主那儿!”
“哦?”
华媚娘惊异得睁大双眼。
他还没有觉察她过度惊奇的神色,沉吟道:“就算金睛鬼爪袁伯文说的是真话,但他为何把我和你关在一起?你既是他欲得之人,又何以要将你衣物完全脱掉?”
换言之,这当中不合情理的是袁伯文既是喜欢华媚娘,自应视她为禁脔,岂有不呷醋不说,还亲自将她送给别的男人之理?
这个推论是基于人之常情,显然袁伯文的布置安排,大是反常,既是反常,其中必有原因。
华媚娘寻思一下,突然泛起了忿然之色,道:“哼,可恶,老袁把我华媚娘当作什么人?我可不是娼妓,任他支使……”
她目光转到展鹏飞面上,又道:“你大概没听说过,七星教那些杀人魔王们,我说的是鼎鼎大名的七瘟神,没有一个是顶尖高手……”
“这话怎说,我瞧他们厉害得很呀!”
华媚娘道:“你听我说,这七瘟神都是当代凶人,自然是一流高手,但在七星教中,却只有一个不出手杀人的人,才是顶尖高手,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教主不夜城主高晋。”
展鹏飞十分惊讶,问道:“七星教以暴戾嗜杀著名,他们的教主竟然不杀人么?”
原来展鹏飞奉命来华家庄之前,三y教主无邪仙女虽然告诉过他有关大伪教和七星教的人物,当然也提过七星教不夜城主高晋这人,但是无邪仙女认为展鹏飞绝对不会遇到不夜城主高晋,所以没有加以详述。
“这不夜城主高晋自然也不是慈善之辈,亦不是从不杀人,而是他不像七瘟神以及其他教中高手那么暴戾。照道理说,七星教的秘传武功是越暴戾越精深越高强,但奇怪的是不夜城主高晋表面上并不暴戾,不像别人动辄詈骂出手……”
她寻思一下,摇头道:“我也想不懂一件事,那就是那不夜城主高晋虽然态度不暴戾,可是在我印象中,他仍然是个暴戾凶残得十分可怕的人。”
展鹏飞听得有点儿糊涂了,道:“可能是他时时下令杀人,当然他不必亲自动手呀,你见过他吗?”
华媚娘迟疑了一下,才道:“没有见过,他也很少下令杀人。哼,那七个瘟神那么爱杀人,只要教主微露不悦之色,他们就抢着下手了,哪里还用得着他下令呢!”
展鹏飞走过去,到了床边时,月光已能透过帐子,看见了她。他惊讶地发现她缩在被子里,藏起她那付令人泛起邪念的l体。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你以为我不脱衣服就不能活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
他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而他到底是忠诚坦白的年轻人,所以终于不再掩饰。
“哈……哈……你且坐下来!”她等展鹏飞坐下了,才又道:“如果老袁果然要把你送给不夜城主高晋,这是你的福气,因为你有机会成为天下三大邪教之一的掌门人了……”
展鹏飞点头道:“我不一定接受,但我须得承认你的话不错……”
“你当然要接受,七星教势力强大,高手如云,占据地盘最广,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展鹏飞微微一笑,道:“我从没想到这个问题,也不羡慕……”
华媚娘道:“好呀,你这种骡子脾气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不过,你纵然不羡慕教主的权势荣华,但你的武功还不行,我见过你出手,凶悍有余功力不足,刀法也不精妙……”
展鹏飞只笑一下,不说什么话,心里却想:你本身不懂武功,虽是听你父亲讲过,但究竟是耳听之言。


第05章 偷窥美人图媚娘飞针
华媚娘哼一声,隔着被子在他背上捶了一拳,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告诉你,我听我们教主讲论上乘武功,已经听了四年之久,天下哪一派的武功,强弱何在我都晓得。”
展鹏飞撩起被子道:“你跟随过你家教主?是不是中州大善人农润霖?”
“不错,还有其他的人,像七星教主高晋,他讲究的武功之道,还错得了么?”
展鹏飞顿时对她胸中所藏的武学见识另眼相看,甚至有点儿肃然起敬了。
“所以你不要打逃的主意,”华媚娘说:“除非老袁改变计划。”
两人谈论了一阵,房间内光线渐渐暗淡。
“啊,一天又过去啦!”
华媚娘喟叹着,大有年华逝水,红颜易老之感。
展鹏飞不接这个碴,却道:“他们会不会送一盏灯给我们呢?”
华媚娘摇摇头,道:“不送最好,省得你眼光躲着我!”
展鹏飞眼中泛起感激的光芒,道:“谢谢你,但我也觉得很奇怪,你突然变了很多……”
华媚娘道:“你年轻、勇敢、热心而且纯洁,你不是我们那一类人,所以我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想使你成为唯一不被我所害的男人!”
展鹏飞老老实实地说道:“你的夸奖我不敢当,再说,就算和你要好,也不算被害呀!”
他曾听说世间有些女人天赋异禀,凡是男人与她欢好,极为耗损元气。有人说这些女人能采取元精,补她自己的身体。
这些话他从前听了,只当笑话,谁知华媚娘居然自行承认,想必不假。
因此展鹏飞引起好奇之心,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日后离不了你?”
华媚娘哈哈笑道:“不一定是我,反正你得尝异味之后,就永远离不了女人。”
展鹏飞恍然道:“原来如此!”
华媚娘道:“不要装出很懂的样子,我瞧你这一辈子还未碰过女人,对不对?”
展鹏飞不好意思地轻点一下头。
“但假如碰过我之后,你就会日日夜夜情欲翻腾,好色如命,你信不信?”
展鹏飞停歇一下,才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华媚娘道:“这句答话含有不相信之意。不过,你放心吧,我不想毁了你,所以我不会要你试的……”
她翻个身,望着屋顶,悠悠道:“你可知道,一旦你变成了情欲的奴隶,你就永远不能修习上乘武功了!”
展鹏飞道:“但是你自己也说过,贵教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七星教教主不夜城主高晋,都和你……”
她纵声笑起来,道:“傻瓜,人家已经是一流高手的身份,控制情欲已不困难。就算稍微放纵一点儿,也不大容易影响功力。你哪有人家那种根基?”
一席话说得展鹏飞心服口服,做声不得。现在他对这个狐媚蚀骨的美女,已经大大地改变了观感。至少在他个人的立场来说,这华媚娘对他有益无害,存心帮他的忙。
房门突然传来响声,展鹏飞吃惊地站起身。
那道房门迅即打开,明亮的光线透入进来。只见门外有三个剽悍大汉,其中两人拿着灯火,另一人则一手按刀,作出戒备之状。
其中一人走进来,房间登时大亮,这个大汉向床边行去,展鹏飞见他来意不善,忍不住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滚开!”
这个大汉怒斥着,肩头一顶,砰一声把展鹏飞撞开六七步之远。
当然这是因为展鹏飞x道受制,全身真气内力无法提聚之故。若是平时,这个大汉焉能撞得动他。
“老子爱干什么,用得着你这小白脸管么?”
他一边骂,一边走近床前,伸手欲撩帐子。
“不要打开帐子。”
一阵娇媚悦耳的声音从床上传了出来。
“为什么?”
那大汉粗暴地问,但终于没有撩开。
“我告诉你,你外面还有两个同伙的,都是虎视眈眈……”
大汉仰天冷笑道:“你还怕羞吗?哈……哈……”
“我当然不怕,一万个男人看着,我也敢光赤着身子走出去,你信不信?”
娇媚的声音中,显然含有不悦之意。
那大汉心想若要快乐,何必先惹翻了她?当下换个面孔,放软声音,道:“那你为何不让我揭开帐子?”
华媚娘在床上应道:“如果你想舒服,最好把灯放在桌上,你自个儿悄悄上床来……”
那大汉寻思了一下,才道:“为什么?你又不怕别人看见……”
不过他还是转身走开,把灯放在桌上。
当他放灯之时,华媚娘急速悄声地向展鹏飞说了几句话。
她说得声音又低又快,连近在床边的展鹏飞也几乎听不见,所以那大汉更不可能听到她说些什么。
华媚娘向走过来的大汉说道:“你听过我的名气,对不对?”
那大汉干笑两声,道:“不错,你华媚娘的艳名,有谁不知……”
华媚娘道:“你见过我的身体吗?”
“当然见过,”那大汉突然咕一声吞口唾沫,道:“是我把你衣服脱掉的,我当然见过了。”
“你见过就好办,否则我告诉你也不信。要知你刚才若是撩起了帐子,给外面的人看见了我,他们就不会让你自个儿享受了……”
那大汉矍然道:“晤,这话有道理!”
华媚娘道:“你最好把房门掩上,免得他们到时不守规矩,进来打扰……”
大汉大感心服,他久闻此女y荡成性,生张熟李,都不拒绝,是以并不觉得奇怪。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房门口的两个同伴,把房门关上。
接着他走向床边,但是那失去武功的展鹏飞,却阻住他去路。
展鹏飞怒声道:“不许动她!”
大汉面色一沉,心头火起,厉声道:“姓展的,你耳朵敢是聋了?人家华媚娘都愿意,她是你什么人?你的老婆?哼,哼……”
展鹏飞仍然阻住去路,大汉忽然挥拳,砰的一声,把他打得向左方直贯出去,跌倒之时,已是在六七步之外。
这一交摔得真不轻,展鹏飞没爬起身,那大汉也放心得很,深信他已不能马上起来捣乱,更不延迟,一大步迈到床边,伸手撩开帐子。
华媚娘媚眼如丝,娇靥含笑。
她躺着的姿势,恰到好处地暴露全身诱惑人的曲线,构成强烈的魅力。
当大汉正要纵身上床时,华媚娘玉手抬起,作个阻止他的手势。
大汉煞住登床的动作,问道:“怎么啦?”
华媚娘道:“你的姓名我还未曾得知呀!”
那大汉失笑道:“我叫魏荣!还有什么事没有?”
华媚娘展开双臂,作出欢迎之状,道:“没有别的事啦,来吧……”
那大汉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壮健身子,向床上直压下去。
魏荣到了这等紧要关头,突然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拉线的木偶忽然断了线,寂然不动。
华媚娘笑道:“利落极了,下一步怎?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