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似乎有几个世纪没有说话了一般,喉咙那么涩,那么痛。
“金城。”
两个字脱口而出那一刻,她立刻惊起,“金城?”
兰馨淡定的一笑,转而朝桌案边走去,将桌上的药端起走至她面前,“快喝了它吧。”
寐思不接药,只问,“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我们主上。”她丝毫不避讳地回答着。
“主上?”她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号,许久之后才有些激动地问,“金城武士的主上?”
兰馨依旧波澜不惊,笑答,“是的。”
“你们主上在哪,我现在要见他。”说着,寐思便要翻身下床,可是却被兰馨轻松地撼了回床,可见其的武功身手不一般。
“姑娘,主上吩咐你不能乱走,安心在此处歇息着,待身子康复,时机成熟他自然而然便会见你。”
“你们这是要囚禁我?”她的声音渐渐冰冷。
“不是囚禁,是为你好。”说罢,她将药再次递至她面前,“喝下药,好好休息,我会禀报主上你已经醒来,想要见他。”
看着她的表情,寐思心中便知如今的她必须忍耐,只有忍耐,才能见到那个策划了一切y谋的金城主上。
于是她接过那碗药,一口饮尽,顿时感觉到那苦涩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舌头,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收回碗,兰馨满意的笑道,“那么这几ri姑娘你就在这里静养,有任何事呼唤一声便是。”说罢,她正要离去,寐思却立刻叫住了她,“我能问问,如今的中原谁为帝?”
“皇上已被烧死圣华殿,如今的中原暂未立新帝,但看如今的形势,想必是陵王为帝的可能极大。”兰馨轻轻一笑,笑中透着几分光芒。
而寐思却静坐在床上,许久许久,都未回神……
圣华殿真的被火烧尽了吗,原来,记忆中的一切皆非梦,全是真真切切地事实。
而陵王,终于要称帝了吗?——
-《 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 -一
今天就放过我吧,先2000 字的开篇,最近每天连续一万字已经太累了明天开始再回复正常速度吧
关于我如何写下面的章节,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去
你们可以批判、丢砖、质疑,但若是质疑我的人品,粗口辱骂我本人,怒我不能接受
第二章:贺兰修的死
后来,她才明白自己所处的地方乃是金城武士的总部——绝杀楼。这个名字听起来都是令人胆寒的,就更不用说绝杀楼中的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地笑意,可是那眼中却充斥着无数的邪魅之感。若不是她心知这里所有人都是杀手,定然会认为他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xing,或者书香子弟,gen本无法将他们与杀手二字联系在一起。
而这几ri她的情绪都处于极度低迷的状态中,常常一个人坐着便发呆,睡着了便被梦后缠身,醒着便会胡思乱想。
那ri,她由床上下来,拖着那毫无声息的身子一步步迈向桌案,借着桌案旁那淡淡地烛火之光,提笔写下了:
纵使今朝雁双飞,生世愿为鸳鸯对。
金钿屏风两相誓,悠悠千古转轮回。
写完后,便将这首词举起,拿到烛台放至那火芯之上,顿时一纸燃起熊熊地火光,烟灰四起。
她隔着火光,仿佛又见当ri圣华殿上的一切,令她刻在心间铭记不忘,点点绞痛就像有一gen针在深深地扎着她的心,那么疼痛。
珏,这首词是送给你的,如今我能为你送去的,也就唯有这首诗了。
而这c纵整件事的幕后之人的身份,她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紧紧握拳,咽下喉头间的便咽与酸涩,告诉自己要坚强,只有坚强了,才能面对那个金城武士的主上。
当诗烧尽,顿时漫天飞舞着那灰烬,就像是那永远烧不尽的悲伤,她深深吐纳一口凉气,便缓步出屋。
一拉开门,便感觉到一阵清爽地风迎面吹拂过来,扫去了她身上沾染的几点灰烬,门的两侧有人把守着,却没有人会阻拦她出屋。只是不论她走到哪儿,那两个人都会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她亦当后面两人是隐形人,缓步朝那满满黑夜中走去,四下芬芳扑鼻,hua草丛生,时不时能瞧见飞舞的萤火虫,绿光闪耀。
她喜欢朝幽静地深处走,如今的她突然很喜欢黑暗,因为在黑暗中谁也看不透谁,这样便能保护自己。
突然,一阵细微地争吵声隐约地传来,她的步伐猛然一顿,而身后两人也顿住了步伐。
“你知道最近你犯了多少类似的错误!难道你真的不想要命了吗!”一个冰冷的男声在这幽寂无人的黑夜异常响亮,在四周萦绕许久都不散。
“每一次不都有你在顶着吗?”一个女子的声音讽刺地传来。
“你以为我能保你一世吗?
“我以为,你会的。”冷冷一哼中充斥着无限的自信,随即转身,才走几步便发现了十丈之外的急个人影,立刻冷道,“谁在那里偷听。”
说到这里,那一男一女立刻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杀手的眼晴是灵敏的,即使在黑夜中仍然可以辨别出人的容貌。
只听见那女子看见寐思之后,怔忡许久才道,“是你?”
是你?
这两个莫名的字眼在寐思不解,她不记得有故胶在绝杀楼内当杀手。
后来,他们走出了这片幽寂黑暗之处,在那烛光闪耀的廊前看清楚了那一男一女,当即便认出了他们便是那夜称贺兰修为主上的金城七星的青魅与冰舞。她怎么就忘记了,金城七星皆知贺兰修才是他们之前的主上。
她很惊喜,在绝杀楼能见到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忠心为贺兰修的人。
那么要查出金城主上的身份应该会少了许多困难吧,看看身后两个人对冰舞与青魅的恭敬更明白他们两人在绝杀楼的地位特殊。
青魅挥手屏退了一直跟随着她的两个人,冰舞则是含着疑惑地目光打量着她,许久才问,“你怎么会在绝杀楼?”
“那就要问你们的主上了。”寐思笑答。
青魅与冰舞闻言对望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主上带进绝杀楼的那个女子,你不是一直在……在他的身边吗?”
寐思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贺兰修,看来他们两个gen本不了解任何的情况,“你们是金城七星,为何却什么都不了解?”
冰舞讽刺一笑,“金城七星不过是当年的神话了,而今的这个主上对金城七星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罢了,主上的任何决定我们都无权知道,更不能去gan涉。”
“冰舞,小心隔墙有耳。”青魅冷声提醒着她不要在绝杀楼内乱说话。
“若是传到主上耳中去又如何,我说的是事实,而且七星缺一不可,我们对他还有很大的用途。”冰舞像是丝毫不介意一般,“况且,如今的金城早已被匈奴控制,我们七星重现光辉的时刻指ri可待。”
“如今,贺兰修还在金城吗?”寐思听到这里,立刻问道。
“自然是在的,绝杀楼,他亦不可能放过。”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绝美的笑意,她从来都没有对“他”失望过,他永远都是她心中的那个主上。“你是想见他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如今我想知道的只是你们现在的主上到底是谁!”
青魅却是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了,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那个主上是谁。”
“这么可能!”寐思不可置信。
“这世上就有这么荒谬的事,前主上死后,这个神mi人就突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的功夫卓绝,更是将绝杀楼的所有事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有我们要的解药。”
“后来,他就凭着这些成了我们的新主上,可是至今如此我们都没有真正见过他的面容,每回他出现都是隐藏在那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帐中,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们能见到他的次数少之又少,每回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用飞鸽传书。头一回,有一个人竟然能隐藏的如此天衣无缝。当我们知道前主上的灵魂转至贺兰修身上时,七星有想过要反他,但是我们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因为他实在太令人摸不透了,我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冰舞说到这里,声音变轻变低沉,深知此事不便再大声嚷嚷,毕竟这里是绝杀楼。
“只是这回主上突然将一个女子带进绝杀楼,这是令所有人都诧异的,你和主上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青魅提出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问题。
“我也很想弄清楚,我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无奈的笑了笑,同时也将冰舞所说的一字一句深深记在心中品味着其中的含义。“而且,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关于你们前主上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你们可知?”
青魅暗暗叹息,似乎开始回忆起了当年的惨剧,“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绝杀楼的名声ri益扩张,几乎震惊了整个天下,人人欲将绝杀楼据为己有,因为绝杀楼里面所隐藏着的是无数的杀手,拥有了绝杀楼就等于拥有了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控制的了绝杀楼,囚为绝杀楼里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主上——厉残星。”
厉残星… …
寐思在心中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原来贺兰修前世的真名叫厉残星。
果真是一个残忍而戾气的名字。
“可是那年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独孤珏初登大宝,他便要拿下绝杀楼,这个消息才传到绝杀楼那一刻,主上竟然无缘无故的中了毒,而且是一种无声无息无se无味的毒,随后绝杀楼十名杀手在顷刻间叛变,举刀将全身毫无内力反杭的主上砍了整整一百刀,刀刀不致命,只有伤其经脉,直到第一百刀时才将其杀害。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后来,我们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独孤珏授意,陵王遵其命而为之。”
原来贺兰修竟然是这样死的,难怪在黄泉路上,她所见到的他眼中竟然有这如此大的仇恨,更是至始至终都不肯喝下那孟婆汤,原来他还有如此仇恨要报。
而他所谓的仇人,竟然就是独孤珏与陵王!
“主上死后,陵王那驻扎在绝杀楼外的重兵便没有任何的举动便撤回了中原,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疑惑,其实陵王完全可以将绝杀楼剿灭,可是在关键时刻竟放过了。我们便想到了突然来到绝杀楼的那名神mi男子,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主上,极有可能是…… ”说到这里,青魅的声音突然顿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可寐思却能明白青魅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如今接替掌管绝杀楼的主上是朝廷之人……
难怪当她对独孤珏说出背后策划一切的极有可能是金城武士的主上时,他的眼中竟有激动之se,她该猜到的,独孤压是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
可他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
是担心她知道的太多,xing命将会受到威胁吗?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将青魅与冰舞对她说的往事结合在一起,心中竟有那丝丝的恐惧与心颤。
也许…… 她能猜到,如今绝杀楼的主上到底是谁了!——
-一《 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一
铺垫就到这里,下面那母后的神mi主上就要出现了……
寐思想她应该能猜到绝杀楼的主上是谁了,你们猜到了吗?
第三章:幕后之人出现
寐思一夜未眠,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仰望着那被黑暗笼罩一片的穹天,手轻轻抚摸着窗槛,时松时紧。那忽明忽暗的眸子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样静静地瞅着天空中,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时竟也不自知。
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着青魅与冰舞两人之间的言谈,字字句句中透露着线索
如今的主上他的功夫卓绝,更是将绝杀楼的所有事了如指掌……
至今无人见过他的面容,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每回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用飞鸽传书……
如此神mi,更有着这般的通天之术,还是朝廷中人,除了“他”,便再没有人有他这般能力。
既然当年陵王是奉了独孤珏的命令来剿灭这绝杀楼,最终却在剿灭的关键时刻撤退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独孤珏找了一个人来接管这绝杀楼。独孤珏找的人,必然是他所信任的人,只有“他”才能得到独孤珏的信任,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门猛地打开,一阵风拂入整间屋子,四周顿时一片凄寒之感,她猛然回身,看着那大敞着的门四周空空如也。她怔怔地看着那儿许久,才迈步上前,将敞开着的门轻轻关上。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屋内的另一个气息,这屋中分明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心猛然一颤,一股y凉之感从头至尾的传遍了全身,可是她却没有害怕,只有那满心的黯然。
目光在整间屋中巡视了一番,最终定格在屋内灯光最暗的一处,那儿有一道c屏,c屏之后一个白se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一步步地朝那儿走了去,每走近一分,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决了几分,而那个逐渐卝近眼眸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她的步伐停在了c屏之前,隔着那朦胧地c屏,接着微弱的烛光,她看着另一端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正背对着她。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c屏,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嘴角露出了清然而苦涩的笑意“幕后之人,你终于,出现了。”她说这话时,口气中闪烁着无限的感慨与不解。
“隐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肯出现在我面前了…… 谢谢你教会了我所谓的计中计,环中环…… ”她那讽刺的笑意逸出口中,只见c屏之后的那个身影似乎动了动。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其中夹杂压抑与凄凉。
她一步步地朝c屏之后转去,那轻盈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挣扎于期待,没有在最后一刻,她仍然是抱着希望的,仍然不希望是她心中所猜测的那个人。也就在同时,c屏之后的人悠悠转身,那一双淡然而沉稳的瞳子闪过,一张如滴仙般的面容在微弱的光芒中更显完美。
而寐思在转入c屏之后,见到那张脸后,身子止不住地一怔,呆在原地许久看着他…… 脸上闪过一抹嘲讽,随即转为可笑,笑着笑着眼泪便在顷刻间滚落,“原来我还是猜对了的。”
他立在原地,看着她的容颜,一言不发。
——拿着它,护你周全。
——想不想离开皇宫,我带你出去好吗?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傻丫头,风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风訾汐,我到底对谁好,又有什么区别呢?
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现着当年的一切,印刻在脑海中竟然是那样的清晰,那么真诚。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所有的一切竟然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为,她至始至终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分毫的人!
“我不信,不信所有y谋的策划者皆是那个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你!”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徒然增大,“是我错信了你,还是你隐藏的太好?宫蔚风!”
她近乎于尖锐的念着他的名字,一字字不仅尖锐,更是刺伤了她的心。
“光影湖我们的初见,就是所有的y谋开始,对吗?”她依旧笑的灿烂,可是眼中的泪水却不断地涌出,滚落在手心,灼伤了肌肤。
“你让我等你一个月,却在光影湖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带走了我,没有出手阻拦,只因你的计划不允许。后来皇上将我赐婚于陵王,你去见了皇上,可最终事情却不了了之,这也是你为了的计划。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青岚公主赐婚于你,你没有拒绝,只是接受,亦然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计划。你的一次次退让,不是因为你对皇上如此的忠诚,而是你从最初就一直在谋划着一个天大的y谋。我没说错吧?”
宫蔚风紧抿唇锋,仍旧不语,算是默认吧。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林汐筠一直将宫蔚风视为知己,所以才在最后一刻写了那封信给他,并且要他带她离开那个皇宫。
到最终这一封信却却变成了一切悲剧的终结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独孤荀,独孤珏,独孤羿,林景华,林雪如……所有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仇恨?还是从始至终你最想要的就是权力,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贪恋着这份权势?之前那秀女一个个的惨死,主使者也是你,对吗?如今独孤珏已故,陵王登位在即,贺兰修攻占金城,那么接下来你要做的是让陵王与贺兰修斗个你死我活,不论他们哪一方得胜,你都可以从中得利对吗?”
宫蔚风突然笑了笑,笑中却暗含着丝丝苦涩,“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说罢,那双瞳子瞬间转为无限的j明,如天边那最璀璨的一抹星光,“我会让你明白,为何我要策划这所有的一切。”
说罢,便将轻楼过她的腰际,如一阵风般,带着她跃出了窗外,那夏ri的凉风吹打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的冰凉——
-一《 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幕后之人出来了,下面就是揭mi他所有的y谋了… …
第四章:林汐筠的尸体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很冷很冷,而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到最终变得一片香暗,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愈发冰冷的四周,冻的她有些发颤。
而宫蔚风的速度似乎依旧如常,这眼前的黑暗像是gen本难不倒他一般,仍旧快如疾风。而她被他揽在怀中,却再也没有最初时的心动,有的只是抗拒,只是疏离。
直到寒气愈发卝人之时,他终是停下了身形,她的脚才挨至地面,立刻由他怀中不着痕迹地挣脱开,后退一步。在黑暗中,唯独可见宫蔚风那闪闪地眸子正凝视着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互环着自己的双臂取暖,只觉得四周一阵冰凉地感觉油然升起。
话刚落音,四周顿时光芒四起,四个角落上的火盆之内也不知是何时竟突然燃起了火,寐思的眼晴突然承受不了这光芒,猛然闭上,随后再睁开,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四面皆是寒冰而铸的密室,室内散发着袅袅地冰雾缭绕,映的人眼前一片迷茫。
目光搜寻了四周,目光顿时定格在迷失正中央的一处,那儿静静地摆放着一博冰棺,袅袅如烟的寒气将四周笼罩的一片迷茫。
宫蔚风上前几步,手轻轻抚上密室正中央的那个冰棺,含着几分苦笑道,“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几分淡笑,笑意中藏着几分满足,有些贪恋地盯着冰棺中的人儿。
寐思也一步一步地走上前,顿时,闯入眼中的正是那早已香消玉损的林汐筠,她的双手安静地摆放在小腹之上,早已无声无息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就像正在安恬的睡觉一般,一点也不像个…… 死人。
“原来尸体一直都被你藏起来了……”
再次见到林汐筠的尸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咽,满心的伤痛皆化作一声感慨。那指尖,亦抚摸上冰棺,隔着那透明的冰层,抚摸着她的容颜,一寸寸地,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当整只手已是冰凉一片时,她猛然收回了手,狠狠地闭上了眼,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年在凤台上的一幕幕。
宫蔚风含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冰棺中的人儿,“汐筠,你还记得在你自杀之前,让宣儿带给我的那封信吗?你告诉我,独孤荀弓虽.暴了你,而你现在怀着独孤荀的孩子,还有那个惊天mi密——独孤珏是你的亲哥哥。你告诉我想要离开这个皇宫,逃离这尘世间的红尘纷争…… 你求过陵王,求过禹王,到最后他们却放不下心中的权欲,更放不下责任,所以你能想到的只有我。密密麻麻地几页纸,让我明白了你心中的苦,更明你当我是知己,所以你才会将这天大的mi密告诉了我……”
宫蔚风的话没有落音,寐思便立刻睁开了眼晴,猛然对上他那双淡然而冰凉的眸子,“可是你却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达到了你心中的那蠢蠢欲动的野心…… 我想过,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出卖我,唯独你不会。可我却看错了人,这世上越是不可能的事,便越可能。”
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求我带你离开,是囚为你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我不带你走,你唯一的出路便是死。当拿着你的信,我是矛盾的,犹像的,因为要放下一切是需要勇气的…… 我告诉宣儿,我需要考虑一晚上才能给你答复。可是,就在我还在矛盾的时候,竟然到你从凤台上跳下来的消息,那一刻就像是晴天霹雳山下,让我措手不及…… 后来的ri子我一直在想,若是当时我没有犹像,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为了弥补我当年的过错,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让你重生……”
她的手紧紧握拳,不想再继续听当年的往事,出声截断,“不要再说了!”
“你很怕听到吗?还是你到如今都还接受不了你凤訾汐就是林汐筠的事?” 他的声音依稀是那样平静,“你一直苦苦挣扎在林汐筠与凤訾汐两重身份中,可凤訾汐就是林汐筠,林汐筠就是凤訾汐,你还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还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
“够了,宫蔚风!”
“其实林汐筠是爱独孤珏的吧,你还记得你的信中字字句句写的吗?你不能将这天大的mi密告诉独孤珏,这样他会承受不了打击,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 你的字字句句都在为他所着想,你只是不肯承认你会爱上一个如此残暴不仁的男人,他侮辱过你,囚禁过你,所以你的心里不允许你爱上他,况且你们之间还有一个陵王…… ”说到这里,宫蔚风的眼晴猛然看进了她的眼底最深处,仿佛如一个dong悉尘世的人一般,将一切都看透在心间。
听到这里,她的喉头闪过几分便咽,泪水顷刻间便滚落,“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林汐筠死了,林汐筠早就陪着独孤珏一起烧死在圣华殿了!”
“那么凤訾汐呢?那个爱上了陵王的凤訾汐呢?”宫蔚风步步紧卝着,质问着。
她呆呆地愣了片刻,看着宫蔚风许久,在心中回味着他的这句话,凤訾汐呢?那凤訾汐又到哪去了呢……
他不再说话,神情依旧地盯着她的眼晴,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而她,在许久之后,微微颤抖着探出手,将自己的衣衫一点一点地解开,褪至半腰间,那香肩顿露,而脸上却有几分决绝地意味。
“凤訾汐,早在这个‘奴’字印刻在肩上后便死去了。”她一字一句,说的那样坚定。
而宫蔚风的脸上终于闪现了几分诧异,朝她走近了几分,目光亦盯着那个依旧醒目的“奴”字,就像是个永远洗不掉的印记,一辈子都将跟随着她。
“汐儿…… ”他的手想要抚上她的左肩,却被她后退一步,避开了。
“不要再叫我汐儿,我是寐思。”她含着泪水说罢,脸上突然露出几分淡淡地笑意,喃喃吟念着,“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他跟随着她的末音,吟念了一遍。
恍惚间,整个冰室中一片静谧无声,唯有他们二人的喘息声不断传出。他看着冻得脸se有些发白的她,心下不忍,探出手,为她将褪至腰间的衣衫重新披了回去,“我们出去说吧……”
“不。”她摇头,“我们就在这儿说吧,当着…… 林汐筠的尸体,林汐筠的灵魂,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
他看着她的坚定,心中明白,她如此做法的用意,便也没再强求。只问,“你要听什么。”
她道,“从何时开始,你谋划了这一切?”
他蓦然侧首,盯着右侧一角里的熊熊火焰,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开始渐渐地回忆了起来……
“那一夜你在风雨中求独孤荀带你离开,却被他拒绝…… 应该,就是从那一夜开始…… ”(详见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前尘往事)
《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 -
作者题外话:在考虑着关于宫蔚风,是应该用自述来讲述,还是用番外来讲述… …
第五章:宫蔚风vs 独孤荀
【 宫蔚风vs 独孤荀】
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汐筠是在学堂,夫子带着一名容貌清秀绝美的女子进来,那一瞬间原本吵闹的课堂之上顿时静了下来,静到极致中隐约能听到几分轻微的呼吸声。
她年纪约摸在十二岁左右,就生了一副如此绝se的容貌,长大之后想必会是一个“祸水”吧。
祸水,那时,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之后,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第二排的第一张,由于整间课堂中只有这一个女孩,自然而然第二排的第二张位置就成了所有男孩争着要坐的位置。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只是冷眼相望,都是年少轻狂的孩子罢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一向对凡事都漠不关心的独孤荀也进入了这争位置的行列,甚至也强拉上了他。
独孤荀是皇上的长子,当朝最得宠万贵妃的儿子,他的加入自然就将在场所有的王公贵胃子弟给压了下去。
后来,独孤荀上课不再迟到,反倒是早早便拉着他到了学堂,更不再逃课,而是端正地坐在林汐筠的背后,而他这个做朋友的自然就只能被强迫着奉陪。
独孤荀总是喜欢在后面拨弄着她那乌黑如瀑的长发,口中喊着:汐儿,这这个字该怎么读…… 这句话该如何理解…… 这该如何算……
独孤荀几乎将所有的问题从天上问到地下,全都问了个遍,同时独孤荀的功课也开始逐渐上升,夫子明显的诧异他的转变,就连万贵妃与皇上都惊动了。连忙拉着他询问最近独孤荀这是怎么了,转变竟然这样大。
而他只是淡淡一笑,对着皇上与万贵妃说:学堂里来了一个祸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林汐筠与“祸水”二字完全撇开的?
也许是从她的到来将一向纨绔的独孤荀给驯服的服服帖帖开始……
也许是从她的到来将整个课堂带入了一片以读书为乐的景气开始……
也许是从她从来都没有心计,对所有人都是用最真的心开始……
他自己都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独孤荀、林汐筠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件事渐渐地也闹得满城风雨,尤其是林景华,他听说自己的女儿竟然与死对头万贵妃的儿子要好,当下便要将她领回府,再也不准她来学堂。可幸的是,最终夫子出面为她说话,对林景华说了许多自从林汐筠来学堂后,整个学堂的变化,同时还说出了林汐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假以时ri必定在文学修养上有大作为。
林景华听了这些,看着林汐筠许久后,只是轻轻一叹道:可惜吾女身为女儿身。
说完这些,便拂袖而离去,再没提过将林汐筠带回府之事,可是林汐药却落泪了。
因为那句:可惜吾女身为女儿身。
整整十ri,不论我们如何逗她,都未再见她展露欢颜。
直到那ri独孤荀强拉着她,我们一行三人逃课了,那ri是林汐筠第一次逃课,他想,其实林汐筠也是想逃课的。若非如此,区区一个独孤荀又如何强迫的了她?
那一ri林汐筠扮作男儿身与他们几乎将整个京城玩遍了,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开怀的去玩,她说,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或许父亲就能多看她几眼。
独孤荀却是一笑,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说:傻丫头,男儿可是有很多责任的,要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更有数不尽地宫廷争斗,你的心计如此单纯也就只能做个女子。做女子多好,找个好丈夫嫁了,从此过着养尊处优的ri子多好。
独孤荀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似乎闪耀着什么东西,也许尚幼的林汐筠看不懂但是他却看懂了,那是一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跳跃在他眼中的情愫。
那一刻,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他不敢去细想,囚为怕。
独孤荀,是他的好兄弟。
直到深夜,原本他们打算各自回府,可林汐筠却突发奇想地说了句:我们去逛妓院吧。
他们当场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汐筠,她竟然说要去逛妓院?
只见她笑着说:常常在书中看到风尘妓者,却不知如何,我倒想去瞧瞧这妓者是如何勾引男子。
然后,他们三人真的去了妓院,最终的结果是林汐筠拢着自己被拉的凌乱不堪的衣衫冲出了妓院。
他与独孤荀则是双手抱胸,看着狼狈的她满脸的惊愕,随即怒道:那么多姑娘蜂拥上来的时候你们竟然不帮忙,只站在一旁看好戏,简直是可恶至极。
他只是笑着看着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笑道:逛妓院可是你的提议。
其实林汐筠不知道的是,在进入妓院后,独孤荀曾偷偷给老钨一锭金子,让她叫上几个姑娘去缠着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今后再也不踏入这烟hua之地。
也许独孤荀是觉得,一个本该是人间仙子的女子不该踏入这烟hua之地,玷污了她身上的灵气。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独孤荀喜欢林汐筠只因她身上那份脱俗的气质,以及毫无邪念的xing子。独孤荀曾对他说,林汐筠在他眼中就是个仙女,他会好好保护着这个仙女,不让她受到任何权欲的玷污。
听到这里,他只是笑笑,但愿独孤荀他真的能做到吧。
快乐的ri子一下延续了两年,林景华仍旧因为林汐筠与他们二人走的甚近之事大动肝火,可林景华真正放在心中的是他林家在朝廷中的地位,以至于常常就忽略了林汐筠,只是偶尔想到了便会责难几句。
同时,随着时间的满满推移,林汐筠落得愈发美艳,凡是她所到之处必会引起一番sao动,那一刻他才恍然忆起原来林汐筠及笄之事就在近ri了,难怪林景华的府邱都快被踏破了门槛,王公贵胃求亲之意比比皆是。
而林汐筠却似乎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依旧认真的学习着,可独孤荀却在相较之下显得格外忧心。他曾对万贵妃提过他想要娶林汐筠之事,当场引得万贵妃大怒,这是第一次万贵妃对自己的孩子如此严厉。
宫闱之事,万家与林家早就斗得不可开胶,此事独孤荀竟然还敢要求娶林汐筠,实在是不该。同时也严令他,再也不许接近林汐筠。
后来独孤荀找到了他,他那深沉而悠远的眼瞳笔直地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独孤荀终于开口了:我与林汐筠真的不可能吗?
听到这里,他苦涩一笑:不是你与林汐筠不可能,而是万家与林家不可能。
独孤荀猛然收回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晴,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当了皇帝呢?
他怔了怔,脑海中飞速地寻思着这话的真假,可是独孤荀的眼中却是明显的坚定,他想要当皇帝。
独孤荀看着不说话的他,眼晴里跳跃着一抹权欲之se:你会支持我的吧?
会的。
这是他对独孤荀的承诺,因为他们是兄弟。
可后来被他发现,独孤荀却没有将他当作真正的兄弟,而是一直在防着他的。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即使一直深深埋在心中的心事都能被独孤荀看透。
他喜欢林汐筠这件事,独孤荀一直都是知道的,却假装不知。
一直在他面前提他喜欢林汐药之事,为的不过是要他知难而退,不要同他争抢。
其实独孤荀这样又是何苦呢,他怎么会和他争呢,从小到大,他哪一次与他争过呢?那是因为他一直将独孤荀当作朋友,可他却存了另一番心思。
而独孤荀有此想法,不可能只是为了娶到林汐筠,林汐筠不过是gen导火线罢了,皇位,他一直都想要。
可这些,终究只是后来才明白的。
可是后来,谁也没有得到林汐筠的心,因为她的心不知在何时竟然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又一次溜出学堂的事了好巧不巧,他们三竟然撞见了林景华,林景华当场勃然大怒,任是谁也劝不动,硬是将林汐筠带回了府,自此不允许她踏出府中一步。
甚至还在皇上面前告他们一状:唆使林汐筠逃课。
于是,他与独孤荀便被禁足在府中三个月,后来…… 很多事都变了。
真正与独孤荀矛盾激发的那一刻是在数年后,独孤珏初登大宝,欲立林汐筠为后,他召见了六王一齐商讨此事。
御书房内,没有任何人敢接下句,因为独孤珏是如何喜欢林汐筠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独陵王率先开口,支持皇上立林汐筠为后,陵王受先帝嘱托辅政自然而然有资格说这句话。可是陵王难道不知道,皇上如今要册立的是那个曾经为了他差点放弃了一切的林汐筠吗?
关于林汐巧与陵王之间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林汐筠不找独孤荀吐露心事,那是因为她知道独孤荀喜欢她,所以她便找了他倾诉着她心中所想,因为她知道,宫蔚风只当她是知己。
可是,林汐巧不知,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多么难受。
御书房确定立后之事因为陵王的支持,所以很快便敲定了,回去的路上毫无他与独孤荀没有说上一句话,只是感受着浙沥的雨声,一步一步地朝回廊深处走去,宫灯在风雨中飘摇,烛火曳曳生光。
突然,他们的步伐一顿,他看见一个身着排se衣裙的女子站在风雨间,倾盆大雨疯狂拍打在她身上。
他想提步上前,却猛然收回了步伐,淡淡地侧首望着独孤荀说:你去看看她吧。
独孤荀的目光心疼的看着雨中的她,情不自禁的迈步出廊,走入雨中。
而他则是呆呆地站在廊中,眸含苦涩之味,悄然后退几步,黯然转身,不去看她。
可是在那深深地回廊中,却能清楚地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独孤荀,你带我离开好吗?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猛然一怔,终于回首看着雨中的两人。
林汐筠有些期许地看着他,而独孤荀却是真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说话,脸上的挣扎与犹像清晰可见。
最终,她似乎了然的一笑:我让你为难了。
林汐筠离开了,独孤荀追了几步,却没有追上去,而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动,飘忽的眼神让他的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怒火。
迈步便冲出回廊,顿时倾盆大雨淋了他满身,他狠狠瞪着独孤荀,怒道: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要这个皇位是为了林汐筠,而如今林汐筠要你带她离开,你竟然犹像了?
独孤荀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猛然揪住独孤荀的前襟,异常愤怒:今夜在御书房商议册后之事,你明明可以开口反对的,可是你却站在那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你这样算是爱她?
独孤荀却猛然一阵讽刺笑意直达嘴角:那你呢?你那样喜欢林汐药,可你从始至终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呀。
听到这里,他彻底愣住了,独孤荀竟然一直都是知道的,原来他始终还是瞒不过独孤荀!
独孤荀轻易地将他的手由前襟上挥开,冷笑道: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来要求我?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林汐筠的事吗?也许你能瞒的住所有人,可是瞒不住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宫蔚风!
他怔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问:即使我喜欢她,又如何?她是要你带她走,并非要我,而你非要如此伤她的心吗?还是你说为了她要这个皇位完全是谎话,江山与美人,你更想要那江山。
独孤荀狠狠地瞪着他:你错了,江山,美人,我全都要!
一语罢,独孤荀愤然转身而去。
而他,仍旧站在雨中,嘴角拉出一抹冰寒入骨的笑意。
原来,所谓的兄弟情谊摆在权利与女人面前,仍旧是充满了无数的算计。
第六章:不懂珍惜的人是你
记得那ri宣儿拿着林汐筠亲笔写来的信转胶给他时,他是诧异的,当下立刻打开那密密麻麻写了几页纸的信,他看了信的内容后除了震惊就只剩下愤恨了。得知了独孤荀竟然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那双手狠狠地握拳,顿时全身上下杀意弥漫。
既然他做出了如此事,却逃避了自己该有的责任,难怪在雨夜之中,林汐筠会求独孤荀带她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独孤荀最终却让她失望了,为了那所谓的权利,还有那贪心的江山美人皆想要!
死死捏着手中的信,看着信中那最后一句:此生再无求,为求能远离宫廷纷争,隐于红尘山涧,终老。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为的就是让他带她走。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可是为何心中却犹豫了。
他想为林汐筠报复独孤荀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但是他明白,林汐筠不想否则也不会满了那么多人。
那一夜,他就静静地坐在案前,盯着那封信发呆许久,也在寻找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
天破晓,他猛然由椅子上弹坐起,望着这封信像是突然明白这其中的重大y谋,还有那关乎于整个天下的命脉的mi密。
林汐筠知道了这个mi密的话,那她将会非常非常危险,不行……
一想到此,他猛然起身朝宫内疾奔而去,还未接近金阙,却瞧见四周的守卫一片森严,每个人的脸上都夹杂着几分恐慌之se。即使是他要进皇上的寝宫,戒备严令拦下,许多宫人纷纷围在外张望,窃窃私语地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唯知就在方才,皇上严令了所有的侍卫封锁圣天殿,直觉是有大事将要发生。
那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无数的空白与惊慌,手微微有些颤抖,看着那金灿灿地大殿,他有片刻的失神。
皇上一连三ri未上早朝,朝中大臣纷纷议论宫中到底发生何事,直到第四ri皇上仍旧未上早朝,只是由李公公传达了一直封闭于圣天殿内的消息:三ri前,汐筠郡主自凤台上跃下,香消玉殒。
那一瞬间,朝野撼动,林景华的步伐没有站稳,摔至朝堂之上,眼中隐隐含着泪光。而独孤荀那y冷的面容终于不再冰冷,闪过无数的诧异与不信,狠狠地瞪着宣布这件事的李公公。而陵王则是静静地伫立着,像是早已知晓此事一般,一点表情都没有。
而李公公只是叹息着继续说:哪位大人去劝劝皇上吧,他不吃不喝抱着汐筠郡主的尸体已经整整三ri三夜了。
他的脑海空白了许久许久,终于愤然地离开了朝堂,直奔回府。
来到了祖父的灵堂之内,取出了那尘封已久的灵符,再看看祖父的灵位,那目光中是坚定而y凉的。
祖父,原谅孙儿不能谨记你的教诲,这张灵符即使会夺去了孙儿的一切,孙儿也要用它!
ri后,他凭借着那句“林汐筠能够还生转世”之言终于让一直死死抱着林汐筠那面目全非的尸体而不肯放下的皇上放下了她,从而也彻底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自此便mi密地与皇上结盟,因为此时此刻的皇上最需要的就是有支持他的势力,否则皇位将会被人分刮。对于皇上,他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于他,只是隐瞒了六年后林汐筠能够转世之事,还有那封信中所写的天大的mi密。
他不怕皇上是利用他,因为他同样是在利用皇上达到他所要的目的,更何况他不怕兔死狗烹,因为他的手中握有林汐筠的那封信,那将会是皇上与太后致命的弱点,也是他能够全身而退的东西。
汐儿,幸得你临死前留下了这些东西,否则这个世上将无人知晓你所受到的屈辱,我将会一样一样地为你讨要回来。
禽兽不如的独孤荀,亲手推你入火坑的陵王,狸猫换太子的太后,利欲熏心的林景华,甚至囚禁你而酿成悲剧的独孤珏,我会帮你全数讨要回来的——
-一《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
真正开始展开自己计划是从独孤压让他去接管绝杀楼开始,因为他能知晓绝杀楼的一切,而绝杀楼的势力更是不容小窥,若是能为独孤珏所用,那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棋子。
可对于他宫蔚风,却有着更大的作用,控制了绝杀楼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黑道的势力。
他成功的当了一个幕后之人,除了独孤珏,没有任何人知道如今的绝杀楼主上正是他宫蔚风,可幕后还是要听令于皇上。
之于六王进献给皇上的秀女,第一位惨死的明珠正是皇上下的杀令,其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激化六王间互相猜忌,让他们各自以为死者正是对方所为。于是之后便有了华兰惨死,清荷惨死… …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林汐筠的重生竟然会在凤訾汐身上,好像那一刻他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他对自己说,要克制住,不要去见凤訾汐,可是他却又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到底好不好,快乐不快乐。
可每每接近她一分,便会被她吸引一分,想要继续与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时常会想,就这样放下一切,带着凤訾汐远走,了却这尘世间的种种仇恨一切都将结束。
可是,每回想到那些仇恨,却又卝得他不能放手。
直到在青楼救下了那个险些遭人侮辱的她时,他动容了,他是真的想要放下一切,带着那个前世恩怨早已忘却的她远走他乡,放下自己的身份。
是的,他想要珍惜他们之间的那一段来之不易的情,前世他只能做一个默默守护的人,而今生能得到这份感情,他又有何理由去再次放手呢?
于是,他要她等一个月。
是的,只要一个月,他就能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完,求独孤珏放他与凤訾汐远走。
毕竟凤訾汐在独孤压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不过是要个女人而已,独孤珏不可能不会给的。
可是就在他准备好了一切之时,独孤珏竟然临幸了凤訾汐,那一刻他知道所有的计划都将破灭。他想上前阻止,可是他不能,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陵王与端木矍密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拆开凤訾汐与他之间那随时可以破灭的情。
好,既然你们不放过我,那就休怪我下狠手。
直到独孤珏将凤訾汐赐婚给陵王那一刻,他猛然惊醒,他的屡次退让是不是错了,为了仇恨而去栖牲这段情,真的值得吗?
他再一次想过要争取,于是他再一次见了独孤珏,他跪在御书房内整整一个时辰,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他只求能够与凤訾汐离开皇宫。
可是独孤珏没有应允,只是很平静地面对着他许久许久,只对他说了句:朕也很想成全你们,可是朕却更想成全他们。
刹那间听到他这句话,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独孤珏,他口中所谓的“成全他们”是指陵王与凤訾汐吗?
难道他已经看出了凤訾汐就是林汐筠?还是他多疑了?
可他最终还是不敢问下去,因为他怕若真的问下去了,一切将覆水难收。
惶惶离开了御书房,思绪中仍旧在回想着独孤珏说的那一句:朕也很想成全你们,可是肤却更想成全他们。
独孤珏说这些言浅意深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已经想通了,想要在今生用成全凤訾汐与陵王之间来弥补当年对林汐筠的亏欠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一声苦涩的冷笑,既然独孤珏都能放下了,那他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如今独孤荀已经被他亲手送入了死牢,汐儿,你应该能够放下了吧?
他是真的想放下仇恨,就此辅佐独孤珏灭勾奴,破金城。因为他看的出,独孤汪是个有头脑,有见地的君主,他有着雄才伟略,目标是这天下。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独孤珏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他的野心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可以认出那个重生在凤訾汐身上的林汐药,甚至更能意识到他当年的错误,为了弥补而成全他们,那为什么他却不能放下仇恨呢。
可是最终独孤珏的成全,他的放手,换来的却是陵王的无情伤害。
既然,都不懂得珍惜,那就由懂得珍惜的人去珍惜吧。
他hua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被他查到了凤訾汐的下落,如今竟然沦落在匈奴成为贺兰修的侍妾。
那正好,有一招顺水推舟的计策正好可以完成他计划多年的y谋,那就是将凤訾汐与贺兰婧掉包,送入宫中成为独孤珏的贵妃。
一个女人,受了那么多次伤害,是会恨的。
况且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林夕筠了,她有她自己的主见,有她自己的城府,更重要的是她不再会相信任何人!
送她进宫,一来可以让她继续自己的仇恨,顺着他的计划往下走。二来可以利用她的出现来搅乱如今陵王与独孤珏之间的关系……——
-一《 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
当宫蔚风说到此处的时候,她再也不想继续往下听,猛然出声打断,“够了,后面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用我的仇恨来对付独孤珏,让我与他相互猜忌,最终在午门揭发了所有的一切,让独孤珏、林景华、林雪如身败名裂,最终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不,做出这一切的人,不是我,是陵王。”宫蔚风猛然提高了音量,那一直在回忆当年的他终于由回忆中挣脱,脸上充斥着无数的冷笑,“你不要忘记,是陵王拿出那封信揭发一切的!”
听到这里,她也笑了,“是,陵王也被你利用了,好一招借刀杀人。陵王手中那封信是你给他的吧,你和他私下又有何等协议呢?”
他答,“我和他没有任何协议,我只是将这封信胶给他便离开了,是将mi密掩埋还是揭发,选择权在他手中,不是吗?”
“你现在很得意吧,所有的人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做了这么多,为的都是你呀。
“为了我?”她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般,嘲讽地笑了起来,“若是为了我,你当初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因为爱情不是退让,而是勇敢的争取。若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将我推入深宫,成为你玩弄所有人的一枚棋子,囚为爱情之间没有欺骗,只有真诚。若是为了我,你就不会将那封我真心实意写给你的信公诸于世,用它来达到你的目的,因为爱情是相互信任,而不是相互出卖。”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那么我想问你,到底为了我,做了什么?到最终,伤害我最多的人不是陵王,不是独孤珏,更不是独孤荀,而是你宫蔚风!”寐思的脸se苍白如纸,冷的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靠在了冰棺之上,用其来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望着宫蔚风的目光全然是那陌生的疏离。
“林汐筠最信任的人,是你宫蔚风,所以她将自己不耻于人之事都告诉了你甚至将关乎于这天下谁为帝王之事也告诉了你。你却用这份信任来达到你心中的野心,还美其名曰:为了林汐巧。你们心自问,你哪一样为的是林汐筠?”
“你说独孤荀不懂珍惜,你说独孤荀为了权力而放弃了我,那你呢,你难道不是为了私欲而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凤訾汐?”
听着她那一句句的质问,宫蔚风立刻辩驳着,“当时的情况,gen本由不得我。”
“不是由不得你,而是你不敢去争取。你当初若是敢争取,凤訾汐也会同你一样去争取,即使到最终会丧命,毕竟曾经拥有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若有一方先放弃,另一方的坚持就是可笑了。”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已经微微湿润了,“其实不懂珍惜的人,是你宫蔚风。”
宫蔚风沉默着,看着她,一时竟是无言。
“若当初,你没有一次一次的退缩,也许我们早就走了…… 也许这后面的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我就可以永远做凤訾汐,再也不用面对前世的恩恩怨怨,得到我所想要的自由……平平凡凡,开开心心……”
“如今不是一样吗?你终于脱离皇宫了,你可以得到自由了!”他冲她道。
“这样的自由,算是自由吗?”她痴痴地笑着。
“怎么不算?被独孤珏囚禁之时你希望能飞出那宫墙,你在陵王府心心念念的是自由,你在匈奴情愿自服砒霜为的也是自由!”
听到这里,寐思愤怒的仰头,冲宫蔚风吼道,“是,我是想要自由!现在我就要得到了自由!可那是用多少条命堆砌出来的自由?凤訾宸,真希,贺兰晟,独孤荀,父亲,姑妈,独孤珏…… 用这么多人的xing命所换来的自由,你认为我会要吗?”
宫蔚风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失控,“你这是在否定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吗?”
“若你做这些真的是为了我,那我就是个罪人,彻头彻尾的罪人!”她那滚落的泪水中充满了悔恨,“错在林汐筠太傻,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所以,是我亲手酿成了这一场悲剧!”
他仍旧笑着,可笑意却全然未达眼底,瞳中还有几分闪闪地光芒,隐隐颤动着。
她凝着泪,越过他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脚步有些颤抖。
她很冷,真的很冷。
“凤訾汐与林汐筠的记忆,ri日夜夜地纠缠着我,每夜都会被梦魔缠身,午夜惊梦。到如今的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泪水无声无.感地滚落在脸颊之上,喉头间的便咽以及脸上的绝望。
他背对着她,脸上全是自嘲的可笑,到如今,她就这样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否定了吗?
还是他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做那些伤人伤己的事?
不,他没有错!
所有的一切马上就要成功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陵王了,只剩一个了!
而寐思那晃晃悠悠朝外走的步伐突然加快,朝那玄冰铸造的墙上狠狠的撞了上去,只听那静谧无声的冰室内传来一声闷响。
宫蔚风猛然转身,惊慌失措地飞奔上去,紧紧拥着她,“汐儿!汐儿——”
那一声声的呼唤,响彻了整间冰室,冰墙之上有着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鲜红的血沿着那冰墙一直滑落,匀勒出那一朵绽放的血莲。
第七章:另一种囚禁方式
秋ri的微风暖y照了她一身金光熠熠,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之上仰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她的额头之上已经被包扎了一圈又一圈,微红的血液似乎还沾染在上面,透着几分淡淡地红。
而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人是紫范,初来乍到的紫范一身雪白而飘逸的衣衫站在她面前,带着几分复杂的神se望着呆呆地坐靠在石凳上,目光呆滞的她说,“主上说你不肯吃,不肯喝,连话也不说,所以令我回到绝杀楼。”
寐思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紫范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到最终我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有幸成为你的丫鬟,那么我肯定还将四处漂泊着,被主上一次又一次的指派去完成那用xing命去赌的任务。”
“主上给了我一个承诺,今后不需要再去执行任务,我要做的就只是陪伴在你身边,贴身伺候着。”
说完,便手持长剑立在她的身侧,陪着她,一齐用那呆滞的目光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自杀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妄想的好,只要有主上在一ri,你便死不了。”
“你此时最该做的事便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这样才可以考虑今后。”紫范的声音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她说,声音轻到恍如一阵飘渺的风过。
寐思的指尖终于动了动,而紫苑也感受到了,于是收回视线,调头直勾勾地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不止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还有顺从。”
寐思的目光不再呆滞,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紫苑,心中还在想着她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而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你会懂我的意思。”紫苑笑了笑,“你知道吗?下个月,陵王将举行登位大典,成为中原的皇帝。而圣华殿内,一场大火烧死了独孤珏与林雪如,两具尸首惨不忍睹,而贵妃娘娘却失踪在那场大火中。”
寐思的手猛然一颤,随后紧紧握拳。
“整个中原,四处都张贴着你的画像,悬赏金是二十万两黄金。看来,陵王对你还是志在必得。”
对于紫范后面在说些什么她已听不进去,只是在心中重复着那句:一场大火烧死了独孤珏与林雪如,两具尸首惨不忍睹。
原本心中还有几分期冀,希望他能够火中逃生,可今ri紫苑的话却将她心中那最后几分期许破灭了……
后来,她们二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各怀心事地沉默着,直到夜幕卝来,天空中闪烁着那璀璨的繁星,淡淡的新月如一弯镰刀悬挂于天际,照耀着整个绝杀楼。
突然一阵遐迩的清风卝来,压迫感顿生,紫范猛然跪下俯首道,“参见主上。”
话音落,一个白se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脸上戴着一个银se的面具,将整张脸隐藏地严严实实。
“仍旧不吃不喝?”他的声音冰凉。
“紫范觉得,还是要由主上您亲自劝。”紫范说完,只见宫蔚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寐思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靠坐着,仰望天边那璀璨夺目的星光,也不知在想些何事。
“我就真的那么不可原谅?”他直句句地俯视着她。
许久,都得不到一声回应,于是他上前,与她并肩靠坐在石凳之上,顺着她的目光望着天上那繁星闪烁。
“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想要的自由,我都可以给你,永远不会再将你卷入那权力的漩涡中。
“你gen本给不了我自由。”她仍旧仰望天空,虚无的声音响起。
“你相信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即使得到了自由,我的身心也得不到救赎。”她说完,伸出食指,遥遥指着天际上的繁星点点,“你说这么多星星中,有没有一个是独孤珏?”
宫蔚风不说话,却是侧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很单纯,像极了当年林汐筠的笑。
“肯定有的,对吗?如今每ri我都还能与他相见,而这绝杀楼中所发生的一切,他会看在眼里的。”说到这儿,她的笑意渐渐扩散开,调头对上他的眸子,忧郁而淡殇,依稀是第一次在光影湖见到的那双眼晴。
“吃点东西吧。”他由石凳上起身,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将靠坐在石凳上的她打横抱起,朝屋内走去。
被他抱起的寐思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抱入屋内。
宫蔚风将她抱着放坐在凳上,满满一桌的菜,未动分毫,早已凉透。
正要唤人进来撤掉这些时,寐思说,“不要换了,换再多我也食不下咽。
宫蔚风那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许久,“把身子养好,我带你去金城走走。你是头一回来金城吧,金城的繁华一点也不亚于京城。
寐思看着他,确实无动于衷。
“待你的身子好了,我必然遵循自己的承诺,带你游遍整个金城。”
她犹豫了一下,抬起手,端起那凉透的饭碗便吃了起来,即使食难下咽也强迫自己咽下。
宫蔚风瞅着她的模样,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轻声道,“待伤养好,不止金城,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寐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吃饭,强咽下去。
紫范说的不错,只有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考虑今后——
-一《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一
后来的ri子,她每顿饭都吃到实在撑不下去为止,然后便会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感受着秋风萧瑟,y光普照,为她的身上带来几抹朝气。夜里早早的便睡去了,卝着自己不再去想往事,夜夜伴随着心中默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 ”入睡。
紫范看着寐思的振作,欣慰的一笑,这难熬的一段终于还是被她坚强的走了过来。只是,如今的她很少说话,甚至有时一整ri下来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只是吃着,睡着。
寐思额头上的伤也很快痊愈了,到如今只剩下那淡粉se的疤印,紫范每ri都要为她抹药,以免留下疤痕。
伤好的同时,不知所踪多ri的宫蔚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遵循着他的承诺,带她出绝杀楼。
但为了掩人耳目,他将她扮作了男子,贴了一张人皮面具,幻化成另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
他们出了那压抑的绝杀楼便一路乘着马车飞奔至金城,听着马蹄声声脆响,
她抚摸上自己的容颜,“元妃,就是如此制造出来的吗?
“不,那张脸已经与她合一了,永远都不会再变了。”宫蔚风依旧戴着那副面具,靠坐在马车上随着颠簸的路途摇摇晃晃。
“是吗,你倒是有那等通天本事。”她侧过身,掀开锦帘一角,遥望那越来越近的宏伟城敦。
“如今的元妃依旧是元妃。”宫蔚风突然说出这句话让寐思的面容一愣,随即笑笑,“陵王留她在身边了?”
宫蔚风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
“元妃是你的人,既然你的人能够留在元妃身边,对你有很大的好处。下一步,你是要对付陵王了。”她的声音十分肯定。
“怎么,舍不得了?”他终于睁开了眼晴。
她笑着摇头,“你的恨意来的太奇怪,其实陵王又错在哪儿,他为了先帝的嘱托而放弃了林汐筠,你却固执的认定是他酿成了所有的悲剧。极端了。”
“现在该是你自由的时刻,我不想与你谈论那所谓的朝政,那是男人之间的事。”宫蔚风冷声打断。
寐思笑笑,不再说话,目光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城敦,直到清廷地看见正上方的那个偌大的两个金灿灿地大字:金城。
进入金城,他们不再乘坐马车,而是以步代行。金城不大,项多也就只能抵得上中原的两座京城,但是其繁华之盛是京城望尘莫及的,走在大街上的人群个个衣着光鲜,就连两旁叫卖的小贩都身着上好的丝绸,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金城没有穷人。
“金城易主不过数月罢了,他们的脸上怎么一点儿没有恐慌之se?”她疑惑地问。
“易主之事于他们来说gen本没有丝毫大碍,因为他们有的是钱,金城没有富人,只有更富。那么即使易主了,只要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他们是不会有异议的。”他替她释疑。
“还有这等异事。”
“金城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异事,多出来几趟你就会了解的。”
她了然地点点头,走在那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感受着四周热闹的氛围,就连她那一直死寂的心都好像感受到了几分热切。
就像是回到了当初,没有遇见独孤珏的ri子,ri日与宫蔚风、独孤荀,打闹于大街,那些ri子到如今也只能算是最美的一个回忆罢了。
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人都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再看看四周那一派祥和的气氛,却深知就在这所有的地方,各个角落中都隐藏着绝杀楼的杀手。这就是宫蔚风口中说的自由吗,相比较于当年独孤珏囚禁她又有何区别呢,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势罢了。
四处乱飘的眼神突然定格在左边的一间客栈二楼那靠窗的位置上。
心,突然狂乱地跳了起来,脑海里跃过千百种思绪,最后却是用力平复了自己的心境,一定要忍住!
第八章:回首遇故人
四处乱飘的眼神突然定格在左边的一间客栈二楼那靠窗的位置上。
心,突然狂乱地跳了起来,脑海里跃过千百种思绪,最后却是用力平复了自己的心境,一定要忍住!
她停住步伐,轻然转身,对宫蔚风说道,“我饿了。”
他看着她的模样,像是真的饿了,便带着她进入了那间客栈,这间客栈异常豪华,里边更是人声鼎沸,侃侃而谈之音绕梁不绝。
伙计堆着笑脸跑上前,却在看见戴了面具的宫蔚风时愣了愣,才问,“两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
“找间安静的地儿,吃点东西。”宫蔚风似乎不太喜欢此刻大堂内的喧闹之声,语气有些冷硬。
“客官请随我上楼,自有雅座安排着。”说罢,便带着他们齐齐踏上了楼,而寐思的目光则是不动声se地在二楼四周搜寻着。
待进入雅座内,点了几个小菜后,忽闻下方大堂内传来一片欢呼声与叫好声,寐思疑惑,立即让伙计将那竹帘掀开,隔着一层轻纱朝大堂下面望去,只见一个舞动着她那柔美地舞姿于大堂之内飞舞的女子,如一只翩然入凡尘的j灵。
四周众多客官围着大堂内那个不高不低的舞台呼唤叫好,而那个女子则是满脸灿烂地笑容,不断冲着台下微笑,一双妖媚的眼晴妩媚却不银荡,反倒是格外地匀人。
楼上围坐着一圈的雅座内的公子们则是纷纷将手中的hua朝台上抛去,似乎这hua早就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宫蔚风似乎看出了寐思对这些的好奇,便主动解释道,“这个仙来居是金城最豪华的客栈,如今这位跳舞的女子便是仙来居的西施,也正是靠着她才能招揽这么多的公子哥儿。跳完舞后,还会有一项更j彩的游戏,若是谁赢了,便能得到她一夜相伴。”说到此处,只见寐思的眼中闪过惊讶,宫蔚风笑着继续说,“不要想歪了,这相伴一夜不过是共同乘船游湖罢了。”
寐思了然的点点头,随即便见大堂正前方的红se锦布之上,用黑se的墨写上了几句:
海棠
山药
嫩海棠
老山药
带露的嫩海棠
连毛的老山药
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料c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头上斜c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一字一句地看下来,寐思觉得颇有意思,可是到那句“头上针c一枝带露的嫩海棠”却没有了下文。
那姑娘含着自信地笑容对着在场所有人道,“昨个儿郑公子与冰雁对对联最终却是不了了之,昨夜冰雁也是败兴而归,今夜希望诸位公主给冰雁一个惊喜。谁来接下……”
听着下边的声音,寐思格外有兴趣地起身,立在那轻纱帘帐边,看着下方,脸上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便压低了声音道,“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冰雁闻声而侧首凝视着二楼那纱帐之后的一个声影,想必那声音必然是从那里传来的,于是含着笑继续接道。
“她头上斜c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我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我爱她头上斜c一枝带露的嫩海棠。”
“她怕我腰间倒挂半截连毛的老山药!”
那最后一句对联,竟是有两个声音一齐响起,皆是二楼的稚座内,那轻纱帐之后,一左一右,正好相对而立。
冰雁微微一愣,也未想到竟然有这样一出,“两位公子好才气,不过冰雁今夜只能伴一人,可你们……”
“那便加赛一局。”寐思像是玩的起劲了,声音中无不充斥着明快之感,反倒是宫蔚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寐思,那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也不知是何表情。
“好,那便加赛一局。”冰雁点点头,继续出对,“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对面那人立刻接道,“山山水水,hua花叶叶,年年明明秀秀。”
寐思想了想,也接道,“莺莺燕燕,hua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冰雁又出,“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不分。”
那人很快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难辫。”
寐思也不疾不徐地接下,“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反正一样。”
那人步步紧卝,“黑黑白白,白白黑黑,黑白分明。”
寐思从容应对,“进进出出,出出进进,进出自如。”
“好!”顿时,大堂内的叫好声不断,像是早已沉醉在这异常j彩的激战中,更抱着继续往下瞧的心态呼声渐高。
此时的寐思,探手揭帘而出,也不等冰雁出对,自己犹自开口,“hua非hua,hua容月貌失绍华。”
“雾非雾,雾鬓云义少姿韵。”对面那人亦是揭帐而出,顿时周遭的人一阵深深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名男子霸气中不失邪魅,狂野中掩藏着不羁,让人无形中会产生一股没来由的压抑。相较于这他,另一名娇小的少年就显得实在平凡的出奇了,整张脸几乎都没有可取之处,除了那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晴。
寐思站在帘外,看着对面的那个男子,心中不免又跳动了几下,亦然能感受到宫蔚风在身后那灼热的目光,此时她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她将真的没有自由了。
那人看着她,嘴角露出狂妄霸气的一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听到这句对子,寐思险些失笑,也就只有他能出如此对子吧,“有寡妇遇鳏夫而欲嫁之。”
下边一阵哄堂大笑,叫好声仍旧不断,就连冰雁都看的出神,这两位公子之间的火药味,似乎很浓呀。
寐思盯着他许久,突然低声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男子伫立在原地,许久都没有接下,顿时周遭一片,这么简单的对子,就连他们都答的上来,怎么这会儿这男子却接不上来了呢?这可是急煞了下边的一帮子人。
寐思见不语不答的他,笑着摇摇头,便转身,揭帐而入。
“dong房hua烛夜,金榜题名时。”
身后那人突然接下,寐思揭帐的手一顿,随即嘴角拉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迈步而入,只丢下一句,“我输了。”顿时,大堂内再次了起来。
宫蔚风看着已经玩的尽兴而归的她,问,“怎么不继续了?”
“我若是男儿身,定然为了争取与冰雁姑娘共度一夜的机会,可我是个女儿身,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她含着浓郁的笑意,淡淡地答道。
此时,伙计已经端着他们点的小菜进来,整齐地摆放于桌案,恭敬地笑道,“客官请慢用。”然后便退了出去。
她立刻来到案前,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胃口很好,似乎真的饿了。
宫蔚风看着她的模样,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几分笑意,“今ri我才知道,要你开心,竟然这样简单。”
她像是没听见一般,仍旧吃的起劲。
他问,“只要你每ri都能这样开心,我天天都带你出来玩,可好?”
她的筷子顿在嘴边,仰头,看着宫蔚风,喉头间有几分苦涩,“你何苦如此。”
“我只想你开心,你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如今ri一般开心了。”
她垂首,心中的失落与苦涩只有自己知道,是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这样开心过了,可是这份开心终究只是短暂的。
之后,他们二人再也无言——
-《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 - -
用过晚膳之后,他们二人便离开了仙来居,天se已渐渐暗了下来,那繁华的街道两侧皆悬挂着灯笼,明晃晃地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大街小巷。
许多孩童在两侧嬉戏打闹,玩的不亦乐乎,而寐思也看的不亦乐乎,“要是以后都能如此,那该多好。”她不由地感慨一句,随后引来宫蔚风的侧目,他眼中再无那冰冷的神se,而是初见时的温柔,“会的,以后还能这样。”
寐思对于他这句承诺不置可否,只是缓慢地踱在那长长而无尽的大街上,暖暖夜风吹得他们二人衣衫飞舞。
“前面是什么?”她指着前边那拥挤的人群,还有无数的叫好声,立刻说,“蔚风,我们过去凑凑热闹吧…… ”说完,便径自朝那人群中奔去。
宫蔚风看着她那快乐如j灵的模样,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们三人就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游玩,跑的最快的永远都是林汐筠。她总是会跑了很远,然后回首冲他们招手,“蔚风,荀,快过来凑凑热闹呀……”
当他收回那份失神后,她的身影却早已不知何时消逝在他的眼前,似乎已经淹没在那拥挤的人群中。
宫蔚风的目光一凛,冰凉地扫视着四周,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顿时一抹y凉的杀意涌入眼中。
热闹的人群之声隐隐传来,那一条黑寂的小巷中,一名男子隐在黑夜中,紧紧捂着她的唇,不让她出声。
……
她硬是拉下他的手,低声道,“贺兰修!”
他闻声,这才放开了紧紧钳制着的她,一双冰凉的目光扫视在四周,“果然是你,寐思!”
她带了几分微微地喘息,低声而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认出我来的。”
“你身边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
“如今绝杀楼的主上。”
此言一出,贺兰修那狂放的目光徒然闪现出一抹凛厉之se,无限的嗜血杀意疯涌入眼中。
第九章:跟我走吧
此言一出,贺兰修那狂放的目光徒然闪现出一抹凛厉之se,无限的嗜血杀意疯涌入眼中。
看着他此番模样,寐思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轻举妄动,“贺兰修,不要乱来,就在他的身边,四周全部都是绝杀楼的武士。”
他看着她,冷硬地问道,“为何你会与如今绝杀楼的主上在一起,你们认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明显有着疏离之se,寐思知道贺兰修误会了,误会她与这个主上之间有什么,可她也不急着解释,当务之急gen本容不得他们此刻多言,相信宫蔚风如今已经发觉她不见了,马上就会找来,若宫蔚风真的与贺兰修面对面,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这些我以后同你解释,如今金城被你控制在手,切勿急着去对付中原,否则只会有渔翁得利。”寐思一边四处飘乱着眼眸看看是否有人发觉,一边严肃且认真的提醒着。
“我现在得马上回去,若是被他发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走,可是胳膊却被贺兰修拉住了,不让她动分毫。
“和我走吧。”贺兰修说的十分认真。
寐思看着贺兰修,眸中净是那浓郁地苦涩,却夹杂着几分坚定,“我不能走.”
“为什么?”
“这些我以后会和你说清楚,记得我说的话,现在不要对付中原。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 ”她挣脱了他的钳制,立刻迈步便跑开。
“寐思!”
贺兰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伴随着四周那隐隐地喧哗声,她回首,看着伫立在那被黑暗笼罩之下的贺兰修。
“仙来居。”他吐出三个字。
她顿时明白了贺兰修这话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明白,立刻转身奔出了这片隐蔽的小巷。
……
大街上依旧那样喧闹,宫蔚风早已下令隐藏在四处的武士涌入那片热闹的人群中寻找她的踪迹。灯火通明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冰冷的面具之上,设出几抹寒光。
不一会儿,几名进入人群的武士纷纷出来,望着宫蔚风,皆是摇头表示人并没有在里面。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会看丢可,给我四处找,寻不到提头来见我。”宫蔚风的声音冷硬如铁。
武士们相互对望一眼,立刻四散下去寻找,宫蔚风在转身那刹那却见寐思手中拿着两只糖葫芦,手中提着一包桂hua糕,冷着脸站在那儿。
她依稀立在原地,对上宫蔚风那双冰凉的目光问,“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给我自由?”
“你去哪了?”
“买点吃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吃而已,你就这样紧张吗?”
宫蔚风看了看她的身后,寐思也调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只有穿梭的人群,并无其他。
回转过身,有些可笑地看着他,“我累了,回去吧。”
他朝她走来,替她接过手中的糖葫芦与桂hua糕,“在城里歇一夜吧,多玩几ri。”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开心吗?你口口声声说着给我自由,却是在身边安c了这么多监视我的人,这算什么?”她的声音中隐隐含看波动,“既然你这样不放心我,那我们还是回绝杀楼吧。
他看着她,眼中不免多出了几分歉意,“有人在你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几抹可笑的意味,径自转身,便朝城外的路走去。
他见她如此,立刻追了上去,随在她身边,将糖葫芦递给她一支,“别生气了,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有人再mi密跟随在你身边。”
她仍旧不搭理他,只顾着自己走。
“你真的要回绝杀楼?真的不想游遍整个金城了?”对于她的不理不昧,他竟没有生气,仍旧紧随其后,含着几分笑意问。
终于,她的步伐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侧身对着他,冷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保证。”宫蔚风仍旧含笑,手上那支糖葫芦依旧递放在她面前。
寐思看了看糖葫芦,却没有伸手接。
他仍旧耐着xing子道,“汐儿,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好吗,我们可以回到曾经在书院里那段快乐的ri子
“你觉得我们回的去吗?独孤荀已经不在了。”
“那就回到凤訾汐初次见宫蔚风的那一刻。”
她一愣,微微诧异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
他继续说,“当年,我们差一点就可以在一起,如今我们再次有了这个机会,只是晚了许多年而已,你却不能否认我们的当初。”
她不由地黯然垂首,似乎想了许多许多,终于还是伸手将他一直停在面前的糖葫芦接下。
“不要再骗我,否则,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她的声音很低,很轻。
而下一刻,她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不会再骗你,汐儿。”
靠在他怀中的寐思却没有挣扎,只是手中握着那支冰糖葫芦,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不远处那片热闹的人群,可在她眼中看来,却是热闹的讽刺。
周围来回的人群纷纷侧目,看着这两个行经大胆的男女,竟然当街拥才包了起来,眼中净是鄙夷,纷纷避走。
而在仙来居之上的贺兰修,一双冰冷地目光如雄鹰般狠狠盯着那昏暗的灯火下一双相拥的男女,嘴角嘴着几分寒意。
他突然向身旁一名侍卫召了召手,待那侍卫来到他身边时,贺兰修便道,“替本王好好查一查,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晴片刻不离远处的两人。
“是。”
而这看似安逸的金城,似乎即将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卷起,将三方鼎立的斗争推向了顶峰……——
-一《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 - -一
原谅我今天的贪玩,明天两更作为补偿,
今天只有2000 字…… 高朝即将来临……
第十章:给你两个选择
后来,他们去了隐香山,听说这儿是金城最美的地方,单单听这名字便能想象出这隐香山的美,傲立在金城的西郊,恍若浮在云端,雾气缭绕,朦胧而飘渺,有一种室息的美。
上山的路途有些艰辛,宫蔚风一路牵着她还未走一半,寐思便支撑不住了,这山实在太陡,身体刚复原的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爬上去,正想着是不是该打退堂鼓,宫蔚风却伏下身子,“我背你吧。”
她伫立在原地,有些怔忡地看着他那坚实的背,犹豫了一下,才伏了上去。
他背着她,走的不快不慢,却也丝毫不见疲se。在她背上,她却已无心再看那四周的风景,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她脚步踩过的地方,嘴角悄然流露出几抹讽刺的意味。
两个人此时的静谧,让他们之间的呼吸有些凝视,还有几分冷凝。可渐渐地,这样的气氛全然被那项刻间闯入眼帘的红给吸引了过去。
那火红的一片片枫叶于两侧参差不齐地绽放着,秋riy光地普照之下,为整个隐香山凭添了暖se。
看着这片夺目的景象,她不由地赞叹,“路径隐香山,途转醉hua荫。”
他的嘴角也匀勒出淡淡地笑意,“喜欢这里吗?”
“恩,幸好没有中途离去,否则就要错过一场美景了。”
“这天下的美景何其之多,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游遍天下。”
“不可能的,你有绝杀楼,你在朝中还有个宣王的名号,而且,你还有你的野心。”
“这些与我陪你游遍天下并没有多大冲突,如今,我不是天天都在陪着你吗?”
她沉默了许久,才微微侧首看着宫蔚风,“那是因为如今时机未成熟,若是你的野心目的真的达到了,你亦是如当年的独孤珏,囚禁我到死。”
宫蔚风的步子突然顿住,他们二人置身于那红叶遍地的小径,路上来往的人群亦不算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甜美的笑意,唯独他们二人,眼中的情绪是那样的冰冷。
她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殊上那满地落叶“沙沙”脆响,“所以,你不要给我一些你自己做不到的承诺,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说完,便径自朝那隐香山的小径深处走去,他立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许久后,这才跟随了上去。
寐思一路随着人群的流动,朝那个寺庙走了去,许多善男信女皆在里边求上一道平安符,再将平安符挂在小木牌之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四周皆蔓延着香油之味。她一时兴起,也到千手观音前跪拜求下一道平安符,然后提笔在小木牌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与那无数个小木牌挂在一起。
清风一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木牌相互撞击,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宫蔚风将她所有的举动皆看在眼中,目光里是复杂的,待她又朝另一处走去时,他很准确地找到了那她所写下的木牌,看着那上面写着一行清秀娟丽的字迹:三生三世,定姻缘。翻转过木牌,后面署名:信女寐思。
“三生三世,定姻缘,这就是你心中所想吗?”他喃喃一声低语,随即松开了木牌,亦走到庙中,求了一道符,随后也在木牌上写下一行字,随即与她的那一块挂在一起,然后笑了笑,便朝那个坐在一名道士面前的寐思走了去。
“姑娘想要求姻缘?”那道士满脸的胡腮,将大半个脸都遮住,再加上那个道帽,独留下一双j明地目光,像是能够看透一切。
“嗯。”寐思点点头。
道士上下打量了她许久,随即又看了看已经走近的宫蔚风,轻轻叹息一声,“姑娘今生再无姻缘。”
“今生无姻缘?”听到这里,她愣了愣,随即了然地一笑,“记得曾经我也求过一签,九十九轮回。那名道士告诉我,今生想要续前世之缘,可今生仍旧是一段孽缘,还望我不要那么执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这句话,说的平淡无奇,却像是在刻意将给身后的宫蔚风听一般,随后又问“既然今生是段孽缘,那么下一世呢,有可能续这段纠缠了几世的孽缘吗?”
那道士的眼中明显有着一阵诧异,而宫蔚风却将坐在凳子上的她拉了起来,“你若想要知道这些,何不找我?”
“怎么,这位公子也是个算卦的?”道士倒是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们这些江湖术士不过欺世盗名罢了,何谓今生无姻缘,我不正是她的姻缘吗?”宫蔚风冷笑道。
“你是她的姻缘,似乎是公子你一厢情愿罢了,看这位姑娘对你倒不如你对她。正如姑娘方才所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贫道也赠给姑娘与公子两个字:放下。”
没等那道士的话落音,宫蔚风便已将她带离这间寺庙,道士那看那离去的两个身影,那被胡子遮蔽了大半个容貌的嘴角下拉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是说给我听的吗?”他不由地自问一句,起身,朝方才他们挂下木牌之处走去,先是看了寐思所写下的“三生三世,定姻缘”信女寐思。又看看一旁宫蔚风挂上去的“三生三世,亦不悔”善男宫蔚风。
“宫蔚风?”他低声吟念了这个名字,目光中猛然迸出那冰寒入骨的意味,“原来,是你。”
一路被宫蔚风拉出了寺庙,她的脸上没有不悦,只有几分担忧,未曾想到在这寺庙中竟然能遇见贺兰修,没有丝毫的准备,着实被骇了一大跳。而他还如此胆大的就出现在宫蔚风面前,险些擦出火hua。他不要命了呜,即使他是匈奴王,金城主,功夫高强,可是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而宫蔚风若是此刻认出了他,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了寺庙,宫蔚风便微带愠怒地盯着她,“今生为何不求,偏偏要求来世?”
“对于今生,我早就没有任何期望了,只有奢求来生。”她的嘴角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
宫蔚风的眼中猛然迸出那冰冷的怒气,“回绝杀楼。”
寐思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激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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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宫蔚风相对而坐在马车内,又开始了那一路颠簸的路程,终于又要回到那个不见天ri的绝杀楼了吗?
此时的气氛冷到极点,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宫蔚风此时对她的冰冷,好像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他手中一般…… 记忆中,他一直都是那样温润如玉,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原来,不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竟是如此骇人。
感受到此刻的压抑气氛,她忍不住地侧首,不再与他相对,转而揭开窗子的锦帘,遥望外边在眼前飞逝而过的景se。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会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沉默了许久的他,突然间的开口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窗外的目光有那片刻的震惊,心中飞速闪过他说这句话的深意。
“说话。”他的口气有着卝迫的意味。
她的手紧紧揪着锦帘,蓦然将视线收回,投放在他的身上,“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只要你说,我就给的了。”
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她终于松开了紧捏着锦帘的手,头一回想要认真与他谈一谈两人之间的关系,“我要的是无构无束的自由,这份自由的前提是,没有权欲的千争,没有欲望野心的邪恶,更没有令人压抑的禁锢。”
“还有呢?”宫蔚风继续问。
“首先这些你都给不了我,又何必继续问下去呢?”她笑。
“如果这些我都给了你呢?”
“你给不了。”
“如果我说我能给你呢?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陪在我身边?”
他的话让她诧异,迷惘地看着他眼中,想要看透他说这句话到底存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可是看了许久都看不出来。
“回答我。”
“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她讽刺地一笑,“你处心积虑,从林汐筠死后就已经开始谋划,十多年了,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人放下所有的一切。我不是初涉情爱,不懂世间险恶的女子,深知如今是群雄逐鹿天下的最好时机,没有哪个男人能抵得过这一番诱惑。”
宫蔚风冷笑,手却是轻轻抚摸过她的发丝,“只要你嫁给我。”
“我不信。”她仍旧摇头表示对他的极度不信任。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成亲,我我立刻解散绝杀楼,带着你离开这世俗红尘的纷争。二是被我终身囚禁在绝杀楼,再次卷入这皇权的争斗。”
听到这两个选择,寐思猛然张口想要说话,却被他即刻打断,“不要急着回答,考虑清楚再告诉我,你还有时间…… ”他轻叹着,目光飘远,“离陵王登基还有二十ri的时间,这些时间是我的,也是你的。决定权在你手中。”
第十一章:节ri免费章节
绝杀楼所有的武士都知道,楼里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得到了主上的全部关注,甚至对她百依百顺,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可是他们不敢去调查,只怕调查了,丢的是自己的命。
同时,少数部分的人却因为她的到来而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心中打着一门心思,那就是先隔岸观火,看看这女子在主上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地位,再做打算。近一个月的时间,从点点滴滴上来看,他们找到了答案。
于是,开始谋划的心渐渐升起……
从隐香山回来的寐思已经几ri没有见到宫蔚风的身影了,而她的心中也期待着就此能不再见宫蔚风也就罢了。
那ri在马车上,他对她说的话整整纠缠了她数ri,不是挣扎着是否该答应,而是在想着他心中到底存着哪一门心思。
夜里,紫苑被召了出去,而她依旧立在屋内的后窗边,再次仰头凝视着天空中那璀璨夺目的星光,真的希望那么多星星中,有一个人就是独孤珏。
独孤珏,你一直在的,对吗?
你在天上看着我,那么我做的一切决定,你也会支持的对吗?
她的脸上挂着几分讽刺地轻笑,手指狠狠地掐在了窗槛之上,指甲有些疼痛。
其实,她这几ri一直纠结于宫蔚风的真正意图,其实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于她来说gen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不过,不能过自己这一关罢了,其实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坚持了。
突然,颈脖上一阵冰凉的寒意,惊了神思,僵直了脊背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在颈项上的寒意,深深地明白,如今架在颈项上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可如今的她,却并不想死!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是用耳朵倾听着身后的动静,却许久无人说话,整间房中静谧无声。
若不是颈项上还有一把刀,她绝对会以为整间屋子中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身后无人说话,她便也一动不动,约摸过了片刻,身后终于又了动静。
“你倒是沉得住气。”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着语气中的妩媚与傲气这让她记起了这个人,冰舞!
“说,你与主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带你来绝杀楼,你到底是谁!”冰舞的声音突转凌厉,那锋利地匕首又用了几分气力。
寐思却没有说话,只是思绪飞速地在脑海中不断地飞转着,她竟然忘记了,绝杀楼还有金城七星,还有冰舞与青魅这个对贺兰修忠心耿耿的两个人。她并不是孤军奋战,她还是有机会的。
“说话,不然我的刀子可对你不客气了。”
“冰舞姑娘,且听我一言。”
“我不想听你说一些废话,告诉我,你与这个主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听的出冰舞的语气十分坚定,若今ri她不将她的问题回答清楚了,想必冰舞是真的会对自己下狠手的,“好,你给我听清楚,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我是中原皇帝独孤珏的贵妃,你们如今的主上是中原的宣王宫蔚风。而我——不ri将嫁给宫蔚风。”当寐思说完这些话,身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冰舞,这些话你都听清楚了吗,请一字不漏的替我转告给贺兰修,在金城的仙来居。”
“你要嫁给他?”冰舞重复了一遍,架在她颈项上的刀也在瞬间收回,寐思转身对上冰舞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是的,现在我的屋子四周都很危险,你以后尽量少来,否则连你都会暴露的。我说的话,请一定记得转告给贺兰修。”
冰舞看着她,了然地点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不要落单,如今的绝杀楼因为你的到来都开始蠢蠢欲动了,私下里都打着如意算盘,想要用你的命去要挟主上,换得解药。”她说完,猛然提起,瞬间便消逝在屋子中。
寐思望着再次陷入一片静谧的屋子,心中一阵感慨,绝杀楼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否则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绝杀楼呢?
第四卷第十二章:宫蔚风的y谋
还记得那天夜里下了这个秋天里的第一场雨,淅沥的雨水冲刷着那gan涩的大地,卷起了一阵尘土飞扬,闻入鼻间皆是一阵呛鼻的尘土味道。
而宫蔚风也就在失踪后的第十ri,终于来见了寐思,他们两人并肩伫立在那深深地回廊,一同感受着那冰凉的风雨,若有若无的拍打在脸上。
寐思有发丝有一丝微微地细珠,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苍凉而萧索的意味。而宫蔚风负手而立,凝视着天边的乌云,还有那细雨笼罩着的院落,一双深沉地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何事。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在沉默着,一直沉默到如今,宫蔚风终于还是率先开口了,“你考虑好了?”
“嗯。”她点了点头。
“其实,从前世到今生,我所追求的只有自由,唯一能令我活下去的也只有自由。如今有一人能给我自由,那么我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那你的答案是——”他的声音拖长了片刻,寐思便接下,“与你成亲。”
宫蔚风的目光依旧如常,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早就能猜到这个答案一般。
而寐思蓦然调头正对着他的侧脸,格外严肃地说,“而你所谓的承诺,凭什么让我相信?”
“你想怎么样?”他问。
“记得上回你说陵王还有二十ri就要登基为帝了,那么我们的亲事就在陵王登基之后完成。”
“若他登基,你却食言呢?”
“我用我的命担保……”
“你的命,早已不值钱了。”宫蔚风厉声打断,同时两个人的声音猛然隐遁在这漫天淅沥的大雨中,再次静谧无声。
寐思望着地上那飞溅地雨水,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你还是不信我。”
“就在陵王登基的当ri,我们拜堂成亲,我在你身边,断然不可能对陵王做出什么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与我拜堂。”宫蔚风说完,亦转身,对之面对面,“我只能退这一步,已是极限。”
寐思看着他再也不容逾越的强硬之se,犹豫了许久,终于僵硬着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宫蔚风的眼中仍旧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少了刚才的凌厉之se,“那剩下的这几ri,你就安心地呆在此处,婚礼之事我会安排。”
“简单就好。”
“我宫蔚风的婚礼,怎可简单就好?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绝杀楼所有人都见证我们的婚礼。”
“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青岚公主。”她避过了他那炙热的目光。
“青岚公主?”他嘲讽地笑了笑,“她不过是独孤珏强加给我的一个所谓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一直都在强迫着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他永远都是个孩子,却不懂为他人着想一分。”
可寐思也笑了,“是你一直都没有对独孤珏放开心结,独孤珏也是为了你好。”
“到如今,我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躺在了,一个死人……”宫蔚风冷笑了起来,“你恨我吧?”
她看着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回答我也好,这样也好……”宫蔚风笑了笑,“记住,陵王登基之ri,便是你们成亲之时。”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感受着面前一片萧萦地意味,猛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宫蔚风的步伐依旧未停,朝那深深冗廊越走越远,最后不狗崽子了踪影。
寐思则是伫立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他那消逝而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顿时充满着无限的苦涩意味。
真的,要成亲了吗?
……
之后的她,一直站在原地,感受着风雨飘摇,飞溅的水hua溅了裙角满身裙裾,直到夜幕降临,她依旧沉默而伫立着。
“吃晚膳吧,你已经在这儿站了一个下午了。”紫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那淡淡而轻扬地声音回荡在耳边,令她的思绪悠然而回来,凝眸望着表情有些虚无的紫苑,“我没胃口,撤了吧。”
紫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吞了回去,转身就要步入屋子,却在最终还是转了回身,问道,“既然不想,为何还要答应嫁给主上?”
“这似乎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依你的xing子,怎会在独孤珏才死不久便答应另嫁他人,还是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要娶我的人是你的主人,若真有什么目的,也是你们主上有目的!”
“主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娶你罢了,而你,永远都是在伤害他的位置上,你的心是铁做的吗,gen本不会感动的吗?”紫苑说到此处,眼中已经闪烁着几分愤恨,“也许主上真是做了许多错事,可前提都是为了你……”
“你似乎知晓他许多事?”
“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紫苑心中虽然对你有怜惜之间,也有过几番动容,可是你若真的伤了主上的心,或者做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紫苑是第一次用如此y狠的口气对她说话,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杀意,这让寐思不由地心生诧异,最后却是心下了然。
“这些话,你该对你的主上说。”对于紫苑这般冷怒,她的目光也逐渐冰凉,冷冷地瞅了刀子一眼,正欲踏入门槛,却淡淡地转身,凝视着紫苑,“我与你的主上成亲,你是不是很失望?”
紫苑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眼中猛然闪过几分慌乱,“我只是为了绝杀楼!”
“到底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虽然只是一个暗人,却也肖权利遵照自己的心去追求一次,那才能——此生无憾!”
夜里,她辗转许久,都没有睡着,窗外那淅沥的雨声不断冲刷着她的听觉,翻覆数次,着实难以入睡,正欲从床上爬起来,却见一个身影猛然由眼前蹿过,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欲大喊的她。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中,就在眼前的那个黑影,却很准确地能感受到,身上没有一点杀意,而且这个味道分明就是贺兰修!
他没有感受到她的挣扎,这才渐渐松开了手,“跟我走!”
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立刻道,“跟你走?你疯了?这里是绝杀楼,而且你孤身一人……”
“难道你真的要嫁给宫蔚风?”
“我自有打算。你还是快些离开吧,绝杀楼很危险……”
“绝杀楼的布局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况且他们想拦我?不自量力!即使是绝杀楼的七星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危险?”说着,他的脸上顿流露出一抹音量地笑意。
“贺兰修……或许,应该称你为厉残星。”她说到这里,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一颤,应该很久没有人再喊过这个名字了吧。“你还记得你要复仇吗,你要拿回你的绝杀楼,所以我可以——”话音未落,当即被打断,“所以,你以为你嫁给宫蔚风,一切都结束了吗?你真的以为宫蔚风会为了你而放弃绝杀楼,放弃要那个皇位吗?”
“你知道什么?”寐思诧异地询问。
“如今,我就带你去看看,宫蔚风他的心里到底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
在那风雨飘摇地夜晚,贺兰修与寐思淋着那冰凉的雨,蹲在屋顶上,贺兰修告诉她,宫蔚风的武功造诣他心里没底,也就唯有在这雨夜,用那淅沥的雨声来隐藏两人的偷听。
“主上,你真的打算娶了凤訾汐后便解散绝杀楼吗?”里面传来紫苑的声音,这让寐思十分地惊讶,隔着这样大的雨,竟然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垂首,望着贺兰修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气传入,顿时让她明白了,是贺兰修的内力,让她能够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若是真的想要解散绝杀楼,我会告诉你吗?”宫蔚风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冷笑。
“那主上的意思……”
“将绝杀楼主要迎娶凤訾汐的消息散播出去,务必传入独孤羿的耳中。”
当寐思听到这句话时,手猛然地一紧,脸se凝滞了许久才放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地笑意。
“主上是何目的?引陵王来吗?他若是不来呢?”
“我断定他会来……即使不来,我亦是娶到了她。绝杀楼,要暗杀一个独孤羿,并不是难事。但暗杀,却是下下策。”
里面沉默了一阵子,紫苑有些担忧地声音再次响起,“你就不担心,凤訾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了,便再说罢。”宫蔚风的语气中有几分叹息,“汐儿她向来心软,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她不会不念多年的情谊……”
“可是主上!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她了!”紫苑一声惊呼,声音提高了许多,似乎有些激动。
“难道你比我还了解她吗?我认识她已经两世了,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善良,纯真……”
“但是她的狠毒人也忘记了吗?她可以在午门揭发独孤珏并非真正的皇族血脉,那就证明如今的她已经变了太多。紫苑说这么多,只是不想主上你重蹈覆辙!”
“紫苑你今夜的话似乎特别多!”宫蔚风的声音有些凛厉。
“这些话紫苑早就想对你说了,你一直追寻着你自己所想像的她,自己为自己编织一个梦,永远沉浸在你自己的想象中,你看的不清楚,我去看的十分清楚!她gen本就不爱你,甚至恨你,你留她在身边,到头来只会伤了自己。如今她能对你顺从,也许是还念着与你多年的情谊,若是她真的知道你利用她来引陵王,解散绝杀楼之类的承诺都是假话,难保她不会像对待独孤珏一般对你。所以我劝主上,若真的引来陵王,凤訾汐必杀之——”紫苑的话音落,另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猛然传了出来,是宫蔚风打了她。
“说杀她?你也配?”宫蔚风哼道,“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叫嚣,你若是敢动她分毫,休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谊。”
“主上,你也会念主仆情谊?”紫苑带着口腔,突然笑了出声。
而寐思,也无声地笑了起来,笑意却是愈发大,那冰凉的雨水冲刷了她全身,笑的开心,却显得格外狼狈。
其实她早就想到,宫蔚风没那么简单会为了她而丢弃那苦苦经营了十多年的计划,可是当她亲耳听见他说出来,却还是觉得那样的残忍,那样的可笑,那样的卑微。
也许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比权利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美人他们想要,可江山更想要。若是要在江山与美人间取舍,他们断然是弃美人儿择江山。
这世间男儿,终究还是不能免俗呀。
突然,腰间一紧,贺兰修已楼着她,纵身跃下屋顶,带着她离开这一片充满了无限算计的地方。
……
再次回到了寐思的屋子,他们二人已是浑身湿透,漆黑的屋子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你快走吧。”寐思很平静地说,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听了这么多,你还是决定要留在绝杀楼?”贺兰修的声音有些愤愤。
“我留在绝杀楼自然有我的用意。”她的口气十分强硬。
“你!”
“贺兰修,我会等你来救我的。”寐思笑道,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贺兰修怔怔,看着她那笑得从容而淡定的模样,心念一动,“好,那你在绝杀楼,务必小心自己。”
“我会的,你快些离开。有事我会托冰舞转告于你,相信我!”
贺兰修看着她,猛然将她拥入怀中,是那么霸道,那么强硬,依稀是当年在匈奴那个蛮横无理,残暴不仁的贺兰修,像极了……那个中原的暴君……
真是,像极了……
第四卷第十三章:陵王来了
剩下的十ri,整个绝杀楼似乎都陷入一阵喜庆中,寐思觉得这段ri子地的飞快,仿佛一闭眼天就黑了,一睁眼天又亮了,那飞逝地时光一晃竟然就过了九ri,明ri便将是与宫蔚风成亲的ri子了……
就在这九ri之间,绝杀楼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五名黑衣杀手行刺她,口中似乎还喊着要用她来换解药,那一刻紫苑竟是拼了自己的xing命在护着她。其实,她一直以为,那一刻紫苑完全可以让她自生自灭,但是她错了,紫苑竟然在用自己的xing命维护着她。
若没有她的尽力维护,也许她的命在那一刻就要丢了,后来一个如魅影般的身影一阵风盘涌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没有任何人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当看清楚了之后,那无名黑衣杀手已经倒在那血泊之中,毫无声息。
就连紫苑都怔住了,因为这是头一看见主上出手,竟然是这样快……
而寐思则是静静地望着惨死在地的五个人,有些怔忡,脑海中瞬间闪现邮几幕空白,感受着满屋的血腥之味,她有几分晕眩。
后来,宫蔚风命人将五条尸体拖了出去,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今ri她终于看清楚了宫蔚风这个人,并不如他外表那般,淡定如仙人,那只是一个假象罢了。
寐思坐在妆台前,如今满屋已是一片喜庆的血红,在她看来,竟是这样的刺眼,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正要起身,却感觉脚下一阵虚浮,眼前一黑便朝那冰凉的地面上倒了去。
可是最后却没有感觉到坚硬地面的疼痛之感,只觉得有一双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避免了摔倒。
许久之后,她才渐渐平复了头上的晕眩,睁开眼,目光中依稀是那满目的猩红。
“你没事吧?”紫苑的目光若即若离,带着几分她看不恐怖行动的情绪。
“这话似乎该我问你?你没事吧?”她看着她右肩上的伤,别有所指。
“有事就不会冲出来扶你了。”紫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哼。
“为什么要出来救我,用你的身体挡住那一剑?”
“你若出事了,主上会将罪于我。”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紫苑惨淡地笑了笑,扶着她坐回妆台前的凳子上,“你好好歇息吧,不要轻坏了身子……明ri,是你与主上的大喜之ri,养足j神吧,否则会很累。”
“你觉得,你们的主上是真心要娶我吗?”寐思试探xing地一问。
“到如今,你还在怀疑吗?其实主上对你,我很早就看在眼里了,你好好珍惜吧。”
“你是不是很想杀我?”寐思突然的一句话让此苑的身子怔住,微微诧异地看着她,寐思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那么想要我死,却拼了你的xing命救我,真是矛盾呢。”
紫苑猛然放开搀扶着她的手,后退几步,眼中瞬间决赛入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便愤然地拂袖离去。
寐思也不看紫苑离去的身影,只是探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妆台上摆放着的凤冠霞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喜乐笙萧不断充斥着绝杀楼地正堂之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透着淡淡地笑意,却似乎没有笑到眼中去。那红毯铺着的地面,空中飘散着那血红的月季hua瓣,纷纷散落在那对一步步走进正厅地那对新人头上。
今ri,新娘的凤冠之上盖着一层如轻纱的红盖头,隐约可见其容貌。而新朗,却不再戴着那冰凉的面具,一张令人看了都会失神的脸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这是他们头一回见到主上的真容,却能很肯定,这个人就是他们一直接触的主上。
因为他身上那股飘逸如仙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就会产生一股……仿佛自己与他gen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那么高高在上。
而周围绝杀楼的子弟们也在深深相互窃窃私语,一齐研究着这位他们第一次见到真空的主上,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一直隐藏于帘帐之后,不以真容示人的他卸下了面具?
紫苑立在一侧,握着剑的手隐隐有些颤抖,那目光迸发着一抹寒光。
而绝杀楼至高无上的七星便是守护在各个角落中,冰凉地目光搜寻着四周,避免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
“一拜天地——”
二人的手同牵着一条红绫,对着那被黑夜笼罩着的地方一拜。
“二拜高深——”
转过身,赫然看见正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灵位,一个是宫蔚风的父亲,另外一个则是林景华。
他们正欲拜,却见一个身影匆匆地闯了进来,口中大喊着,“主上,主上!绝杀楼被官兵重重包围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现出讶异,唯独中间的那一对新人。
宫蔚风的目光温润如玉,“探清楚了,是哪路人马?”
“像是中原的陵王!”
“陵王?今ri不是该登基为帝吗,为何却来了绝杀楼?真是有意思!”宫蔚风就像是gen本没有想到陵王会来一般,那口气是那么的疑惑。
寐思却暗笑在心,若不是已知他的计划,也许自己真的会被他骗了呢。也难怪,当初在光影湖,gen本看不出他的接近别有用心了。
宫蔚风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依旧笔直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寐思,等待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许久之后,她却没有说上任何话,这令他有些诧异。
“来了多少人?”紫苑开口询问。
“似乎来了许多人马,已经将整个绝杀楼围得密不通风……”
“即使来了再多的人,依旧是一群废物,绝杀楼一刀便是一个!”宫蔚风似乎极有把握一般,放下了与寐思执着的红绫,迈步上前冷声问,“在场有多少人不想再做杀手了?”
所有人不敢答话,深怕这只是一次试探,自己若是答错了,那将会是万劫不复。
“我知道,所有人当杀手不过是被迫于身上潜伏着的毒。今ri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让你们可以摆脱当杀手,那就是取中原陵王的首级。此事一了,今后你们皆是自由之身,”宫蔚风的话音落,顿时四周一片这声,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无尽地光芒,对于他的话,是多么的诱人。
就连一直驻守于四处的七星脸上都露出了几抹动容这se。
而寐思,依旧对着面前两块灵位,一动不动,好像如今发生的一切与她没有丝毫gan系。
第四卷第十四章:贺兰修来了
当所有的武士们都纷纷抽出腰间的刀,顿时那满是喜庆的堂内变得刀光剑影,晃得人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也就在此时,青魅步履轻缓地由角落中走至了红毯最中央,冰寒地目光顿时扫向在场所有人脸上,似乎隐约有着什么话要说。
所有人都看着突然上前的青魅,眼中甚为不解,同时也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可是当青魅挥手,从那毫不起眼的剑鞘中抽出一柄剑,顿时红芒乍现,所有人皆是一惊。
青魅高举那充斥着无限寒意,以及红芒照耀地喃喃着,“这是……魅龙剑?”
冰舞翩然而出,眼中隐藏着无限地娇媚之意,笑道,“是的,这就是绝杀楼主上的像征,魅龙剑。”
“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见魅龙剑如见主上吧,当年主上厉残星便是凭借着这把魅龙剑称霸金城,统领绝杀楼!可当年中原的围剿,以及主上突然中毒,这把魅龙剑便随之失踪。”青魅的声音冰寒入骨。
“主上?如今的人不就是绝杀楼的主上?”宫蔚风并没有受到这把剑的影响,依稀是傲立于所有人面前,说的轻松自如。
“如今魅龙剑重现,绝杀楼主也该易主了。”冰舞说完,紫苑立刻上前怒斥,“冰舞,难道你想造反?不要忘记你们身上可还中着毒!”
“毒?我们早已解。”冰舞说罢,顿时七星齐聚于正中央,挥剑布阵。
宫蔚风的眼中溜出一抹j光,杀意顿显,“就凭你们七星?天真的以为陵王大军在外,就能乘乱夺回绝杀楼?凭这一把魅龙剑?真是天真至极!”话音未落,他便瞬间出招,那一招,明显是要取了手持魅龙剑的青魅xing命。强悍的内力卷起在场所有人的衣衫,仿佛在瞬间,天地变se。
也就在此时,不知何处来了一个更强大的内力,硬生生地护在了青魅身前,凝着一股如滔滔骇浪的滚滚云舒硬生生地与之撞击。
寐思的盖头与喜服也随着两股强大的内力与风劲被狠狠掀开。那一刻,发丝飞舞而凌乱地飘散着,蒙了她的眼眸。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更暗暗惊诧着他的内力,一时间竟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武功造诣更高一引起。
“七星你不放在眼里,那我呢?”那傲气中带着狂妄的语气让寐思终于转过了身,在闪烁着微弱地红光之下,看见了贺兰修的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匈奴之王。”宫蔚风亦然笑着。
“素闻中原的宣王有知过去卜未来的通天本领,竟然连匈奴王贺兰修早已死去都不知晓吗?”贺兰修冷笑,同时接过了青魅手中递来的魅龙剑。
“你是?”宫蔚风眯着眼,心中计较着他说这句话的深意。
“能有权握住这把魅龙剑的,只有我厉残星!”他轻挥着手中的剑,红光在黑夜是勾勒出完美地弧度,“厉残星不愿喝下孟婆汤,只因忘却不了jian人在茶中投下无声无息的无se无味毒,所以即使要随六道轮回之苦,亦要重返人间找那人报仇。”
“我以为当年轮回的人只有林汐筠一个,却不知道厉残星也如此幸运地进入六道轮回。”宫蔚风的眼中带着身躯地震惊,他像是真的漏算了今ri,厉残星竟然会重现,还有那柄魅龙剑。
“今ri,我就要连同当年的债,一齐讨回来!”贺兰修的声音才落下,长剑一挥,那道如火的剑在天空中勾勒出一道光芒,直卝于宫蔚风的心脏处。宫蔚风猛然地一个旋身,将紫苑腰间的刀抽出,及时地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电光火石之间 ,两道光芒涌现在四周,照耀的整个喜堂内一片星光点点。
离宫蔚风最近的寐思受到了剑气,压迫的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数步,直接撞在了身后的案几,两个灵位顷刻间倒在桌上。
她猛然回首,一手撑着桌案,一手轻轻抚摸着父亲的灵位,脑海中浮现的是午门中那一幕幕的惨剧,是她亲手开始了这场y谋,一切都是自己开始的……那么,是否该由她自己来结束呢?
紫苑猛站了出来,“你们还愣在原地做什么,还不杀了这个男人!”
“见魅龙剑如见主上,你们谁敢动他!”冰舞厉声截断。
周围手持长剑的武士们都相互对望着,心中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帮宫蔚风,还是帮那个声称自己是厉残星的男人。
紫苑看着他们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之气结,“主上白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绝杀楼的主上功夫定然是无敌于天下的,他们二人若谁胜,那便是我们追随的主上!”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同时亦得到周围人的纷纷响应,“对……谁若胜了,便是我们的主上!”
冰舞的脸上顿时透露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看来,绝杀楼的人还都是识时务者。
第四卷第十五章:曲终
刀剑之铿锵,火光之耀眼,让人看的眼hua缭乱,整个喜堂之内顿时蔓延着无数年的杀气,而周遭地武士们也个个袖手旁观,唯有紫苑异常担忧地看着空中厮打的两人,紧握成拳的手心微微冒出冷汗。
突然,她瞧见那个对着林景华灵位出神的寐思,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扣着她那雪白地颈项,“贺兰修,你再不弃剑投降,我就杀了她!”
打的不可开胶的二个几乎是同时朝紫苑望了去,分神片刻,这才收手。贺兰修冷笑着看宫蔚风,“怎么,事到如今,还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自保吗?”
“紫苑,松开她。”宫蔚风不理贺兰修的讽刺,只是冷声下令。
“主上,你知如今必须用她来……”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放开她!”
紫苑却摇头而后退着,连带着寐思一齐后退着,“主上,不能放了她……你还要同她成亲呢,你必须同她成亲……”
“主上!陵王的兵马已经开始攻打绝杀楼了!”又一名武士冲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se。
“主上,如今已经无路可退,唯有利用她才能得以促使。”紫苑的话才说完,却见宫蔚风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面se一阵紧蹙,随后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无力地跪倒在冰凉的地面。
紫苑满脸惊诧地看着眼前那突然的变故,而贺兰修则是手持魅龙剑傲然而立,似乎早已预料到此刻的变故,冷声道,“当年人用无声无息的无se无味毒将我从绝杀楼主的位置上拉下,今ri便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怎样,滋味如何?”
宫蔚风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上沾染着血迹,冰冷而绝望地看着面前的寐思,嘴角轻轻泛起自嘲地笑意,“毒,是你下的。”唯有对她,才不会有过多的防备。
“是我。我将毒加在熏炉中,任你每ri来都吸上一点……”寐思轻轻启口,木然地看着宫蔚风,“贺兰修说的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你利用我引来陵王,那么我就顺你之意,让你败在自己的野心之上。”
“好狠毒的女人!”紫苑的手又多下了几分气力,那细长的指尖仿佛瞬间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感觉到那疼痛,寐思一声闷哼,缓缓开口,“说起狠毒,比不上你的主上!”
“你将毒加在熏炉中?”宫蔚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每ri亦如我一般吸着熏炉中的无se无味毒?”
贺兰修听到此处,猛然一怔,“你放在熏炉中?不是说好放在茶点……”
宫蔚风笑着打断了贺兰修继续说下去的话,“放在熏炉中这样才能更有把握置我于死地,汐儿,你真的恨我入骨,恨到要用你自己的命来伤我?”
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宫蔚风,是的,放在茶点中她没有把握不会被他发现,宫蔚风是个多么j明的人呀……也唯有放在熏炉中,每ri与之同吸,这样才可以更有把握达到目的。
“风訾汐,你真是个无心的女人,你可知这所有的一切,主上都是为了你。”紫苑的泪水顷刻间滚落。
“不要再拿我当借口了,若真的为了我,不不会用自由来卝迫我同他成亲,最后却是为了引来陵王!”
“主上必须和你成亲,否则他必死!”紫苑激动地冲她怒吼道,“当年为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林汐筠,他为你取出了宫家早就封禁的那个禁忌灵符,才令你有机会重生。你知道那为什么叫禁忌灵符吗?私自用了它是能知过去卜未来,但是同样也是窥视了天命,更改了命运,是要遭受天谴的。每窥探一次天命将会折寿一年,所以主上不会轻易窥探,可是为了你他已经不下十次去更改天命,为的是什么?他要与你成亲,因为导致他泄露天命者是你,若是最终你不能嫁给他,他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充满疑惑地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紫苑说出的话,令他们似懂非懂。可寐思却听懂了,天谴,宫蔚风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角犯天谴,泄露天机,更改天命。
也终于明白了宫锦玉曾经说“你不知道哥哥为了你做了多少傻事”所指的是什么,若是当初她听到这些一定会非常感动,可是如今听到,心中剩下的唯有有无尽地感概以及心寒。
“他做了这么多可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即使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今……”寐思的目光带着几分质问,对上那摇摇欲坠地宫蔚风,“你扪心自问,到如今你还有几分是为了我?现在的你,江山美人都要想,不是吗?”
紫苑听到这里却突然松开了寐思,看着她如此,紫苑亦是下不了狠手将她杀害,为何……也许是人xing的矛盾吧,她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对凤訾汐产生了同情,又或者是……友情?她不懂,只知道心中恨她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她,可到生死攸关的地步,她却不忍杀她!
紫苑含着泪水朝那身受重伤的宫蔚风走了去,“主上,你听见了吗?她否认了你为她做的这么多,难道你心中还要对她念念不忘吗?”她走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宫蔚风再也支撑不住毒的发作,轰然而跪倒在地,紫苑亦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手抚摸着他嘴角上的血迹,“其实她说的不错,或许曾经你是为了她而做了那么多傻事,可到如今这些早已变质,你被权力与黑心蒙了双眼,就连你最初想要守护的东西都变成了你要利用的东西……”
“你在胡说些什么!”宫蔚风猛地挥开她留在自己嘴角的双手,紫苑跌坐在地。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他近乎于癫狂地吼着,口中的血亦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汐儿,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到头来却是恨我?恨我?我要江山美人一起坐拥,有什么错!男人没有野心,算是个男人吗?只有拥有了江山,我才能保护你呀,这样就没有人再敢跟我抢了……独孤珏到绝杀楼,只有死路一条,今ri是以后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将成功,可你却要破坏我j心准备了十多年的计划!”他的眼中净是愤恨。
寐思的手仍旧反撑在案几之上,指尖轻轻抚过灵位上的字:林景华之灵位。始终闪现的是午门的惨剧,以及圣华殿的大火,她原本欲软下的心却又硬上了几分。
突然,她朝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单膝跪在了他面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光影湖见面的时候,你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宫蔚风。后来,我真的铭记在心,甚至将我的感情也给了这个名字。可是你一次一次的退让,只让我觉得心冷,可到后来,我发现你做这一切不地是为了皇上,所以我没有资格阻止你成为忠臣良将,所以那些恨那些爱皆随着一切而放下了……可你为何却不能在我心中留下那永远的忠臣良将的印象呢,我想过一切可能利用我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可到最终,铸成一切悲剧的人,竟然就是你!我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在那黑暗中,跌坐在一旁的紫苑看见了一道银光闪过眼眸,她的思绪飞速转动了一下,最终却选择了闭上眼睛。
“噗”那一声,匕首入r的声音在这寂静地黑夜中心显得格外刺耳。
寐思从袖中取出那暗藏许久的匕首,硬生生地将其狠狠c入了宫蔚风的心脏,她凝着泪水,看着宫蔚风不可置信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在午门那一场悲剧发生之后,我就对自己说过,一定不会放过那幕后无凶。”
“没想到……到头来,我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中。”他的喉头有几分哽咽,还有浓郁地不信,“我认识的那个汐儿……连蚂蚁都,都不忍心杀……却忍心,忍心杀那一直默默守护你的人……”
凝着泪水,她猛地将全数掩埋在他胸口的匕首抽出,血顿时溅了她满脸,配合着她那绝美的喜服,显得那么那么的凄凉。
她对着宫蔚风的眼睛,笑着说道,“我杀了铸成午门悲剧的元凶,如今……也该杀了那个间接铸志午门悲剧的凶手了!”
手中的匕首翻转,刀刃直转向自己的心脏,闭上眼,面容上露出了最后的决绝!
“凤訾汐!”那一声怒吼于黑暗的喜堂内响彻。
她那即将刺向自己的匕首猛然停住,凤訾汐……他在叫她……凤訾汐吗?
第四卷第十六章:找回迷路的妻子
“凤訾汐!”那一声怒吼于黑暗的喜堂内响彻。
她那即将刺向自己的匕首猛然停住,凤訾汐……他在叫她……凤訾汐吗?
她睁开眼,在黑暗中看见喜堂内一个身影正朝这儿大步走来,黑暗中,借着贺兰修手中那微弱地光芒隐约可辨其身影,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是陵王。
也就在此同时,紫苑探出手接住了那个硬生生倒地的宫蔚风,泪水早已经漫延了整张脸,,哀痛与悲伤心情彰显在脸上。
凤訾汐要杀他的那一刻,她是可以阻止的,可是她并没有阻止,因为大势已去,更因为此时只有这一刀才能更快的解决一切,终其一切。
她的泪水蔓延了整个脸颊,最后举起那把跌落在地的匕首,生生刺进了自己的小腹,“主上,你终于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她像是没有感受到身体的疼痛,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那鲜红的血蔓延了整只手,“我们今生一起投胎转世……来生,只求你能回眸,看见一直守护在你身后的我……”
她的眼眸渐渐地闭上,伏下身子,靠在那身体逐渐冰凉的宫蔚风怀中,脑海中闪现的是第一次见到绝杀楼新上任的主上那一刻,他在轻纱帘帐后边对她说着话……
凤訾汐,今生是我紫苑与他死在一起,必然同时投胎,再也为人。有缘,也终究是我与他有缘,你再也介入不了我们的人生,再也介入不了……
她含着满足地笑意,就靠在他的怀中而逝去,那笑容,就像是睡着一般,笑的如此甜美动人。
寐思始终紧握着那带血的匕首,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明亮的眸子间清晰可见那份激动的愤怒,“你在做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愤怒,下一刻,自己手中的匕首已经被他夺下,一直单膝跪在地的身子也被他扯起,这才恍然回神,想地摆脱他的钳制,“你……”
“我不准你死,凤訾汐!”陵王的字字句句皆充满着无限的霸道与狂傲,而凤訾汐三个字更是坚韧如刀,原来不是幻觉,他真的在叫她凤訾汐。可是凤訾汐这个名字,如今于她还有什么关联呢?
“随我走。”陵王拉着她的手便要离开,冰舞立刻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贺兰修一把拦住,冰舞有些气极,“主上,不能放他走,这是个大好机会。”
“我与他本应来绝杀楼那刻达成了协议,共同剿灭绝杀楼,如今我与他算是盟友,怎可在一切结束后便狠下杀手!如今我不是厉残星,而是金城与匈奴的王,贺兰修,要战,便在战场上一较高下。”贺兰修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只是,她若不愿随你走,你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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